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夏徹底傻眼了,她真的就是睡了個覺而已,怎麽個喝醉了酒一樣說胡話,而且說胡話的時候,胡話裏的當事人就在她的身邊,她的點也太背了。


    楚惜夏一把把季明邵湊近的臉推到了一邊,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整理整理自己的思路,不能被季明邵牽著鼻子走,她撓了撓自己的頭,開始迴想自己睡著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她隻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她正在請季明邵吃飯,季明邵坐在她的對麵,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對著季明邵說道:“季明邵,那天晚上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麽衝動,一口咬定你就是兇手,我現在想要知道那天在漁船上發生的事情的真相。”


    夢裏麵,季明邵對著楚惜夏說了一大堆地刻薄話,就是沒有一句對當天漁船上發生事情的解釋,她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夢裏的季明邵對她說:“事情的真相對你來說真的重要嗎?”


    說完,季明邵想要離開,夢裏的楚惜夏好像也有了現實生活中的情感,她拉住了季明邵,她的心裏騰了一團火,她覺得季明邵就是她的克星,她喜歡他,所以才會忍不住去尋找事情的真相,他卻連一個解釋都不肯給!


    夢裏的楚惜夏當時就忍不住對著季明邵吼了一句:“季明邵,你個笨蛋。”


    當時她是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沒想到她真的抓住了季明邵,楚惜夏對著季明邵討好的笑了笑,說道:“誤會,誤會而已,季明邵你一定是聽錯了。”


    “那你本意是想要說什麽?”季明邵繼續向楚惜夏發問,他好笑地看著楚惜夏,他到是想要看看楚惜夏能編出什麽話花出來。


    楚惜夏看著季明邵,欲哭無淚,她能怎麽樣,她也很絕望,她現在可不能和季明邵說夢裏的事情,她害怕自己夢裏麵的事情會變成真的。


    但是自己捅出來的簍子必須自己來填,她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說辭。


    “事情其實是這樣,”楚惜夏醞釀好了自己的情緒,真誠的看著季明邵,“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在過生日,我在祝你生日快樂!”


    楚惜夏簡直要為自己的機智點讚了,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她抬起頭,偷偷瞄著季明邵,看看他的反應是什麽。


    季明邵好像是相信了她的說辭,他認真的點了點頭,楚惜夏差一點就放心了,沒想到季明邵又向她提問了。


    “那對不起又是什麽意思?”


    雖然季明邵表現出了相信的樣子,但是他的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早就知道楚惜夏會給自己編理由,他沒想到楚惜夏竟然會編這麽爛的理由。


    楚惜夏停頓了一下,她眨眨眼睛,拍手說道:“對不起還能有什麽意思,就是我做了不太好的事情,夢裏你過生日,我竟然沒有給你帶禮物,我覺得很對不起你。”


    楚惜夏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太過牽強,她不奢求季明邵能夠相信自己,她隻希望季明邵能夠別再逼問她了。


    季明邵抬頭看著楚惜夏,神色嚴肅,他知道楚惜夏不會對他說實話,可是他還是希望楚惜夏能夠向自己說出真正的實情。


    楚惜夏直接忽視了季明邵的眼神,眼神左右亂轉著,和季明邵打馬虎眼。


    季明邵歎了一口氣,他看著楚惜夏的樣子,她打算把謊言進行到底,他算是服了這個女人了。


    楚惜夏覺得自己不能再放任季明邵這樣問下去了,不然她鐵定會暴露,她決定把主動權拿到自己的手裏,她抬起頭看著季明邵,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說道:“季明邵,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現在你也得告訴我一件事情!”


    楚惜夏觀察著季明邵的臉,發現他既沒有黑臉,也沒憤怒的樣子,才敢繼續說:“你、你快說,我怎麽會在這裏的!”


    由於說這句話的時候,楚惜夏太過緊張,說出來的話有些結結巴巴,她都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了,關鍵的時候,淨給她掉鏈子。


    季明邵甩了楚惜夏一個白眼,說道:“今天開完會,我看到一隻豬在我的休息室睡的很香甜,這隻豬好歹是我允許進入的,我害怕這隻豬醒了會到處咬人,就把它抱到了一個更加安寧的地方讓它好好休息一下……”


    楚惜夏低著頭,拽著被子,她在心裏默默地咒罵季明邵:“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但是她不能和季明邵計較,季明邵是老大,她得忍著。楚惜夏的臉都因為忍受怒氣變紅了。


    季明邵看著楚惜夏變化地表情覺得,很有趣,繼續說道:“結果這隻豬非但不知道感謝我,還跑來質問我……”


    “得得得,我就是你口中的不知感恩的豬,”季明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惜夏打斷了,她必須得打斷季明邵,說不定他還會說出很過分的話,“那你為什麽要睡到這隻豬的旁邊?”


