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眼睛眯起來,“這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今天不殺他來日他得了勢還會把你弄死,雲聰,我知道你傷心,知道你不忍心,所以我才幫你做這個決定。”


    “可那是涼山啊,你怎麽可以下手。”


    雲聰人都是蒙的,他雖然傷心可從未想過讓涼山死,從未想過,就算知道涼山要弄死自己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讓涼山死。


    “有什麽不能下手的,楚光我都能親手打死,何況一個涼山。”


    雲聰猩紅雙眼反身抓住安東的領子,“那是兄弟,你和司徒和阿坤都瘋了嗎,都瘋了嗎?”


    “兄弟?雲聰別傻了,兄弟會向你揮起屠刀嗎?”


    “那你也不能殺他啊,別人怎麽樣我無所謂,重要是自己做了什麽。”


    安東任由他抓住領子聲音變冷,嘴角卻是嘲諷的,“哦?是嗎,雲聰你以為今天涼山的死是我一個人弄死的嗎,緊緊是我開槍打死的嗎?


    你就沒想過他的死,你也有份,因為不斷地縱容,你一開始早就知道他有些野心,在他第一次犯錯的時候就該嚴厲懲罰,讓他害怕以至於不敢再犯,可是你呢,不僅不懲罰反而幫他遮掩,你當他好兄弟,他感激過你嗎。


    反而憎恨你,因為一個人的貪心成了病,就永遠都治不好了,所以,涼山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有很大功勞啊,雲聰。”


    後者發愣,鬆開手人一晃,末了安東似乎也不忍心,“不管如何,雲聰,雲詹已經動手了,你也看到了吧,如果你不爭一爭,不想爭奪繼承權,死的人將會更多。”


    雲聰發愣的幾乎站不住,他看著地上的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涼山,半晌,慢慢走過去,蹲下來,滿眼悲切顫抖的伸手的幫他閉上眼睛,“涼山,我不是不肯捧你上位,八哥你也看到了,我是真怕了,怕你像八哥一樣爬上去了,反而會死的悲慘。


    可大概是我錯了吧,你沒爬上去,也死了,這就是貴族的悲哀,無論我做什麽,無論幫不幫你,你都死在我們的手上,我真想不到有一天會是這樣的結果。


    早知道這般,我當初就不該在武術學校裏選你,如果沒選你,就不會給了你希望再親手斷送你的性命。和我這種人有交集,終究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走過去,想要拍一拍雲聰,這樣的雲聰看著讓人心疼。隻是他卻沒有讓任何人接近他,就那樣站在涼山身邊,好像在和自己少年時期的好友作最後的揮手告別。


    我想要過去,安東卻拉住我,“叫他自己呆一會吧,對於雲聰來說該從童話世界裏走出來了,雲詹對他虎視眈眈,這一點我早就和他說了,他以為自己不管不顧把權力讓出去就能保命逍遙嗎,自古皇位爭奪都是手足相殘流血流淚。


    有時候不是你一味的退讓就行的,想要保全自己,保全在乎的人,保全自己身邊的人,必須拿起屠刀,必須加入戰爭,沒人逃得掉,這就是階級上層的悲哀。”


    安東點了一支煙,煙蒂明滅在這大山裏忽閃忽閃。阿寧拿著外套下來,安東卻披在了我身上。


    “下一步怎麽辦?”


    安東看了一下表,“一會要趕緊走,他們發現咱們跑了一定會不遺餘力的追過來,小弟們倒不用的擔心,他們本事大著呢,隻希望咱們的人快點發現是圈套趕過來,這邊我剛才讓阿寧用衛星電話向附近市區咱們的人求助了,相信隻要不被對方的人找到,咱們就贏了。”


    末了安東看看手表,滅了煙,“我們該走了,再晚一些,他們就要追上來了。”


    我去拉雲聰,他卻不肯動。


    最後還是被我們拉著塞進車裏,這迴阿寧開車,我們這傷病慘重,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車開遠了,涼山的屍體被放在路邊,蓋上了衣服,迴頭都看不清了。前麵卻是永遠在你上空的星辰。


    一路上車裏沉默極了,許是太累了,我靠在安東懷裏有些昏昏欲睡。


    期間柳大生發燒了,我給他打了一針,後者陷入了昏迷,江心也不怎麽好。


    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我們還在鄉村公路山疾馳,可是卻麵臨一個問題,就是車上的油不太夠了。


    之前來的時候是因為車上放了好幾桶汽油,因為這山村公路附近加油站很少。有時候還不開門,過往的都會自己帶汽油。


    而我們的油已經到了最低限度了,但是這車上的油桶是空的,因為還沒來得在鎮上加油就出來了。


    “怎麽辦?”


    “我看了一下地圖,大概還有五十公裏能到下一個加油站。”


    “不過這麽晚了會有人嗎?”


