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星期也沒什麽業務,財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可沒想到一個星期後,孫涵卻帶著人找到我們公司來了。


    孫涵的氣勢很衝,跟之前我們見麵時候文字彬彬的樣子不同,明顯就是來找麻煩來的,


    帶了三個壯漢過來,三個人不像正經人,穿著花裏胡哨的有點像是道上混的。


    我們自認為並沒有什麽錯處,他這麽找上門來,一時間我還真摸不清他們這是走的什麽套路。


    “孫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財哥問道。


    “什麽意思!我現在就讓你們知道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孫涵突然揚起手裏的棒球棍一下子砸在我們公司的玻璃門上,瞬間玻璃碎片四處分散,有幾下打在我胳膊還還有點疼。


    這扇玻璃門一個半月前被汪瑞傑撞碎了之後新做的,可這還沒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又讓孫涵給打碎了,怎麽說也得一兩千,碎得我財哥有點肉疼。


    財哥頓時就怒了,忍著氣低聲說道。


    “孫先生,你有什麽意見直接說,我們一個星期之前的合作不都很愉快嗎?你帶人過來砸我們公司是什麽意思?”


    “合作愉快是嗎?你們是很愉快,拿了我的錢之後,又偷了衣冠塚裏的玉鐲子,吃裏扒外你們當然愉快了。”


    孫涵說著抬手手裏的棒球棍衝我揮打了過來,幸好我一個下蹲躲得及時,要不然這一棍子下來,我少說也得上醫院躺上半個月。


    “你們最好是把玉鐲給我交出來,咱們現在還有得商量,不然你信不信我讓你們公司現在就關門。”孫涵吼道。


    聽孫涵話裏的意思,這是埋在衣冠塚裏的玉鐲不見了。


    孫家老太太的衣冠塚是秘密進行的,除了他們孫家人知道之外,就隻有我跟財哥了。


    外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可能是扒衣冠塚,就算是小偷也不敢啊。


    這要說是玉鐲不見了,除了孫家人之外最大的嫌疑就是我跟財哥了。


    當下我本能的看向財哥,財哥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我。


    我從財哥的眼神中看到了懷疑,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也正是他,但財哥現在是公司的負責人,他肯定是不會做這種自砸招牌的事情,而且憑借財哥的人品,也絕對不會做這種糊塗事的。


    因此我打消了對財哥的懷疑,但財哥對我的懷疑,卻並沒有減少。


    “孫先生,你給我五分鍾的時間,我了解一下情況。”隨後財哥對我說道:“小張你跟我進來一下。”


    財哥將辦公室的門一關,直接了當的問我道:“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去扒孫家老太太的衣冠塚,拿走了玉鐲的?”


    我伸出三根手指頭衝天起誓說道:“財哥,我對天發誓,我張少謙就算再缺錢都不會去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否則我出門就讓車給撞死。”


    財哥對我的懷疑稍稍放下了一些,但還是問了我一句:“真不是你?哪還會有誰?”


    “具體是誰我也沒有頭緒,但這人這麽做肯定是衝我們公司來的,或者說是衝我來的,那天去的就是咱們兩個人,吳家人肯定是不能監守自盜,再說這事關係到吳家老太太延壽的問題,不會是吳家人做的,那就隻有你我的嫌疑,你是公司的頭,那剩下的就隻有我了,我三兩句話肯定是脫不開嫌疑的,但財哥你信我,我張少謙不是這種人。”


    財哥歎了口氣說道:“我信你一次,但現在遇到這樣的危機,孫涵肯定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這事隻能交給警察處理,必要的時候為了保住公司,我可能要讓你受點委屈。”


    “隻要最終事情能查個明白,我受點委屈倒是無所謂。”我說道。


    等我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孫涵痞裏痞氣的坐在我的辦公桌上,一腳將椅子衝我踢了過來說道。


    “怎麽著,你們商量清楚了沒有,交不交鐲子。”


    “孫先生,鐲子的問題事出蹊蹺,但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偷的,你沒有證據僅憑自己的猜測就斷定是我們公司的問題,這有點太過草率了,不然這樣,我們把事情交給警方處理,最為公正你看怎麽樣?”


