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可以很漫長,也可以一眨眼功夫就過去。


    “天亮了豆腐花,你要出去接受挑戰,你準備好了嗎?”金絲鳥停下步子,“那麽快就天亮了?就真那麽快?”慕行軟坐地上,繞著他身邊都是一圈籃球。


    陪伴他渡過的籃球,在今天之前,籃球是他最喜歡相處事物。隻是,他現在莫名很憎恨籃球。“滾開!”慕行抱住籃球往一邊扔去,“投籃投籃?為什麽選擇是投籃?明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投籃,非要把學長們牽拉在我投籃能力上。”“要麽出去接受挑戰?要麽放棄?”


    金絲鳥看著慕行毫無精神,如同一灘爛泥看,她內心暗爽。


    “隻要你過不了這一關,你就可以留在我身邊。”她心道,趁慕行不注意偷笑。


    “豆腐花那麽辛苦不要去了,不要接受這個挑戰。懇求那人,說不定你肯答應他的條件,你就可以不用去挑戰,隻要你答應那人的要求你學長肯定會沒事的。”“去,幹嘛不去?”慕行扶著投籃機起身,“啊!”單膝跪著動作太久,右腳發麻,“好麻,我的腿要斷。”拖著右腿往門口行走,動作很緩慢,也很怪異。


    “你腿都發麻,你還要去?何苦了?”“要去,這點苦不算什麽?”


    “你的投籃能力都沒有上去,你出去都沒有把握,為什麽還要繼續?”


    金絲鳥從後拉住慕行衣裳,“別去,聽我的話,別去了。”“不可以。”慕行頭也不迴,勾手就打開金絲鳥的手。


    “是以為你的學長嗎?”“不對。”


    “竟然不是為了你的學長,你還那麽拚幹嘛?”


    “小琳在外麵等我,我要出去。”慕行丟下金絲鳥一人獨自走開,拍打發麻右腿,大口罵道,“再給我多一點麻煩了,再多一點,還不夠多。”“又是那句外麵有人等你?等你,等你。難道我等你不夠嗎?我就不夠那人好嗎?”


    金絲鳥生出不好想法清純臉部都變得深不可測,簡直有一種讓人望而卻步。


    “不管怎樣,我都會阻止你迴去。這次挑戰就是針對你的弱點而出,人的弱點才沒有那麽容易就擺脫。”金絲鳥暗罵道,“慕行你不留下來也必須要留下來。”


    走動幾下,大腿上麵的血液逐漸迴來。來到夾板,右腿能自由走動。


    “關鍵時刻你還是肯站出來幫我。”


    慕行拍拍自己右腿,堅定的意誌力支撐住,就算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他還是感覺渾身精神滿滿。環顧一周,不見麵具男蹤跡,“我來了,你在哪裏?”


    金絲鳥緊隨出,“我慕行按照約定出現,那你了?你還在哪裏?趕緊給我出來。”


    “需要那麽著急嗎?”光束落下,麵具男走出。仿佛他看見慕行氣憤,他就莫名感到興奮。


    “哎呀,慕行你還會生氣的嗎?你不是沒有脾氣的嗎?怎麽突然生那麽大的脾氣?”


    慕行不跟對方多廢話,上前一步,拉住對方衣領吼道,“我的學長,你把我的學長藏在哪裏?”


    “脾氣還真大,以為沒有脾氣的突然就來那麽強的脾氣,真是嚇死人。”


    “給我兜花園。”慕行居然打出右拳,“你還嫩著。”麵具男左掌接住的慕行打出的拳頭,翻動手掌慕行手臂翻過。


    手臂一陣陣疼痛進入慕行神經,奇怪的是,慕行今天居然一聲痛苦都沒有喊出。


    “挺有兩下子的。”就算慕行怎麽強忍,卻在對方一推,慕行還是不能逃避倒在地上下場。“豆腐花痛不痛?”金絲鳥趕忙扶著慕行起,“不要跟他鬥?你是不夠他鬥的,我放棄吧。”“不行!”麵具男嗬嗬道,“不行?為什麽不行?你不是很依賴你學長們,少了他們你反而那麽糾纏,有意思嗎?”


    “沒人幫我堅強,我就自己給自己堅強!”


    他高舉右臂,當著對方前做著投籃動作。炫耀性質十足,“挑戰嗎?說,如何玩?我就和你玩下去。”


    “怎麽玩?還不簡單嗎?”


