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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五章


    日南郡,廬容縣南,岑山山脈


    時至二月初,屬於殘冬季節,原本應是草木凋零。但氣候怡人的交州卻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一眼望去依然是綠蔭蔥翠。


    往日裏岑山的安憩,此刻已被鼎沸的人聲完全打破。


    2000“占婆國”殘軍死守岑山最為險要的一座山峰,山下則已被萬餘平叛大軍團團圍住。


    乘著交州戰亂的機會,阮福桂襲殺了與其交善的象林縣令,叛漢自立為王後,原本仍抱著很大的想法。


    阮福桂不同於一般的占族土豪,他自幼喜好學習中土漢人文化,自認對漢人的那一套了如指掌。


    加上與士燮父子多年來交往的經驗,他相當肯定地認為,隻要能夠“稱臣”,並獻上適當的好處,好麵子的漢人斷不會興兵討伐。


    這種錯誤的認識,為他的慘敗埋下了伏筆。盡管“占婆國王”也做了一定的軍事防備,但他絕沒有料到,陸遜居然動手的那麽果決,文聘、呂蒙的用兵居然如此神速。


    待到發覺文聘的兵馬已在向導的引領下,乘著夜色攻入順化“國境”時,阮福桂才匆匆忙忙地湊起了近萬大軍,其中不乏十歲上下的孩童和六、七十歲的老翁。


    這樣的兵馬,與文聘所率領的長沙精兵根本無法對抗。野戰中,文聘以鋒矢連環之陣,一個時辰就將“占婆軍”擊潰。隨後阮福桂躲入廬容縣城中,試圖以城池之固據守。


    文聘圍城的兩日,期間擊滅“占婆”援軍3000餘人。到第三日,呂蒙率軍趕到,並隨身攜帶了二十台新型霹靂車。


    兩軍匯合後,以霹靂車的狂轟亂砸為前奏。從三麵城池發起狂攻,不到一個時辰並不算很堅固的廬容東城被砸塌,文、呂二人大軍順勢而入,城池遂破。


    阮福桂隻能率領千餘殘軍從南門逃出,一路狼奔豕突後,被追兵截在了岑山之中。


    情知武力已無法對抗,阮福桂兩次派人下山乞降,但皆因無法滿足對方的要求而惺惺作罷。這位“占婆國王”仍然希望對方能承認占婆國的**。


    但他願無條件稱臣上貢,獻質子入天朝上國,並將“國土”削減一半。


    而事先得到陸遜指示的呂蒙,與文聘商議後給出地迴複很是簡單――――“世上隻有日南郡,從無占婆國。”而阮福桂及其首要附逆,必須由征南大將軍府施以懲處。


    這個迴複,阮福桂如何敢答應。他想據山死守,再拖上一拖。或許能贏來一線轉機。


    。


    呂蒙巡完軍營後,迴到帥帳,摘下頭盔,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大聲對文聘說道:“才二月。這鬼地方居然就熱成這樣。


    不要說揚州,就是南海(南海郡,交州治所番禺所在)也比這裏好多了!”


    正在研究地圖的文聘,直起身來哈哈笑道:“少抱怨了。沒讓你六月過來南征,你就該謝天謝地了!”


    “嗬~~!”呂蒙先是重重喘了口氣,隨後搖頭說道,“仲業,你這就說錯了。行軍作戰,本就是講天時、地利、人和。


    如果連這點氣候因素都考慮不到,那幾位軍師也就別幹了,幹脆讓我呂蒙做軍師算了。”


    “你小子口氣還不小。就你也是當軍師的料?”文聘笑罵了一句。


    幾年前,文聘還在劉表手下、呂蒙還在孫權手下時,當時兩人沒少交鋒,算得上是死敵。


    鬥轉星移之下,兩人如今卻成為了軍中同袍。對對方能耐的熟悉,相似的性格,讓兩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將領很快適應了彼此關係的轉化,成了好友。


    “我怎麽就不那料?連將軍都稱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呂蒙也不生氣。反笑著反駁道。


    “瞧你美地!”文聘笑著擺了擺手,隨即正色說道:“子明。阮賊又想派人下山求降,還是那陳詞濫調,被我給轟迴去了!”


    “這混蛋不知天高地厚,夜郎自大。


    想自立為王,對我大漢稱藩屬,他有這資格嗎?一個叛賊也敢提什麽要求,真是不知死字怎麽寫!”呂蒙也將笑容收斂起來,冷聲說道,“算了,估計也沒什麽援可打了。


    解決他吧!”


    “恩!”文聘點點頭,“怎麽攻?”


