黑影跟陽陽完全重合的同一時刻,我竟然看到陽陽就直接伸手去抓那堆白紙。


    不過側著身子,讓自己的後背對準符陣的位置。


    這是要直接硬抗?!


    這明顯是一屋子符陣裏麵威力最大的一個,陽陽隻是個小孩,抗不過去!


    “別……”


    “轟!”


    來不及阻止,符陣就已經爆炸!


    甚至連接著屋子裏麵其他的符陣都開始發生或大或小的爆炸。


    恐怕喚作普通人或者是我,躲得過大爆炸,小爆炸肯定也直接能把我炸到受傷。


    地麵揚起塵土,在加上周圍的環境,一開始我並沒有看到陽陽的身影,我喊了幾聲也得不到她的迴應。


    我快步的走了過去。踩到了陽陽的腳,立馬鬆開,我咳嗽了幾聲看到陽陽正趴在地上,弓著身子。


    “沒事吧,有沒有事情。”我立馬彎腰把陽陽抱出去,發現她懷裏麵是那堆資料,除了邊緣有很輕微的燒灼的痕跡,大部分的資料都很完好。


    但身上的燒傷更是嚴重,有些甚至在不停的流血。


    出去了之後借著月光我看到了陽陽的臉色。


    雙眼緊閉,身上還有些顫抖。我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活著。


    包袱裏麵有水,我倒了一些搓了搓陽陽的臉,也就是這個動作,我看到一絲的黑氣從陽陽的頭頂冒出,然後消失不見了。接著陽陽醒了過來。


    陽陽身上的衣服差不多是衣不蔽體。但在陽陽清醒過來後,就立馬把資料放進了我的包袱裏麵,整個人除了臉色更加蒼白,活動沒有任何問題。我看著她,她似乎好像察覺不到疼。


    可是白天的痛叫還在我的腦子裏迴想。是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但是可以感受其他的疼?


    我猶豫了終究是沒說出這個問題,沉默了下來。


    陽陽沒察覺我的不對勁,也不管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直接推搡著我就就讓我走,再三的說自己一定不會有事,讓我放心,張炎熤不能對她做什麽。


    我也沒有在多說給她什麽迴應,我知道時間是真的快要來不及, 張炎熤跟張奇楓隨時都有可能迴來,萬一我被捉到這一切舉動都是白費功夫。


    其實我動過念頭,讓陽陽跟我一塊走,但是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陽陽好似已經知道了我要說的。


    “哥哥我不能走,起碼現在我不能走,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原因,不過我留在他們身邊,他們也不會對我做什麽手腳,這樣下次我見到哥哥的時候還可以幫助哥哥。”陽陽的原話是這樣。


    所以我不問了。


    帶著包袱順著陽陽告訴我的方向我開始死命的奔跑,我知道陽陽一直在後麵看著我。


    也許是幸運終於降臨在了我的身上。我跑了沒有多長時間,就遇到了一輛貨車,就是那種大頭車,司機正在旁邊撒尿。


    之前我就看過了包袱,裏麵有幾張鈔票,應該也是陽陽拿的張炎熤的,我直接摸出兩百,讓司機捎我一程。


    “大哥,我真的不是壞人,我就是遇到了搶劫的,車錢手機都被搶走了,這荒郊野外的好不容易碰到個人。你看就梢我一程行不。”我現在的行頭配上這番說辭確實很容易就讓人信服。尤其是我身材還很瘦弱又有傷。


    最後那司機也沒要我的錢,還給了我吃的說可以捎我一程,還說正好缺個可以在他睡覺的時候給他看車的人。我這才發現司機大哥是一個人送貨。


    我現在就正想著快些離開這個地方,隻有離開了這片樹林,我才覺得自己脫離了張炎熤的目標,同時控製不住的擔心陽陽,張炎熤的手段肯定會暴跳如雷,陽陽雖然說自己不會死,但下場恐怕並不會好過,在怎麽樣, 她現在也是孩子,但是麵對的,都是不會把她當成孩子的人。


    我問司機要了手機。


    看到手機上麵的時間也不過是才八點多!


