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叼住了問題的關鍵,“當時怎麽出事的,聽說玉家是一夜之間被人毀了,這不可能,還有許處他們,我研究過西北的資料,神秘世家是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跡,肯定是有什麽事,不可能平白無故被滅。”


    潘老師眼神錯開目光,“是有事,當時西北崛起了新的勢力,組長讓許處他們穩住然後深入瓦解,計劃本來好好的,但是有人告密了。”


    “告密?這件事如此保密知道的人根本沒幾個怎麽可能有人告密?難道是警方內部有奸細?”


    木蘭一下想明白了。


    而我眯著眼睛盯著潘老師,她繼續說道。


    “許處在那場戰役後受了極大的創傷,晚晴和孩子的死,給了他很大的打擊,他甚至得了自閉症,那場戰役後果慘重,波及了整個西北,玉冰芯這邊出事,也讓京城的各方有了警惕性,組長也因此犧牲了,可以說整個組,就剩下我和許處了,我陪著老許治療了很久,上級都換了幾個了。


    那段時間京城人人自危,可我卻覺得從沒那麽安詳,我每天在療養院陪著他,看著他一天天好起來,直到他有一天問我是誰?我才發覺,老許得的創傷後遺症,他記得不清楚了,可是他的頭總疼,我當時為了給他治療,攻讀了心理學,為他催眠給他改變了記憶,然後動用了所有關係,將他的資料隱藏在內參中,和他一起考了警校。


    隨著-改-革-開-放,政策變換,行行業業都在變換,我們從警校畢業,一路當警察立功升職,我本以為能過點正常的日子,可沒想到命運就這樣,許處陰錯陽差的接了刑偵處長這個職位,成了新一任臥底組的組長。”


    她苦笑著,像是迷茫的看著這命運,“原來很多事情是逃不掉的,不是我爭我搶,我用手段就能達到的,他心裏想著那個人,就算忘了,也不會愛我,我一直在他身邊卻永遠替代不了他心裏的人。即便是全忘了,他換了身份換了記憶,想換了另一個人一樣心都空了,也無法裝下任何人,無法裝下我。


    他能和別人結婚,卻永遠看不到我。而我也隻能在他身邊陪著,成為更好的戰友。這就是命運對我的懲罰。”


    潘老師突然低下頭,眼淚滴在地板上,燈光照的有些刺眼。


    我靜默的看著她,“潘雲,催眠許處真的是因為你想讓他忘記過去嗎?正如你所說,當時組裏的人都死了,那麽,是誰告的密呢?”


    她一下驚恐的抬起頭,正好和我對視,有一瞬間錯開目光。


    我冷笑著,“你是玩心理的,可是你別忘了,人活的坦不坦白不是她多會演戲,多會掌握人心就能掩蓋住的。你催眠他是為了掩蓋你的罪行吧,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潘雲顫抖著沒有說話始終都沒有說話。


    其實真相不用去問了,一個女人能為了一個男人心裏變態到這種程度,足可以喪心病狂的毀了一群人。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另一個女人結婚生子,她一個邪念,就毀了幾個人的一生,連帶著下一輩都沒有逃過這個命運。


    我此時不免想起了玉成坤,心心念念的報仇,心心念念找人,一切都是假的。


    末了潘老師一下驚醒過來,“你們,你們要怎麽對我?”


    阿飛一臉厭惡的,“還能怎麽對你,和上級報告,難道還讓你繼續謀害我們謀害顏嬌啊?”


    “我求你們,我知道這事我逃不過去了,都是我咎由自取,我都認了,隻是你們能不告訴老許嗎?求你們了,就說我,就說我背叛組織了,別讓他知道是我告的秘,不能讓他知道。”


    “不讓我知道什麽?”


    突然一聲,我們所有人都愣了,迴頭頭看到椅子上的許處,他似乎非常虛弱,皺眉,頭還是不清醒,眼神卻清明了,看著這邊,聲音都帶著顫抖。


    “老,老許?”


