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場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汪瑞傑索性就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用黑色塑料袋將林瑩瑩的頭臉罩住,塞上車子的後備箱。


    當車子上了懸河橋之後,找了一個電子監控設備的視線盲點,將林瑩瑩的屍體從懸河橋上扔了下去,還拿了一雙林瑩瑩穿的高跟鞋放在橋邊,偽造出林瑩瑩跳河自殺的假象。


    從懸河橋上離開之後,汪瑞傑又找了一處公共電話亭,給警局打了報警電話,自稱是目擊者,剛剛從懸河橋上經過,看見林瑩瑩站在懸河橋上準備要跳河自殺,讓民警趕緊派出警力。


    打完電話之後汪瑞傑就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迴到別墅,他知道林瑩瑩出事之後警察必然是要到別墅來追查的,汪瑞傑趕緊將毒品包裹好都藏進馬桶後麵的水槽裏。


    在仔細清理了現場之後,他還用林瑩瑩的手機編輯了一通自殺的短信發到自己的手機上。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拿著這短信到派出所報警,聲稱自己的女朋友自殺了。


    警察也按照程序到別墅來走了一趟,沒有其他的收獲,林瑩瑩生前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被汪瑞傑禁錮在別墅中,所以汪瑞傑這時對警察聲稱林瑩瑩患有抑鬱症,由於是公眾人物不能對外公開這個病,所以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


    汪瑞傑靠醫生朋友的關係開了林瑩瑩的病曆證明,所有的證據都直指林瑩瑩是抑鬱症自殺,警察也並不打算繼續追查了,想就這麽定案了。


    就在這個時候,汪瑞傑又聽到了消息,說是專門調查林瑩瑩這個案子的法醫有了意外的收獲,懷疑林瑩瑩生前吸毒。


    這個可就將矛頭直指汪瑞傑了,無奈之下汪瑞傑隻好打親情牌了。


    汪瑞傑裝出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到林瑩瑩的老家,慰問了林瑩瑩的父母,並且拿出一大筆錢說是要兩個老人家養老,並且以後還會代替林瑩瑩好好照顧二老。


    花這麽多的財力,汪瑞傑無非就是想讓兩個老人家親自出麵,到警局去,拒絕進一步的屍檢罷了。


    汪瑞傑為此還裝作一副對林瑩瑩情深意切的樣子,心疼林瑩瑩生前受病痛的折磨,死後還不能走得安心,還得被人開膛破肚。


    林瑩瑩的父母沉浸在哀傷之中本來就沒什麽主見,如今來了一個汪瑞傑能幫他們拿一些主意,並且還拿出這麽多的錢贍養老人,還提出全權負責林瑩瑩的喪禮。


    兩個老人家自然是不會去懷疑汪瑞傑的誠意,他們選擇無條件相信汪瑞傑的話,便答應了他的請求,到警局提出了拒絕屍檢,所以林瑩瑩的死再一次被隱瞞下來。


    可是自從林瑩瑩死後,汪瑞傑就再也不敢再迴別墅內,他隻敢住在酒店中。


    就在林瑩瑩死後的第二天,汪瑞傑胸前的皮膚開始出現了變化,無緣無故的開始起褶皺然後聚集在一起,緊接那些褶皺的痕跡好像形成一張人臉來。


    汪瑞傑當時對著酒店的鏡子是照了又照,確認那就是林瑩瑩的臉,汪瑞傑當場就被嚇暈了過去。


    汪瑞傑的人脈很廣,也認識幾個自稱是懂得看風水麵向的,其實這些人也並沒有什麽真本事,隻不過是糊弄糊弄汪瑞傑好騙取他的錢而已。


    如今汪瑞傑出了事自然是要找他們的,這些個自稱是大師的,自然是束手無策,其中一個手頭倒是有一串以惡製惡以毒攻毒的屍油桃木珠,便以高價賣給了汪瑞傑。


    在佩戴屍油桃木珠之後,果然汪瑞傑胸前的那張人臉消失了,汪瑞傑自然是認為這東西有用,並且拿著當寶貝就連洗澡都舍不得摘。


    之後的幾天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汪瑞傑的生活好像也因為得到了桃木珠的庇護,恢複了平靜,他又重新過起了二世祖的生活,似乎林瑩瑩的一條人命在他這裏並不值得一提一樣。


