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動起來,從設計陷阱到偽裝現場,再收集那些沒有被引動的爆石再布置....


    整整忙了一整天都還沒搞定。


    深夜,帳篷外,隨弋坐在石墩上,眼前是篝火堆。


    她用樹枝在地上劃著整個陵墓的布置,想著再完善...


    蘇子木坐下來,將一瓶水遞給她。


    “謝謝”


    隨弋道謝,蘇子木看著地上的圖,沉吟一會。


    “你似乎並未將修羅當成真正的死敵”


    “恩?”隨弋迴頭看她,笑了笑,“我一直隱隱覺得九千年前開始,就有一個人一直藏在暗處....從我跟她的決裂,到人族跟神族的對立,都有一隻手在推動著...後來我入九重妖樓,一切事物都不自知,後來越找迴記憶,越覺得自己深陷漩渦之中...”


    “不僅是我,我們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蘇子木覺得這個所有人,估計也包括薑沉魚這些人。


    “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什麽當年你一定要進九重妖樓?”


    隨弋愣了下,半響,她看向蘇子木。


    “你猜”


    誒?


    蘇子木哭笑不得,卻又從隨弋那好看的眉眼看出了幾分莫測。


    “先從她為什麽設九重妖樓開始說,無非兩種原因,一,恨你,所以罰你,二,恨你,但要保全你。而你入九重妖樓,無非也兩種原因,一,你後悔愧疚,心甘情願入內,二,你知道其中原因,所以入內,但依舊心甘情願”


    火光照耀在蘇子木的臉上,她說:“四種原因前後搭配,合起來也不過就四種....”


    還真是學霸思維習慣,數學都用上了。


    隨弋用樹枝無意識劃動著地上的圖,須臾,說:“我怎覺得你這四種可能的重點隻有兩個,一,她恨我,二,我心甘情願”


    蘇子木卻不笑,隻輕微壓低了聲音,說:“若是我愛的人愛上了他人,還是一個遠遠不如自己的人,我也會恨的”


    “而你心甘情願,也不外乎你對君禦卿的****遠敵不過跟她的感情”


    對於這種精準的結論,隨弋也沒否認,隻是略微惆悵。


    “若能重來,我必不會讓她為我難過的”


    那聲音像是夜下的螢火,栩栩發光,又羸弱輕微,仿佛一唿吸就能化為塵煙。


    ——————


    在瑰玉世界忙活了兩天也就大功告成了,接下來就是怎麽讓這個世界被人“意外”發現,進而引來那些勢力的饕餮之爪....


    當然,宮九這些人也是必須撤離的,否則讓那些強者發現這裏已經有人在,豈不是不打自招。


    但宮九這些人又不能明麵上跟隨弋等人扯上什麽關係,免得忽然一批量人冒出來,會讓人懷疑繼而調查。


    至於隨弋自然是要迴去的。


    兩撥人分開。


    兩日之後,消息開始不脛而走,不單單龍猿兩派的人動蕩起來,遺留在龍猿且紮根隱藏的那些外域高手們都躁動了,確定了瑰玉的真正存在後,隻才調查出一絲絲蛛絲馬跡,便是十分篤定,開始聯絡起各方人手,齊整前往瑰玉,而後不到一天,便是結了特殊陣法,消息傳往域外....


    千言萬語不外乎一個重點——那位最強大的主宰佩劍念祭有眉目了!


    舉世皆動!


    次元界。


    偌大的星域外圍是可怕的元靈封印,雖然現在看著可怕,但是比起九千年前簡直稀薄了不知道多少倍,如今隱隱可見次元界中的遼闊跟強大....


    而那樣強大的核心之地,有一個隨性披著一頭墨發的女子慵懶得座靠在軟榻上,倚著金玉軟臥,看著窗外水台外麵的波瀾不驚。


    說是慵懶,其實她很專注,拿著一塊頂級的美玉,用小刀輕輕雕琢著...


    在這個華美的室內,其實到處都是玉雕,數萬數萬,各種美玉,但,此女才是美麗無瑕,卻又眉眼孤寡,若是還肯溫柔,該是什麽樣的人存在於她腦海之中呢?


    便是那玉雕了吧。


    “君上,龍猿之人傳來消息,神祖的劍有消息了”


    小刀忽然彈出,原本專注的人轉過臉,那原本溫柔專心的人身上湧出可怕的強烈氣息。


    卻不說話,無需問是否確定,因為神之玨手底下的人必然不會將沒有確定的消息傳到她眼前,否則就是找死。


    半響。


    那跪在地上的人才聽到聲音。


    “奪!”


    “殺!”


    奪劍,同奪者,殺!


    當然,那個殺戮者一定會是那個被帶迴來後就秘密培養的帝王皿靈體!


    ——————


    次元界是神族一統的世界,全是神族,自然無人與之爭鋒。


    但三界元就多元化多了,神族之下,巫族沒落無聲息,但九千年前人族出了頭,九千年中神族被封,人族便是進入鼎盛時期,最強人族便是全在次元界之中,就如地獄挽歌那樣還未完全覺醒的人族....若是有許多呢?


