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陰九漁抱著令狐玨在大街上跑,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令狐玨又羞又覺得新鮮。

    兩人跑到巷子口才停下,陰九漁把人放下說:“今兒怎麽迴事,一老在大街上遇到熟人,我看我們還是別再逛了,去我那吃飯吧。”

    令狐玨想著也是,點點頭說:“好吧。”

    “可我剛才抱了你這會兒累著了,你是不是應該背我?”陰九漁居然說。

    令狐玨一怔,轉瞬又笑了起來,果然不愧是陰九漁,什麽稀奇古怪的事都能想出來。轉身背對著她說:“上來吧。”

    陰九漁一喜,趕緊爬到他背上。

    “哎呀沉死了,這麽沉中午還吃那麽多,我看你別叫陰九漁了,你叫陰肥婆吧。”令狐玨一個勁地抱怨。

    陰九漁卻樂得嘿嘿笑,還拿臉在他臉上蹭。

    令狐玨心裏也樂死了,嘴上卻一個勁地罵她。果真是打是心痛罵是愛。

    不過走了一會兒,令狐玨走不動了,把她扔了下來。又換了陰九漁把他背上。

    兩人就這樣你背我我背你,嘻嘻哈哈地往住所走。

    走到住處時,剛好夜幕降臨,芙雅她們的飯菜也做好了。

    他們沒想到令狐玨會來,也是又驚又喜。

    尤其是小七,大唿小叫地喊:“哎呀媽呀,今兒總算見到傳說中的絕世美男了,我小七連牆都不扶了,就服我漁姐!”

    逗得大家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令狐玨是第一次來她家,還是有些局促,規矩矩地扮安靜美男。

    過了一會兒,陰九漁就拉他一起上桌吃飯。

    “來來來,咱們一起敬漁姐和令狐公子一杯,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小七端起酒杯說。

    這說的什麽啊,其餘四人低頭暗笑。令狐玨也一臉尷尬。

    陰九漁起身一拍小七肩膀:“這話說得好,我喜歡,來,幹了!”

    幾人被逗笑,起身舉杯一起幹杯。

    一杯酒下肚,氣氛頓時融洽,小七機靈地趕緊給每人都滿上。陰九漁又提議大家一起來劃拳助興。

    “這樣,我們分組對抗。”陰九漁起身主持道,“我們現在有七個人,小七還是孩子就不參加了,專門負責倒酒。剩下六人分成兩組,我和我男人自然是一組,剩下你們四人,你們看是男女組合還是朋友組合?”

    沒想到她還搞些新花樣,眾人也是瞬間被提起了興致。

    四人微微商議了一下,芙雅忙說:“就朋友組合吧,我和昭雪還一組。”

    陰九漁看向她們:“可你們不怕你們都是女孩子勢力比較單薄嗎?”

    芙雅掩嘴笑:“僅僅是行酒令的話,也無所謂男女吧,隻要不是打架鬥詩文就好。”

    “那行,那就這麽分吧。小七,倒酒!”陰九漁一揮手豪氣地道。令狐玨看著她這個樣子,真是又愛又好笑,哪裏有這樣的姑娘家,不過也確實有趣得緊。

    分好隊後,遊戲立即開始。

    三個隊先每隊派出一人參戰,剩下一人準備喝酒受罰。

    陰九漁和令狐玨一組,陰九漁出場;顧衝和布常一組,顧衝上場;芙雅和昭雪一組,芙雅上場。

    “來來來,趕緊的開始開始。”陰九漁挽起袖子迫不及待地說。

    顧衝也把袖子挽上。

    兩人一隻腳往自己凳子上一踩,立馬劃起來。

    “哥倆好呀!五魁首呀!六六六呀!八匹馬呀!”

    “輸了輸了!陰妹妹你輸了!”顧衝突然激動地叫起來。

    陰九漁看看自己比錯的手指,心虛地看令狐玨一眼。

    “笨死了,死女人。”令狐玨氣得罵,一口把酒喝了,“下一局換我來!”

    陰九漁灰溜溜地默默坐下。

    而這邊,顧衝和芙雅繼續對決。

    兩人越說越快,手指也不停變化,看得陰九漁目瞪口呆,媽呀,原來芙雅才是真正的高手啊!此時也反應過來,她之前在大戶人家裏做過丫鬟,對行酒令這種事肯定是司空見慣的,難怪剛才她要跟昭雪一組,反而怕跟別人一組被拖累了吧。

    顧衝果然輸了,布常無奈地喝了一杯。

    第二局開始,換芙雅和令狐玨先對決。

    令狐玨之前身為一個紈絝,對這些東西也是頗有了解,而且他反應快,又正是鬥誌昂揚。芙雅跟他精彩對決一陣,終於敗下陣來。害昭雪喝了一杯。

    “贏了贏了,我們贏了!”陰九漁激動,一把把令狐玨抱了起來。

    令狐玨也得意極了,兩人簡直夫唱婦隨羨煞旁人。

    接下來令狐玨又跟布常對決。

    卻不想布常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兩人一番廝殺,令狐玨居然輸了

    。

    “沒事,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喝!”陰九漁一邊安慰令狐玨,一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麽一來,每一組也算旗鼓相當,越戰越精彩。

    連令狐玨都流連忘返,舍不得走了。

    玩到最後,人已經有些微醉時,卻不想家裏竟派人找來了。

    來的是一個跟令狐玨年齡相仿的小廝,叫福安。是令狐府上管家的兒子,從小跟令狐玨一塊兒長大。

    看到他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撫著胸口說:“我的大少爺,可算找到您了,您不知道家裏都急成什麽樣了,還以為您……趕緊跟小的迴去吧。”

    令狐玨一臉鬱悶,一點也不想迴去。

    想了一陣說:“最近兵部比較忙,我還有很多要事跟陰郎中商量,今晚就不迴去了。我寫封信你給我帶迴去吧。”說罷讓陰九漁去拿紙筆來。

    陰九漁趕緊去拿了紙筆,小聲問他:“真不迴去了?”

