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泄意被眼前的畫麵生生刺激不見。

    “小叔叔。”我壓低聲音,如做賊一般跑迴馬車旁,“你跟我來。”

    見我神神秘秘,藍奕任由被我牽著再度來到我本打算解決泄意的地方。我皺了皺眉往發出聲音的地方指了指:“小叔叔,你看看那在地上滾來滾去之人可是藍裴?”

    “邱纖”和藍裴也僅是一麵之緣。而如今野地上這人披頭散發,渾身發紅,我極難辨認他到底是不是“邱纖”的夫君。

    這一瞬藍奕突然緊緊反握住我的手,而用他另一隻手來擋我的眼睛。他低聲道:“嫂嫂,別看。那人不是大哥。”

    眼睛被藍奕的手罩住,我甚至能聞到自他手上所撒發出的淡淡藥香。我嘀咕道:“真的不是藍裴嗎?但凡冬青鎮上之人都知道藍老爺和藍老婦人忙於賣燒餅,幼時的藍裴在家無人看管,跑去柴房玩鐮刀將後背劃出一道‘乙’字型的傷疤來,甚至還因為失血過多差點命喪當場。你看這男人後背上是不是也有一道‘乙’字型的傷疤?”

    藍奕覆在我眼睛上的手一僵:“嫂嫂,這人不過是與大哥有相似的疤痕而已。”

    “但為何他手上戴著和藍裴近乎一模一樣的白玉扳指?”

    伴著越發激烈的哼唧聲,藍奕默了默道:“這裏是黑風寨。白玉扳指定是這山匪從大哥手中搶來的。”

    “可是……小叔叔,你聽聽有人在喚藍裴的名字。”

    安靜的樹林中,隻聽地上滾來滾去的女人用極其*的聲音喚道藍裴的名字。我用力掰開罩住我眼睛的手:“小叔叔,讓我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藍裴。”

    這個時候剛好地上的女人伸手去撩男人貼在臉上的濕發。

    “小叔叔,是藍裴沒錯!”

    因為激動,我說話的聲音未免大了些。

    於是乎,不遠處的兩人突然動作一僵。哼唧聲隨即消失不見,隻剩微風拂過花草的聲音。

    雙眼赤紅的藍裴尋聲驀地向我投來吃人的目光,卻又在看清我的容貌時神情又是一僵。

    厄……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陰陽和合,分明那個撒的人是藍裴,為何被藍裴這麽一瞪,我反倒覺得心虛?

    我僵硬地轉過頭看向藍奕道:“小叔叔,我們是不是該迴避一下?”

    不待藍奕迴答,隻聽一聲悶哼,藍裴突然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一腳踹開。

    “是來交贖金的冬青鎮第一才子嗎?”

    話音剛落。

    原本還在野地上的女人竟眨眼間出現在我和藍奕麵前。見女人的手欲落在藍奕臉上,我下意識便一拳向女人的手臂擊去:“休要欺負小叔叔!”

    平日裏我的速度可與猛虎鬥,然而我這一拳過去竟打了個空!

    衣衫不整的女人轉而抬眸看向我得意的笑道:“小姑娘,你空有一身蠻力是奈何不了我的。”

    女人說完又伸手朝藍奕臉上而去,我加快速度揮去的拳頭卻又一次打空。望向女人眼中的狡黠,為不被女人當猴耍,我直接站到藍奕跟前,用自己胖臉擋住藍奕的臉,怒瞪著女人道:“你要摸,摸我的臉。我小叔叔太瘦,臉硌人得很,不好摸。”

    女人聞言一怔,臉上震驚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她收迴手大笑道:“小姑娘,你很有意思。”

    本公主有沒有意思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冷哼一聲:“你要的十斤燒餅和贖金我們已經拿來,趕緊放人。”

    一絲詫然自女人眼中閃過:“小姑娘挺有眼力的嘛。竟看得出我乃這黑風寨寨主。”

    我抽了抽嘴角,指了指她掛在脖頸上歪歪扭扭刻有四個字的金牌。雖然我不識這裏的字,但“邱纖”的記憶力卻認得少量的字,其中便有這金牌四個字中最後一“主”字。既然又是四個字,很明顯就是在彰顯自己身份。

    女人順著我的手指,看向自己胸前的金牌,隨即又大笑道:“小姑娘,你果然有意思!”

    這丫廢話還真多。

    我抽了抽嘴角,正準備拽著小叔叔卻馬車上拿贖金和燒餅來交換藍裴。不想胸口突然被女人一戳,我就像是被人釘住手腳般動彈不得。女人出手的動作極快,我還來不及提醒小叔叔快跑,站在我身後的小叔叔也同樣被點了穴道。

    “喂,你到底想做什麽?”

