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垣一迴頭,神情冰冷。


    “龍女殷黎”


    與此同時,極地冰芒的光...擊潰了龍猿王的護盾,穿透心髒....肉體隕滅。


    千佛老祖大駭,也不管身後的人馬,直接一個遁逃...


    忽然身後冰陣啟動。


    一個白麵冰霜的人站在雲層中冷冷看他。


    “冰師!!!”


    千佛老祖目光怨毒..轟開冰陣,一掌劈向冰師...


    轟!


    極地冰芒的光已經擊中他的後背...


    死亡如此近。


    極地冰芒,原來可以殺死星隕。


    噗嗤~~


    千佛老祖血肉皮囊一個瑟縮,千佛印覆蓋本體,遁逃!


    逃亡方向跟鷹垣一個方向!


    要知道現在唯一有能力庇護他的隻有鷹垣。


    哪怕極地冰芒製衡,這個人肯定也還有後手。


    所以千佛老祖轉瞬就跟鷹垣一個方向...


    恰好,鷹垣等鷹鷙舊部的逃亡方向是.....


    浴池中,隨弋轉頭就看到了婆娑衣指尖的微光。


    指引微光!


    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直接跳出浴池,手掌一抓,幕簾紗扯下,環繞身體...


    轟!


    建築屋頂被橫削來的刀芒化為齏粉。


    不管是跑在前頭的鷹垣等人,還是追在後麵的冰尊跟龍女殷黎還是冰帝等人,都看到了那浴池邊沿衣衫不整的兩個人...


    一個是之前摸摸出名又本質低調的隨先生,還有一個...


    隨弋一轉頭就看到了婆娑衣已經變成了男兒身的宴。


    她:“......”


    一男一女共浴,是個人都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


    尤其是隨先生一頭發絲濕潤,卷了薄紗靠在牆角,神情似乎微錯愕...


    說實話,不美。


    可饒是冰尊也得為這種狀態的隨先生吹一聲口哨。


    可她沒吹。


    就看了那個宴一眼。


    他們在外打得昏天暗地,這對男女在洗鴛鴦浴?


    什麽鬼!


    自然,龍女殷黎也愣了下,在計劃裏,她倒是知道這個隨先生,可並不算是最重要的人物,所以她也沒多在意。


    不過眼下一看....


    恩,印象深刻。


    尤其是她的思想跟冰尊一致的時候——她們的戰場是星隕強者,這兩人的戰場是浴池麽?


    不過兩人外加冰帝又同時臉色一變,因為那宴....指尖光芒起。


    啟動。


    遠在懸浮冰宮的另一個區域,中間陣法啟動。


    一個人站在陣法邊緣,看了那星隕聚集的地方一眼,快速轉身融入黑暗中。


    而這個中間陣法啟動...


    鷹垣等人已然衝下小屋,抓住了婆娑衣。


    而婆娑衣在千鈞一發抓向隨弋...


    隨弋眉頭一皺。


    隻是隨弋還未做出反應,就感覺到了身體被那鷹垣目光一掃。


    禁錮。


    轟!


    一群人轉瞬轉移到了那個中間陣法。


    隨弋剛好看到那個融入黑暗中的背影。


    繼而中間陣法又將他們轉移....


    一秒。


    徹底消失在懸浮冰宮之中。


    天空中隻留下鷹垣淡淡的一句話。


    “冰尊,殷黎,這一局你們贏了,冰芒屬於龍派,不過我鷹垣出來了,咱們....來日方長”


    懸浮冰宮。


    殷黎手腕一翻,龍槍入體,腳下紫龍遊轉龍身,她對於鷹垣這番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看向冰尊:“冰芒的事情,接下來你自己處理...找到鷹垣就叫我”


    轉頭,她看向冰帝。


    “我之所以選擇她合作,為什麽,你自己清楚,接下來你依舊有兩個選擇...”


    之前,冰帝選擇了撤手,以保全自身,導致鷹垣這個高度危險人物衝出白塔,這就是他的選擇,也是冰尊跟殷黎要擼下他的根本原因。


    當然,對於這件事,冰帝也知道自己理虧,隻得無奈擺手:“好吧,也是我不夠王者風範,反正這個位置我也坐得不不自在,冰尊....”


    他看向冰尊,將自己的戒指摘下,遞給冰尊。


    “冰芒是你的了”


    反正極地冰芒都特麽被你融合了。


    冰尊接過戒指,一點負擔也沒有,直接戴上,目光一掃。


    冰芒,是她的了。


    也將徹底屬於龍派。


    再無猿派能在冰芒指手畫腳。


    冰尊看著殷黎離開,卻瞥眸,目光落在那浴池中懸浮的一顆冰晶珠上麵。


    那珠子上流動著玄妙的流光..


    像是一隻眼睛。


    ——————


    而另一頭,伊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表情是無語的——你看,躲在屋子裏也是沒用得,洗個澡也能被綁架,點背的人就是背。


    ————————


    嗡!