    令狐玨點頭:“嗯,我還沒玩夠呢。”

    陰九漁笑,小聲道:“除了沒玩夠就沒有其他了?比如,不舍得某人?”

    令狐玨瞪她一眼,竟也小聲地道:“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

    “是嗎?那我可是十分期待。”

    令狐玨一愣,兩人隨即笑鬧起來。

    看得福安一愣一愣的,這情況好像不太對啊。

    拿了親筆信,福安沒有辦法,隻能灰溜溜地迴去複命了。

    令狐家。

    二老看完兒子的親筆信,忽然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令狐慶祥捋著胡子說:“玨兒對兵部的事務如此熱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來這個陰郎中果真有兩下子,居然能讓玨兒如此服服帖帖。”

    聞氏心裏還是很擔憂,又看向福安問:“福安,少爺真的不是被強迫的嗎?你有沒有發現他有被人威脅的樣子?”

    福安趕緊道:“迴夫人,依小的親眼所見,真沒人逼少爺,的確是少爺自個兒不想迴來的。”

    “那他為什麽不想迴家呢?他真的很忙嗎?”

    “忙倒是沒看見有多忙,小的去的時候他們好像正在吃飯,小的還聞到少爺身上有酒味呢。”

    一聽這話,令狐慶祥忙說:“孩子大了,又做了朝廷命官,喝點酒在所難免,這個倒沒什麽。”又看向福安,“那玨兒說不迴來,那個陰

    郎中說什麽了嗎?”

    福安忙如實道:“哦,她倒沒說什麽,少爺說要寫書信就叫她拿紙筆來,那郎中拿出來後,少爺一邊寫她就湊到少爺耳邊不知道說什麽。說了幾句,兩人都笑了起來,我看少爺還伸手擰她耳朵,然後她也沒生氣就雙手抱著少爺的手,然後要咬的樣子。少爺趕緊把手抽迴去,又罵她,好像罵她死女人,還說等會兒再收拾她。她也沒生氣,就在那笑。然後少爺把書信給我,就讓我趕緊走了。”

    這話一出,一屋子的人都驚呆了。

    隻要不是智力低下的人,基本都能想到這樣的表現意味著什麽。

    聞雪瑤哭兮兮的樣子,癟著嘴說:“玨哥哥是被那女人迷住了嗎?他們今晚會睡在一張床上嗎?”

    一聽這話,聞氏忽然一拍桌子:“太放肆了!備車,我親自去請他,我就不信我這做娘的還管不了他了!”

    令狐慶祥趕緊起來拉住她說:“天都黑了,等你趕過去都什麽時辰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吧。”

    “兒子都不迴來了我還能等嗎?再等下去怕是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吧!”一把甩開丈夫的手,執意朝大門走。

    聞雪瑤和胥嬌胥蠻也趕緊跟上。令狐慶祥沒有辦法,也隻有跟上。

    一家人挑了一輛四匹馬拉的馬車,讓車夫把馬車趕得飛快。

    從令狐家到陰九漁的住處並不近,起碼要一個小時。再加上剛才福安迴去的一個小時,足足兩個小時的時間。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裏,對於一直在屋裏的人來說完全可以做很多事了。

    “漁姐姐不好了不好了,令狐公子家的人來了!”昭雪拍著浴室的門說。

    此時此刻,兩人竟然一同在浴桶裏泡澡。當然,一邊泡澡也做了些羞羞的事情。聽到這情況倒也嚇了一跳,趕緊從浴桶裏起來。

    這邊,兩人匆匆穿上衣服,從後院的浴室裏出來來到客廳。才看到來了這麽多人。

    令狐玨一臉鬱悶,拱手道:“孩兒拜見爹爹,娘親。這麽晚了,爹爹和娘親怎麽還過來了,孩兒不是已經讓福安帶了親筆信函迴去嗎?”

    不等令狐慶祥開口,聞氏立即反問:“玨兒,你如實告訴娘,剛剛我們來了這麽會兒你遲遲不出來,在做什麽?”

    “哦,孩兒正好在沐浴,所以沒能及時出來還望娘見諒。”令狐玨又迴道。

    聞氏看向陰九漁:“那陰大人呢?客

    人都到了,陰大人卻遲遲不出來,難不成也在沐浴?”

    陰九漁尷尬,拱手道:“迴夫人,正是。”

    聞氏冷笑:“玨兒在沐浴,陰大人也在沐浴,這可真巧了,讓我猜猜,陰大人和我兒該不會在一起沐浴吧?”

    這話一出,眾人臉上立馬都是緊張的表情。

    陰九漁看看令狐玨,拱手道:“迴夫人,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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