    我甚至以為要淩晨了!沒想到才八點多。


    “大哥,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沒有gps我就是個路盲。”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換了個委婉的說法生怕被他看出我的不自在。


    果然那大哥狐疑的看了我幾眼,沒有直接迴答,反而是謹慎的反問我,“小兄弟你是要去哪兒。”


    “湖省,我去湖省。我記得自己快到湖省了,沒成想半路出了這種事。”我歎了口氣。


    “正好了,我也是去湖省,你說巧不巧,你去湖省哪裏我看咱們還是不是一個地方,要是的話,我就直接把你送過去!”司機也是個爽快人。


    我想這訂單上麵的地址,說了一個地方。


    “不同地,小兄弟這就沒辦法了,你用我手機給認識的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吧,到了省入口,我可就沒辦法送你了。”


    這不是司機說我也是打算這麽做的。


    我撥通了許老三的電話。


    響了三聲後我就掛斷,然後等了一會兒重新撥過去。


    風口浪尖上陌生電話許老三他們都不會接,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就定了一個簡單的暗號。


    響三聲掛斷重播,等於是自己人來的電話。


    這次就接通了。


    “張少謙,是不是你!”


    許老三那邊鬧哄哄的,我還聽到了金琳他們的聲音。


    “恩,是我!你怎麽知道的。”


    “媽的,還真的是你!”許老三說完這句話那邊的聲音就停了,在說話已經換了一個人,是艮良。


    “我們發現綁架你的羅刹門的都死了,你怎麽逃出來的?現在在哪兒,跟誰在一塊?”問題跟豆子劈裏啪啦的往外崩,但這種熟悉的聲音徹底讓我心裏一鬆。但礙於司機在場,我隻要含糊的說道。


    “我是逃出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好心人,也是去湖省的。”我又問了司機大概多久到,“再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就到省入口了,你們過來接我吧。”


    艮良說好,接著就很果斷的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還給了司機,顯然剛剛那通電話他確實相信了我是遭遇了搶劫,險境逃生。


    說兩個小時,其實也就一個小時出頭,我就看到湖省的標誌。


    司機交錢在旁邊停了車,我堅持給了司機兩百塊錢,不管如何要不是巧遇了這個人,我起碼也要走上一兩個小時,前提是我不會迷路。沒有太陽,沒有指南針,在樹林裏麵我八成是找不到方向的。


    司機看我堅持也就沒有推脫,拿著錢離開了。


    我嚐試著跟高海溝通,但自大我拿到資料以後高海就又陷入了一種沉默狀態。我拽著包袱,在旁邊等了不過十來分鍾,有兩輛車開著燈光在這條路上不停的打轉。最後停在我的麵前。


    許老三率先衝下來,給了我一拳,接著給我一個擁抱。


    “你嚇死我們了。”看許老三好像有很多話想說。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自己眼眶也有些濕潤,“迴去說,等我們迴去說,這一天多我的經曆可不好受。”


    許老三先下車,接著是艮良,小玉,金琳,最後一個出來的身影,熊哥!靠在門邊上,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也很想知道他們羅刹門的情況,但現在確實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周圍是熟悉的人,我再次確定自己是安全了。


    迴去的路上都是沉默,艮良跟熊哥一左一右坐在我旁邊,經曆過比較我才覺得這兩個人身上的氣場其實差不太多,都是一樣的強橫。


    開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就到了地方,是個賓館。


    我偷偷的跟在許老三旁邊,問他棺材的事情怎麽樣了,羅刹門的人後來有沒有來搶奪棺材。


    “這就放心吧,已經送走了。”許老三說道。接著把手搭在我肩膀,“兄弟,你有沒有覺得先生不對勁。”


    我點了點頭,一向大大咧咧的熊哥一路沉默就是不對勁。


    看我點頭,許老三又是一口氣歎出。


    賓館裏麵相當大,而且相當幹淨,我發現我是跟熊哥一間房。


    進了屋子我還好好的休息一會兒,連口水沒喝,所有人全部都到了,烏泱泱的坐滿了人,目光還都齊齊的看著我,那架勢,倒是很像三堂會審。


    我硬著頭皮坐在他們給我流出來的空位上。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局促,明明我是個受害者。


    這麽一想我又釋然了,找了最好說話的許老三,“那些羅刹門的人怎麽樣了?是不是都死了?”


    許老三下意識看了看熊哥,接著才跟我說話,點頭,“都死了,不對,還活了一個。就是那個領頭的。”


    娘娘腔左遷遷還活著?!張炎熤竟然沒有對這個人動手!


    “那他人呢。”


    “我們把他放走了。”許老三還想說什麽,熊哥突然打斷他的話,直接問我是怎麽逃出來的。


    他用了“逃”這個字。


    “你招鬼,招來了三個大鬼,有兩個你解決了,但另外一個,你是怎麽解決的,還是說不是你解決的。你遇到了誰?”熊哥說這番話很認真,尤其是後半句,讓我出了一身冷汗,難不成熊哥還是個狗鼻子,能問到我身上張奇楓張炎熤的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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