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弋魔光被神淚那樣冰冷的目光刺激到,表情微微變了下,說:“每一個男人都是無恥的...用你們女人的話說,就是好~色”


    “但有些人未必會付諸行動”


    他自己反而這麽說....


    “隻看人而已”


    他看著神淚,竟然還很認真。


    “對你,我一向沒克製力”


    這算是表白。


    口味還挺重。


    神淚當時沒聽出來,隻覺得這人講話不著調:“所以這是理由,還是借口?”


    “好吧,我先跟剖析一下,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裏麵洗澡...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進去看看!真的!這就是人性”


    “你是魔”


    “這就是魔性!”


    “......”


    端莊的人永遠無法跟無恥不要臉的人一爭高下。


    隨弋在一旁看著,喝著茶,若有所思:“但我遇到很多男人...都不會像你這樣,起碼不會偷偷摸摸進去”


    “那是光明正大?”魔光下意識問。


    啪,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魔光下意識抖了下眉頭,很認真得對隨弋解釋;“冕上,針對你這種情況,那隻有一個解釋,要麽,是這個男人陽~痿,要麽,是這個男人....知道你不喜歡他,他沒有安全感...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但對方不喜歡他...他注定要輸一輩子,因此別說看冕上大人你洗澡,就是您脫光了在他麵前..他也是不敢動的”


    因為一動,就有可能失去。


    愛到極致才會這樣恐懼。


    這話真粗俗,但隨弋覺得....


    她,真的不喜歡君禦卿?


    “如果,是喜歡的呢?”


    “如果是喜歡...那,他愛上的女人,也就是冕上你...一定是一個能把情感放在最後的人..”


    一語中的。


    這人是情感大師?


    隨弋斂了目光,淡淡道:“我沒說是我”


    但我們知道就是你!


    “所有男人都這樣?”


    但隨弋還是下意識問了第二個問題。


    好吧,在這方麵,她或許的確需要請教這個放蕩不羈的魔族族長。


    神淚也下意識看向魔光。


    身為女人,她們或許都不太了解這些男人的想法...


    雖然也沒什麽必要一定要了解,但隨便聽聽也好。


    “有些女人也這樣”魔光卻這樣說,一邊用很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她們兩人。


    仿佛他暗示的那個女人,跟她們兩人都有關。


    神之玥。


    隨弋眉頭微微一皺,倒也沒惱怒,隻是緩緩道:“那你這句話就錯了”


    起碼,神之玥不是這樣的。


    她壓根不考慮她喜不喜歡她...直接就..


    隨弋想到了當年一些事情,不由苦笑。


    這苦笑落在兩人眼裏...


    很有故事啊故事。


    魔光還想套問下當年的八卦,隨弋飄來一個眼神。


    “你一向都這麽不正經?”


    沒有,我一向很正經。


    神淚一臉冷淡,“他一向如此”


    “對對,我一向如此.小淚淚她最了解我了”


    你怎麽沒被她打死。


    “魔光,你我都是兩族族長,雖然現在礙於情勢要聯手,但最好...自重一些“


    神淚說完,魔光盤著腿,很正經得解釋:“我比你大一百歲,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對了,你還把口水留在我臉上..”


    口水,留在臉上...


    還能怎麽留...


    親唄。


    隨弋挑眉,額....當年兩族關係這麽好?


    “胡說八道”神淚很淡定。


    因為知道不可能...


    她是上一任神羽族長的唯一血脈,血統最強,一生下來就被整族庇護。


    怎麽可能跟這個男人接觸,這個男人當年不也得把她直接殺死,免除後患?


    “不胡說,我知道神族誕生了一個十分美麗可愛善良聰明又活潑的神女,我就萬分歡喜,乘著夜色,冒著重重危險,不遠萬裏爬窗而入....當我看到你...”


    如此煽情感人的語言,如此充沛的情感...


    神淚一句:“是想殺了我吧”


    額....


    “老實說,當年我血氣方剛,的確是想這樣的,但當時看到你後...你親了我一下,我忽然就不那樣想了”


    魔光目光灼灼,神淚哪裏還沒察覺出來,當下就無語了,還有幾分難以置信。


    這人怎麽...瘋了麽!


    他們是對立的!


