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豐盛的讓人炫目,滿桌的各色美食,阿朋做了很多素齋,我夾起一塊素雞,微微驚訝,明明是素食,卻吃出了肉味。


    飯桌中間還有個鍋子,鍋裏菌湯不斷地翻滾,冒出絲絲白氣,偌大個桌子,就我們幾個人坐在那,沉默的有些尷尬。窗外的鞭炮聲不斷,顯得我們這裏頗為寂寥。


    江心給每人都到了酒,“哎呀,今天大年三十,日子要繼續過啊,大家幹一杯,來,幹杯。”


    隻有君逸很附和的拿起酒杯,其他人都沒動。


    旁白的阿西終於忍不住哭出來,江心瞪著他,“挺大個男人,你哭什麽啊?”


    “吾生哥他。”


    “他又不是死了,你哭什麽啊?”


    江心擔心的不斷看我。我笑了一下,站起來,“今天過年,我敬大家一杯酒。話說,聚散隨緣,咱們現在還在一起,就該高興不是嗎?”


    一飲而盡。


    “就是說啊。阿西你別在那叫了,剩咱們幾個了又怎麽樣?就算剩我江心一個,我也永遠跟著嬌爺。”


    江心站起來也一飲而盡,“是兄弟的就幹了,今晚不醉不歸,誰要是不幹誰就是孫子。”


    話音未落,門口有敲門聲。所有人疑惑的看過去,阿朋趕緊去開門,壓不住的興奮,“阿元哥!”


    江心一驚站起來,不可置信,阿元則是風塵仆仆的走到了我們麵前。


    看到他,我微微發愣,我和阿元前後快一年沒見了吧,之前也因為任務,一直錯開,此時再見到他,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似乎是連夜迴來,眼窩凹陷帶著青胡茬,人也成熟了不少。


    看著我們,笑了出來,“怎麽,看到我不高興啊,還是說,都把我忘了。”


    江心緊張的手指顫抖,那邊阿西卻是笑著一下跳到阿元身上,“阿元哥,你迴來了?阿元真的是你嗎?”


    阿元皺眉很煩一樣的把阿西從身上扯下來,“不是我還是誰阿?怎麽不請我喝酒啊,虧我可是趕了一夜才趕迴來吃年夜飯的。還特意打聽了一番住處,很費勁呢。”


    說著抬頭看我,以前阿元多多少少對我的出身做法都有偏見,可這一次他在看到我的時候卻是沒來由的親切,大概是案子結了,彼此也就沒有什麽芥蒂了。


    這場本來荒涼的年夜飯竟然在阿元的到來中,還算熱鬧的吃完了。


    酒過三巡大家醉了不少,阿西拉著江心他們鬥地主,那邊吵鬧著,我則是和阿元拿著酒杯站在窗邊看客廳裏吵鬧的他們,桌子上的湯鍋還冒著熱氣,客廳裏是我的親人,雖然親人在身邊的已經沒幾個了,但這景象還是讓人欣慰。


    “你有什麽打算?”


    阿元突然開口。


    “什麽?”


    “白起楠被抓到,後續的審訊和核查涉及很多人,這京城估計有一半的人牽扯進去,上麵高度重視,阿飛特意把我叫迴來,工作一大堆,但總歸是要做完的,做完之後,你有什麽打算。”


    我喝了一口酒,有些微醺,“你呢?聽說你去執行什麽秘密任務去了,歸隊嗎,還是繼續做臥底?”


    阿元搖頭笑著,“我漂慣了,做不了警察的。”


    我自嘲的也笑著,“那我就更做不了了。”


    “我沒和你開玩笑,你有什麽打算,案子結了你是一等功,最起碼是個三級督查。”


    我要說話,他打斷我,“就算你不是正規警校畢業的,但你的經驗足夠。”


    我笑著,“你現在到是承認我了。”


    “以前不懂事,後來經曆的事情多了,才知道有時候一味的正是得不到結果的。”


    我笑著,“這是你這幾年的經驗嗎?我恰好相反,到現在我卻覺得,人就要走正道才會心安理得。”


    阿元笑著和我撞杯子,無意識的問著,“你和安少怎麽樣了?”


    我笑著點著他,“我就說嘛,突然說好聽的,肯定要套我的話,阿元就是阿元,我才不說實話呢。”


    後者笑著,搖頭,繼續剛才的話題,“說真的,有什麽打算?”


    我突然不想再討論,“再說吧。”


    “你可以再說,那樣他們呢?”


    阿元朝著客廳揚揚下巴,“不管歸不歸隊,你總不能在養一些手下了吧?”


    “為什麽不能?”


