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那邊,此時大蛇已經吐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他身邊的小芬哭的不能自已。


    我心一顫。


    可是卻無從下手,大蛇不斷地吐血。我看了眼吾生。


    後者探探脈搏,對我搖了搖頭。


    小芬哭聲更大了,“大蛇哥,你別丟下我啊,你還說咱們要迴家蓋房子呢,你還說要娶我呢。”


    大蛇轉頭看看小芬,咳出更多的血來。最後向對小芬笑一下,剛抬起手,手指滑落,人就這樣去了。


    我一下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躺在地中間的男子,旁邊的卡車司機在地上又哭又嚎,得得索索的叫救護車,周圍逐漸有車輛漸漸停下來。


    遠處傳來警車。


    小虎子皺眉,“嬌爺,咱們趕緊走吧。進去了說不清的。”


    可是我就那樣盯著哭泣的小芬和已經死了的大蛇,其實,算我害死他的吧。


    小虎子在一邊著急的拉著我,可我就是沒動,警車已經停下來了,120也來了。


    我一下反應過來起身抓過那個貨車司機,“你開車不看人嗎?你是故意的對不對?誰派你來的,誰派你來的。”


    “怎麽迴事,都別動。”


    警察一下把現場包圍了,阻止圍觀群眾上前。


    我絲毫沒有顧忌,死死地抓著貨車司機的領子,“說,是誰派你來的。”


    小胡子在一邊著急的拉著我,“嬌爺快放手,嬌爺。”


    “怎麽迴事,給我放手,放手。”


    警察過來拉我,我也沒管,死死地抓著司機,不斷地喊著,“誰讓你來的,誰派你來的,你為什麽要撞死他。誰叫你來滅口的?”


    “再不放手我們就開槍了。”


    警察舉著槍,小虎子和吾生著急的拉著我。


    最後警察撲過來把我拉開,戴上手銬送上警車。


    警察局裏我被和吾生小虎子分開詢問做筆錄。


    我被帶到詢問室,坐在桌子那邊,戴著手銬,這屋子和電視劇裏看的差不多,眼前牆上是幾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一會一個四十來歲的警察進來穿著警服,身邊跟了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嚴肅的坐到我麵前。


    那個男警察看著我身上穿的病號服,皺眉,示意女警做筆錄,“姓名。”


    “顏嬌。”


    “年齡?”


    “21。”


    “家住哪裏?”


    “京城xx路八大胡同四合院。”


    “今天為什麽在那,和車禍死亡者什麽關係,為什麽和司機叫囂,給我講清楚了。”


    我一直低垂著眼,從被帶上警車一直沒說話。此時抬起頭來,盯著眼前的男警官,“為什麽和司機叫囂?你的朋友被人撞死了,看你恨不恨司機?”


    “給我老實點,隊長問話呢就老實交代。”


    那個女警察長得挺漂亮的,此時皺眉怒斥著。


    “交代什麽?我的朋友出了車禍,司機明顯是故意的,我為什麽不能質問他,我的朋友都死了,你們還要我交代什麽?”


    我一下捂住額頭,知道自己現在發脾氣不對,沒必要和同僚生氣,但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深刻了,讓人心裏難受。其實大蛇縱然害了人,可是他是為了小芬,於情於理也有法律的製裁,他真的不該死的。


    我捂著臉,“抱歉,我不該這麽說話,可是你們理解一下好嗎。抱歉,我態度不太好。”


    男警官皺眉盯著我,沒說話,似乎在探究,可是那個年輕女警員卻是厲聲,“你的朋友?真的嗎?可據我們調查,你當時也在追逐二人,那個被撞死的男的是一個在逃嫌犯,那個女的是那件案子涉案的陪酒女,目擊證人說你們一直在追他們,那兩人才倉皇逃跑出了車禍。


    中間還有一夥人也在追他們,可是後來開車跑了。是不是你們的同夥,你們到底在幹什麽?你要是在不老實交代,別怪我們不客氣。”


    那個女警員一拍桌子。


    我抬起頭來,“警官,我該說的都說了,而且,那個目擊證人,說話太不負責任了,明明是一幫黑衣人出來追趕我和我的朋友,怎麽就說是我們的同夥了?”


    “還嘴硬,和殺人犯在一起,你還有理了?”那個女警似乎很不滿意我的態度。


    我皺眉,本能的討厭這個女人的態度,你知道你和誰喊呢嗎?我真是需要和許處反應一下,怎麽咱們警察隊伍中有態度這麽惡劣的女同事,警察不是應該該嚴肅的時候嚴肅,該親切的時候親切嗎,我都沒啥錯,怎麽就盯上我不放了。


    不過想想還是不惹麻煩了,耐著性子,“今天呢,我去找我的朋友小芬,然後無意中發現大蛇在她那,就勸大蛇來自首,結果突然衝出一幫人來要殺我們,我和我的哥們讓大蛇和小芬先跑,結果你們看到了,大蛇被卡車撞死了。


    有人要追殺我的朋友,還被車撞死了,你們要調查也該往這個方向調查啊?還有那個貨車司機,不是該查查他的背景,怎麽就那麽巧把大蛇撞死了?


