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婷這一巴掌沒輕沒重的直接將鄭宏給打翻在地,杯子啪嚓一聲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林婷這次比前兩次更加劇烈的翻騰,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肚皮,十根手指頭上的指甲就好像隨時要將自己的肚皮撕裂開一樣。


    麵目猙獰也顧不上自己的肚子裏,不斷在地上翻來覆去的鬧騰,就差拿自己的頭去撞牆了。


    看她那生不如死的樣子,我生怕下一秒她就把自己給折騰死。


    “你不是說沒事的嗎?你看她這個樣子像是沒事的嗎?”鄭宏衝我們吼道。


    大富也沒有剛剛那無所謂的樣子,不斷的說著:“符紙的確是慶雲觀的,怎麽會有事呢?”


    就在我們都不知所措的時候,門鈴聲響起了,我趕緊過去將房門打開,一個護士帶著手裏拿著氧氣枕和麵罩詢問我道。


    “這裏是林婷家嗎?剛剛是不是有人打電話叫救護車。”


    我連忙將門打開,指著還在沙發邊鬧騰的林婷說道:“人在那裏,孕婦,孕婦你們趕快救人。”


    跟在外麵的人拿著擔架就進來了,可是林婷不斷翻騰著,沒有一刻是消停的,也不知道她是那裏來的這麽多精力,完全不受我們控製。


    “你們先幫忙控製一下,我用綁帶先把人固定住。”護士對我們說道。


    我們三個人趕緊響應號召,大富從林婷的背後,將林婷抱住,我和鄭宏一人抓住一邊的手,盡量讓林婷不要大幅度的動作。


    “姐……姐……你忍著點,護士來了,我們現在要送你去醫院,你忍著點配合一下。”鄭宏對林婷說道。


    可林婷根本聽不進去,疼痛已經完全讓她失去理智了,她像是瘋了一樣衝護士求救道。


    “救救我,我不生了,快把我肚子裏的孩子拿掉,我快死了……”


    林婷是出乎常人意料的叫著掙紮著,那樣子都把護士給嚇得不敢上手。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一條血紅色的痕跡沿著林婷的大腿流了下來,血腥味瞬間就在房間內蔓延開。


    我頓時也給嚇傻了,這該不會是因為大富的那張符紙給鬧的吧。


    先不說林婷這肚子裏懷的是什麽,這要真的給鬧流產了,那他們家人生怕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們三個加上四個醫護人員,一共七個人,一番折騰之後,才將林婷送上救護車。


    林婷的身體都被固定在擔架上,護士生怕林婷再傷害自己,雙手直接給固定死了,雙腿分開來固定。


    隨車的位置隻有一個,我們讓鄭宏跟著救護車先走,我跟大富開車在後頭跟著。


    救護車在路上開了多久,林婷就在救護車裏叫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她這是從哪裏來的精力,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嘹亮的嗓子。


    到了醫院之後,擔架床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幾人合理將林婷抬上擔架床,護士推著就趕緊往產房的方向去。


    我跟大富也在後頭跟著,絲毫不敢鬆懈。


    生產室門口的紅燈亮著,我們三個人坐在門口等著比自己老婆在裏麵生產還要緊張。


    鄭宏雙手不停交還揉搓著,雙手都搓紅了,也沒意識到,似乎要將自己的手上搓出一層皮來,雙眼無神的盯著腳邊,心裏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大富提醒說道:“都進產房了,趕緊給你姐夫打個電話,待會萬一有個好歹要簽字什麽的,也好能找到人。”


    鄭宏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應了一聲哦,用手機給黃軍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姐夫,我表姐生了,我們現在在市醫院婦產科,你趕緊過來。”


    鄭宏掛了電話之後,我才注意到,他雙眼都紅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


    “你表姐生個孩子,你哭個什麽勁啊你,至於嗎?”我說道。


    鄭宏用袖子將自己臉上的淚水一抹說道:“我表姐她不可能生的出孩子的,她這個樣子全都是我害的,全都是我害的……”


    說著鄭宏自責得不斷用手拍打自己的腦袋,帶著哭腔嗚咽著說道。


    我心裏就納了悶了,鄭宏又不是當事人,他不過就是在中間牽線的而已,怎麽還跟他有個什麽關係。


    “你倒是說說看,跟你有個毛線關係?”


    “要不是我帶著我姐去佛牌店,買了一條佛牌,估計我姐姐也不會現在這個樣子?都怪我,都怪我……”


    鄭宏說著還在產房前跪了下來,衝著產房的方向磕了幾個頭。


    我連忙將鄭宏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問他說道:“你去吳翔的店裏買佛牌了?這事你怎麽沒跟我們說呢?”


