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卻是拉起嘴角,晃著手裏的虎牙吊墜,“是你太自信了。”


    王玉爾一下意識到了什麽似的,“你早就猜到了她是假的,你怎麽猜到的?”


    綠蠍子也是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安東。


    本來剛才聽著他說不值得,看著安東衝著“我”開槍,我已經麻了,大腦都不會思考了,隻能機械的看著這場鬧劇,卻沒想到情況急轉直下,我一下抬起頭來。


    隻見那斑駁的燈光越發的刺眼,落在安東臉上,他邪魅的眼角上挑,像是九天外的仙神,嘴角上揚,是我熟悉的表情弧度,揚著手裏的虎牙吊墜,“漏洞太多了,顏嬌和我的事,隻有我們知道,你一句話就露陷了。”


    王玉爾和綠蠍子全都皺眉思索,不知道哪句話露餡了,我卻是一下反應過來,頓時臉紅,安東和我雖然幾次,但都沒有以身相許,所以那個綠蠍子一說她是安東的人了,一句話就露陷了。


    不過那之前安東就表現出不值得的樣子,我心裏發虛,他不會真對我如此寡情吧。


    安東揚揚眉毛,“還有,身材太好了,顏嬌可沒這幅身段。”


    這句讓我差點吐血,他眼神在綠蠍子身上掃了掃,我握緊拳頭都想上去揍他了,但是情況使然還是忍了。


    “顏嬌就是顏嬌,你頂著一張臉也和她沒一點相似,所以我說你不配,你就是不配,連帶著這張臉的資格都不配。不值得。”


    說話間直接開槍,綠蠍子眼神發愣,一個翻身躲過,王玉爾怕她再從地道走,直接一個反手,將保險庫門關上,綠蠍子一驚,現在她是單槍匹馬被我們圍住了。


    此時跳上桌子,想從堂前跑出去,卻被雇傭兵圍住。“綠蠍子束手就擒吧,你跑不了了。”


    王玉爾指揮著人開槍,綠蠍子瞪著麵前的人,“好啊,安東,你這個情種,今天算你厲害,不過你也別得意,那個女人的身份肯定有問題,就算不是條子,也已經是你的弱點了。


    安東,往上爬人就不能有弱點,現在你隨時都有死穴被人抓著,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笑道最後。”


    她突然露出一絲冷笑,“看你最後是不是死在這個女人手裏,我等著看呢。”


    說完直接一個出人意料的迴轉,不是向前,原來朝著大堂門衝的樣子是假動作,把眾人槍位置都引過去,她直接上房。


    王玉爾喊著,“糟了,她要從房頂跑,快,射擊。”


    雇傭兵們抬槍往房頂上射擊。


    安東卻是一下反應過來,“不要中了她的詭計。”


    最後隻見綠蠍子如鬼魅一般,在被打穿的房頂上,一下翻上去,她是故意將子彈引上來的,這樣,就能從房頂跑了。


    再翻上去的一刻,月光正好從上麵照耀下來,她逆著光側顏如一個鬼魅的笑容,隨後就不見了,王玉爾氣急敗壞的趕緊帶人上房去找,可是卻沒有任何蹤影了。


    隻聽見外麵傳來王玉爾直跺腳的聲音,“不可能跑了,給我找,全城封鎖,把甘禮城翻過來也要把她給我找到,我就不信了,還能跑到哪去,一個女人而已,還受了傷,趕緊給我找,馬上找,不惜任何代價,找到了,馬上處死,帶著首級來見我。”


    臨門一腳,雖然綠蠍子現在毫無實力可言,可是對於王玉爾來說,綠蠍子一天沒死,就有卷土重來的機會,這就成了心裏的一根刺,他日就算榮登大位,也會時時擔心這個女人鬼魅一般的過來奪其性命。


    所以,他必須除掉這個女人,必須。


    王玉爾帶著雇傭兵追出去,安東的雇傭兵本來就在院子裏駐守,一下大廳散開了不少人,這裏的大堂和內陸的不一樣,這邊的大堂非常短宅,門廊一進來就是正堂,很窄,以至於外麵的月光都能曬到站在正堂裏人的臉上。


    和這斑駁的燈光交錯,那些雇傭兵一散,大堂裏三三兩兩的人,我和吾生一下就暴露在了正堂角落裏,吾生皺眉拉拉我,我卻固執的沒走,一直盯著站在中間的皺眉摸索著那皮繩虎牙的安東。


