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叔登時嚇得麵色大變,跪倒在地,說道,“上主恕罪,此次事,此次事確實事出有因,墨九,墨九他如今至關重要,我想著不如趁這次救人,就……”


    “起來吧。”祁歸來扶起骨叔,“我知道這是你在背後出的主意,就算你守著沙葉的令條不破,靈華也必會找上無爭,到時更是繁瑣,不如讓無爭清淨清淨。這次破令的事,我看在你立功的份上,就算了,再有下次,你就離開沙葉吧。”


    “我知罪,絕不敢再有下次。”骨叔低頭謝罪。


    “天暖了,狐堡可好?”


    “落英正在籠絡墨九,已將野軍手符交到了墨九手上。”


    “哦,動作倒是挺快。”


    “落英想必是有些著急,打算今年就……”


    “今年是個好年,狐堡養得肥了,自然是想多爭些肉,由他去吧。”


    “是。”


    “行了,你迴去吧,告訴墨九,這個燙手山芋,我接了,叫他安心。”


    “是。”


    “我已告訴仁次,叫他給你看看腿疾,你這日行八百,夜行一千的功夫也要適可而止,無爭正在勞心你的病情,我聽他的口氣,最晚不過明年,就會有起色,到時你的功夫便再不能用,容貌也可恢復從前,沙葉可以放你走,至於報仇的事,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但是你入沙葉之時,我答應你的事,定會替你辦到。”


    骨叔聽到這,眼眶濕潤,磕頭隻說,“我此生隻替上主賣命,再無其他。”


    祁歸來輕扶骨叔,說,“不需如此,善自珍重。”


    骨叔起身,恭敬的行了大禮,送走了祁歸來與陶原。


    ☆、生場死場


    天擺易丙申年,正月十五,天暖。


    燕北黑布蒙眼,麻袋套頭,顛簸了近一天,接近傍晚,被拖拽進了一個庭院,摘下黑布頭套的時候,周圍全是壯碩的武士,其中一個領頭看了看燕北,問車夫,“何大人這是?”


    “隨意處置,這是何大人賞你們的。”


    “哈哈哈哈哈……”周圍武士發出了震天的陰笑聲,燕北隻覺身上一冷。


    運送燕北的馬車走了,庭院大門吱嘎一聲關的嚴嚴實實。


    燕北渾身綁著鎖鏈,警覺的看著周圍這一圈如狼似虎的武士。


    “怎麽處置?”


    “怎麽處置,兄弟們拆木樁啊,誰贏了歸誰。”


    “那不成,這麽水靈個丫頭,不能一人獨吞,見者有份。”


    “那就按天排?”


    就在幾個人嘻嘻哈哈商量如何處置燕北的時候,裏堂傳來一個深沉的聲音,“嚷什麽?”


    一個身形魁梧,長相猙獰的光頭漢走過來,幾個武士全都退步低頭,領頭恭敬的上前說道,“頭,這是何大人送來的,說是隨意處置。”


    光頭漢走到燕北跟前,用手一托燕北的下巴,“模樣倒還規整,是不是不肯入百奴樓?”


    燕北知道這就是生場的管事了,便說,“我來是要入生場的,不是隨隨便便供你們取樂的。”


    “哈哈哈哈哈……”幾個武士大笑不止。


    光頭漢微笑道,“你看,你說這話,他們幾個不信。來,給這位姑娘鬆綁。”


    旁邊有人過來給燕北鬆了綁,燕北立刻舒活了筋骨,一副犀利的眼神,盯住了所有人。


    光頭漢仔細看了看瘦削的燕北,隻說,“那邊十八般武器,隨便挑。”


    “不用挑,給我一把劍。”


    “好,”光頭漢一拍巴掌,“給姑娘一把劍。”


    有人去那邊拿了一把劍,遞給燕北,燕北伸了伸有些僵硬的手指,接過了劍。


    武士領頭說道,“頭,這小娘們好像有點功夫。”


    光頭漢笑道,“豈止是有點功夫,能躲過百奴樓還全身而退的,必不是一般人,你們幾個,一起上吧。今兒晚上誰把她撂倒,她就歸誰。”


    “好嘞,頭說話算話。”幾個武士一邊笑著,一邊大步圍了過來。


    燕北瞅準了先前的兩個,握緊了劍,眼見著兩人前後夾擊,燕北一個後彎腰,劍鋒劃過後邊武士的頭頂,那人哎呀一聲,後邊撲空,燕北順勢翻身飛轉,一把明晃晃的劍就架在了前邊武士的脖頸處,燕北大喝,“都別動。”


    前邊武士一愣,說道,“小姑娘手下留情。”


    後邊武士一邊捂著頭,一邊喊道,“這小妮子身手好快,差點削到我腦袋。”


    剩下幾個武士一見燕北出手不凡,全都停下了腳步。光頭漢笑道,“好俊的身手。”


    燕北衝著光頭漢喊道,“你說話算話,他們幾個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傷人,你說句話,我就把他放了。”


    “頭,你快說句話。”前邊武士帶了哭腔。


    周圍武士哈哈大笑,“真他娘的慫。”


    “好吧,姑娘鬆鬆手,饒他一命吧。”光頭漢笑著看了看燕北。


    燕北一撤劍,前邊武士連翻帶滾的爬到了對麵,其他武士全都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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