    這山村加油站可是非常任性的,想沒人就沒人,油也比別的地方貴,因為是私人開設的。


    “隻要到了加油站,有人沒人,都能加上油。”


    這話說的霸道。


    黎明之前的天空是夜晚最黑暗的時候,我以前不明了,但是那一年我才第一次知道。


    車子平穩的開著,除了開車的阿寧其他人都昏昏欲睡,可就在這時,一聲巨大嘭的聲響,直接把我們全都震醒了,包括虛弱睡過去的江心都醒過來了,“怎麽迴事。”


    緊接著我們的車子就跟漂移似的,橫著甩出去。


    情急之下,阿寧大喊著,“大家快扶好。”


    這邊雲聰抱著已經徹底昏迷沒意識的柳大生,我抱住江心,安東抱住我,阿寧大叫著,猛踩刹車,可是車子還是橫著發出極大地聲音。


    安東手快的撲倒前麵去猛轉阿寧手裏的方向盤,最後這車終於橫著停下來了。我們大喘著氣。


    阿寧眼睛瞪得極大。


    “剛才怎麽了?”


    “車胎爆了。”


    “怎麽迴事?”


    我驚叫著,想到什麽似的,迴頭看去,遠處兩個晶亮車燈在黑夜中猶如一雙眼睛。然而那輛車速度很快,由遠及近,清晰地看到他們負載車窗兩旁有人拿著專業的ak47 ,此時正再在一次瞄準。


    安東在旁邊拽了一把發愣的我,“趕緊跳車。”


    說話先把我推出去,隨後拉上幾個人直接跳車,正好壓在我身上的瞬間,我們那輛車被打中了。


    由於剛才我們車子撞到漏油,此時被打到發生了一次小爆破,可是看著濃濃烈火燒起來,我眼睛都直了,安東拉著我往後撲。


    這一次車子嘭的一聲發生了巨大爆炸,那爆炸碎片泵在我後背上,灼燒的生疼。


    可是來不及管了。


    那輛車已經到了近前。


    雖然知道跑的沒車快,但阿寧還是架起我們,往路邊的樹林跑,那邊似乎是山裏沒被開發的原始森林。


    我們都受了傷,此時又被驚嚇,跑的很慢,阿寧背著柳大生,我扶著江心爾江心,死命往樹林裏跑,可我清晰地聽倒了那些人下車,並且子彈上堂的聲音,而我們此時就兩把槍,子彈也有限。


    “md。”安東罵道,可就在這時,江心一下跪倒,之前假肢打壞了,走路不是很利索,此時一弄,根本走不了了。“嬌爺,別管我了,我躲起來他們不會發現的。”


    江心指指一邊樹洞,這個樹洞雖然藏不下人,卻是能遮掩著。


    我有點遲疑,阿寧說道,“被抓到了全都是個死,不如遮掩著,我掩護,引開他們,他們車子那邊就算留人了也就一兩個,你們去那邊搶車。”


    “不行。”


    我首先否了。


    “沒辦法了。”阿寧說道,我們甚至已經聽到身後樹葉的沙沙聲了。


    “那你怎麽辦?“


    安東皺眉。


    阿寧拿著槍,又拿出一把他隨身攜帶的手術刀,“我阿寧雖然功夫不怎麽樣,但是,能活著在安少身邊這麽多年,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我心一震,他卻是拉起嘴角,這個樣子道和安東很像。


    他就先發出巨大的書野生往另一邊跑。


    現在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了,安東看我發愣,“放心,阿寧可不是那種大無畏的人,那小子惜命著呢,必然有把握。”


    我心安下,趕緊也不廢話也不矯情,將江心和柳大生藏在樹洞裏利用樹葉掩蓋,還給江心一把匕首,時間不等人。


    我和安東雲聰死命的往來的路上跑,可走兩步就聽到遠處放槍的聲音。


    我擔心的迴頭,安東卻拉上我就跑,因為之前沒跑多深,所以很快就跑迴公路,我們的車子還在熊熊大火裏,燒的隻剩框架了。


    那邊是一更多人的麵包車,此時有個小弟坐在駕駛室裏抽煙,一隻手伸到車窗外。


    我想舉槍射擊,卻被安東攔下來了,指指樹林,意思是會把人引過來的,他給雲聰比劃了一下。兩人後麵過去


    而我則是把長發放下來,擋住臉,慢慢走過去,從車輛後方過來,“救命啊,救命啊。”


    那駕駛室的小弟果然皺眉下車查看。


    頭發擋在臉上,月光此時有些看不清,“小哥,我被人綁架了,救救我啊。”


    我故意拉底的衣服領子撕開的牛仔褲露出來的美腿,讓那小弟眼睛發直,可是他也知道現在自己在這種時候不能隨便亂搞,而且在這個地方出現一個女人真是非常奇怪。


    所以警惕的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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