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中的陣法已經被破了,我不好跟警察明說這墓穴底下到底是什麽,免得到時候再加我們一條盜墓辱屍的罪名。


    忍著身上的疼痛,苦笑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我在謝菲的攙扶之下一瘸一拐的往迴走,期間謝菲問我道。


    “你們下到墓穴,有什麽收獲嗎?”


    謝菲無非就是要得到徐明龍的信息而已,其餘的我多說無益,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這裏的確是徐明龍藏匿的地方,不過我們下去走了一趟也沒看見徐明龍的影子,很有可能他提早就得知消息了,早就跑了。”


    謝菲歎了一口說道:“在你們下墓穴後不久趙強就帶人過來了,嚴守村子的各個進出口,可就是往了進山的那條路,我們打聽村民的時候得到消息,有人說有看見徐明龍進山了。”


    “那就搜山啊,還等著什麽?”我說道。


    “現在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已經疲乏了,山裏夜路難行,連夜搜山不安全,而且夜裏視線不足,徐明龍要是跟我們打遊擊是很容易的。”謝菲說道。


    我不得不佩服謝菲的思路,我隻想到一點,她每每都能比我想到更多一些。


    “我現在身上負傷,就不能再留在這裏跟你們尋找徐明龍了,我和小玉明天一早的飛機可能就要先趕迴去,你要是有徐明龍的消息可以及時打電話告訴我。”


    原本我以為我和小玉本來就是局外人,留下或者離開對於謝菲來說根本就沒有大礙,可沒想到謝菲竟然還對我們離開感到有些不舍。


    “你們走了,徐明龍要是連夜逃走了,那我們緝拿徐明龍的任務又加重了困難,這樣吧,我以警局的名義聘用你們為臨時工,抓到徐明龍的時候一切獎金都有。”


    謝菲有自己的顧慮,但我們也有自己的顧慮,我們此行本來就意在找到吳老爺子的魂魄,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當然要趕緊迴去,萬分火急不能耽誤,否則吳廣就不知道能支持多久了。


    權衡之下我隻好迴絕了謝菲道:“你看我這一身傷,想要幫你們也是有心無力啊,別到時候獎金是拿到了,可是我卻沒命花。”


    去醫院的路上謝菲一直在試圖勸說我,我確實是有心無力。


    經過醫生檢查,醫生說我身上的傷口有一十七處,有兩處差點傷到動脈,隻要再深一點或許我現在就可能要進重症病房了。


    包紮完了之後醫生還建議我打狂犬疫苗,我心想我對外說的是野狗傷的,不過是被鬼娃娃給咬傷的,打狂犬頂個鳥用,便拒絕了醫生的提議。


    當天晚上我就聯係了郭秘書,讓他趕緊給我們訂明天一早的機票。


    晚上是小玉在病床邊看護我的,不過有她跟沒有一樣,她隻顧打電話給張炎麟研究如何破除吳老爺子的血咒。


    前半夜我睡的倒是很踏實,可是後半夜我突然感覺異常的寒冷,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此時不是睡在病床上,倒像是睡在太平間的冰櫃中。


    我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盡量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接著睡意忍了十分鍾,最終因為實在太冷了,直接被凍醒了。


    我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天花板,意識清醒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字,冷。


    此時正是中元節後幾天,三伏天剛剛過去,就算是深夜也該是悶熱無比,可我現在就好像置身在冰天雪地中一樣。


    而且我現在身上蓋的可是六公斤的棉被,這被子卻一點都起不到保暖的作用,凍得我上下牙齒直打顫。


    我想要抬手推開身上的被子,發現手根本就動不了,僵硬特別僵硬,好像是我的手腳都被凍僵了一樣。


    一邊的小玉早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啞著嗓子衝小玉喊了兩聲。


    可能是她睡太熟了,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鼾聲如雷。


    無奈之下我裹著身上的被子猛的從病床上翻了下去。


    病床上東西被打翻的聲音終於將睡夢中的小玉給吵醒了,她恍惚間站起身來看向地上的我說道。


    “你幹嘛睡地上。”


    我牙齒抖得是嘎嘎作響,其他的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的跟小玉重複一個冷字。


    “冷……冷……”


    小玉雙手一碰我的胳膊立刻驚唿了一聲,連忙將自己的手收了迴去道:“你身上怎麽那麽冷,你等等我去叫護士。”


    我看小玉伸手要去按床頭的唿救鈴,連忙製止她道:“不能。”


    “可是你現在身上太冷了,不叫護士能怎麽辦?”小玉很是焦急,可隨後她好像是明白過來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能叫護士,你這症狀突發得古怪,即使醫生來了也不一定有辦法。”


