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翻著白眼,“不想讓我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就早說啊,一副隱藏奸-情的樣子,欺負我單身狗啊。”


    我被那個卡卡木逗得不行,這人真是白長了一張偶像的臉,卻是走了諧星路線。


    阿飯當然還出去打聽他的消息,這個人心思本來就不在這裏,安東隻讓他的兩個小弟遠遠地跟著,到一下成了我和他兩個人在一起了,出門也沒有坐車,就這麽悠閑的遊客一樣在街上走著。


    東南亞這邊的街道都是很有地方特色的,當地那種帶著花紋房簷的房子,兩邊是店鋪小攤,街道不寬,還有人力車和有軌電車經過。


    這裏盛產水果,街道上四處都賣椰子水和鮮榨果汁的,還有賣當地民俗服裝和一些小玩意。


    這樣一幅度假的樣子,就我和安東兩人,總覺得氣氛怪怪的,這人就好像不記得昨晚我倆之前的對話一樣,到真的像是一對出來度假的新婚小夫妻。


    我本來還拘謹著,可安東好像難得放鬆,很自然的逛街,這是不曾有的時光,現在細想起來,我和他還真沒怎麽正式約過會呢。


    一直溜達到中午吃飯了,我頭上戴著當地花環,安東身上掛著一堆買的小玩意。


    安東今天也和平時不一樣,很溫和,絲毫不提任何生意上的事,就像是普通男朋友女朋友有說有笑細體貼的樣子,這樣的他讓我都恍惚了。


    “去那邊吧,我看那邊人不多。”


    是個路邊的小飯店,我倆坐下來,老板娘很客氣的拿著菜單,安東點了幾個當地特色,什麽椰子雞菠蘿飯。


    大概是氣氛好,所以吃的也特別香,酒足飯飽,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你笑什嗎?”


    我一迴頭,安東卻手指伸過來,幫我抹著嘴角的碎屑。


    我有些恍惚,都忘了自己在哪了,卻本能習慣的,舔舔自己的嘴角。


    後者眼神顫抖了一下,也笑著,將手指伸進自己嘴裏。


    我看他那個樣子,笑著,“高興唄,想你我這樣的人,說是人上人,但論逍遙自在,倒不如鄉野村姑來的自由,那光著腳丫滿山遍野的瘋跑,和人一句不和就上手打架,不像你現在這般,隨時隨地都要防著別人算計,幾個人聚在一起說話也繞來繞去,哪一句不好出門車子還會被人炸掉。”


    安東笑著,點著我,“說的好像你當過村姑似的。”


    我一下察覺到失言,忙轉著而眼睛扯開話題,“說正經的安少,你們這些整天鬥來鬥去的大人物,有沒有累的時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就沒想過什麽時候歇一歇,也好有個奔頭,總不能一直這麽累的活著吧,哦,對了。”


    我又裝作恍然一樣,“可能對你們來說,這樣才是樂趣吧,你看那京城的五大家族鬥了這麽多年,自己老了死了不要緊,兒子孫子全都接著鬥,大概你們是覺得這才是人生樂趣吧。”


    安定看著我,眼神有些看不出來的東西,微笑著,“人人都想當人上人,可是人上人哪那麽好當,可一旦吃過甜頭,誰會想迴去吃苦,難道,紅狼小姐,現在讓你去當荒野鄉野村姑你會當嗎?”


    我無所謂的挑挑眉頭,“現在想當村姑都難,農村都城市化了,就是我覺得幸福生活吧,很簡單,有錢花,但不是你們那種大富大貴的,但是得有錢啊,最起碼,有個房子最好帶個院子,每天上下班,有人可以傾訴煩惱,總之就是平凡人的幸福唄。”


    安東若有所思沒說話,我迴頭看他,“最重要的呢,就是身邊有個對的人,其實過什麽生活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在就好了。”


    安東看著我眼睛微微出神,半晌,剛要說什麽,從街道那邊突然走出來一群背著書包的小學生,唿唿啦啦都進了飯店,似乎是學校郊遊,有好多老師忙前忙後,那些小毛頭們唿啦一下擁進飯店。


    老板娘忙的手忙腳亂,人太多,還有不少小朋友糊在我們身側,唧唧喳喳的一下把氣氛破壞了,尤其是一個小毛頭,蹭過安東腳邊,把他白色球鞋上狠踩了一腳,緊接著那些小毛頭全都湧過來,我和安東躲避不及,被他拉到懷裏。


    那邊老師一邊規矩孩子們一邊和四周桌子的客人道歉,大多數都是小小孩子,誰都不會和孩子計較的。


    那些小朋友雖然唧唧喳喳的,但是非常可愛,老師像老鷹捉小雞一樣的捕捉著這些不聽話的小孩子,那些小孩子自己玩的到挺好的。


    座位不夠了,安東我們吃完了就趕緊起身了。那老師忙說著抱歉。


    一出來安東皺眉揉著額頭,“一群小豆包吵的頭疼死了。”


    “你不喜歡小孩子啊?”


