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餓得心發慌,我接過藍奕遞來的象牙箸,便開始大快朵頤。

    然而看相不錯的紅燒牛肉麵剛一入口,我整個人瞬間呆如木雞。

    這味道……

    見我發怔,藍奕遲疑的聲音不由自耳邊響起:“皇後?”

    糟糕,差點露餡!

    我慌忙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來掩飾內心的震驚,藍奕竟親自煮紅燒牛肉麵給我吃。

    紅燒牛肉麵吃太快被噎著。為求演得逼真,我用力咳嗽,甚至咳出眼淚來。

    藍奕見狀慌忙倒了一杯茶遞到我跟前,又輕輕拍著我的背,柔聲道:“吃慢些。沒人跟你搶。”

    假裝漸漸不再咳嗽後,我淚眼汪汪地看向藍奕道:“這紅燒牛肉麵有些辣。”

    我不過是為我為何咳嗽找個借口,誰知藍奕竟端走我麵前的碗。

    他怎能端走我麵前的食物,更何況還是他親手煮的麵啊!

    “皇上你……”

    我眼巴巴看著藍奕端在手裏的紅燒牛肉麵,隻聽他低沉的聲音中夾雜著自責的意味:“是朕疏忽。你這個時候不適合吃太辣。”

    這個時候?

    我疑惑地朝藍奕眨巴著眼:“什麽時候?”

    淡淡燭光下,藍奕清俊的臉竟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他轉身不再看我:“醫術上說女子每個月這幾日,不易吃辣。”

    厄……

    見藍奕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我賭一車黃瓜,此時我的臉定比藍奕更紅更燙!

    雖紅燒牛肉麵被藍奕端走,好在他還給我留下一個雞蛋,一壺酒。

    美酒配雞蛋。

    這組合甚是詭異。

    我揉了揉幹癟的肚子,還是湊合著吃吧。

    待屋外再度響起腳步聲時,雞蛋我已經吃完,我正捧著酒杯,享受地半眯著眼,細細品嚐著這陳年佳釀。

    本公主喝過的酒比藍奕做過的燒餅還多。但我卻從未喝過這般入口時微澀卻在舌尖一繞後便彌撒開淡淡葡萄香的酒。

    “你迴來了。”看到藍奕端著一隻冒著熱氣的碗踏著月華出現在屋門口,眼中染上一抹微醺的我衝藍奕勾起一抹明媚的笑。

    美酒好喝,藍奕好看,夫複何求?

    “皇上,你端著碗站在門口不累嗎?”我皺了皺,抬了抬下巴指向身旁的鑲金梨花凳,示意他

    過來坐。

    藍奕端著瓷碗進來後,目光轉瞬落到我剝在桌上的雞蛋殼上,他蹙眉:“雞蛋,你吃了?”

    如今藍奕他坐擁半壁江山,想要一皇宮的雞蛋都可以,我不就吃了他一個雞蛋。為何感覺像欠了他八萬兩銀子?

    他煮的雞蛋,我吃不得?

    不不,是牟嫣吃不得。

    但總之,還是我吃不得……

    這樣的感覺……有些心累。

    我揉了揉烏青的額頭,氣唿唿地說:“皇上想吃,臣妾再去為皇上煮一個。”

    “慢著。”

    我放下酒杯,驀地站起身。

    藍奕卻又用命令的口吻:“坐下。”

    他當我是大白還是旺財?!

    好吧,他如今當我是牟嫣,我不得不坐,還得坐得筆直。

    眼觀鼻鼻觀心,當我坐得筆在心中暗罵藍奕是以帝皇之威鎮壓小姑娘的大混蛋時,藍奕又命令道:“吃。”

    吃?

    下一瞬,隻見藍奕將那熱氣騰騰的瓷碗端到我麵前。

    “這是……什麽鬼?”我看向瓷碗中的熱粥皺了皺眉。

    藍奕坐到我身旁,拿起桌上盛滿美酒的酒杯,小酌一口道:“豬肝紅棗粥,補血。”

    “……”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一大碗豬肝紅棗粥下肚,我滿足地擦了擦嘴,正準備收拾桌上的殘局,好好為藍奕守夜。

    藍奕竟跟變戲法一樣,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雞蛋。

    藍奕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如玉,剝起雞蛋來別有一番風味,令人覺得賞心悅目。

    藍奕淡淡道:“朕便知,那雞蛋會落入你腹中。”

    一個雞蛋而已,你堂堂薑國帝皇到底要計較道什麽時候?