    大蛇現在是重要通緝犯,他死了會很麻煩。誰殺了他,什麽目的,和之前的案子有沒有關係,你們不抓緊時間調查,現在來審問我?那豈不是給了犯人逃跑的機會?”


    我哢嚓哢嚓一頓說,那個男警官皺眉更深,似乎就盯著我不放了。


    男警員沒說什麽,隻是看著我,帶著審視的目光,可是那年輕女警卻是被我氣的連拍桌子,“你這人什麽態度,我看你就是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嚴重的錯誤,不好好交代,我看你就是在藐視法律。”


    擦,這個女的著實讓我不爽,一方麵我正在心煩大蛇死了,抓捕齊萌萌的主要證人就沒了,我們沒抓到嫌犯,還打草驚蛇了,另一方麵我這頭現在有點疼,實在不想和她廢話。


    剛才小虎子讓我跑,我怎麽跑?現場有目擊證人,過往車輛,我跑了也知道我是誰,到時候更麻煩,可是就像是木蘭一樣,我進了警局,許處現在無法幫忙。


    他是安城的刑警隊長,不是京城的,在這邊已經要隱秘了,和那邊打招唿還容易露出馬腳,我現在真是心煩的不行。


    “我怎麽藐視法律了,你們有證據嗎?”


    我索性把腿搭在凳子上,做起痞子狀。


    那個女警員氣的站起來,男警官開口,“蘭心你先坐下。”


    “隊長,你看她。”那女的道,聲音纖細,和訓我時候判若兩人,其實這姑娘挺漂亮的,唇紅齒白,但一看就是警局幹文職的。


    我這個人呢一向就喜歡真英雄,就喜歡能打的刑警,對這種文職工作不感興趣。看到她,我倒是開始神遊太空考慮以後歸隊混個文職也不錯了,至少比這女人的職位高吧,沒準能混個督查什麽的。


    “顏嬌,你是幹什麽的你心裏清楚,不妨告訴你,你那兩個小兄弟,一個綽號叫小虎子的,一個叫吾生的,可迴答的和你不一樣。”


    故意不給我們關在一起,就是怕我們串口共,不過那又怎麽樣,我轉轉眼睛,“警官,每個人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樣,做事的方法不一樣,當然說的都不一樣了,這不能定我的罪吧,你們沒證據。”


    “呦,還挺懂法律。”男警員眼神犀利的看著我。


    “當然了,我還在等我的律師,你們要是不滿意我的迴答,可以和我的律師說話。”


    女警蘭心氣的瞪著我,男警官警告的看了一眼蘭心,又看向我,似笑非笑的,“顏嬌,靠河村,李寡婦家的女兒,前年山村拐騙案中的一個,當時遣送迴去了二十多名女子,唯獨沒有你,後來你輾轉到了安城天上人間夜總會當陪酒,之後一月就成了那邊的大姐大。


    收複了三十六條街的洗頭房,大張旗鼓,以招聘形式收了小弟,雖然掛靠興安,可是自成一派,接著奪了東郊一代地區,擴大勢力。


    其中還在獨龍寨重大販賣人口案中出現,不過後來據記錄,你被當做受害者救出來了,還和坤氏集團的萬平生有瓜葛,之後輾轉進京。經曆挺豐富,用一句網絡流行語形容,和開了掛一樣。”


    那個男警官故意停頓,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微微有些驚訝,我的經曆竟然這麽豐富,這兩年我竟然辦了這麽多大事。


    之前不覺得什麽,現在聽著警察敘述,我竟有種成就感,這些都有記錄?那麽以後是不是都是我的軍功戰績啊,想到此,我忍不住低頭想偷笑。可是一下又意識到了現在的場合,抬頭,抿著嘴看著那位男警官,“怎麽不接著說了,我在京城之後的經曆好像更豐富。”


    “是啊,現在無論白道黑-道都人人知曉的嬌爺,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你,得好好審一審。”


    我皺眉,“沒證據,頂多扣留48小時,警官。”


    “有48小時也夠了,我們有理由讓你協助調查。”


    我擦,這兩人不是盯住我了吧,我難道真的要被口留48小時?”


    我一捶桌子,“大哥沒你聽沒聽清楚啊,我要見我的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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