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薄情這個狀況是不是意味著,他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人暗害了?”


    李伯雖然沒有肯定的迴答我的問題,不過看臉色也清楚,他其實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不過,能這樣近距離對少爺下手的人,除了褚醫生,也就隻有那些保鏢了。”李伯想得到,這段時間能夠接近傅薄情的人其實寥寥可數,即使是他的親生父母都難得見一麵,更加不用說其他人了。


    而且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太多自己現在的情況,傅薄情即使跟好友見麵都會保持一定距離,就害怕自己什麽時候突然發狂,控製不住傷害了他人。


    李伯麵色凝重的思索著,看樣子是想要盤點清楚,到底是誰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傅薄情,甚至做出這樣惡劣的事情。


    我並沒有插嘴,而是認真的想起來。接下來傅薄情的症狀應該怎麽樣,這是不是中毒了?否則怎麽會突然性情大變。


    一開始,我本來想著如果傅薄情的狀況是人為的,多半是跟催眠有關係,可沒有想到這一下可能是藥物作用。


    “難怪少爺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樣,在他身上如此隱秘的位置動作,他即使有察覺也沒有用處,發狂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李伯歎息一聲,覺得自己真是太失職了,竟然讓自家的少爺麵對這樣危險的事情。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隻能盡全力的去調查幕後的元兇。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那天遇見的郭醫生,想到既然對方能推測出傅薄情的情況跟本身沒有太大關係,那麽是不是對控製精神的藥物也有些了解?如果真是這樣,說不定我就找到幫助傅薄情的辦法了!


    “李伯,有一件事我想要跟你商量一下,我不想薄情一直都維持這種情況,對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加大了劑量。”


    其實這件事我倒是不懷疑是楮舒芸親自動手的,畢竟她並不是時時刻刻的都能在傅薄情身邊,身為楮家的人,她也有屬於自己該做的事情,平時也一定會有很多需要做的工作。所以要求她隨時隨地,隨叫隨到是不切實際的。


    反而傅薄情的病症卻是隨機發作,這樣一來她的嫌疑就減輕很多,而造成傅薄情這種情況的人,反而更可能是他身邊親密的人,例如保鏢秘書之類。


    除了李伯可以信任之外,我真是不知道該信任別墅裏的誰了。


    李伯聽到我開口,麵色一沉,也想到這迴事。若是我們現在發現了傅薄情的症狀,做出應對的辦法,萬一刺激到那人就不好。而且那人狗急跳牆加大對傅薄情的藥量,說不定情況會一發不可收拾。


    “蘇小姐,你打算怎麽做?”


    李伯眼中流露出決斷,看來他也想要盡快將這件事完成,擺脫陰影,重新讓生活迴到正軌。


    “李伯,我希望能暫時離開這裏。隻有我跟薄情兩個人。至於家裏的人,還要拜托你了。”


    這句話自然是暗示,希望我跟傅薄情離開的時候,李伯能趁機將動手的人抓出來,這麽一來,我們就可以控製對方,順藤摸瓜的抓出幕後的兇手!


    “好,其實我們可以利用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想今天少爺的情況應該是之前的藥力殘留,對方可能也沒有預料到。”


    我也想到這一點,之前在莊園的時候傅薄情就發作過一迴。按照現在對方對傅薄情做的事情,他身上的藥劑量也增加不少,原本發作的時間至少也有三四天,可最後因為我的緣故,傅薄情反而做出反應,藥效也被抑製了。


    可是藥效隻是暫時被壓製,並不是真的完全消失,今天隨著傅國強的刺激一下就又重新爆發出來。雖然這件事是我始料未及的,可是並不表示不可能。


    我對傅國強的感官又更加差了一分,也不知道他這個父親究竟是怎麽當的,竟然會這樣對自己的孩子。相較之下,雖然方晴對傅薄情的態度也稱不上好,可是在關鍵的時候還是想著要維護自己的孩子,這樣也還算是不錯的母親了。


    我胡思亂想,一會兒思緒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似的。


    直到李伯喊了我一聲,我這才終於從自己的想法中抽離出來,急忙看過去。“怎麽了?李伯?”


    “不,隻是看著蘇小姐好像臉色不是很好,所以就覺得擔心。對了,蘇小姐,我們下一步準備做什麽?”