    “交給警察處理,你們又想耍什麽把戲,以為你們做的天衣無縫,我找不到證據,之後警察就會不了了之,我也沒有理由再找你們麻煩是吧。”


    孫涵直接將我電腦的顯示器推翻在地,囂張的說道。


    “我告訴你,我孫涵今天就在這裏定案了,就是你們公司的人偷的鐲子,要麽把鐲子交出來,要麽給我三十五萬,別跟我說什麽王法,我就是王法。”


    原本我們想好的報警的,可孫涵竟然自己不同意,要不是因為在自己公司的地盤,和他們起衝突我們比較吃虧,我使勁讓自己壓住火,千萬不能動手。


    “孫先生,既然您不同意報警,那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調查清楚,我們需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全部。”


    財哥擋在我和林建的麵前,估計他這也是怕我和林建一時衝動就先動手了。


    “行,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要麽我要看到鐲子,要麽我要看到錢,否則後果自負,我話就擺在這裏了。”


    孫涵臨走的時候還用腳踩在地上的電腦顯示器上,屏幕直接就碎了,肯定是不能用了。


    長這麽大以來,我是頭一次受這種窩囊氣,剛剛恨不能什麽都不顧,先跟孫涵幹上一架。


    大富幫著將地上的顯示器抬了起來,嘴裏小聲的說了一句,“小張你不能做這種糊塗事吧?”


    本來我就在氣頭上,大富這話就更加是火上澆油,我直接將電腦顯示器掃到地上去,怒道。


    “他姓孫的懷疑我也就算了,當兄弟的你也懷疑我。”


    林建趕緊勸道:“大富你也是,說這話幹嘛。”


    大富可能也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趕緊對我道歉道:“小張你別生氣,我說話向來沒什麽腦子,你別放在心上,我們都覺得這事跟你沒關係。”


    “不過也難怪這姓孫的懷疑你,孫家辦事之前指名了要你幫忙,對你是萬分的信任,又是你跟財哥經手的,現在出事了自然第一個找你。”林建說道。


    我心裏有些寒,同一個公司,風裏來雨裏去的三個兄弟,竟然一個個都先懷疑到我的頭上。


    敢情是我一直把他們當兄弟,他們一直是把我當成公司同事而已。


    說來也是諷刺啊,怪隻能怪我自己涉世未深太傻太天真。


    “姓孫的,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小張你自己要小心著點,看他今天能帶人過來,想來他在道上也有點勢力。”林建囑咐我說道。


    我還嘴硬的說道:“誰怕誰啊,我就不信朗朗乾坤他能把我怎麽樣。”


    林建和大富幫忙將門口的碎玻璃打掃了一下,我坐在辦公桌前思前想後還是有點不安。


    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無緣無故怎麽攤上這鬧心的事,到底會是誰偷走的這玉鐲,跟我有什麽仇什麽怨,非得把我置在這風口浪尖上。


    可沒想到當天下班的時候,我走的有點晚,出了公司天都已經黑了。


    因為從公司到出租屋要經過殯葬一條街,這條街都是賣死人用品的,天擦黑店門就全關了,整條街一個人都沒有。


    我正在這街上走著,平時我也都走這條,可今天我卻感覺後背一股惡寒襲來。


    這時遠處停著的一輛白色麵白車的車燈突然亮起,一聲轟鳴車子突然發動,兩道遠光燈直直的照射在我臉上。


    那亮度照得我都快瞎了,眼前是一片白晃晃根本就看不到路。


    我站在原地沒動,就聽見那車衝我的方向疾馳而來,那轟鳴聲是越發的近。


    一聲緊急的刹車聲之後,那輛麵包車在我身邊停了下來,我就聽見車門被快速拉開的聲音。


    此時我的眼睛還處於暴盲的狀態,隻能隱約看見有人從車上下來,根本就看不清具體是什麽人。


    突然有一股冰涼抵在我的脖子上,鋒利的刀片陷進我的肉裏,此時拿到的人笑聲發陰的在我耳邊說道。


    “你老實點,我們也是拿錢辦事的,你要是不配合,我這一刀子紮進去,深淺我可拿不準。”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我這是讓人給綁了。


    在我視線快要恢複正常的時候,那些人突然拿了一個套頭麻袋將我的頭臉蒙住。


    有人將我的手給捆上上,直接就往車上塞。


    之後就聽見車門一關,車子發動的聲音。


    夜裏的光線本來就暗,加上這麻袋透氣不透光,我基本上是分辨不出自己正往蛇魅地方區去。


    我能聽出綁我的這幾個壯漢都是外地口音,一共有三個人。


    在這樣的狀態下我跟他們來硬的,無疑就是自尋死路,於是我便裝作小老百姓的樣子問道。


    “幾位大哥,我跟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們綁我為什麽?”


    一個壯漢笑了一聲說道:“為什麽,為了錢,為了什麽你心裏沒點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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