    “這笨蛋自作聰明躲上山,想憑山據守,卻不知自己已將墳墓挖好了!”呂蒙眼中寒光一閃,沉聲說道,“今天的風好象不小……”


    “恩~?”文聘一時間沒會得過來。


    “記得將軍曾跟我說過一句話――――風高放火天。今天南風大盛,正是放火的絕佳時節!”呂蒙嘴角帶著一絲殘酷的笑意說道。


    “火攻?!!!”文聘微愕地說道,“真放起火來,恐怕活不下幾個人。其他叛軍也就算了,那叛首阮福桂可也在上麵呢。燒死他,其他占人恐怕會更咱們死抗到底的!”


    “嘿嘿……”呂蒙嘿笑了一聲,緩緩說道,“仲業,你對占人知之不深。這些占人跟硬氣的山越和蠻人不同,他們天生是欺軟怕硬的種――――你軟他就硬,你硬他就軟。


    所以,他敢硬,咱們就得比他更硬;他敢玩狠,咱們就得比他更狠。將這些占人殺掉一半,另一半才會老實聽話。”


    “子明,今天才看出來,你小子夠狠啊!”文聘重新將呂蒙打量了一番後,半笑半罵道,“行,聽你的!”


    “沒空在這裏蘑菇下去了。早點把這裏地事解決,迴荊州、揚州跟曹操幹去!”呂蒙毫不遲疑,跟文聘商討起火攻的細節來。


    。


    正在山峰北麓陰涼處歇息的阮福桂,突聞山南唿號之聲四起,正要命人去問。卻已見一名“占婆國”將軍驚慌失措地跑過來,狂唿道:“大王。放火了,放火了……”


    “什麽放火了?”阮福桂四十來歲,身材稍矮。事實上,占人的身材就要比漢人為矮。


    “漢狗放火燒山了……”那“將軍”麵帶絕望之色地說道。


    “什麽?!!”阮福桂的心猛沉,隨即聲嘶力竭地狂吼道,“快把火撲滅,不能燒過來!”像這樣草木茂盛地山峰,一旦起火根本是避無可避。


    借著強勁的南風。大火迅速蔓延開來,覆蓋了南麵山麓後,又轉向北麓。雖然山上的“占婆軍”拚命拍打火苗,想要扼製火勢,但大火的蔓延速度實在太快。


    灼人地火焰,很快將一個又一個的占婆軍士吞噬。痛苦的哀號聲此起彼伏,恐怖的火人站起又倒下,並不停在地上翻滾。一股股惡心地肉焦味充斥在空氣之中。


    尚是青翠的草木在燃燒時,散發出的濃煙是比之烈火毫不遜色的“殺手”,痛苦地咳嗽聲為這烈火地獄平添幾分恐怖。


    “快,快,快下山。就說我們投降!”阮福桂心誌盡失,帶著數百人亡命朝山下逃去。


    “嗾嗾嗾……”剛剛跑到山腳下,無情的羽箭如雨般落下,瞬間撂倒了數十人。


    “降了。降了,不要射,不要射……”其餘人不顧一切地狂吼道,懇求對方停止攻擊。


    箭雨果真停止,阮福桂看見對方陣前的一名將官正是呂蒙,忙跪地以膝蓋移動過去,淚涕齊下地哭求道:“將軍饒命,小人知罪了。小人知罪了!”


    呂蒙向前幾步,冷眼看著這位“占婆國王”,卻沒有說什麽。


    突然,癩皮狗一般的“阮國王”一躍而起,一把短匕自袖中出現在右手,竟是想擒下呂蒙。


    “哼~,早知狗改不了吃屎!”呂蒙輕哼一聲,身體一側讓過攻勢。隨即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對方地胸口。


    “占婆國王”的身軀飛出一丈多遠。才轟地落地。


    “全部格殺!”呂蒙右手舉起,隨即重重落下。


    近千支羽箭激飛而出。將那兩百多占婆軍士無情地覆蓋……


    。


    岑山的一場大火,將占人建國**於大漢之外的雄心化為了灰燼。


    “國王”阮福桂地死,“國都”廬容地淪陷,以及近萬青壯男子的死亡,嚇破了這些色厲內荏地占族人的膽魄,再無人敢興起一絲反抗之意。


    “占婆國”就此覆亡,距其建國恰好40天。


    叛亂被剿滅之後,陸遜以代交州刺史身份,委任呂蒙為日南代郡守,負責震懾占族人。


    ……………………………………………………………..


    劉馥迴歸許昌後,為給曹操施加壓力,我特命龐統派遣細作在荊揚、乃至曹操治下各州散布言論,為我轉任荊州刺史一事造勢。


    但曹操似乎也鐵了心跟我玩拖字訣,始終未就荊州刺史之事做明確迴複,但同樣,他也沒有正式確認劉先為改製之後地荊州刺史。


    就這樣,我在襄陽稱荊州刺史,劉先在南陽同樣也稱荊州刺史,維持奇特的“一州兩刺史“的局麵。


    在揚州方麵,曹操倒是沒使什麽壞,很大方爽快地任命二哥轉任揚州刺史。


    而在交州平定之後,大哥正式上書天子,以征南大將軍銜,表奏陸遜為交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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