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靈的可怕在於他們有執掌之權,就如神之玥,當年可以輕鬆將鼎盛時期的太螈削弱得如狗一般,也可以屠了一個種族,將之送入無間或者輪迴,而魔的可怕就是吞噬”


    布萊克頷首,她之前也見到了那個薑沉魚吞了閻梟,的確可怕。


    但....修羅沒死。


    “他在複生...不過這次修羅被神族擊潰,九千年根基至少去了一半,這是注定了的”


    樓蘭語氣裏有些冷淡,似乎對修羅....漫不經心。


    “修羅....我怎覺得三個元靈的程度...相差太懸殊”


    “不管如何,當年大祭司好歹跟神之玥能掀起毀滅之戰,且後來還大刀闊斧封了修羅跟次元界,怎到了修羅這裏....”


    樓蘭忽然轉頭看著布萊克,“你拿他跟她比?”


    布萊克:“....”


    樓蘭轉身,聲音輕飄飄的,“修羅算什麽東西..也不過是被蠱惑豢養後的傀儡而已....九千年修的力量,都被人抽走了....”


    布萊克錯愕!


    “不過我又必須幫他...不然...”


    樓蘭漸行漸遠,布萊克卻覺得自己這個祖宗...


    詭異莫測。


    ————————


    修羅動亂,神族強盛,尤其是隨弋神來之筆得將念祭還給了神之玥。


    第一,神之玥活著。


    第二,她拿迴了念祭。


    幾乎可以預見神之玥的實力絕對會開始恢複,那麽,也意味著神族依然最強!


    是否又會迴到九千年前的輝煌呢?


    誰也不敢保證,隻能說大祭司冕上又給那些巨頭們出了一個難題。


    當然,瑰玉這邊無疑是宮九這些人再次強勢霸占了瑰玉世界,這次是真真沒人敢來搶奪他們收集戰利品了,不管是神族還是修羅都不可能,何況那些邊邊角角的小勢力,早已嚇得離開了瑰玉...


    冰尊是之前配合言靜庵等人攻擊修羅星隕的人之一,她也是龍猿的人,加上這個目墓地是龍猿的,顧叁思倒也有手腕兒,直接通知了龍猿雙帝,讓他們來處理這個陵墓,至少裏麵一些其他陪葬品是屬於龍猿世界的,而其他礦脈自然屬於他們。


    這也算一種默契,做人不能太絕不是。


    於是,星原野兄妹跟雙帝過來了。


    冰尊有些驚訝,殷黎沒來?


    “她....走了,這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一份給你,一份給大祭司”


    龍後給出的迴答讓冰尊錯愕,她拿了兩份信函,皺著眉,最終也沒說什麽。


    至於隨弋在哪裏,現在恐怕沒人知道。


    ——————


    朝花夕拾,不問歲月。


    杜孟看著花開花落,雲卷雲舒。


    足足三個月。


    龍猿世界進入了秋天。


    那個洞內的冰雪卻從未化開過。


    直到杜孟聽到了洞內有輕微的聲響。


    他起身,看向洞內,半響,他從洞口一躍,跳入那茂密叢林中....


    洞內,隨弋看著自己身上的外袍,沉默了片刻,道:“樓蘭”


    她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精血竟然全部恢複了,而且比以前充盈了許多。


    一般說來,一滴精血都需要她好幾個月修煉,這一次消耗太多,沒有幾年是沒法恢複的,結果隻用了三個月,而且沒有損傷根基。


    一部分是因為兩枚戒指,一部分就是因為...


    “鮫珠...”


    那個孩子啊...


    隨弋指尖碰到袍子上的柔軟跟冰涼,眉頭微微蹙,最終還是將衣袍披上,又看向依舊睡得安寧的薑沉魚。


    三個月了,還在睡。


    她用手指梳理了下落在薑沉魚唇上的發絲,收迴手走出洞口,看到藍天白雲,密林中竟有大片紅楓,入目火紅,讓人心中遼闊。


    刷!


    杜孟跳上來,拿著一個砂鍋,又遞過一個水壺。


    隨弋看了他一眼,對方木著臉,像是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感謝。


    隨弋結果水壺,山中清泉,自然清冽甘醇,隨弋喝了好幾口,也看著這個人麻利得將砂鍋架起,用果木燒火,放入一些輔助材料...


    “杜孟,你往常也是這麽照顧她的嗎?”


    照顧?


    杜孟手掌頓了下,說;“她不允許”


    不允許...


    隨弋看向洞內,“她一直都沒睡過?”


    “恩”杜孟坐在地上,看著火,說;“在地球上,從她認識我開始,好像就睡不著了...魔氣一直在折磨她”


    頓了下,杜孟看向隨弋。


    “我調查過,從她出棺木開始,也就留在你身邊的那一段時間魔性是沒有複發的,後來她察覺到自己即將成魔...後來才離開”


    所以,至少好幾年,這個人是獨自忍受著這種痛苦嗎?