    “談不上不喜歡,可能我很不適應這些唧唧喳喳的小動物。不過,要是我自己的孩子,我肯定喜歡。”


    我笑著,知道也有安少頭疼的東西,這個到有意思。


    剛才被那些小豆包叫的,隻吃了東西沒來得急叫飲料,安東指著對麵的鮮榨果汁,對我打了個手勢過去買,我點點頭在這邊等著他。


    這條街還挺繁華的,大概是臨近傳統節日和好賭大會,這座城市最近遊客越來越多了,上午我們出來時候人還不多,中午直接就人聲鼎沸了。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遊客,小販,運貨的店員,穿梭在這條本就不寬的街道上,非常擁擠,我在這邊等著安東,看著四周,有人和我說著當地語言大概,是請我讓一讓,我忙錯開身,才發覺自己站在了一間中藥店門前,擋住了出口,忙歉意的讓開,裏麵有人扶著自己的母親出來。


    而我迴頭看著這間中藥店,開著門,能看到裏麵,有當地的土大夫,也有國內那種中藥櫃子,但是卻由於當地特色,大概是個綜合藥堂吧,反正這邊除了大醫院,就是這種小藥鋪子小診所。


    隻是這樣異國他鄉的,從裏麵傳出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倒讓我這個身在異鄉的人找到了點熟悉感。


    在門口站著,對麵安東朝我打著手勢,意思是這邊人多,叫我再等一會,我和他揮揮手。


    就在這時,中藥鋪子裏一陣咳嗽聲傳出來,我一迴頭,隻見一個戴著口罩墨鏡的男子,一陣猛烈的咳嗽,咳的肺都要出來了,幾乎都站不穩,一下一晃,因為我就在門邊上,本能的一扶,對方一下就起來了,對我很歉意的點頭,“抱歉。”


    說的話竟然是國語,我皺眉看向那人,很奇怪的,一身休閑的白色衣服,帶著鴨舌帽,口罩和墨鏡。我微微一愣,雖然臉都擋住了,可這種打扮的我在東南亞隻見過一個人,皺眉疑惑的看向他。


    那人卻是強忍著咳嗽,身上都發抖的,晃晃悠悠的從我身邊過去,拐進了藥堂旁邊的小巷子裏。


    我突然有點蒙,看到那人背影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人會是那天在賭場餐廳裏看到的那個新接手的老板嗎?


    周身的氣場真的很像,隻是這一次沒有那麽拉轟,似乎病的很嚴重,一邊扶著牆一邊往前走,又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微皺眉,看著那人走遠了,才迴過神來,隻是,低頭卻看見地上一枚手帕,迷惑的撿起來,是那種純棉布的藍格子手帕,洗的很幹淨,上麵還帶著淡淡的中藥味。


    這年頭用手帕的人太少了,都是那些上了年紀比較講究的老人才會用手帕,而這個人雖然帶著口罩,可是周身氣質以及露出的來的臉頰都表明是個年輕人。


    不過一想那天在賭場餐廳也看到這人拿手帕咳嗽,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有啊,好奇怪,聽說他接手了賭場,是新老板,怎麽看這個年紀都因該是個富二代出身的紈絝,可他卻和其他我認識世家公子不同,竟然還用手帕,真是個怪人。


    不過看看手帕,又想到那個人咳嗽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心裏突然有點奇怪,說不上來的感覺,下一秒鍾就拿著手帕追出去。


    其實那人走的並不快,我跑了沒幾步就在胡同裏看見他,這邊是主街側麵的小胡同,都是周圍商戶住的地方,胡同很窄,裏麵有垃圾桶還有拉來的電線曬著破衣爛衫,沒什麽人。


    我看著那人的背影,有一瞬間的熟悉,可是卻又搖搖頭,這種人我怎麽會見過。


    我認識的人中可沒有身體這麽不好的。


    我走過去的時候,那人正扶著牆邊歇氣呢。


    周身冷意和絕世般的孤寂,讓我一瞬間心裏突然酸了一下,不知道為何。


    慢慢走過去,試探性的,“喂。”


    那人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迴頭,卻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微微皺眉,他帶著墨鏡,可我還是被他看的一抖,有些不自然的把手絹遞過去,“你,你東西剛才掉了。”


    那人盯了我半晌,接過手絹,“謝謝。”


    然後就繼續往前走,沒有過多的語言。


    我看著他,“你是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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