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思。


    “現在那個柳老板就很厲害,那個特別有名的柳家小兒子。這個公子也算是個奇葩了,喜歡上咱們場子裏一姐們,和家裏鬧翻非要娶咱們那個夜場的小多,當時在天上人間都轟動了,絕對灰姑娘,小多都懷孕了,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被如玉搶走了。


    小多孩子都流產了,這個如玉倒也真有幾分本事,柳公子言聽計從,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柳家這個小兒子是老太爺的私生子,不受人代見,加上小多如玉的事,柳家門風森嚴,如玉哭死了也不會幫那個忙的,據說那可是個人物,誰願意為個這種女人得罪人。


    所以現在又打上了安少的注意。其實當初來咱們這,她就打著安少的主意,不過安少當時在國外,誰想到今年突然迴來了。”


    我聽著這個如玉的故事心裏一陣唏噓,倒是對安少很好奇,“安少很厲害嗎?”


    “安家可不是一般人家。”白鳳不欲多說,倒是起身看著我,“今天我本想給你上上課,做我的助理別一天天傻了吧唧的,到時候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趕巧如玉就正好當教材了。


    記住了,離那人遠點,她最會推心置腹,現在外麵還不知道我升你做助理,到時候肯定不少人巴結,你可別被糖衣炮彈轟炸了。”


    我笑笑,沒說話。


    白鳳姐票我一眼,“平子找你了嗎?”


    “沒有,”我趕忙說。


    看看我,“有手機嗎?”


    搖頭,她扔給我一個手機,好像還是新的呢,又從抽屜裏找了張手機卡,“先用著吧,這裏存了我的號碼。我這辦公室也不常來。裏麵有房間,你就住那裏吧。”


    我點頭。


    “別高興地太早,你要是不給臉做錯事,我一樣把你弄下去。”說完看看時間下午三點多,“場子七點就開始,昨天和你一起賣酒的,都笨的要死,桌上有單子,你給我找他們幾個訓訓,好好帶一帶,賣酒都賣不明白還妄圖往樓上跑,一堆狐狸,精。”


    交代完這些,白鳳姐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坤爺,就急匆匆走了。


    我拿著白鳳姐交代的酒水單子,昨天我還和那些大長腿一塊賣酒,被人鄙視了,今天就要訓人,這角色變化也太快了。


    我走進辦公室裏的隔間,側麵不起眼的小門,裏麵是個套間小房間,不算大,有床和衣櫃,還有個單獨的洗手間,不過從過期了的洗發水以及床頭櫃上的灰塵可以看出,這是個白鳳姐偶爾住的臨時地方。


    應該很久都沒來了,我打開衣櫃,裏麵有幾件衣服,都是很久不穿的了,選了一條裙子,我比鳳姐小一號,裙子有點大,弄了個腰帶紮在身上,看著小房間心情倒是很好。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總是好的開始,從一個沒飯吃沒落腳地方的人,到現在有個單獨的小房間,這算是好的開始長足的進步。


    收拾完快五點了,我就拿著那些單子去了下麵的包房,地下室和一層的包房都是可以賣酒得普通包房,二樓三樓是高檔包房,四層是vip包房,很隱秘的,不是什麽人物就是有明星會在裏麵聚會什麽的。


    然而就算是地下室的普通包房也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那些賣酒的還是出場的姑娘休息化妝都在一層另一側也就是彩蝶住的那一邊。


    這裏麵姑娘們都有各自的媽媽帶著,這些媽媽手上有多少姑娘怎麽受理的一律不管,哪家夜場生意好就帶誰過來,這是普遍夜場的規矩,可是天上人間不一樣,天上人間的媽媽都是自己人,足有五六個,他們收來的姑娘各自經營卻是統一管理。


    但是生意也有競爭,媽媽之間也是暗中叫勁,賣酒的新人都是助理來弄,現在也就是我了。


    我正愁怎麽開展工作呢,背後被人拍了一巴掌,一迴頭,是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小虎子,露出一口小虎牙的男孩子,看起來陽光實則是個挺滑頭的人,“白鳳姐交代我帶帶你。”


    “小虎哥?”


    “哎呀,自己人叫什麽哥啊,叫我小虎子就行,這邊的人呢都滑的地厲害,吃軟怕硬得,你這新上任的,別手軟,心軟了以後他們就吃定你了。”


    說著,拉著我進了寶箱,此時裏麵的姑娘都換衣服,迴頭看看他隻嘟囔了一句什麽也沒大反應,平時被人摸一下都沒什麽,看一眼也不會少塊肉。


    而且看到是小虎子,還有人調笑的,“小虎哥啊,怎麽是不是缺人暖,被窩了,姐姐帶帶你啊。”


    小虎子嬉皮笑臉,“我今天主要介紹個人給你們認識,顏嬌。”他沒直接叫顏顏,主要這名字太綿軟了。


    更衣室裏有賣酒的老人也有新人,沒來齊呢,屋子裏就十幾個人,此時一大半都是昨天新來的大長腿們,眼神輕蔑的看著我,“認識了,鄉巴佬嘛。”