    該是如何可怕?


    而此時,三界元中一沼澤之中,鬼城。


    一個身上流淌黑氣,皮膚蒼白仿若死人,又長的端秀臉的男子看著手中的密函。


    “城主,這把劍關乎諸多世界力量核心,怕是神族那邊跟修羅都不會罷休,如今已然在調度人過去.....”


    男子迴眸,瞧著下麵站著一群鬼城中幹。


    “阿,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退讓麽?”


    “屬下不敢”


    “九千年前神族為尊,巫族無雙,九千年中,若是我人族還以為尊,而不貪心,日後該是永世不出頭了”


    “那把劍,便是契機!”


    城主鬼聲音陰涼,掌心翻轉,信函燒為灰燼。


    點點落地。


    地理平線對麵,與鬼城相對的白光籠罩之地。


    那是一座無比恢弘的城池。


    也是一個國度。


    “蛇沼鬼城會動...哪怕我們天琅城不動,他們也自會找麻煩....不過也要小心暗域那邊的人...聽說他們找到了一個覺醒血脈?”


    “是的,不過仿若並不重視,所以沒什麽聲息”


    “是嗎”穿著白袍的男子轉動著扳指,若有所思。


    “說明這才是重視的”


    “那血脈有問題”


    “而且疑似大祭司迴歸了嗎?那就麻煩了...”


    大祭司,也代表了一個時代呢。


    而在三界元另一個堪稱絕世的區域——玄琊。


    有一個女子聽著下麵的人稟報,表情有些古怪。


    “所以,神族,修羅,蛇沼鬼城,暗域,天琅城還有我們玄琊費盡心機查探不出的地方,竟被幾個駕著破船流落星空不得不墜停的小混混找到了?”


    額....


    雖然這話很有些諷刺,但事實就是醬紫的。


    蛋疼有木有。


    “嗬...還真是....”


    女子似乎也沒法說什麽了,隻用剪刀剪下花枝,風姿綽約得吩咐:“這等事兒落在大姐眼裏,怕是要讓她砍了好些個奴才的腦袋....也罷,不如這次我親自去瞧一瞧”


    “畢竟是主宰佩劍....”


    她剛說完,下麵的人卻戰戰兢兢得說:“府主剛剛下達命令,說隻許一些吃白飯的人過去當肉眼探看消息,是決不讓您過去冒險的”


    “冒險?”


    女子愣了下,繼而憂疑:這消息有貓膩?難道,那神之玥沒死?


    若是沒死,那去奪劍的人不是必死無疑?


    好像還說有大祭司的消息..


    尼瑪,進了九重妖樓的大祭司都還活著,而且重修到天尊之位,沒準神之玥也還活著,並且活得倍兒好。


    再算上那兩位的愛恨情仇,簡直不要太兇險了。


    她頓時放下剪刀。


    “我得去找大姐好好壓壓驚”


    她一走,那跪在地上的人鬆口氣,下意識抬頭,卻看見那光禿禿隻剩下根頭的花植,不由腹誹,親娘呦,這個月第250株了!


    花草殺手啊!


    ————————


    世界屏障削弱,加上中轉天門打開。


    外域世界強者紛紛降臨,當然,也有迴歸的。


    隨弋正在家休養生息,因為整個龍猿都曉得了自家世界降臨了一個找東西的天尊高手,以前還能談笑風生的文豪,從前還能談笑打趣的學生,如今都戰戰兢兢,哪敢放肆,再加上觀氣質而定人性,知道隨弋不喜歡吵鬧,於是乎主動上門打擾的人就少了。


    導致某先生反而比以前“更不招人待見”,門庭冷清,幾可羅雀。


    但,今天忽然來了客人,當然不是她這邊的客人,而是隔壁知問家的。


    隻可惜隔壁沒人,隨弋感應何嚐敏銳,知道知問今天去參加知心今天的學院賽頒獎禮,知心表現極好,這老爺子是虎虎生風過去的,還提前了一個時辰,不然就跟隨弋一起了、


    不過現在沒人在家,客人來了,作為鄰居,隨弋好歹也會知會一聲,所以她開了門。


    “知問去紫霄學院了”


    男子有點陌生,但身材高大,麵容方闊,很是陽剛。


    往前倒是沒見過知問有這樣的親友。


    青年轉頭,看到隨弋,愣鬆了下。


    他的反應也很純粹,大抵男女都一樣,看到隨弋真容就沒有不愣神的。


    這人算是守禮,很快迴神,繼而低下頭作揖。


    “見過姑娘,我是知轅,是知問的親戚,剛從外地迴來”


    卻是不再看隨弋了。


    不過這人言語並沒有世家子弟的酸腐氣跟掐尖弄假,倒是有幾分軍旅氣息。


    誒?原來是這人...


    她現在可還住著人家的宅子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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