    套路。


    隨弋腦子蹦躂出這個詞兒,這是宮九以前經常掛在嘴裏的。


    她也懂那意思,卻不知道如今可以用在兩個對立種族族長的身上。


    不過麽,旁觀者清,她大概覺得這個魔光表麵上吊兒郎當,但對神淚是真心的,否則之前也不會收手——隻怕傷了她而已。


    其實論實力...魔光比神淚強出很多。


    三人會談結束,神淚知道了隨弋的身份,也知道對方不管是從哪方麵都沒必要圖謀神族。


    畢竟他們神族的主宰都恨不得獻身給這位..


    人家還不要。


    那還圖個毛線啊。


    所以對於隨弋居住在族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她也察覺到隨弋似乎還有一個同伴。


    結束談話後,月色淒冷,樹洞內,雲至尊斜躺在前些時候就拿出來的軟墊上,整個人都窩在那柔軟入骨的雪白毛發之中,赤足,手裏握著一本書,不鹹不淡得翻閱著..


    隨弋站在門口後,她抬頭,微微一笑:“完事兒了?”


    “恩”


    “舒服麽?”


    什麽?


    啥舒服不舒服?


    隨弋反應過來了,表情那個無語啊,但還是說:“她在後麵...”


    雲至尊看到了隨弋後麵的神淚..對方那表情。


    她笑著:“我知道啊,所以才說的”


    你真是...


    太壞了!


    隨弋表示無力,看向神淚,有些歉意。


    神淚本來還想跟這位人族的頭兒聊一聊。


    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美麗,高雅,但是腹黑。


    有點壞壞的。


    確定了對方是什麽人後..


    “打擾了,雲至尊閣下....晚安”


    然後她走了。


    一臉鬱悶。


    ——被魔光調戲表白占便宜也就算了,現在連女的都調戲她..


    還跟大祭司搭上。


    她又不是找死。


    ——————


    隨弋跟著神淚出去,而雲至尊到了魔光那邊,四個人分開查找。


    找到那夥動手的人族,就能找到隱界的人...


    半天,毫無所獲。


    “那是什麽地方?”


    團隊暫時休息的時候,隨弋看到前頭有一片朦朧的迷霧。


    霧氣沉重,看不見內部如何。


    而且,隔絕磁感。


    跟之前五行元素族禁地一模一樣的霧氣,甚至更濃厚得多。


    “是禁地”神羽對隨弋倒也沒有隱瞞,“從我們元素族,神羽還有魔族誕生開始,那個禁地就不許我們進入了...”


    “你們兩個族長也沒進去過?”


    “沒有,隻有一個人進去過”


    “元天宗?”


    “是”


    元天宗...


    隨弋目前還未見過這個人。


    “如果我現在要進去呢?”


    神淚有些驚訝,不過沉思之後,說:“我陪你進去”


    隨弋看著她,一笑,“你跟上麵兩代神族長都不一樣”


    神之玥跟神之玨都一樣,絕不會有這樣的溫柔跟體貼。


    “好啊,你隨我一起,左右你也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她說了,比不上她自己經曆的。


    聽到隨弋這話,神淚暗想,這人是在暗示她...在裏麵可能會遇上隱界的人?


    若是那樣...


    便是極好的。


    ————————


    神淚遣了其餘人迴去,讓神冰接應,隨弋跟她都留了魂念在這一隊人身上,確保安全,


    確定它們碰頭之後,她們兩人才進入禁地。


    禁地,霧氣深重。


    神淚一進去就皺眉了,“冕上,你說過元素族那邊也有此禁地?”


    她對外麵的事情並不了解,以前覺得沒必要,現在卻變了。


    “恩,我就是通過禁地中的枯井下空間隧道進入你們這裏的...但那禁地範圍很大,應該不止一個通道..我能進來,其他人也能,也許還比我早”


    畢竟裂啄他們是一開始就知情的不是麽。


    那也意味著他們已經慢了對方一步。


    “他們到底想要什麽?”


    “九重妖樓”


    神淚皺眉。


    隨弋看向她,“你想問,裏麵到底有什麽?”


    “嗯”


    隨弋偏頭,輕輕笑了下,“那得看你想要什麽,想要什麽的人,自然覺得裏麵有什麽,若是不想要什麽,那裏麵就什麽都沒有”


    判斷的唯一根據就是——欲望。


    神淚懂了也就不問了。


    但她可以說。


    “我從父親那兒知道,他們一代代都彼此傳承一件事,就是決不許任何人找到九重妖樓...否則會觸犯某個規則...”