    一個兩個笑成一團。


    小虎子臉色變了變,剛要說話,我一把攔住,盯著那個姑娘,“我是鄉巴佬,人土又不會說話,所以以後要做出什麽死心眼的事,各位也要多擔待了。


    畢竟你們這些時尚漂亮的姑娘都要出來撈錢,我這種沒姿色的也隻能管管你們了。


    各位,我是白鳳姐的新助理,以後這賣酒的事就歸我管,我也知道,來咱們這的,都不甘心賣酒,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都想更上一層樓,爬到二路三樓甚至是四樓。可是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我說話幹脆利落,不帶感情,色彩,眼神有點戲虐,本來有些緊張,可是當看到這些姑娘們尤其是昨天對很不屑,那幾個大長腿錯愕而又不可思議,不甘心又無能為力的眼神,登時心中一陣暢快,像是無師自通一般的,放了狠話出來。


    原來故事會裏那些扒高踩低的情節真這麽tm的爽啊!


    小虎子也顯然沒有想到我是這種性格,之前給他的印象實在懦弱,隻會躲在平哥身後的哇哇大哭。


    此時眼中倒是有幾分欽佩,而其他人都是風中淩亂,昨日還瞧不起的,覺得土的丫頭變成了自己的領班,甚至是管著自己在這天上人間的命運。


    不過能在這混的大多都是聰明人,可也不妨礙幾個傻愣愣的被人當槍使,一個脾氣火爆的大長腿受看我很不相信,“就你?白鳳姐的助理?”


    “怎麽有問題嗎?”


    “憑什麽?”


    這話說出了在場很多人的心裏。


    我懶得迴答,拿出那幾張賣酒的單子。


    挨個點了一下名字,雖然很多人不情不願迴答的還帶著情緒,可是這種就是新人,而在這裏賣酒的老人都挺配合的,甚至還挺刻意討好,也是,幾乎進來賣酒的都是想當這裏為跳板去二三樓傍大款。


    能一直留下來得要麽是真不想去二三樓,要麽是死活沒資本上去混飯吃的。


    點了一圈名字,老人兒賣的都挺穩定,到了時間我就讓他們和每次一樣去賣酒了,留下新來的這些,有點打擊報複的嫌疑。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人隻來了一半。“怎麽還沒來全?”


    我皺眉,小虎子在一旁剛要說話,那個大長腿幸災樂禍的,“昨天都找到機會了。”


    我眼神定向那個女孩,看著挺嫩的,卻畫了個老成的濃妝反而俗氣了,二十出頭,好像還沒我大。


    纖腰長腿,棕黃色的大卷,本來挺好看的姑娘被髒話,斜著身子以及濃妝弄得不倫不類。


    我微微皺眉,盯著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末了她還在晃啊晃,身邊的人看我的眼神有點害怕了,推了她一把,這才看過來,有點不服氣,“本來就是嘛。”


    我冷笑一聲,“都這想法?”


    沒人迴答。


    “要我說,你連賣酒都不配。”


    我聲音極冷。漸漸地一開始的恐懼消失了,甚至覺得大概我天生就適合這樣的舞台,駕輕就熟。


    而這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敲了敲門,“來晚了,抱歉。”


    是彩蝶,她還是昨天的賣酒女仆裝,妝花的更濃了,衝我眨眨眼睛,“抱歉啊,顏助理,有事來晚了。”


    我瞟了一眼沒說話,看了看時間,“剩下的人沒來,告假了嗎?如果我沒記錯,進來賣酒的人都做了登記交了押金的吧,怎麽想被扣錢?”


    “榜上大款了,誰還在乎那點錢啊。”


    有人嘟囔著。


    “哦?”


    這天上人間有規矩極了,就算是出場,或者傍上誰了,都要和白鳳姐說一聲,除非你永遠不想迴天上人間了。


    做這行的都知道天高地厚,一個老板能陪多久,在這還是要迴來繼續招人的。


    很多年輕不懂事的,不懂規矩的,就異想天開。


    我把單子一扔,“沒來的有,雲雲,燕燕,長樂,春美。”


    “昨天春美去的1包廂王老板,小虎子,王老板今天來了嗎?叫沒叫陪酒的姑娘,有沒有人送酒?”


    我看了一眼小虎子,後者一下明白過來怎麽迴事。忙說我去看看。


    然後嗖的跑出去了,剩下的姑娘包括彩蝶,疑惑的看著我,屋裏安靜極了。


    小虎子在門外跑了兩圈就迴來了,裝作滿頭大汗的樣子,“顏嬌姐,王老板來了,沒陪酒的,就帶著春美呢。”


    “哦?看來還真傍上了。”我眼睛轉轉,“去和王老板說,春美是我們天上人間的銷售人員,不能對外,他要是想談個戀愛隨便,就是不能給錢,給錢就是買賣,這種買賣,咱們可做不得,賣酒不是賣,身,有交易就是違背人道,小心春美告他強j。”


    我輕描淡寫的,小虎子嘴角帶笑,“好嘞,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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