    季明邵被楚惜夏逗笑了,他還沒見過承認自己是豬承認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人,他悠悠地開口:“大概是我同情心泛濫了吧,覺得把這隻豬丟在這裏太不人道,萬一被人宰了,我還有些負罪感。”


    季明邵說的極其的真誠,楚惜夏差點就信了,她諂媚地看著季明邵,嬉皮笑臉地說道:“那啥,這隻豬吧,在你的照料下,休息的特別好,現在她也醒了,可以離開了吧。”


    楚惜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爬起來,她跳下床就想要穿鞋子走人。


    季明邵眼疾手快,扯住了楚惜夏的衣領向後一拽,楚惜夏立刻重心不穩,仰著頭向後倒去,身後是柔軟的大床,楚惜夏倒下去並不覺得疼痛,但是強大的重力卻把枕芯的絨毛給砸出來了。


    羽毛發射式的噴了出來,它們不聽話的落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然後順便糊了季明邵一臉。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帥氣,絨毛在他的臉上肆意妄為,他的眉毛都被這些絨毛們弄成了白色,整個就是一個老公公的模樣。


    楚惜夏本來還不滿意季明邵對她的所作所為,看到了季明邵自作自受的樣子,頓時就笑得前俯後仰。


    季明邵怎麽可能容忍人這樣子嘲笑他,他抄起了床上露著絨毛的枕頭直接丟給了楚惜夏。


    楚惜夏正笑得找不著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季明邵丟來的枕頭,直接吃了一嘴的絨毛。


    這毛茸茸的感覺來的猝不及防,楚惜夏再也笑不出來了,她隻覺得自己的嘴巴幹幹的,而且嗓子十分的不舒服。


    天殺的季明邵,欺人太甚,語言上攻擊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動手了,簡直欺人太甚!楚惜夏呸的一下把嘴巴裏的絨毛全部都吐出來,她不甘示弱地拿起床上的枕頭。


    季明邵早就察覺到了楚惜夏的這個東西,他比楚惜夏的東西更快,他搶過了楚惜夏的枕頭,嘩啦啦地把枕頭裏的絨毛全部都倒在楚惜夏的頭上。


    與空氣接觸的絨毛們,好像迴歸了自由,它們徹底地放飛了自己,雪白的,渺小的他們飄飄而落,落在了床上,窗戶上,雪白的地板上,還有楚惜夏的臉上。


    它們形成了自己獨有的屏障,季明邵透過這飛舞的絨毛看向了楚惜夏,他的眼前似乎一切都變的模糊了,絨毛落在了楚惜夏的眼眸上,他就隻看到了楚惜夏亮晶晶的眼眸,絨毛落在了楚惜夏高挺的鼻梁,他裏隻看到了楚惜夏高挺的鼻梁。


    季明邵隨著絨毛滑落的地方,把楚惜夏的每一寸肌膚看的清清楚楚。


    楚惜夏覺得自己的鼻子癢癢,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絨毛一下子全都撲開了。楚惜夏就是趁著季明邵不注意的時候把枕頭搶迴了來了,她狠狠打在了季明邵的身上。


    打完,她就緊緊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季明邵肯定會反擊她的。


    可是季明邵並沒有用絨毛反擊他,他伸出手來一把把楚惜夏撲倒在床上。


    他慢慢地把楚惜夏臉上頭發捋來,微笑著看著楚惜夏。


    楚惜夏屏住了唿吸,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整個房間的氣氛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季明邵現在正在看著她,眼裏是逐漸疊加的深情。


    楚惜夏也目不轉睛地望著季明邵,她的眼睛從季明邵的身上飄向了天花板,空中飄落的絨毛好像不再是絨毛了一樣,變成紛紛飄落的雪花。


    楚惜夏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可是她明明沒有喝酒啊,也許是季明邵的眼神太過醉人了吧。


    這樣的氣氛確實能讓人產生情愫,季明邵看著楚惜夏咬緊嘴唇,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誘惑,他的眼裏慢慢有了情欲,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了楚惜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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