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笑著,貼近我,吻在我額頭上,“傻丫頭,真叫人心疼。”


    我心一跳,紅著臉還沒等說什麽,慕容西就端著一個托盤大次次的進來了,看到床上我倆的畫麵先是一愣,然後就被阿寧拉著領子拽出去了。啪的關上門,門外還傳來阿西委屈的聲音,“我又不知道這倆人醒了就那樣。”


    我頓時一臉黑線,哪樣啊,慕容西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幹少兒不宜的事了?


    不過聞到飯香我才覺得餓了,我都一天一夜沒吃什麽了。


    安東叫著人把飯送進來,這一次是卡瑪送進來了,還很鄙夷的瞪了一眼門外的阿西。笑著將吃的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安少現在隻能吃流食,我看外麵有賣南瓜粥的,兵荒馬亂,能有賣東西的就不錯了,就買了點南瓜粥,這兩個肉餡囊是給嬌爺的,安少你可不能吃啊,你現在不讓吃硬的。”


    說著,就笑著出去了。


    其實除了這些還有一碟油燜尖椒的小菜,西北人雖然不怎麽吃辣,但是小辣椒用麻油拌了放上蒜味道不辣還很香,裹在當地的囊裏,其實囊就是一張類似發麵餅的東西,是這邊的特色美食,裹在裏麵很有味道。


    我下床,拿了南瓜粥遞給安東,那貨卻趁機耍無賴讓我喂他,沒辦法一勺一勺喂他,饞的我都不行了,看的我直咽口水,安東忍不住笑著接過碗,“快吃吧,小饞貓,看你喂我一勺還要自己嚐走一半,我覺得這大半碗粥都得進你肚子了。”


    我笑著瞪了他一眼,也不管那麽多,狼吞虎咽喝著南瓜粥,拿著烤饢裹著油燜尖椒咬了一口,裏麵竟然還有羊肉餡,一點都不膻,反而特別香。我竟然把兩個烤饢全吃了。


    吃完飯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在凳子上,擦著嘴滿足著,安東看著我,“兩個烤饢就把你打發了,這邊的特色可是烤全羊。”


    我聽了眼睛亮亮的,不過又想到我們現在的處境,揮揮手,“還烤全羊呢,現在能吃上飯就不錯了。”


    安東寵溺的看著我,沒再說話,像是剛才說話牽動了傷口,此時咳嗽著有些疼痛一樣的躺迴去了,我皺眉走過去,“你怎麽樣。”


    安東卻就勢拉過我,毫無預兆的被安東拉到了身前,一下壓在他身上,這貨卻拉起嘴角,像是陰謀得逞似的,“擔心我啊,關心我啊?”


    我一愣,皺眉要起身,他卻力氣很大的抓著我,我一推,他裝作我打到傷口了,皺眉咳嗽,這弄得我害怕了忙又去看他的傷口,結果又被這貨禁錮住,真是的,竟然又上他的當。


    我裝作生氣的,用手輕拍他,“還鬧?不疼啊?”


    “疼,心疼,我這心可是為你傷的,你可要負責。”


    知道這貨在耍無賴,我嘟著嘴,“怎麽負責啊?”


    後者得逞的笑著,將我手拉到他心髒位置,感受到強烈的跳動,“你得對它負責,還有,它。”


    說著把我另一隻手伸向他下麵,我摸到那堅硬的東西立馬抽迴手瞪了他一眼,“臭流氓。”


    安東卻是躺在床上笑的壞壞的。


    我氣急敗壞的,“你丫的,都這樣了還想著這事?”


    “有什麽不想的,這事人之常情,自己喜歡的人站在麵前,為什麽我不能想著那事。”


    這貨竟然這麽不要臉的說出這番話來,我真是無言以對啊。


    安東的傷需要養,而且現在凱拉城實在太亂,據說已經傳出了修墨死了的消息,我猜是西貝幫傳出來的,而接下去的幾天,西貝幫勢如破竹大肆占領凱拉城。


    青幫在甘禮的人在來凱拉城的路上就和西貝交上手了。聽說連打了好幾場場,而凱拉城這邊也陷入了混亂雞飛狗跳,兩個幫派對戰如火如荼。


    我們躲在這邊一時也沒法出成,阿西想著畫個老頭老太太的妝趁亂混出城去,可是從這裏到甘禮沒車幹走過去簡直是天方夜譚,而現在車是出不了城的。


    沒想到我和安東的一個舉動會引起這麽多連鎖反應,看到街道上的民不聊生,我都開始懷疑殺了修墨這件事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一時有些煩躁。