    有卡洛伊的雇傭兵過來傳話說,坤少那一邊已經帶著卡洛伊的人迅速占領了甘禮城大大小小綠蠍子的勢力,開始整合了,安東和玉成坤之前的計劃就是小幫派不作為計劃,想把整個甘禮城的幫派全弄歸順了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采用之前青幫的方法,就是商業協會還繼續其他小幫派也繼續,但是逆我者亡納,那些小幫派如果不是作死都會選擇保持沉默和示好的,這一點在青幫接手西北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而現在主要需要做的就是整合青幫的人,有一部分人跑了,還有一部分人被俘,還有一部分人投降。他們采取斬草除根,如果不歸順,格殺勿論,就算跑了也還要盡量抓迴來。


    此時有雇傭軍來匯報,安東點著頭,但似乎並不上心,一直看著手裏的虎牙吊墜。問著一旁匯報的小弟,“還沒找到嗎?”


    那小弟一愣,磕磕巴巴的,“安少說的是?”


    “嬌爺,我說嬌爺,還沒找到嗎?”


    那小弟一臉無奈的還沒等說話,安東就氣急敗壞的推開他,要往外走,可是這一推開的瞬間就注意到了站在他對麵的我,主要是我這身形穿著西北人寬大的迷彩服,實在不協調,剛才人多混亂,還沒人注意我,現在散了不少,我一下暴露在安東麵前。


    安東一下愣在那邊,看過來,表情非常奇怪。


    而我也就傻乎乎的在那站著,吾生在我旁邊拉我的衣角,小聲地,“嬌爺,你?你不是說不能和安少見麵嗎?”


    我卻全然什麽都反應不過來,即便耳朵聽見了大腦反映了,我身體也僵硬的一動都動不了,隻能那麽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而那個男人也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我,我倆就這麽滑稽的站著,周圍小弟收拾著屍體,來來迴迴在我倆眼前穿梭,而我和安東就像是兩尊定在那裏的雕塑。


    身邊的吾生小聲擔心的詢問我,同時皺眉向安東看過去,他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隻是剛才看我顫抖時候,看到我聽見安東說不值得,看見安東舉槍的一刻,我顫抖的時候他把我扯到了他身後,本能的,很本能的。


    在吾生的眼中是非黑白都是一個顏色,可刺客在看向安東的時候,卻是心裏有一絲別扭,而我愣愣的站在那裏,安東身邊的小弟還在小心的解釋著他們為什麽沒找到我,可安東已經全然聽不到了,我倆就那樣對望,我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而就在這時,安東一下皺眉推開麵前還在說話的雇傭軍小弟,直徑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就到了我眼前,皺著眉,那眉眼生來華麗,此刻卻真實的如一汪井水。


    我還沒反映過來之前,他一把撤我入懷,用力的,以至於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狠狠地砸進他懷裏,砸到他的胸膛上,砸的我生疼。


    那結實有力又如此熟悉懷抱,久違的味道,卻又透著點心裏的恐慌和懼怕,複雜的感情擰在一起,在我心裏決堤。


    我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心裏有點慌,剛才綠蠍子的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也不信安東沒有懷疑過我,可是,怎麽說呢,安東這個人別人大概不了解吧,別人看到的隻是他的表麵,其實我也沒有多了解,他這個人我始終看不透,可是我就是固執的覺得我比別人多了解那麽一點,哪怕一點,我也覺得是優越感。


    大概這就是那句什麽此處無聲勝有聲吧,不知道安東抱了我多久,抬起頭看著我的臉,我其實心裏還有點虛,但是這種時候我隻能咬緊牙關裝傻到底了,就像我當初被綠蠍子說是條子,沒招了,真的當了警察,迴去天上人間時候所做的那場戲。


    不說別的,那場戲我覺得我演的不錯,再加上許處的安排,安東信了。


    而且我一開始以為王玉爾會把我是臥底的事和他說了,可是看剛才和綠蠍子的對話,王玉爾大概沒說,也是,他如果說了勢必要暴露他也是臥底這件事,這對王玉爾來說並不是好事。他深刻的知道安東是多疑的。


    可是,我心裏冰冷,在安東懷裏側頭看著院子裏的那兩棵樹,王玉爾在,始終是一個隱患。


    而且,此時安東心裏在想什麽,我真不知道,他有沒有懷疑我,其實有吧,一定有。


    “跑哪去了?叫人找你也找不到。”


    我抬起頭,眼神上說著,明知故問,我穿成這樣,他肯定知道我是混在人群裏的。


    我心思轉著,“你就那麽確定那個人不是我,萬一是呢?你就開槍?”


    我決定先發製人,弄個無理取鬧攻勢。


    安東眼神盯著我,看了半晌看得我都有點發麻了,才笑出來,揉揉我的頭發,“都看見別人騙我也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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