    雨林區。


    雨水稀裏嘩啦。


    隨弋沐浴在雨中,單單薄紗根本攏不住她的身體,冰流凝成白袍才算能擋下其餘人的目光,當然,這些人也大多心狠手辣,肆無忌憚,對於隨弋這個階下囚可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情懷,甚至有人目光放肆.....


    直到婆娑衣說:“不該看的就不要看,為什麽會被抓進白塔,不單單是因為你們弱,還因為你們不長眼”


    對於婆娑衣這個能通曉過去未來的超級術師,就算是鷹鷙的人也是忌憚的,因此也不敢反駁,飛速收迴目光。


    而婆娑衣手腕一翻,多了一件長袍,遞給隨弋。


    隨弋看了她一眼。


    “謝謝”


    婆娑衣挑眉,嗬,還跟她道謝。


    大祭司就是大祭司啊。


    涵養真是好得變態。


    不過...婆娑衣跟隨弋都瞥過千佛老祖,後者卻不看隨弋。


    ——隨弋確定這人不知道她是大祭司,但的確看重她,這次恐怕不會輕易放手。


    雨林區顯然是鷹鷙的一個藏身地,這林中幽深之地,毫無人煙,隻有一棟木屋掛在枝幹上。


    隨弋作為俘虜,乖乖跟著一群人走上吊橋,進入屋中...


    不過她發現進屋的隻有寥寥四人,大多數人都駐守外麵。


    鷹垣,婆娑衣,千佛老祖,還有她。


    隨弋一走進去就對上鷹垣瞥來的深邃目光。


    “婆娑衣,你現在可以說下她到底是誰了”


    這是她第一次正麵看到這個曾經龍猿世界猿派第一統領。


    高大,英挺,多年牢獄,讓他眼窩深陷,嘴角還有些許胡渣,但是總體看起來是一個渾身充滿危險氣息而心機深沉的男子。


    眼神比鷹銳利,比狼兇狠。


    隨弋感覺到身後門關上,她也不懼這個男人,隻雙手環胸,靠了牆,闔著眼休息。


    婆娑衣早料到這個人會問,指尖一彈,壁爐中得炭火燒起來,在潮濕陰冷的雨林中多了一點溫暖。


    “鷹垣,我沒有主動說的事情,別人問,我也是不會說的”


    鷹垣脫去有些破敗不堪的外套,隨性坐在旁邊的地塌上,目光掃過兩人。


    “你要將她帶走,無非她身上有你想要的,要不是人,要不就是物”


    婆娑衣神色淡淡:“人,我是不敢要的,她的物我也用不起...不過是覺得她祭祀能力不錯而已...怎麽,我連個人都帶不起了麽?”


    “過河拆橋可不是好習慣啊,鷹垣”


    對於婆娑衣的話,鷹垣也沒多加反駁,或許這個男人本性雖然霸道,卻不屑跟一個女人爭吵。


    倒是千佛老祖陰沉沉來了一句:“恰好,這個女人曾殺死我千佛不少人...若是鷹垣你不介意,就讓我帶走他,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婆娑衣皺眉。


    鷹垣隻淡淡看了隨弋一眼,“不讓”


    兩個字,不讓。


    千佛老祖臉色微微一變,卻也不再強求,似乎並不是十分迫切。


    鷹垣閉上眼修煉。


    在裏麵關押那麽多年,又受到冰尊體內極地冰芒的壓製,他的狀態並不算好。


    而顯然,冰尊跟殷黎都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現在強勢的可是她們。


    ——————


    啪嗒,啪嗒,啪嗒,雨水點點滴滴拍打在窗口上,隨弋窩坐在榻上一角,看著窗外有些昏沉的雨林,她的目光從窗子收迴,轉眸掃過盤腿修煉的鷹垣,目光很淺,掠過他手指上的戒指,最後落在婆娑衣身上。


    千佛老祖已經不在了。


    後者一直坐在地上,添加柴火,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察覺到隨弋的目光,她轉過頭看來。


    “安之若素,不偏不倚,你是打算自己逃,還是等冰尊來救你?”


    “你為什麽會認為冰尊會來救我?”隨弋很淡漠,冰尊?


    大權到手,說圍剿鷹垣還說得過去,來救她?


    這個說法很新鮮,也很惹人發笑。


    “不需要為什麽..直覺”


    “我以為你會說是你的預言”


    “預言也非萬能,若是我能預見一切,也不至於跟你這樣共處一室了”


    婆娑衣指尖在火焰上停留,眉宇寧靜,像是迴到了廟宇中誦經的時候。


    她迴頭看來。


    說:“有種人,一出生就天性勾人,你不知道嗎?”


    隨弋眉頭一皺,“別人的事情,我當然不知道”


    又是別人。


    還真會裝傻。


    婆娑衣不語,隻沉默著,倒是鷹垣身上逼出了許多寒氣,讓整個室內都覆滿冰霜。


    他睜開眼的一瞬間,隨弋跟婆娑衣都納入了他的氣機鎖定範圍,所以幾乎以為對方會殺了自己。


    “看來極地冰芒相當可怕,讓你都得耗費這麽久逼出殘留寒氣,不過,治標不治本”


    鷹垣不語,隻看向門。


    門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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