    觸犯某個規則?隨弋步子一頓。


    神淚沉吟了下,說:“這個規則,導致那一戰的事情,無論開頭,過程還是結尾都被禁止泄露,就好像不允許流傳被更多的人知道一樣,一般人知道...不是當場死亡,就是莫名死去...所以最後導致隻有每個種族的族長前後交代,並不會泄露給其他人..”


    因為隻有足夠強大的血脈跟氣運才可以抵抗住這規則的力量。


    “那這個規則...一定非天定的,而是後人促使而成的”


    天地從來不忌憚生靈知道些什麽,因為它高高在上,無所畏懼。


    它不會因為怕下麵的人知道些什麽,而故意弄出一個規則。


    除非,是它為了某個原因而出了這個規則。


    “後人?”神淚沉默了下,“魔祖...”


    “什麽?”


    隨弋沒聽清,因為她剛好留意到前頭..


    “前頭有人”


    兩人都察覺到前頭迷霧...


    有人藏匿。


    但是距離很遠。


    隻不過兩人太厲害,因此提早察覺到。


    不過這些人...是要埋伏她們?


    不是。


    是他們找到了他們想找的。


    “枯井”


    隨弋跟神淚都有了一瞬的靈感。


    走!


    此刻,這迷霧之中荒涼無比的地帶,遍地沒有植物,隻有殘留的血跡...


    看起來很恐怖,因為越往內部...


    溫度越低。


    但此刻聚集在枯井邊上的一夥人並不在意這溫度。


    “找到了...十二枯井中的第五號枯井,剛剛其他小隊已經找到了另外三個枯井...他們已經開始進去了,我們這邊還是慢了,如果不是有人...”


    一個獨眼的青年說話的時候瞟過那頭孤立的人...


    蜉蝣。


    這一隊裏有不少高手,聞言都下意識看向他。


    蜉蝣很強,很可怕,但一不是人族,二此人實在冷傲,妖裏妖氣的,不搭理人,因此很得罪人。


    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偏偏它們這些人都是遠古過來的大鱷,誰沒個輝煌的過去啊,蜉蝣是後來者,竟還這麽冷傲?


    無非是在涅湖占了便宜,吞了日月而已。


    有什麽好嘚瑟的。


    不過這些人也多是心理不爽,像枯竭這樣主動挑釁的還是少的。


    然後結果就是...


    蜉蝣的手掌放在了他的腹部。


    洞穿!


    血腥味讓在場的人神經緊鎖。


    還未反應過來,蜉蝣已經捏住了枯竭的脖子。


    聲音很低:“在這裏守著...”


    抽出手,鮮血擦在枯竭的衣服上。


    然後下了枯井。


    枯竭捂著自己的肚子,臉色十分難看,眼裏卻有恐懼。


    旁邊一個老者嘿嘿一笑,“果然唄,讓老主人刮目相看的人,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可能的,枯竭,多謝你為我們驗證了這點”


    好打不平,群起而攻之?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群人隻會嘿嘿陰冷笑著,然後跟著下了枯井。


    外麵隻留下重傷的枯竭跟其他一幹人。


    枯竭暗恨,但也知道自己不敢下去,否則在下麵被這群人暗算了,死活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因為那位主人從來不過問底下人的明爭暗鬥。


    ——你死了,說明你弱,弱者於他沒有價值。


    所以枯竭隻能在外麵等。


    卻沒想到他才盤腿坐下療傷不到幾個唿吸..


    猛然睜開眼。


    他的下屬已經全部倒在地上。


    眼前有兩個女人。


    “下麵通往哪裏?”


    神淚知道要趕時間,因此沒問廢話,也沒問是不是這些人害了她的人,隻問下麵通往哪裏。


    算是大局為重。


    但枯竭並不想說...


    也不必說,因為隨弋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額頭...


    他瞳孔縮放。


    須臾。


    靈魂消散。


    隨弋收迴手,轉頭問神淚:“你聽說過孤情潭嗎?”


    孤...情...潭?


    神淚將目光從枯竭的屍體收迴,也壓下了內心對剛剛隨弋的心悸。


    “未聽說,但或許魔光知道”


    “魔光?”