    慕行怒火竟然把麵具男情緒都調動起,他把手往後一指,“投籃,你達到慕塚規定要求,你就獲勝?”“可你失敗,你就?”


    麵具男欲說驟然停住,希望能勾起慕行追問話語。等了許久,慕行保持用仇視目光給到對方。


    “你幹嘛不問我?”


    麵具男敗下陣,他不夠慕行能沉住氣。


    “需要問你嗎?根本就不需要問你?”慕行嘴角往上揚起,這種揚起,還是第一次從慕行嘴角流出,那是充滿對對手不放在眼中目光。


    “我是不會輸的,我一定會贏的。”“癡人說夢話,你敢保證你不會輸嗎?”


    剛才氣勢被慕行強壓下去,麵具男抓住這個機會,狠狠虐殺慕行的銳氣。“這裏可是慕塚的世界,你要贏你問過慕塚了沒有?”慕塚再次被麵具男搬出,慕行不耐煩道,“說夠沒?你就沒有其他台詞?慕塚前慕塚後,難道除了慕塚你就沒有自己的想法?”“混蛋居然嘲諷我。”麵具男粗魯到推出拳頭往慕行撲打去,“啊!”慕行慘叫聲,人倒在地上。


    “你幹嘛不躲?也不閃?”


    坐地的慕行金絲鳥要扶起他,他不讓金絲鳥扶起。


    “躲你?你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告訴我躲你的理由?我自己還真的想不出,想不出可以躲你的理由。”


    慕行自己起身,怒視著麵具男,“遊戲該結束?跟你玩也有一個時間限製,趕緊開始。我還趕著迴去現實世界,在另外那邊很重要事情等著我去辦。”


    “他不怕投籃?”


    麵具男一怔,連忙看著金絲鳥。金絲鳥也茫然,她也不清楚慕行為何不害怕,是突然間變得不害怕的。


    “你輸不急,那麽就開始。”“舞台就在大海那方。”


    麵具男揮動手臂,水平麵凝固住一起,從一點往四周擴散迅速一大片水麵變成一塊透明的玻璃。更讓慕行驚奇乃是,玻璃上麵出現了三分線還有一個球框從海水裏頭冒出。


    “這裏就是你要挑戰地方?”


    麵具男還沒有說完,慕行迫不及待靠在欄杆往前方眺望,“在大海上麵進行籃球比賽?真是大海上麵出現籃球場。”


    “怎麽?害怕了吧,現在你害怕已經來不及,你已經觸怒我。”


    慕行迴身兩手支在欄杆,“大哥,你從哪裏看到我害怕?我這是興奮,你自己老是給我亂定義。還是定義錯,你認為你這樣很好玩嗎?”


    “讓你多嘴,你這番話,你自己會承受惡果的。”麵具男詭異笑著,慕行哼道,“能有什麽惡果可以讓我吃?”


    “豆腐花你快看那邊,哪裏呀。”“什麽呀。”


    慕行迴頭,人就差點就要跳入大海中。球場兩邊懸掛著四根鐵絲,鐵絲是從天空延伸下來,讓慕行驚訝不是這些從天空垂下的鐵絲。而是鐵絲係著的潛光四大學長。


    周雄,沈度,吳麟和羅刹四人被綁在鐵絲上,嘴巴更是封上膠布。


    “學長!”從慕行這個位置看到的隻是他們不停扭動身體掙紮,慕行罵道,“快把學長給我放下來。”


    麵具男無動於衷,慕行衝去麵具男。隔開的阻擋玻璃讓慕行隻能遠看無法靠近,“混蛋你聽到我的話了沒有?我讓你放了我的學長,你不可以把他們捆綁起來。”“放了他們?”


    麵具男輕瞟了下,“可以啊。”


    “可以,那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幹嘛不放了他們。趕緊放了他們呀。”“放不放,不是我說了算。那人說算的人,是你。”麵具男把手指著遠處的籃球場,“你隻要投籃中了,他們自然可以放下來,不過,投籃失敗,他們我可就不敢擔保。”


    “你這是威脅我?”慕行拳頭不住捶打玻璃,咬牙切齒。腦袋都拿上撞擊玻璃屏障,悶響一陣陣。慕行不顧自己身體,一個勁往玻璃屏障衝去。


    金絲鳥心痛道,“豆腐花別亂來,你弄傷自己身體也是沒用的。我看放棄吧,或許放棄他們會放開學長的。”“放棄?不可以。”


