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九漁端起一杯茶說:“真高興能認識三位大哥,我就先以茶代酒敬三位大哥一杯。”

    三人也忙端上茶,顧衝依然先開口說:“陰妹妹不必客氣,大家出門在外,相互照應是應該的。”

    四個茶杯湊到一起碰了碰,都一幹而盡。

    此時菜也送了上來,有兩盤香噴噴金黃色的烤肉,正是這家店的招牌菜:十裏飄香鵝。原來這十裏飄香鵝就是烤鵝。

    陰九漁興奮地看著鵝肉說:“我以前隻吃過烤鴨烤羊烤,還真沒吃過烤鵝。”

    “那陰妹妹就快償一下吧。”顧衝說。

    “那咱們一塊兒吃吧。”陰九漁招唿說,其餘兩人這才點頭開始吃。

    陰九漁夾上一塊鵝肉嚼,嚼了幾口誇讚說:“外焦裏嫩,酥脆香口,不肥不膩,不幹不軟,還真是意想不到的美味。”

    聽她這麽說,不怎麽說話的瘦高男布常居然難得的開口說:“鵝肉除了味美對身體也是十分有益的,鵝肉性平,味甘;歸脾、肺,能益氣補虛、和胃止渴,止咳化痰,解鉛毒等功效。凡常口渴、乏力、氣短、食欲不振者,可常喝鵝湯,吃鵝肉。尤其冬季進補效果更加。”

    陰九漁驚訝地看著他說:“想不到布常兄還是位養身高人,難怪身材能保持得這麽好。”

    這話一出,三個男人都被逗笑了,尤其是布常,一臉尷尬地說:“陰姑娘誤會了,其實在下不過是閑時愛看看醫書罷了,至於養身之說,那倒真談不上。至於在下這副身板,那是天生的,怎麽吃都不胖。”

    陰九漁又忙說:“那你可是天下姑娘羨慕的對象啊,姑娘們就怕長胖了就不美呢。”

    三人又被她逗樂,這麽一來,氣氛更加熱烈,連不愛說話的大叔艮鐵生都不時附和幾句。

    陰九漁這才知道,原來顧衝和艮鐵生就是艮州推薦來的兩名考生,顧衝爹是軍隊裏的一名九品校尉,也算一名武官,顧衝從小受爹影響也練了幾手,因此拿到一個名額。而艮鐵生則是出生鐵匠家,從小打鐵力氣大,在艮州城中有些名氣,因此也拿到一個名額。

    至於布常,原本是來自醫學世家,不過他家祖上有一套祖傳的養身拳法,布常從小練這套拳,練多了越發打得像模像樣。坎州知府是他家的常客,見過他打拳,於是有這個機會也就順水推舟地把名額給了他。

    也就是說,三人都是半吊子武生,跟自己也差不多嘛。陰九漁想到其他人的實

    力大概也跟他們差不多,心裏總算沒那麽擔憂了。

    這一頓大家邊吃邊聊,很是吃了一些時間,吃完結賬時,陰九漁要買單,其餘三人自然是怎麽也不要她買,顧衝把錢付了。

    “那行,下一頓由我請,三位兄長可一定賞臉。”陰九漁豪爽地說。

    三人也趕緊應下。

    走出門後,顧衝問她要不要一起走走消化消化,陰九漁又應下,跟他們一塊兒在大街上閑逛。

    大家一路上說說笑笑,陰九漁更是開朗豪爽,讓三人幾乎都忘了她是個女孩子。大家相談甚歡。

    直到太陽落山,陰九漁又請他們一道去吃了一桌,才悠哉悠哉地往城西走。

    迴到寇家,老太太見她進來陰陽怪氣地說,因為不確定她迴不迴來所以今晚沒做多少飯,如果她沒吃的話話碗櫃裏還有個冷窩窩頭和一口鹹菜湯,不嫌棄的話可以將就吃。

    陰九漁點點頭:“原來你們已經吃了,我還給你們帶了一隻十裏飄香鵝呢。”

    五歲的寇小雪一聽立即叫道:“九漁姐姐我要吃鵝!”

    “好啊,過來吧。”陰九漁說,坐下把牛皮紙袋打開,給她拿鵝肉。

    卻沒想到老太太一把抓住小雪的肩膀,罵道:“吃什麽吃,你晚上沒吃飽嗎?鵝肉留著明天吃!”說著就過來拿鵝肉。

    就在她的手快要落下來的時候,陰九漁立即把袋子拿一邊躲開說:“大娘,這鵝肉是我買的,什麽時候吃還是我說了算吧。”

    老太太尷尬地笑笑:“那是自然,老身是怕她小孩子吃了不消食,留著明日晚上再吃豈不更好。”

    “留到明晚吃那都餿了吧,新鮮的時候不吃幹嘛留到明晚吃。當然,您年齡大了晚上不宜吃肉,我們年輕人倒是無所謂。”陰九漁說,起身朝菡鵲一家走,走過去把袋子放桌上說:“菡鵲姐,我們趕緊趁新鮮吃吧,不然餿了就可惜了。”

    菡鵲尷尬地看老太太一眼,點點頭,招唿男人和孩子過來吃。於是一家四口圍起來,對一袋鵝肉大快朵頤。剩寇老太太鬱悶地杵在邊上瞪著媳婦。

    陰九漁也懶得跟她一個老人計較,說去院子裏洗漱一下,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菡鵲說“娘您也來嚐一嚐吧”,然後是老太太急切的腳步聲。