    我蹙了蹙眉,悶聲道:“皇上不曾告知臣妾,臣妾便誤以為那雞蛋是皇上為臣妾所準備的。”

    藍奕專心剝著他手中的雞蛋,不曾再理會我,就連一個眼色都不曾給我。好似那雞蛋便是他的全世界。

    我有些嫉妒……

    “皇上?”我挑眉道。

    結果藍奕卻道:“閉上眼睛。”

    見我發愣,藍奕又重複道:“閉上眼睛。”

    假扮自己的我不敢不從,我依言閉上眼睛。

    下一瞬,藍奕夾雜著一縷墨香的龍誕香伴著清風迎麵襲來。感受到落在額頭前的溫熱,受驚的我險些掉下鑲金梨花凳,跌坐在地上。

    心跳失常,耳邊響起藍奕輕柔的聲音:“皇後,朕不願看到這張臉受到半點傷害。”

    跳動失常的心髒湧起一股暖流,此時我極是慶幸自己閉著眼睛,藍奕看不見我眼中湧起的淚花。

    安靜的房間裏,藍奕的臉距離我很近,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熾熱的唿吸。他微涼的手指滾動著雞蛋不時會觸碰到我的眉心,惹得我心尖微微輕顫。

    藍奕說為讓我額頭的烏青明日便能消除,他會揉久一些。

    我聞言故作鎮定地應了一聲,卻巴不得他能揉得更久一些。當額間的溫熱消失時,我隻覺心中一空,恨不得從床上再滾下來幾次。

    “皇後,朕今日還有奏折要看。你且好生休息。”

    言下之意,他不會留宿流玉殿。這樣的情況以前也經常有。不過比起往常有所不同的是,藍奕今日竟讓郝公公將奏折送來流玉殿。

    所以他的意思是讓我休息,他則坐在斜對龍床的桌案前批閱奏折?

    藍奕認真批閱奏折時,他是指點江山的君王,渾身散發著沉穩的威嚴,雖近在咫尺,卻讓我覺得他距離我極遠。遠到我努力踮起腳,伸出手也夠不到他……

    感受到我複雜的目光,藍奕驀地抬眸,長眉微蹙:“還不休息?”

    為掩蓋眼底的情緒,藍奕抬眸,我便慌忙垂眸,我道:“皇上未眠,臣妾不敢睡。”

    耳邊響起藍奕一聲輕笑:“今日朕上朝的時候,皇後不是睡得很香?”

    “……”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藍奕怎就不明白我九曲十八彎委婉的拒絕。

    我默了默道:“不瞞皇上,實際上臣妾正是因白日裏睡太久,如今全無睡意。”

    “噢,是嗎?”

    我用力點頭,然而藍奕卻垂眸看奏折,不再看我。他沉聲道:“睡不著,那便閉目養神。”

    “……”

    我和衣躺在床上,依藍奕所言,閉目養神,卻時不時半眯著眼偷看藍奕。

    我竟在一會偷看藍奕,一會閉目養神,如此重複中不知不覺睡著。

    如今藍奕不管在哪裏都喜歡開著窗戶,被風聲驚醒,我睜開眼抬眸看去,隻見藍奕單手支頤,另一隻手還拿著狼毫筆,竟在桌

    案前睡著。

    混蛋,到底懂不懂照顧自己!

    擔心吵醒他,我抱著外袍赤足朝藍奕走去,小心翼翼為他披上衣袍,又悄無聲息地關上窗戶。

    他這樣的姿勢會不會太累?

    要不要取下他握在手中的狼毫筆?

    我深陷猶豫。

    沉吟良久後,害怕藍奕中途醒來,發現我天生神力,我直接點了藍奕的睡穴,將他扛上床。

    被我點了睡穴,藍奕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我可以放心地在他清俊的臉上摸來摸去,親來親去,不被他所發現。

    “阿奕。”我用手指繞著他披散在錦緞上的青絲,輕聲喚他的名字。

    “喂,不答應我是嗎?”我自言自語道,又吧唧一口親在他時常皺成一堆的額頭上。

    我輕浮地摩挲著藍奕宛如刀削的臉龐,心中頓時惡趣橫生:“小叔叔,你若不應我。我便……便采你了哦。”

    我說完,不由扒掉藍奕的龍袍,將小手伸進他的裏衣內。

    這一年來的偷窺,我曾無數次想要狠狠地,用力地摸一把他結實蘊含爆發力的胸。

    今日本公主終於如願以償!

    這掌心下的手感簡直是爽哉!妙哉!

    我坐在藍奕身上大把大把的摸著,笑兮兮地湊到藍奕耳邊說:“小叔叔,在遇到我之前,你可有想過,有一日你會不會喜歡上一個女子像喜歡我一樣深情的喜歡?”

    我頓了頓繼續自言自語,“反正本公主是不曾想過。本公主畢生的願望便是保住本公主美貌如花的臉,不生不滅,站在雲端之上俯瞰眾生。這樣的感覺絕對比當女皇要爽上百倍。可……後來本公主卻覺得有一種感覺比成仙更爽。難怪會有人說,隻羨鴛鴦不羨仙。

    左手成仙,右手成汝之心中朱砂。小叔叔,你說若是換做是你,你會如何選擇?

    小叔叔,你不說的話,我便繼續采你了哦。”

    我的小手往下而至,劃過他堅硬如石的小腹,就在我緊張而又好奇地觸碰到男人的最特別之處。

    突然間,一陣天旋地,原本坐在藍奕身上的我後背突然抵在床板上,隻見藍奕驀地睜開幽深如墨的眼,聲音說不出沙啞:“玉兮,玩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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