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三,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無論如何都沒想過他們不是翻牆進來的,而是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張炎麟輕車熟路的仿佛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學校。


    a區食堂有個後門可以直接通向外麵,而且沒有媒體家長守著,我親眼看到張炎麟掏出幾張紅色的毛票遞給一個廚子,然後帶著我們走了出去。


    略有些驚悚。


    自打扣了電話後張炎麟就一言不發,我莫名的有些心虛。“我是不是給師爺惹麻煩了?”


    許老三勸我別多想,說張炎麟那是累狠了。


    早知道是直接出去我應該跟禹大江傅浩中說聲,我可是騙他們去找陳警的,萬一陳警又來我們寢室不就露餡了,搞不好最後嫌疑人變成了我。


    “放心,師爺敢帶你出來肯定有後招,你人都出來了難道想迴去?這事兒有些麻煩要不然我們幾個幹嘛來。”小玉招了輛出租車扭頭跟我說。


    我仔細一想,也是這麽迴事,放我一個人在寢室,擔驚受怕也確實查不到什麽。


    張炎麟坐在副駕駛,我跟許老三坐在後麵,看著站在外麵的小玉跟金琳沒有上車的意思。“不進來?”


    “她們還有事要做,過幾天再來找我們。”許老三說道,同時出租車開始動了。


    我聽張炎麟跟司機說了個地名,聽起來像個小區,到了之後才知道那是個大院,大院裏麵有個樓,樓怎麽說呢,看過周星馳電影《功夫》的應該能想到包租婆的樓房,差不多。


    “這幾天你們先住在這兒,許老三。”


    “我知道的,師爺。”


    倆人說著我聽不懂的啞謎,我隻知道自己要住在這兒,簡單的幾句說完後,張炎麟走了。


    “師爺幹嘛去了?什麽叫住在這兒?”把我帶出來難不成就是換個地方住,何必折騰。


    “先進去,進去我在跟你說,師爺挺忙的,又擔心你出事才親自來了一趟,未來幾天咱哥倆相依為命。”許老三笑了兩聲,從口袋裏摸出個鑰匙,帶著我比對門牌號,站在二層中間的一扇門前。


    下午這個時間,太陽正好照進大院,院子裏晾了一排排的衣服床單被罩什麽的,除了淳樸我也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但看起來環境還不錯,至少是幹淨。


    許老三打開門招唿我進去,裏麵撐死三十平方米,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家用電器都有,這反而更像是長住。


    “我點個外賣,你吃不吃,連夜過來的,又困又餓。”許老三攤在沙發上問我。


    “隨便弄點吧。”我還在打量這個屋子。裏麵生活痕跡很重,電視機架子上還放著租房合同,時間是一個月。簽署人是張炎麟。


    我聽著許老三打完了電話拿起那份合同擺在他麵前,“說說啊什麽情況。”


    真要在這裏呆上一個月,那我應該把行李都給收拾出來,好東西都在行李箱裏放著還有熊哥給我的藥,一天一粒不能斷啊。


    “我也不太清楚。”熊哥聳聳肩,“你別瞪我,我真不太清楚,我本來跟著師爺長見識,昨天師爺下午突然接了個電話,又吩咐我叫上小玉金琳一起動身,說你出事了。”


    我出事了?難道不應該是我學校出事了。“還有啥都告訴我,金琳不說你們有個大單子麽。”


    許老三一點頭,“是有個大單子,那也是上了車師爺跟我們說的,你學校不是死了六……十二個人麽,本地的有五個,剩下的那七具都是外地的,咱們幹這個。”


    七個!怪不得說大單子。


    “這也是師爺說的,今天白天才剛死了六個,師爺怎麽就知道了。”我嘖嘖稱奇,這是放了幾個眼線吧,尋常人哪能做到,“他們家長也同意了?沒鬧啊,校門口不都水泄不通了麽。”


    “這我就不怎麽清楚了,咱們隻管送,鬧也是別人的事兒,不過我瞧著師爺那意思,路上可能不太平。”


    “不是可能是一定,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我那個室友還是我原先的女神……”我跟許老三說了郭壯跟陸雪琪的不對勁,隱瞞了人傀的事情,許老三聽的津津有味。


    你來我往的一段時間,外賣到了。我跟許老三邊吃邊聊,他說下午要帶我去個地方。


    “師爺讓我帶你去的。”許老三吸著麵條,猛地一拍腦袋說自己忘了個事兒,“少謙啊,你身體少了一魂一魄是吧。不夠意思,這麽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說。”


    沒想到許老三突然這麽說,讓我心裏一驚,“是,是師爺告訴你的?”