    神淚頷首,“我繼承這位位置,是因為我父親當時遭遇意外,忽然死亡....我當時還年輕,很多事情他都來不及跟我說,因為越隱秘的,必然要等我越強的再傳授...但魔光不一樣,他是個天才,實力達到要求,早早就繼承了族長位置...也就知道的比我多的多”


    那就無奈了。


    隨弋也沒有強求,便是跟神淚下了枯井。


    不過她發現這枯井跟原來的不一樣。


    兩人一落下就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冷氣..


    那冷氣帶著血腥味跟令人靈魂作嘔的寒氣...


    神淚是光明屬性的,因為太純粹,反而覺得很不舒服。


    隨弋看了她一眼,掌心一掃...


    那怨氣被聚攏在她手心...


    淡化了?


    突如其來,那前頭黑暗中猛然竄出一隻黑影...


    不用隨弋出手。


    神淚已經出手了。


    雖然克製的多,但也能克製對方。


    神光一出,那黑影先尖叫...


    但那聲音被隨弋隔絕..


    刷!


    它被神光刺死在了牆壁上。


    陰氣萎靡後,隨弋兩人看到了這東西的樣子..


    看到後。


    紛紛吃驚!


    “怨靈!”


    怨靈這東西吧,很可怕,但也很可悲。


    “怨靈分兩種,一種情怨,一種戰怨”


    情怨。


    情感上過不去,死得慘,不甘,鬱結成怨。


    還有一種就是死在戰場上的,煞重,依舊不甘...


    “是戰怨...比情怨可怕的多,而且身前是大天尊”


    隨弋隻看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麽高等級的戰怨,生前必然經曆一場十分宏大的戰役,這麽強的怨氣...


    “戰役....”


    隨弋指尖一點,一點微光,淨化。


    臉上看不出痕跡。


    戰役..


    有怨靈?


    怎麽會有怨靈。


    一般說來一場戰役的戰士大多數都是英豪,死得其所,要麽怎麽說戰士是最不怕死的呢。


    哪怕馬革裹屍,那麽屍骨無存。


    他們都無所畏懼。


    很少會有戰士靈魂會成為怨靈的。


    除非是對戰爭結果無比怨恨不甘的。


    亦或者...靈魂出了問題。


    “非他們不肯步入輪迴,而是他們的靈魂被強行留在了這個地方..被困成為怨靈”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


    “恩”


    隨弋也沒多說,帶著神淚往內,一路處理怨靈,淨化。


    神淚一開始不理解,但後來也下意識幫忙淨化。


    她對隨弋的心悸又弱化了。


    暗覺得這個冕上骨子裏其實挺溫柔善良的。


    雖然之前有一下的確果決。


    “這怨靈數量不少”神淚說。


    “已經少了...前頭有人處理過..”


    對,蜉蝣他們下來過,肯定清掃過大部分...


    “這裏還不止一條路”


    那具體怨靈的數量就很可怕了。


    再加上他們說有十五號枯井....


    那得有多少?


    兩人正心驚中,忽然聽到裏麵傳來...


    恐怖的哀嚎聲。


    那怨氣強大到讓她們都心悸。


    “是至尊級的怨靈!”


    至尊級的怨靈可比一般至尊強出許多倍...


    蜉蝣等人恐怕在苦戰。


    ——————


    空間隧道入口前,的確在死戰。


    蜉蝣的強悍在此刻盡顯無餘,其餘人都目瞪口呆得看著他一個人單挑一個幾乎不死的至尊級怨靈...


    肉體無敵,靈魂彪悍,法則通天。


    吞吸了日月就這麽變態?


    “好像比之前跟那大祭司在三界元一戰強大了許多..”


    “他肯定消化了日月的力量”


    “也許隻消化了一部分”


    這些人從遠古而來,唯一貪圖的就是力量。


    可憐他們累死累活,也比不上蜉蝣吞了日月....


    因此心中嫉妒無比,恨不得將蜉蝣吞了。


    不過...


    再厲害,這人也打不死這個至尊級怨靈吧。


    畢竟這玩意半實體半靈魂的.....


    打不死,這地底下的怨氣都是它的能量


    但....


    也是那一瞬間,就在這怨靈半管血瞬間迴滿的時候。


    蜉蝣抽出背脊那把劍,祭了血。


    一劍。


    絕殺。


    連靈魂跟肉體一起。


    那妖氣..完全抹殺了怨氣。


    所以殺了。


    然後...


    “蜉蝣...日月的力量果然厲害”


    是誰!


    隱界的人敏銳查看過去...


    一個女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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