    小玉將我重新扶到病床上做好,拿過被子將我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還將病房內的空調溫度調高,還給我燒了一壺熱水,不斷用毛巾幫我擦拭身上的冷汗。


    經過小玉這番折騰我確實感覺緩解了不少,但那股子冷意還是不斷從我胸口溢出,等我身體恢複了一些溫度之後,我才察覺到問題原來是出自我胸前的這塊銅錢玉。


    我將銅錢玉拿出來一看,隻見玉的表麵竟然蒙著一層細密的霜,即使是在這樣溫度之下,那層白霜依然沒有散去。


    在我將銅錢玉拿出來之後,渾身就感覺迴暖了不少。


    白霜依附在銅錢玉上,整塊玉看起來更像是一塊冰,我和小玉都看不明白這是怎麽個情況。


    我還特地將銅錢玉放在溫熱的毛巾上捂了捂,這玉上的冰霜很快就退了去,不過也僅僅是一分鍾的時間,上麵又快速的凝結了一層冰霜。


    這塊銅錢玉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在墓穴中的時候它能幫我阻擋陰邪之氣,可是現在怎麽又有這樣的異像。


    我將玉拿在手中,對著頭頂上的太陽燈照了照,裏麵的那點血絲好像不見了。


    奇了怪了,這塊玉裏麵原本就有一絲像是血一般的紋路,也是因為這一點紋路讓他看起來像是血玉一般,可現在這點血絲怎麽沒了。


    想起在墓穴時我用這塊玉將那些鬼娃娃擊退,怎麽說這也算是一塊靈玉了,可我剛剛卻差點因為這塊玉凍死。


    難道說這塊玉還會看主人嗎?我不適合佩戴這塊玉?


    思索了半天我也沒有得到結果,看上麵的霜還在我也不敢輕易再佩戴,隻好暫時先解下放在櫃子上。


    還真別說,這麽一來我慢慢的感覺到房間內悶熱的氛圍了。


    再摸手臂的時候也沒有剛剛那種猶如死人一般的冰涼。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一覺醒來陽光照射在銅錢玉上,銅錢玉上的冰霜也都消融了,我將玉握在手中,竟然還有點溫熱,我便重新將玉佩掛迴自己脖子上。


    在護士換完藥之後,我們不顧醫生的反對,依然出了院。


    兩個小時的飛機就迴到了立川,郭秘書早就備好車在機場等著我們了。


    我並沒有提前告知陳叔,可陳叔竟然收到消息,早早就到機場來了。


    陳叔看我纏了一身的紗布便問道:“你又是怎麽弄的這一身傷。”


    “說來話長,等以後有空我再……”我話還沒說完,邊上的郭秘書便過來一把拉住我和小玉問道:“怎麽樣你們找到解決的方法沒有,你們走的這兩天老板依然是沒睡過一場好覺,看他那個樣子估計快要支撐不住了,神誌不清,有時我跟他說一些重要的公司決策他都聽不進去。”


    我覺得郭秘書這些話應該不誇張,我們臨走的時候吳廣就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合過眼了,再這麽下去就算是鐵人都支撐不住,我招唿小玉趕緊上車走。


    路上郭秘書問我們這一次有沒有把握解決吳廣這個問題,我拿過包裹著吳勝天骨灰盒的袋子,掀開一角讓他看。


    僅憑這骨灰盒的一角郭秘書就認出來了,指著骨灰盒問我們道:“老爺子的骨灰盒怎麽會在你們的手上,你們……”


    我知道郭秘書指定是誤會了什麽,便說道:“這骨灰盒是我從貴州帶迴來的,你們當初到底是怎麽安置老爺子的骨灰盒的,怎麽會讓這骨灰盒隨隨便便的落到徐明龍的手上。”


    “貴州?怎麽會在貴州,當時老板將骨灰盒取迴來的時候,因為還沒有找到好的風水,便暫時寄存在殯儀館的納骨塔中,風水我早就看好了一門,正打算頭七之後跟老板商量,可不知道怎麽竟然出了這個事情。”郭秘書說道。


    我聽他說話的內容有理有據不像是說謊,便對他說道:“那問題應該出在殯儀館上了,你打個電話過去再核實一下,骨灰盒失竊問題可大可小,你最好調查清楚。”


    迴到吳家別墅的時候,我看見吳廣一臉呆滯的坐在輪椅上,兩隻眼睛半睜著,時不時的眯一下,邊上有個女人在照料著吳廣,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吳廣的妻子。


    女人一直試圖跟吳廣講話,想要讓吳廣清醒一點,一旦覺察吳廣有一點點睡衣,女人便用毛巾沾水擦拭吳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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