    而我們唯一能打探消息或者出去采買的就是蘭征和卡瑪。


    蘭征大概悔的腸子都青了,沾上了我們甩不出手了,他嘴上說著收了錢就不管了,可是就怕我們被抓然後供出他來,所以總是過來。


    他原本打算帶著孩子老婆遠走高飛的想法也暫時泡湯了。凱拉城混戰雖然這些年一直都這樣,可是自從青幫主導以後,暫時的平靜還是過了兩年好日子的。


    現在和西貝幫又一次開戰無疑是給老百姓出難題呢,由於封了城,物資運不進來,城裏的東西都開始漲價。


    蘭征那帶著老婆孩子跑出凱拉,從甘禮一路向西從邊境出國的夢想暫時就泡湯了,先是出不了城,再者在這飛漲得物價下,他那些線恐怕不夠了,處於很多種原因,蘭征又和我們綁在了一起。


    然而安東看準這個機會,說可以再給蘭征錢,如果他能想到辦法把我們運出城。


    然而我們還沒想到怎麽出城,當天晚上青幫的車就突破了西貝的城門,從甘禮打過來了。


    安東在經過這幾天的調養,能下地走路了,隻是還不能劇烈運動。


    這幾天我們幾個百無聊賴,索性幾個人就在屋子裏打牌反正也出不去,著急也沒用。卡瑪到是和我們的人混的很熟了尤其是阿西,兩個人鬥嘴堪比看話劇,到讓無聊的生活平添了一些樂趣。


    這天晚上剛吃完飯,蘭征就突然來了神秘兮兮的,還把頭臉都用布蒙上了,我們約定好的,敲門要有暗號。


    三長兩短,卡瑪放下手邊的東西過去開門小心的詢問,拉開門蘭征就閃了進來,不過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蒙著麵紗的西北女人,眼神有些怯怯的,懷裏還抱著一個西北小女孩,樣子很像蘭征,很可愛。


    但每次蘭征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的,還第一次帶人來,而且他這次穿的也不是守城的衣服,是一身破衣爛衫似乎在掩飾身份。


    卡瑪一愣,“這個?”


    蘭征似乎很著急似的,一擺手,“這是我老婆孩子。”


    說著也不多解釋,快步走進來,我們聽到動靜都出來了,蘭征拉下臉上擋著的破布就焦急地,“我打聽到了,今晚青幫和西貝要爭奪守城軍了。”


    想要得到一個城池就要爭奪守城軍這一直以來都是定律,所以說這些個守城軍看起來很吃香實際上不是那麽好當的,爭奪也就意味著戰爭,可不是爭奪他們,而是你連投槍都來不及,人家直接就要這個名頭,把原來的守城軍都弄死。


    你跑了就跑了,跑不了被人屠殺,然後人家的人就成了守城軍了,也就是說守城軍隻是名頭,誰的人當才是最重要的。


    而據蘭征說他當時當上守城軍是因為當時青幫凱拉城沒什麽人臨時招聘的,所以他在理論上是青幫的人,但實際上什麽都不是,他們家好幾代都幹給人上黑戶出邊境這種事,所以守城軍裏總有一個是他們家的人。


    可是他爺爺他爸他哥哥都陸續在這爭鬥中當犧牲品死了,他是最沒用的,帶人跑出邊境這條線,也就聽他爸說過,沒真帶過人出去,這次也是鋌而走險放安東我們進來,但是出去,他還沒多大把握,更何況,這個蘭征早就想帶老婆孩子離開這地方了。然而那天西貝突然攻打守城軍,他們這些人嚇得直接投降了。


    現在青幫打過來,要爭奪守城軍,他們就必死無疑了,所以守城軍全跑了,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青幫一攻進城裏,要殺一儆百,拿的就是他們這幫守城軍,他的幾個同伴都被當場斃了,還好他早就有所警覺,帶著老婆孩子沒在家裏,果然看到有人過來了,趕緊帶著人來這邊。


    “現在他們插查著查著就得查到這房子來,我這人不重要,現在青幫老大的弟弟死了,聽說修嚴親自來調查了。他現在恨不得要把整個凱拉城翻過來,報仇雪恨,我們這些先投誠的守城軍就是炮灰,先拿我們殺一儆百警告那些不老實的人,趕緊走吧。”


    突然來了這麽緊急的一出,嚇了我們一跳,安東皺眉站起來,“什麽時候的事?”


    “我也才知道,青幫做事總是出其不意,以為沒我們啥事的,可突然就要抓人,西貝事不會管我們的,我們現在兩頭不是人,必須馬上走,我來就是知會你們一聲,好歹你們也給過錢了,一會找到這宅子來,你們就完了,現在滿世界謠傳殺了修墨的是西貝幫派去混進奴隸中的內陸人。”


    蘭征急迫的說著,滿頭發汗,又頻頻看院子裏的老婆孩子,“安少,嬌爺,這地方不能在帶了,我得趕緊帶我的人走,不然抓到了,我們就真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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