    擔心她向對藍裴那般對藍奕,我大聲喊道。

    不待女人迴答,獨自在地上打滾的藍裴突然發出難受的哼唧聲。

    雙目赤紅的藍裴抬起頭來看了看我轉而又將灼灼的目光鎖在女人臉上,艱難地發出聲音:“寨主……”

    女人轉過頭去看向臉色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的藍裴,冷笑道:“藍裴啊,看你長得還算一表人才,不想這技術竟差得令人難以啟齒。既然贖你的銀票和燒餅都已經送到。來人送藍老板迴冬青鎮

    。”

    女人說完拍了拍手,便見樹林中突然出現兩名壯漢如同拖死狗般徑直將藍裴拖走。

    “寨主……”

    寂靜的樹林中唯剩藍裴欲求不滿的哀求聲。

    “小姑娘,我對你沒興趣。”女人歪著腦袋看向被我擋在身後的藍奕:“都說風流才子。想來冬青鎮第一才子定是第一風流。嘖嘖,看看這身體都被榨幹了。”

    “阿呸!滾犢子的。我小叔叔長這麽大還沒碰過女人呢。你莫要在此胡說八道。”

    女人聞言眼中的笑意更盛,她指了指我身後的藍奕,挑眉道:“你怎能確定你家小叔叔沒碰過女人?等等……你說藍家第一燒餅的二老板是你的小叔叔,那……你豈不是藍裴的媳婦?”

    話說是這樣沒錯。但我和藍裴的關係值得這女人如此驚訝嗎?

    我並未迴答這般顯而易見的問題,隻是要求這女人放我和藍奕離開。誰知這女人死活不肯,說一定要體會一次冬青鎮第一才子的風流。

    “不行!小叔叔他尚未娶妻,你不能毀他清白。”

    見我執著,女人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告訴我說,在這世上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不論是成親前還是成親後,男人依舊可以花天酒地,流連煙花之地,但女人一旦名節被毀便隻有兩種下場。

    在女兒國沒男人,更不會有男人花天酒地。

    我好奇地蹙眉問:“哪兩個下場?”

    女人分明在笑,我卻能清晰感受到她笑中的恨意。她道:“第一種下場是浸豬籠。而第二種下場……則是殺光所有塞你進豬籠之人。”

    “在自己死和別人死之間。除非傻,自然會選擇讓別人死。但為何不選擇第三種下場?”

    “第三種下場?”

    我道:“既然有能力殺掉對方,何不打暈對方,逃之夭夭?去到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生活。”

    “小姑娘,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除了特別胖之外,其實還特別有想法。”

    在女兒國時,大家皆誇我天資聰穎,美貌過人。從未有人將“胖”字用在我身上,更不用說“特別胖。”

    我老實地歎氣道:“委實沒有。”

    女人眼中突然流露出一抹同情:“小姑娘,今日你總算遇見我這個知音了。”她拍著我的肩膀又喝道,“來人將本寨主的知音和冬青鎮第一才子給我抬迴去!”

    “

    ……”

    這日我極是慶幸女人說她還有銀票要數,燒餅要吃,暫時先放過藍奕一日。

    我和藍奕被人五花大綁扔在房中,還來不及說話,便見一壯漢手中各端一碗藥走進來。

    壯漢將藥碗往桌上一放,拎起地上的藍奕。

    見他欲往藍奕口中灌藥,我忙道:“你要喂我小叔叔喝什麽!”

    壯漢居高臨下看了我一眼迴答道:“軟骨湯。”

    還好不是喝了會像藍裴那般急需和女人滾來滾去的藥,我聞言長鬆一口氣。擔心藍奕緊咬著牙反抗,會被壯漢捏傷顎骨,我道:“小叔叔,既來之則安之,放心喝湯。隻要我在這世上一日,就不會讓那女人占你便宜。”

    藍奕眸光深邃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有一抹複雜的情緒自他深邃的眼中閃過。不過在得到我的承諾後,他並沒掙紮,張嘴便喝下壯漢灌的湯。

    反正以藍奕的身體狀況即便不喝軟骨湯,他也無力氣掙紮。但我則不同,等到點穴的時效過去,以我的力氣自然能輕鬆掙開綁住我的麻繩。所以在壯漢灌我喝藥時,我銀牙緊咬,寧死不從。

    隻要我不願意,沒人能夠搬開我的嘴!但我卻算漏了,人不可以,並不代表羽毛不可以。

    隻見壯漢從懷中拿出一根羽毛放在桌上,轉而抬起我的腳脫掉我的布鞋。

    我極是怕癢,這簡直是要我張大嘴巴笑得死去活來的節奏!

    見壯漢開始脫我的襪子,我正欲張嘴求饒,耳邊突然響起藍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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