    李伯已經開始躍躍欲試,好像很希望盡快將那個人找出來。


    “其實我是想到,我跟薄情一起離開這裏,到一個認識的醫生接受周密的檢查,我之前跟那個醫生接觸過,感覺是一個很可靠的人。”


    我心底想著,離開這裏之後,對方沒有被帶上,難免會覺得心裏不踏實,到時候就應該會跟那個幕後的元兇聯係,到時候我們也可以抓住他了。“這次我打算跟薄情單獨出發,不帶其他人。”


    “我知道了,蘇小姐的想法不錯,不過我們也不能太打草驚蛇,因為我們不能確定到底這些人是隻有一個,亦或者還有多人。”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我之前隻是想到要將對方抓出來,卻忘記了對方既然可以動手腳,一個兩個,甚至更多都是有可能的。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事實上,我其實已經有打算了。之前伯母一直都不知道薄情的情況,所以對他的態度不好,可是今天我發現她對薄情也不是全然不關心的,也許可以請她幫忙。”


    這樣一想,我就覺得方晴也沒有之前那麽討厭了。


    相信今天傅薄情的表現也是令她非常吃驚,對於兒子的關心應該可以讓她做出割舍的。好歹是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出來的孩子,盡管之前一直都沒有太親密,卻不表示兩人之間真的一點母子之情都沒有。


    李伯雖然有些猶豫,顯然是不肯定方晴會不會願意,可是現在我們能夠用的人手太少,能找到一個盟友也是好的。


    想到這裏,他也隻有點頭,麵色為難。“那麽這件事恐怕要蘇小姐親自跟夫人說了。她的個性我還是很清楚的,以我的身份沒有辦法說服她。”


    方晴一直以來都是我行我素的,李伯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管家,能夠按照雇主的事情做事,卻是一直都遵守管家的守則,怎麽都不會去左右主人的想法的。


    我點頭,也清楚他的為難之處,就幹脆的答應下來,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以示安慰。“沒事的,李伯,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不管遇到怎樣的阻礙,我都不怕。也希望你可以幫我們將那個潛伏在暗處的家夥找出來。”


    這樣一來,我跟傅薄情的危機也能盡快解除。


    其實隻要想到竟然有人在暗地動手腳,我就覺得很害怕,就好像暗處有一頭野獸在伺機而動,令人怎麽都不能安心。


    李伯點點頭,再看了一眼仍舊昏迷不醒的傅薄情,歎了一口氣轉身就退出房間。“我去看看小少爺是不是休息了。”


    “麻煩李伯了!”


    我點頭,想起安安剛剛也受到不小的驚嚇,心裏有心要安慰他一番,可是傅薄情這邊的情況還不確定,也走不開。


    我害怕傅薄情等一會兒醒來還是保持著原本混亂的情況,擔心會不會突然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還是想要守在他身邊。


    其實通過這幾次的接觸,他發病的時候有一個特征,那就是雖然會性情大變,但其實還是殘存著幾分理智,並不是真的完全將我們徹底遺忘。


    剛剛我特意觀察了一下傅薄情的舉動,就發現他在被我跟方晴竭力阻止的時候,盡管還是不停的掙紮,可是動作還是放輕了,並沒有令我們受傷。而且即使衝上前一副想要對傅國強動手的情況,最後也沒有出手。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情況還是能夠依靠自己的意誌超越的,我不是很明白,可是心裏的焦躁不安卻因為這個發現減輕不少。


    “薄情,你什麽時候可以正常?你要快點擺脫對方的控製才行。”


    我對著昏睡的傅薄情自言自語,就在這時候房門又一次被敲響,我還以為是管家去而複返,起身幫忙開門,意外的發現原來站在外頭的竟然是方晴。


    我們兩人麵對麵的時候,空氣好像一下都變得尷尬凝重,仿佛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膠著。


    “伯母,你有事情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方晴是來老調重彈,或者是來關心兒子的,站在門口沒有讓她進屋的打算。


    方晴的眼神越過我朝著房間看去,臉色不是很好看。她當然是一眼就看出我的想法了,沒好氣的輕哼一聲。“我過來看看我兒子,難道不可以?”


    “不是,我就是有些意外而已,並沒有說不讓伯母進屋。”我輕笑一聲,突然就感覺傅薄情那種不坦率的個性其實就是像了眼前的女人。


    不同於他的傲嬌,方晴的脾氣要更大一些,所以也更加不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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