    潘老師一愣,我們全都愣住了,許處,扶著桌子站起來,顫抖著,幾乎站不住一樣的伸出手指,那眼神讓人害怕,“你,你。”


    一個沒站住,木蘭趕緊扶住。許處卻是捂著臉一聲悲鳴。


    許處什麽時候醒的,他都記起來了什麽?不用再問,不言而喻,這世界就是這樣,那些極力被掩蓋的真相,終有一天會全都暴-露在陽光下,讓世人看到,那些所隱藏的罪行,也終有一天會全都暴-露出來他的本來麵目,會被繩之於法,正義,隻是來晚了而已。


    事情來得突然,我們都始料未及,原來真相是這樣的。許處更是無法接受,一度精神崩潰,我們不得不聯係鐵人章,並叫來了王老師,先穩定住許處的情緒,現在許處一倒,沒人管事了,鐵人章聯係上級,將潘老師帶走,進行下一步的審問。


    因為很多地方還需要核實,再加上當年的人就剩下許處和潘老師兩個人了,所以,核查起來非常麻煩。


    除了潘老師還牽扯很多事,我們在酒吧的角落裏找到了阿飯,已經被打暈了,潘老師果然是有備而來,據她交代,除了來抓我的那幾個被她催眠的,她來的時候還催眠了酒吧裏不少人,她自己都不記得有誰了,都是隨手催眠的,為了保證我的安全,不少人被秘密盤查,還不能暴露,於是事情接下去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工作一度進入僵局。


    阿飯是發現了酒保的奇怪,被打暈的,那兩個人確實是潘老師的學生,但潘老師說是被她催眠了,可到底是潘老師的親信,也不敢掉以輕心,催眠這東西她說是就是?


    是不是處於本心隻有自己知道,所以也被帶走了。這一下帶走了不少人,又不能被外界知道。弄了一晚上後續還有很多麻煩事。鐵人章忙的暈頭轉向,我們這組也不能群龍無首,所以上級臨時授命阿飛作為我們組的臨時組長。


    忙活一晚上,阿飛隻感覺頭大。末了叫我迴去休息吧。木蘭卻反映過來,“休息,顏嬌現在還能上哪休息啊,真是的,都是因為那個潘老師,弄得現在顏嬌身處危險,整個京城都在找她。怕不是還沒出門就被人做掉了。”


    說到這個阿飛也是皺眉,人就是這樣,之前潘老師提出來的計劃上級覺得可行性極強,在潘老師暴露真相,落網以後,就一下相信了我說的她心機叵測。


    我對此沒有發表言論,但是當務之急是解決這事,可這是現在誰能解決,無論撤資還是不撤資,都無法挽迴局麵了。


    研究一晚上也沒有結果,我隻覺得頭疼欲裂,一夜無眠,第二天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天都亮了,我查看著手機裏的電話號碼,最後撥通了安東的電話。


    那邊直響了一聲就接起來了,我一時沒說話,就聽到那邊,“是顏嬌嗎?”


    我還是沒說話,經曆了昨晚上的震撼,我仿若煥然新生,此時聽到安東的聲音都覺得特別陌生。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如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刻打給安東一樣,在我最脆弱無力的時候,我想到的隻有安東。


    聽我沒說話,安東在電話那邊,“在哪呢,我去接你?”


    沒有埋怨我,沒有質問我,甚至沒問我發生了什麽事,就這麽一句,我來接你。


    我站在路邊,臨近過年的早晨,街邊已經開始有氣氛了,一大早上就有人出攤賣春聯,買早點的賣早點的,領著孩子上學的,遠遠看去,天一亮就像是萬物複蘇,這樣的人間煙火味,讓我一瞬間失神。


    我就裹了個羽絨服蹲在路邊抽煙,抽到第三根,麵前停了一輛車,我隻覺得心中一陣酸澀。


    車上的人下來,我抬頭,正好對上安東那雙眼睛,他的臉有些蒼白,頹廢,眼窩深陷下去,可是看到我的那一刻,像是終於踏實了,有點心疼又有點寵溺的摸摸我的頭發,隻這一個動作,我繃著的這些日子或者說這幾年的委屈一下都迸發出來,一把保住他的腿。


    無賴的像是個無尾熊一樣的抱著他,哽咽,卻不發出聲音,從什麽時候起,安東這個詞就是我心安的所在。


    原來在我不知不覺中,這麽多年的歲月,和我一起走過的竟然是這個男人,遙想當年第一次在天上人間看到他,他邪魅著一雙眼,那挑眉看人的樣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想道有一天這個男人會烙印在我心裏,誰都不能代替。


    安東沒說話,看我這樣子似乎有點無奈,“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怎麽了?”


    我偷偷用手背抹了眼淚,嘟著嘴,“沒什麽,就是餓了。”


    安東無奈的笑著搖頭,直接一把將我橫抱起來,我一驚,輕唿出聲,他低頭看著我,拉起嘴角,“走嘍,吃飯去了。”


    直接開車到了一家大酒店的早餐廳。


    早餐是自助的,他給我各樣都拿了一些,也不吃,隻喝咖啡,看對麵我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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