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我,許老三,金琳,小玉異口同聲看著麵前的男人,語氣裏漲滿了不可置信。


    “嗯,我跟你們一起。”


    五分鍾前。


    敲門聲來的沉穩,許老三過去開門,我也跟著過去看。門外麵站著的是房東。


    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很強烈的一種壓迫感,這種就是放人堆裏也絕對可以一眼瞧見的。


    “有什麽事兒?”說起來這還是許老三第一次跟房東正式的溝通。


    “我叫艮良,想怎麽叫都成。”房東直接進了屋,我看著許老三動了動嘴,但最後什麽都沒說。


    他打量了一下屋子接著去了臥室,有些厚重的聲音從臥室裏麵傳出來,他也在跟小玉金琳做自我介紹。


    “這小子什麽人啊。”許老三小聲問我。


    “我怎麽知道,你要問問師爺啊,這地方是師爺找的,我就知道他是個房東。”但現在看來他好像不單純的隻是個房東。


    進了屋艮良絕對自來熟的坐在了床上,點了根煙,抽了好幾口,仿佛他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看到我跟許老三進來,還讓我們坐。


    一臉懵逼的絕對不隻是我跟許老三。但我們幾個都沒說什麽,能感覺出來這人的身上沒有惡意。


    坐好之後艮良突然說了句話,跟驚雷似的直接炸了我們幾個人。


    “明天的走腳,算我一個,我跟你們一塊去。”


    “什麽?”


    “嗯,我跟你們一起,沒聽錯,你們是明天要走吧,走的時候叫我一聲。”艮良語氣全程無波浪,就跟說“今天吃了什麽”差不多的輕鬆自然。


    我猜測過他跟張炎麟認識,就肯定也知道趕屍,但沒想過他是這行當裏麵的人。


    “不行!”先出口拒絕的是許老三,小玉跟金琳也都搖頭,“不管你從哪裏知道的,我們不可能帶上你。”


    艮良也不著急。慢慢的抽完了一根煙,“我跟張師爺打過招唿了,不信你們可以問,這趟肯定是要帶上我,放心我可脫拖不了你們的後退,我比這小子可有用多了。”


    當然“這小子指的就是我。”但被他這麽說我也沒有生氣,隻是心裏有些不舒服,我確實是最弱的一個,有時候真的就是什麽忙幫不上,尤其是是這次。


    我是信他說的話,可許老三還真的掏出手機給師爺打了個電話,簡單的兩三句就掛斷,許老三衝我們點點頭,“確實是師爺的意思。”


    “你們明天動身的時候叫我,我來跟你們說聲。”艮良又點了根煙,開始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頓住,“你們記得帶著點辰砂,明天每個人買上塊玉,別買差的,撿著好的買,小子,張師爺給的五色符紙也貼身帶好了,這趟能用得上。”


    艮良看起來是跟我們大不了多少,但說話方式很像個長輩,自顧自的給我們說了一堆。


    “這些是做什麽用的?”我試探著問。艮良沒迴答,走了一段才有段聲音飄過來,“用的時候你們就清楚了, 你們可最好聽我的。”


    語氣要我說其實挺欠揍的。


    確定看不見人了許老三才啐了一口,“什麽玩意兒,那誰啊,這麽橫,他說什麽我還就要照著做?”


    “許老三這人明天真的要跟我們一路?”金琳也皺著眉。


    “師爺的意思,我問過了,那小子什麽來頭,也不像是什麽家裏出來試煉的。電話裏邊是也說了讓我們不用顧忌他,該怎麽做還是怎麽說,但這人態度很欠揍啊。”


    我瞧著許老三的模樣是真上了火,仔細一想其實艮良也沒什麽錯話,上火估計就是這態度,倆人掐架估計會很有看頭。


    “對了少謙你還沒說你怎麽認識那種蟲子的,你確定自己沒認錯?”金琳突然扭頭問我。


    我一愣,接著很快反應過來,“進屋裏說。”


    “這不是師爺把我兩個室友的記憶給消除了,但有個警察白天的時候把我認出來了,就帶著我迴了趟警察局。”說是說的簡單,但不經曆還真體會不到那個過程。“陳警是案件的負責人,之前就覺得不對勁了,索性我把部分自己猜的情況跟他說了,讓他帶著我去看了看屍體。”


    “這警察有意思,沒把你送警察局?”許老三一咧嘴,笑了。


    “沒呢,要不然我還能站在這跟你們說話。”我白了許老三一眼,繼續跟他說。“我去看屍體的時候,那法醫突然手上被劃了個口子沾到屍體身上了,屍體就動了。”