    鄭宏剛開始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去買了一條佛牌,不過不是在吳翔的店裏買的。”


    大富受不了鄭宏這副哭哭啼啼吞吞吐吐的樣子,衝鄭宏吼了一嗓子道。


    “你他娘的,別哼哼唧唧的哭了,娘們唧唧的,到底怎麽迴事你倒是先說清楚啊。”


    原來自從那天鄭宏看見大富利用古曼童做法有效之後,他就對泰國佛牌古曼童這些東西深信不疑了,以前他隻當這些隻是泰國電影裏麵瞎編的。


    再加上之後我們帶著他去了吳翔的店,耳濡目染他也基本了解了一遍。


    不過他了解到的隻是泰國佛牌和古曼童的一些粗淺文化,至於一些內行人才能看懂的陰牌陽牌,正牌邪牌他是一概不知。


    從吳翔的店離開之後,他上網查了一些,網上的信息那都是真假參半的。


    有的說正牌比較好,穩妥一些,也有一派人的說法說陰牌也可以用,而且效果更加霸道,見效很快。


    網上更有一些人說出了自己親身試驗過泰國陰牌的一些感受,大多都是讚不絕口,根本沒有人說泰國陰牌的害處。


    其實這些不過是佛牌商人為了讓自己的佛牌賣出去,便四處散播的假消息罷了。


    可鄭宏這個剛剛接觸佛牌的人怎麽會懂這些,看過這些之後,他對佛牌的用處那是更加篤信了。


    想來想去鄭宏覺得既然這個佛牌就能解決林婷的事情,與其這些錢讓我們這些外人賺了,倒不如進他們自己人的口袋。


    隔天鄭宏便跟林婷說了這些事情,林婷也接觸過古曼童,鄭宏不過是跟林婷說了兩句,就把林婷給說服了。


    鄭宏直接將林婷帶到吳翔的店裏,吳翔的店內賣的大多都是正牌,陰牌邪牌也有賣,不過沒有擺在店鋪了。


    吳翔店內的陰牌賣得很少,生意是做長久的,這種陰牌會出什麽事情不好控製,他們怕出事,除非是客人自己提出有這方麵需求,吳翔才會賣陰牌。


    即使是從吳翔店內賣出去的陰牌都是較為可靠的,至少都是靠譜的龍婆阿讚加持的,吳翔做生意有自己的原則,來路不明的陰牌是打死都不能碰的。


    所以那天鄭宏帶著林婷到店裏,是左挑右挑都沒有選到適合中意的。


    不是效果不理想,就是打不到林婷的要求,要麽就是時間拖太久林婷覺得不滿意。


    無奈之下鄭宏隻好另外再查,終於讓他查到隔壁市也有一家佛牌店,兩人便想著要不去碰碰運氣。


    到地方了之後,鄭宏雖然感覺店內的氣場跟吳翔的有些不同,頓時就在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林婷卻說來都來了好歹也先看一眼,店裏的老板是中國人能說會道,將佛牌跟林婷介紹了一通,聽得林婷是不禁心動。


    而且對方聲稱自己的佛牌全都從泰國來的,如果三天之內不起作用,那就按原價的十倍奉還。


    這讓鄭宏也打消了之前的顧慮,看來人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說出這種話的,不過對於陰牌鄭宏也知道要小心一些,便問對方老板說道。


    “聽說陰牌是用……”


    還沒等鄭宏把話說完,對方老板就已經知道鄭宏話裏的意思了,趕緊將鄭宏的話打斷說道:“陰魄陽牌其實都差不多,其中的道理還不都是一迴事,其實隻要你誠心供奉,陰牌和陽牌的效果是一樣的。”


    鄭宏和林婷不過是兩個外行人,被那個老板如此混淆視聽的這麽一說,兩人也都信了老板說的話。


    “你們需要什麽效果的佛牌,隻要跟我說,我幫你們挑,保證價格公道,效果霸道。”


    林婷便將自己丈夫在外養女人的事情說給老板聽,並且說出了自己的訴求,希望那個小三能夠離開自己的丈夫,並且希望夫妻恩愛,早日生個兒子。


    老板拿出一條佛牌來,對林婷說,這條佛牌的效果她最合適不過了,隻要她心誠保證他丈夫能夠恢複往日對她的情誼。


    對方開價三萬人民幣,鄭宏倒是猶豫了一下,想要跟對方談價。


    可林婷覺得原本她打算花十萬塊錢解決的事情,現在花三萬塊錢就能解決的,已經是賺了,便欣然接受當場刷卡交易,戴著那條佛牌出了店門。


    沒想到隔天一早,鄭宏上班的時候就收到林婷發來的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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