    陰九漁笑笑,暗歎錢果然是個好東西。

    認識顧衝等人後,陰九漁進城閑逛更有動力了,翌日又進城找他們。

    陰九漁對三人沒有一點男女之意,反倒更放得開。三人倒是難得還能跟一個姑娘結伴,也是格外熱情。如此一來,倒成了鏘鏘四人組,尤其在依然講究男女有別的擎天,陰九漁公然與三個男人一起結伴而行,還是引不少人側目。

    逛了兩天,四人已經踏遍了擎天的大街小巷。傍晚一塊兒吃飯的時候,顧衝問他們明日要不要去參觀一下天極皇朝的國子監。

    國子監是天極皇朝的最高學府,僅在擎天才有獨獨一所。

    陰九漁反對說:“我看還是算了吧,能在國子監裏麵當老師和學生的肯定身份都不一般,咱們平民百姓別一個不小心惹了哪位官二代富二代,白白惹禍上身。”

    布常忙點頭附和說:“陰妹妹此言有理,咱們隻為武狀元比試過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少惹那些紈絝子弟為妙。”

    紈絝子弟?

    陰九漁腦中這四個字閃過,恍然大悟,那令狐玨等人該不是也在國子監讀書吧?

    難怪去令狐府兩次都沒有看到他,這兩天大街都踩爛了也沒有碰到,敢情是在學校裏關著吧。

    “不過既然都來了擎天,不去國子監瞧瞧也挺遺憾的,要不這樣吧,我們就在外麵瞧瞧,看個大概就行,幾位大哥以為如何?”陰九漁忙改口說。

    這話讓三人頓時笑起來,笑她果然還是姑娘家,這麽快就出爾反爾。不過三人倒是無妨,既然她想去那就去吧,都應下了。

    想到令狐玨肯定就在國子監裏,陰九漁莫名地有點興奮。下午早早迴到寇家,梳洗了一番,找了一套最滿意的衣服放在床頭

    不過她的衣服都是短衣長褲的便裝為主,不是其她姑娘的及地長裙。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陰九漁還在思索明日要是真碰到那令狐玨,定要想辦法拐他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好好驗證驗證他。

    想到他那張跟小公子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卻有了不一樣的表情,陰九漁就覺得很有趣,轉念又想著如果他真的是小公子,其實也挺好的。上一世沒有經曆過的生活,上一世過分律己的短暫人生,在這一世都盡情地釋放吧。

    第二天,天不亮陰九漁就起來了,然後獨自離開寇家進城。

    到達城中時城中還沒什麽人,連賣早飯的小店都才開門營業。陰九漁對自己無語地拍拍腦袋,進早餐店點了兩個包子一碗稀飯,先把肚子填飽。

    吃完出來,大街上

    總算又多了幾個人。此時朝陽也才慢吞吞地升起來,天終於更亮了。

    陰九漁踟躕片刻,抬腳往國子監的方向走。天還早,去客棧找顧衝他們也不合適,不如先去國子監看看,興許還能碰到令狐玨去上學呢。

    這麽想著,腳步也情不自禁地加快了。

    國子監在京畿地內,也就是天極皇朝的行政中心之地,包括皇宮,大理寺,擎天府,六部辦事處等都在那片兒。陰九漁去刑部報名的時候去過一次,碰到成隊的巡邏士兵在來來往往,不時還會盤問路人,氣氛十分嚴肅,所以之後才沒去過。

    一路上,果然看到不少馬車,而且都是豪華型,陰九漁暗暗感歎,果然是什麽時候的名校外都是豪車匯聚啊。

    如此一來隻要跟著這些豪車走,都不怕找不到國子監了。

    走著走著,一隊巡邏的士兵經過,接近她的時候領頭的士兵抬手攔下她,盤問她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陰九漁微怔,扯謊說:“哦,我是令狐府上雪瑤小姐的丫鬟,到國子監給我家少爺令狐玨傳個口信。”

    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看她這十幾歲的模樣確實也像個小丫鬟,而且身上又沒帶任何東西應該無害,才放下戒心說:“令狐公子的馬車剛剛才過去,你走快些興許能趕上。”

    “多謝這位大哥,那我去了。”陰九漁興奮地說,趕緊朝前麵的馬車衝去。

    想不到還真的在國子監上學!

    陰九漁想到令狐玨就在前麵,簡直是拔腿狂奔,希望能在校門口看到他。因為國子監她肯定是進不去的,隻有他下馬車進門的那個間隙能看到。

    然而,她一個姑娘家公然在這大街上狂奔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如此一來,正坐在馬車裏無聊瞅外麵的公子們都被這個身影吸引了,有的從車廂的小窗戶裏探出腦袋瞧,有的撩開車簾觀看。

    朝陽下,陰九漁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衝到國子監門口,累得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喘了幾口氣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直起身子睜大眼睛看從馬車上下來的人。

    明媚的晨光中,仿若夢境一般,視線中驀然就是那個身影闖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中學的時候離學校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菜市

    菜市裏有一家賣烤鵝的

    特別香!

    那個味道至今都難以忘記,入書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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