    隨弋握了握水壺,又喝了一口,說:“我知道了...”


    “她還可以活多久?”


    這個問題...很殘酷。


    很符合一個劊子手的作風。


    隨弋眸子定了定,“隻要她想,會很久很久”


    杜孟頷首,也不再說話。


    隨弋瞟過他,心中有些悵然,又是一個癡情人嗎?


    片刻後,隨弋眉梢微微一動,走進洞內。


    剛好看到薑沉魚從地上起來,袍子從她身上滑落。


    露出光潔如玉的酮體,長腿細腰....上上下下,沒有分好遮掩。


    隨弋:“...這是謝禮?”


    薑沉魚抬眼看向她,魔的冷漠依舊在,卻沒有之前的恐怖。


    “我敢給,你也不敢要”


    說著,她彎腰拎起袍子,披上,將那鍾靈造化的酮體遮掩,係上帶子。


    隨弋:“魔喝水嗎?”


    薑沉魚抬頭看她,探手,水壺飛過去,她喝著,喝完後,卻看見隨弋一臉複雜。


    “嗯?”


    “我問的是水,不是口水,那是我喝過的”她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薑沉魚下意識看向壺口。


    再看向隨弋。


    “九千年前你也這麽惡心嗎?”


    “......”


    又是我的錯?


    隨弋失笑,轉身出去。


    薑沉魚看著她出去,卻又看了看水壺,探手將頭發撥出袍子.....忽然手指一頓,她隱約記起自己模模糊糊的時候,有個人將她攏在懷裏,梳過她的發.,拂過她的臉,讓她睡了一個那樣亢長而又美好的夢..


    也隻是一念,她看到了角落裏的帝王劍,她沉默好一會。


    “也不怪你愛她....”溫柔起來的時候,能把天噬石都變成繞指柔,蠱了神之玥,惑了君禦卿,迷了樓蘭,上下九千年,一群一群前赴後繼的愛慕者....


    作孽。


    嗬嗬。


    她將發絲簡單束起,提起劍,出了洞口,正看見絕世無雙的大祭司冕上正喝著湯。


    隨著湯水入喉,那纖細的脖子如天鵝頸,喉結處有些許的動....


    薑沉魚忽然說:“你跟他上過床嗎?”


    正在喝湯的大祭司:“.....”


    噴或者嗆是不可能的。


    她隻是默默放下碗,看著薑沉魚。


    杜孟麵無表情,直接閃了。


    留下兩人。


    風在吹。


    隨弋:“好像你以前問過一次,那時候我是說....”


    薑沉魚:“這次我問的是她,不是他”


    隨弋:“為什麽你一直要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我才救過你!


    薑沉魚:“隨便問問”


    隨弋:“那我可以不迴答嗎?”


    薑沉魚:“沉默就是默認”


    嗬嗬搭,沒活路啊。


    隨弋:“沒有吧....”


    薑沉魚看了她一眼,“上或者被上,不確定嗎?”


    額....二選一都是死路。


    隨弋的目光有些鈍...她看著薑沉魚,“薑沉魚,你以前的斯文,都是....”


    “上了嗎?”


    隨弋:“.....”


    她撐著下巴,手指點著臉頰,半響,才說:“那倒不是”


    然後薑沉魚就一副你果然被上了的表情。


    大祭司冕上隻覺得.....知人知麵不知心。


    “薑姑娘,你可以溫婉點麽?”


    “魔本霸道,你不是看過了嗎”


    隨弋想了下,說:“我看的是你的身體”


    薑沉魚:“.....”


    隨弋:“所以你忽然這樣....充滿攻擊性,就因為被我看過嗎?”


    薑沉魚放下水壺,眼底漆黑:“大祭司看過的人何止千千萬萬,我有那麽矯情?”


    “有,你就是在矯情”


    大祭司很誠實迴答。


    薑沉魚默了默,說:“我隻是想確定一件事”


    “看過,而且挺好”


    看過...看過什麽...


    身啊。


    挺好,挺好什麽?


    身啊。


    “......”


    薑沉魚不說話了,就那麽看著隨弋,好像被氣壞了,又好像無話可數...


    隨弋卻笑了,撐著臉頰淺淺得笑,笑得天地失色似的。


    “孩子怎麽來的”


    終於,薑沉魚甩出了一個殺傷力巨大的問題。


    隨弋的笑停頓了。


    那個孩子啊...那個浴池...水光淋漓,那個人貼著她的背,將她按在那裏....


    一看隨弋的表情,薑沉魚就猜到了一些,隻用淡淡而幽深的目光瞟過隨弋的身體...


    惹得隨弋有些不自在得起身。


    “陰陽無極,陽之秩序——元無極,殺次而奪之,殺續而掠上,元次續,順者繼位,隻留極一”


    薑沉魚忽然來的一段話飄蕩在空氣中。


    隨弋下意識摸住巫帝之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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