    阿元皺眉看向我,“別任性,你自己得事情不去想,其他人總要考慮的,不可能永遠這麽混下去。我知道你是害怕他們各自有了各自的工作生活,就不在一起了,可你要知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不在一起混也能做朋友。”


    他看我沒出聲,繼續道,“阿朋不用擔心,有理想,剩下的三個就有點難辦了,君逸性子軟,不可能離開江心獨立,江心更不可能離開你,阿西。”


    他搖搖頭沒說下去。


    末了幹了杯子裏的酒,拍拍我的肩膀,“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呢要去睡了,明天還有工作。”


    說著朝房間走去。


    我喊著他,“喂,這麽不義氣啊,再喝兩杯啊,明天大年初一有什麽工作啊?”


    後者衝我擺擺手,“案子不結,就沒有休息日,明天就要開始正式審訊白起楠了,我得早點到。”


    我歎了口氣,搖著頭兀自喝酒,隻是不經意的一抬頭卻看到客廳那邊君逸在看我,正好和我眼神相遇。


    我心一顫,一種不知道什麽感覺劃過心頭,剛要起身過去,卻看到他們還在吵鬧,難道是我剛才喝多了眼花了?


    宿醉一晚本想第二天睡個地老天荒的我,卻被一個震驚的消息從夢中驚醒,白起楠昨夜在獄中自殺了。


    到了刑警大隊,裏麵已經亂成一團,阿飛整張臉都鐵青,氣的直發抖和刑偵支隊的一個小隊長起了很大的爭執,我們到的時候都要和人動手了,木蘭他們拉著他,讓他別衝動,“怎麽迴事?”


    阿飛看到阿元,氣的直哆嗦的指著那個小隊長,半天,狠狠地,“問他們。”


    阿元過去問怎麽迴事。


    小隊長也是皺眉煩透了,卻也知道自己理虧,解釋著,“房間裏都有攝像頭,就怕有這種事,這邊的牆體都是軟了,吃飯的碗都是塑料的,誰知道他怎麽死的?早上一進去人都涼了。”


    我心一抖。


    迴頭看阿飛,人都要瘋了,氣急敗壞的,“你知道那是多重要的人物嗎?”


    木蘭也煩透了在一邊拉著阿飛叫他別衝動。


    我疑惑的,“都防成這樣了,怎麽可能自殺呢?”


    那邊警員解釋著,“不可能是他殺,監控室的燈一直亮著呢,就是他在吃完晚飯之後,又要了一份甜點,我們想著大過年的,就應了他的要求,誰想到早上一起來人就死了。”


    這時有人從法醫科拿迴了報告,阿飛一把抓過來,“中毒?你們還說是自殺,中毒,人好端端的怎麽中毒了呢?”


    氣急敗壞的扔在地上,我撿起來,看著那分析報告,卻是明白怎麽迴事了,問著那警員,“昨晚他要了什麽甜點。”


    “青草膏。”


    我皺眉,明白過來,“他是自殺的。”


    “什麽?”


    阿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抬頭,“他是中醫,對食物相克非常了解,化驗報告上所說的毒性,正是青草和黃花菜裏的秋水仙素結和導致的,他是這方麵的高手,就算你們想防,也防不住的,他是鐵了心要死。”


    隻是我有一點疑惑,他怎麽突然就準備死了呢?他明明說想贖罪的。


    “他昨天見過什麽人嗎?”


    那個小警員一愣,看阿飛瞪著他,得得索索的指著我,“就見過你啊。”


    “廢話,除了她之外呢?”


    阿飛感覺自己都要炸了。


    “沒別人了,就咱們幾個看著他的,還有上麵給配的律師。”警員聳著肩。


    阿飛氣的直接一拳打在牆上。


    我也有些感歎,這樣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竟然就這樣死了。


    然而他死了不要緊,後續的一切線索全斷了,因為就算他老實交代了所有路線,可是沒他作證,我們仍然無法繼續查下去了。就算能查,也相當的困難。隻能憑我們之前調查組搜集的一些證據和資料自己查,整個案子除了最關鍵的神秘人,這中間涉及了多少人,白起楠一死,全完了。


    調查組一下陷入了灰暗中。


    案子卻是結了,神秘人死了,可是有些真相大概我們永遠也解不開了。


    而且隨著白起楠的死,對雲家的起訴也隻能停止,雲董事長被釋放了,可是,她聽說了白起楠自殺之後,當天晚上就喝了藥,好在雲聰發現的及時,命保住了,能不能醒過來就另當別論了。


    一場一場的鬧劇,我卻無心摻和了,要不是木蘭找我一起寫報告,我都快覺得這些是上輩子的事了,而安東那天之後一點消息都沒有。京城也隨著之前八哥葬禮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首先,真亞瑟突然出現,要說他的出現還挺感人的,他最先出現在了皇浦小姐的病房裏。之後就皇浦家展開了一係列的商業運作,迅速的和玉成坤合作,秋田也開始展開了對皇浦家的行動,皇浦家一下出現了這種內訌自顧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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