    慕行揚手喊道,“這種懦夫行為,我怎麽也辦不到。”


    “你說投籃的規則,到底有什麽規則。”


    麵具男故意挪開話題,“規則?規則你下去自然就會清楚,我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遊艇下麵是一片汪洋,離海上籃球場還有一定距離。


    慕行無奈道,“你的意思是要我遊泳過去?”“你怎麽過去我不管,反正你想他們沒事,你就過去接受挑戰。”“混蛋。”金絲鳥眼疾,一把拉住慕行。


    “豆腐花你不能過去,你遊過去都浪費你不少體力,你還要投籃。這明顯就是對你不公平的,你還接受。”“要接受的。”


    慕行鬆開金絲鳥手,一個躍過翻過欄杆縱身沒入大海上。


    “下去了?這小子還真的下去?”麵具男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他不是怕水的嗎?這次居然那麽爽快下去,一人他絕對不會下水。這次大大出乎我的意外。”“你怎麽知道豆腐花那麽多?”


    金絲鳥主動往後退開幾步,驚恐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你對豆腐花那麽清楚?”“這事你不需要知道。”麵具男正對金絲鳥,“你牢記一點,倘若你想慕行留下,你就必須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除了這點,你根本留不住慕行。”明知那人是有意害慕行,金絲鳥為了一己私欲她默不作聲。


    “那麽大浪的!”慕行狗刨式往前麵玻璃籃球場遊去,幾個大浪過來,他吃了五口以上。過去一半,他就體力逐漸顯出跟不上節奏。


    “好累啊,不行了好累啊。”手臂停住,仍有身體隨大海浮動。


    “累死了,不行了,人要散架。”


    “慕行你又在偷懶,你這個死人頭你老是偷懶的。你不想成為一個名出色的籃球運動員嗎?你不想跟羅比森叔叔在籃球場上見麵嗎?”一女孩一手叉腰,一手毫不躲閃當麵指來。茭白臉蛋因動怒,透出淡淡紅暈之色,簡直就像一朵盛開芍藥。


    “小琳。”慕行眼睛睜開,唿喊著,“小琳。”


    後知後覺才知道自己仍舊處在大海處,“原來是幻覺,我還以為是真的小琳在我麵前。”


    “不是幻覺,小琳還在外麵,我一定不能耽擱下去。”


    自我鼓勵,癱軟的手臂奮然發力,“要迴去,我要見小琳,我很想要見到小琳。”


    強大的精神力量,讓看似不能完成事情,竟然給完成。一隻手攀在玻璃地,另外一手很快就攀著,兩手同時發力,慕行上半身脫離水麵。


    翻動,人躺在玻璃地上胸腹起伏頻率加快幾倍。


    “終於到,終於到了。明明有船,就不能送我來這裏。不用說,肯定是我沒有提出要求,絕對是這樣。”“嗚嗚!”大量的嗚嗚聲進入慕行耳中,翻動身體,慕行才記起他的學長們還懸掛在上麵。


    “對了,我吧學長都給忘記。”慕行吃力爬站,渾身濕漉漉很大勁才往前走動。玻璃地澄清透明,水底哪怕一圈小小的波紋都能看見。關鍵是玻璃太光滑,慕行每走一步都格外謹慎,稍微不注意人可就要倒下。


    “學長我來救你們。”他心急,邁開一大步,人應聲栽倒。


    “我的腰啊。”在他埋怨時,一旁擺放整齊的籃球從玻璃地上冒出。從籃筐一直蔓延到慕行腳邊,故意指引慕行過去。


    “挑戰投籃即將開始。”麵具男從空中徐徐降落在慕行身邊,“是投射兩分球還是三分球?這在乎你自己如何選擇?”“讓我自己選擇?”


    麵具男點頭道,“讓你自己選擇。”


    “三分球,那我隻好選擇三分球。”


    麵具男拍打手掌,給慕行進行著鼓勵,“你有這個勇氣,我替你感到很驕傲。”


    “可是你自己有想過沒有,如果你的三分球技術不過關怎樣?那豈不是害了你的學長?”


    “不會的。”


    慕行指著眾學長高唿道,“我的學長很支持我,就算我投丟一兩次,他們都不會責怪我的。”沈度聽後意見可大,擺動著身體幅度大著。


    慕行錯誤認知道,“你看,我沈度學長都給了我指示,讓我放心去投籃。”


    沈度瞪大雙眼嗚嗚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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