    “嗯,怪不得那天晚上你突然問我關於魂魄的事情,我靠,哪個癟犢子對你下的手!”


    我聽許老三的意思是不知道北三珥的存在。


    張炎麟隻跟許老三他說我丟了一魂一魄,“小玉金琳都知道了?我這不是怕你們擔心麽,本來打算說的,你那晚上不跟我說了個前車之鑒麽,我尋思說出來也沒用,就自己壓著了。”


    “這能一樣麽,這哪是小事兒,不過你放心小玉金琳她們還不知道,要不然師爺也不會支開她倆,讓我陪著你了。”許老三唿嚕嚕吃上一碗麵條,抬頭看了看時間,說過會兒就帶著我出去。


    但這個過會兒,轉眼就到了晚上。


    中間我還收到了一個快遞包裹,打開裏麵居然是熊哥給我的藥丸還有張炎麟給我得五色符紙,包括許老三的安神香也在,可謂是一應俱全了,我倒真的忍不住懷疑,該不會真的要在這裏住上一個月。


    手機一直沒來電話,禹大江跟傅浩中也沒找我,不可否認我還有些擔心會不會趁著我不在,郭壯迴來了又對他們做什麽,我把顧慮告訴了許老三,他直接跟我說不會,不用擔心。


    晚上八點剛過,許老三就招唿我跟著他走,手裏還拿著一張紙,上麵是地址。


    我看了一眼,“釘子街12號釘子鋪。”


    沒聽過這個街道的名字,畢竟城市挺大的,沒聽過也正常,招了出租車跟司機報了地名,司機很古怪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還隔著一條街的時候說什麽也不帶我們過去,還少收了我們車錢。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釘子街是哪兒。


    一條街上都是賣棺材的,賣壽衣的,總之是條賣死人東西的街道。


    這條街確實不繁華,也很隱蔽,在幾棟高樓的後麵完全被擋住,關鍵是也沒安路燈,隻有幾個店鋪自己掛了燈,燈還不怎麽亮,遠遠看一眼都覺得陰氣森森。


    我看了看許老三的臉色,也有些白。“你不知道咱們要去的是個棺材鋪?”


    “廢話,我又不是這兒的人,師爺給了我個地址,靠,早知道就不晚上來了!”許老三咒罵了一句。


    我搓了搓身上起的雞皮疙瘩,放眼過去能看到的店鋪都已經關門了,也沒瞧見有個人,塑料袋裏被吹的在地上刮來刮去的聲音也很滲人。


    “那是去還是不去啊,師爺讓你帶我來找誰。”


    許老三一咬牙,“去,來都來了,當然去。”拽著我就開始往裏走。


    事後想想也許沒那麽可怕,但經曆的多了,難免會腦補。看了幾家店鋪的序號,知道是我們來反了,我們是去了街尾,12號在街頭。


    不出意外的所有店鋪都是關門狀態,我跟許老三越往裏走越慫,快要街頭的時候有家店鋪透出了微弱的燈光。


    12號沒錯了。


    我過去敲了敲門,發現門虛掩著,裏麵有“咚咚咚”的聲音。等了一會兒沒人說話,我正想壯著膽子進去,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人,背對著我,說讓我自己進來,許老三在外麵等著。


    “怎麽,我不能進?我一個人留外麵?開玩笑呢!”


    “許老三,你不認識我了?”那人穿著灰撲撲的長衫,挺瘦的長的也高,聲音麽有點沙啞,還有些有氣無力。


    他能準確的叫出許老三的名字,是熟人?


    許老三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皺著眉過了會兒點頭,說他就在外麵等,那看來確實是熟人沒錯了。


    我單獨進去,門自動關好了。


    那人轉了身對著我,我本以為這也是棺材鋪,可橫看豎看都不是,倒像個古董店,廳裏有幾個架子,上麵都擺著一些精致的物件。


    那人說自己叫張朔。


    又一個姓張的。


    盡管我也不清楚自己的來意,但已經有了要聽長篇大論的準備。我看著張朔進屋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三根香。還有三個石頭放在我手裏,然後做出了送客的姿態。


    “這……”我看了看手裏麵的東西,香沒什麽特別的,但是沒有味道,石頭上有個孔,應該是插香的。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插在石眼裏,點燃香,放在門前,對著門磕兩個頭,一定要心誠。”


    “有什麽用?給我幹什麽的?”跟我說用法但不告訴我原因,這也不合適啊。


    “張炎麟沒跟你說?”聽他的口氣還很驚訝,我點點頭,兩手一攤,很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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