    “嗯,少謙說的沒錯,我們也是這樣,差點吃了虧。”金琳讚同的點點頭。


    “我沒跟你們說之前我也見過這種,但不是屍體是活人,當時我就看到那人腦子裏麵有這東西……”我把郭林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對於如何得知也早就想好了說辭,“我還在深山的時候北三先生給我看了不少關於草藥,蟲子的書,裏麵有說這種蟲子,叫血迷子,再多點我就不清楚了。”


    我看許老三又掏出手機打電話,講了幾句,打開了手機免提放在我們中間。


    “這種東西最害怕桃木,你們提前動身也好,明天去買點桃木做的東西掛在身上,剩下需要的去問艮良,這次的不比往常,一切小心為上。”張炎麟的聲音透過來,但那邊的雜音太大,勉強理解個意思。


    也就說艮良讓我們準備的玉石,辰砂都要有。


    “少謙。”張炎麟突然出聲點我名字。“許老三應該告訴你了,這劫數能不能破,就看這一趟,生以後都為生,死,你也有沒有以後。”


    “我明白的,師爺。”


    這臨走之前又這麽說張炎麟是什麽意思,還怕我不夠緊張?有“雙紅”,不找幾個經驗老道的人,反而讓我們去,這怎麽看才奇怪。


    我還想問張炎麟些問題,他已經掛了電話。聽得出來張炎麟是真的很忙。


    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天動身精神頭是必須得,屋子裏隻有一張床,加上還有傷,我跟許老三都打了地鋪。但沒想到睡地上反而比睡床上讓我來的踏實。


    我是被許老三叫醒得,醒來的時候外麵得天已經大亮,我習慣性的看了看時間,十一點!


    這是最近唯一一次睡眠質量出奇的好!沒有做夢也沒有什麽意外吵醒,自然我的精神頭也比之前來的足!


    我醒過來的時候金琳已經出去買之後的幾天需要用的東西。


    小玉睡了一覺臉色也好看了不好,我借此問了一直沒機會問的問題,她是怎麽受的傷。


    可我沒想到小玉會不告訴我,反而是隱瞞了受傷的過程。甚至我還能感覺出她對這個問題是反感的。


    事後我等金琳迴來的時候也問過金琳,她說小玉也沒有告訴她。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點我能理解,可小玉有些地方奇怪了。


    金琳把買好的東西裝了四個包,一人一個。還是用的那種登山包。


    “這也太誇張了,我們又不是去深山老林,金琳你怎麽準備這麽多東西。”許老三把包裏的東西全都倒出來,看樣子是想拿出一部分。


    金琳喝止了許老三的動作,一臉嚴肅,“也許會用到的,別拿出來了,帶著,這趟還會遇到什麽咱們都不清楚,兩手準備總是沒錯。”


    她話一出,屋子裏的氣氛開始有些沉悶。


    我看著許老三一聲不吭開始把東西往包裏裝,裝好之後咒罵了幾句。我知道他們對“雙紅”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輕鬆。


    我們定好的時間是在晚上八點動身,已經聯係好了他們的家人。要我說不是家裏有錢,也犯不著請我們。不過不請我也看不到屍體。


    下午的時候我又收到來自陳警的電話,是約出來跟我見麵。我看了看時間,跟許老三打了個聲招唿,就趕到約定的地方。


    陳警胡子拉碴的,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地上已經落了一地的煙頭,我到了地方甚至還沒寒暄個一兩句,就被他帶上了車。


    “我們這是去哪兒?”我小聲問了問,陳警身上的氣息有些駭人,眼睛發紅,這一天不見弄成這副模樣……難不成是……“該不會還死了人?”我猛地拔高了聲音!


    陳警一打方向盤,“這倒沒有,你去了就知道,我無法形容。”每說一個字陳警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見狀我也不在問,心裏反而是聽了這話開始七上八下。陳警的膽子已經足夠大,讓他沒辦法形容的,屍體上還能有什麽。


    我在考慮要不要給許老三他們也打個電話通知過來,陳警已經停了車,示意我下去。


    陳警帶我來的地方是個殯儀館,他打了個電話響了兩聲就掛斷,不一會兒從殯儀館裏麵出來個人,是白哥,那個法醫,臉上驚魂未定,直接抓著我就往殯儀館裏麵走。


    “裏麵的人都讓我們給清走了,你去看看,那是什麽東西。”白哥帶著我到一個鐵門,拿出鑰匙,“一會兒打開的時候小心,別鬧出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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