    可就在喪禮的當天,情況再次出現了轉機。


    林瑩瑩的不甘心促使了傳送帶三次出現故障,才有和尚看破了玄機,點撥汪瑞傑要化解林瑩瑩的怨恨。


    喪禮之後汪瑞傑的手串意外斷裂了,失去了桃木珠庇護的汪瑞傑,胸前再次出現了林瑩瑩的鬼臉像,而且這次更加真實,更加具體。


    汪瑞傑想要求救,可那些隻有三板斧的大師,知道連桃木珠都庇護壓不住林瑩瑩,那情況肯定是他們所不能控製的,便不予理會,紛紛用借口避開了汪瑞傑。


    汪瑞傑生怕自己身上的鬼臉像被外人知道,從而得知林瑩瑩死亡的真相,也不敢外出見人,成天把自己關在酒店中。


    這下反倒成了汪瑞傑被林瑩瑩給禁錮了。


    汪瑞傑不斷被自己的良知折磨著,他每天晚上都無法入睡,一閉上眼睛就感覺有多餘的人在他身邊躺著,鼻子甚至都能聞到林瑩瑩生前的體香味。


    一到午夜的時候,汪瑞傑胸前就好像是被人用開水燙了一遍又一遍似的,連胸前的皮膚都起泡卷起了,就讓他這麽不死不活的拖著,也不讓他死,但卻生不如死。


    一連被囚禁了幾天,汪瑞傑已經被折磨得就剩下半天命了,連夜從酒店中逃了出來,裹著羽絨服包著浴巾就跑了出來。


    之後輾轉到了我們殯葬公司,恰巧那天晚上我剛好加班,後來的事情我就全都知道了。


    “我不甘心……憑什麽他能活得那麽滋潤,我卻要跟父母天人永隔……”


    林瑩瑩的話借由汪瑞傑的嘴說出來,聽著讓我多少感覺到毛骨悚然。


    在林瑩瑩說完這些之後,我看見陳叔按了一下手機,看著好像是錄下視頻了。


    “男子身上陽氣重,你依附在他身上,你也得不到半點好處,他身上還有兩把陽火,時間久了你可能會灰飛煙滅,什麽好處都撈不著。”陳叔對汪瑞傑說道。


    “我也是豁出去了,一定要他死我才甘心。”在借由汪瑞傑的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汪瑞傑的那張臉也變得更加的陰鷙且猙獰。


    就在這個時候,汪瑞傑的雙眼向上一翻,整個身體不停的發著抖,嘴唇外翻,看著好像是羊癲瘋發作的樣子。


    “陳叔,你看他這是怎麽了?”我趕緊將八卦鏡重新拿了起來,圍在汪瑞傑身邊,也不知道該怎麽使用,隻能不斷在心中默念著,惡靈退散。


    “汪瑞傑的主魂想要清醒過來,而林瑩瑩的陰魂不肯退去,再這麽下去就隻能是兩敗俱傷,如果林瑩瑩執意要害人,那我也隻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說著陳叔將手中青龍偃月刀對準汪瑞傑的額頭,用並不鋒利的刀尖在汪瑞傑的額頭上劃了一道符說道。


    “既然你們水火不相容,那我隻能秉著人道主義,打散你的魂魄了,林瑩瑩我再警告你一次,退!”


    陳叔大喊一聲退之後,汪瑞傑的身體停止了抖動,雙眼猛然的睜開,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看汪瑞傑這個樣子,估計林瑩瑩的魂魄是不見了,我急忙問道。


    “陳叔,這林瑩瑩也是苦命之人,你怎麽一點餘地都不留,還真把她魂魄給打散了?”


    陳叔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就是嚇唬嚇唬她而已,我哪裏有這本事啊,不過我剛剛為了救汪瑞傑已經跟林瑩瑩表明立場了,現在她怕是也把我們當成是敵對的關係了。”


    “這個蠢女人,怎麽就不聽勸呢,你說她好好投胎,斷了這一世的恩怨該多好。”我說道。


    “哪有那麽容易,換做是你,你能就這麽放下了,命運弄人啊。”陳叔歎了一口氣說道。


    此時汪瑞傑胸前的皮膚已經被他自己抓爛了,腹部上的血跡還維持著林瑩瑩的那張臉,陳叔打算從這張臉上下手,先把林瑩瑩從汪瑞傑的身上驅逐出去。


    陳叔抓起香爐內的一把香灰,直接往汪瑞傑腹部上的皮膚塗抹過去。


    沒想到汪瑞傑竟然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好在雙手被麻繩綁著也沒辦法強烈反抗。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看見原本毫無溫度的香灰竟然開始冒煙了,看上去像是什麽東西正在燃燒一樣。


    隻見汪瑞傑的肚皮上,那一層皮膚竟然像是被火燒過一樣,慢慢氣泡,破皮流膿卷起。


    黃色的濃水流了一沙發,簡直不能再惡心了。


    汪瑞傑扯著嗓子叫嚷著,“你們給我一刀,讓我死了吧,給我個痛快。”


    他做出那種畜生的行徑,萬死都不為過,可是他現在在我們公司,我們的罪不起他們汪家,勢必是要將汪瑞傑給保下來的。


    就在汪瑞傑肚皮上的濃水流幹了之後,皮膚開始起皺,慢慢又形成了另外一張林瑩瑩的鬼臉像,還是維持著那詭異的笑容。


    我將手裏的八卦鏡對準了那張鬼臉,我偷眼看了看八卦鏡,這一眼卻看見了鏡子中的那張鬼臉,竟然活靈活現一樣,不僅五官往外凸出,並且林瑩瑩還衝我咧嘴笑了笑。


    那嘴型好像是在對我說了一句話,我依靠林瑩瑩說話時的嘴型猜測出,林瑩瑩好像是在對我說:“下一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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