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毫不猶豫的貼上了冰牆,想看到當天的畫麵。

    而冰牆卻在此時變得一片黑暗,陽光再也不能透過海水傾瀉進來,到處的陷入了無止盡的黑之中。

    她記起了舊事,記起了她根本不是什麽西海龍王的九公主,可是身上卻火辣辣的疼,她伸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摸去,一大片龍鱗落了下來,帶著鮮血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息。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身上也會有龍鱗,而且自打來了這裏之後,她頸項上那個心形的項鏈,也找不到了。

    身後冰冷的感覺理她越來越近,她知道,那是騰蛇,她都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兒,她摸索著冰牆往後退,卻被騰蛇一把扣住了咽喉。

    “龍九兒,西海九公主,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走,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黑暗中,騰蛇的手越握越緊,空氣漸漸從龍九兒的體內抽離,她閉上眼睛,似乎聽到父王在說,九兒真乖。

    那時候,她總是喜歡看漂亮的海浪,她喜歡站在高高的浪頭上,看著海水狂怒的翻騰。曾經有幾次,父王為了逗她開心,背著天帝,私自布施了海浪。為了不波及岸邊的百姓,父王讓海浪隻在海中央拍打起來。

    浪頭越升越高的時候,人們都站在岸邊看這樣的奇景,她就開心的化身鈺龍,在高高的大潮裏竄來竄去。可是有一次,一個漁夫打漁經過,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那名漁夫,就被淹死了。

    海岸上,漁夫的妻子和兒子哭了很久很久,龍九兒心裏難過,就讓父王陪她去地府裏走一趟。父王根本沒有猶豫,立馬就去地府,為她解決麻煩,可是鬼麵神君卻說,那人陽壽已盡,該有此劫,並不能怨任何人。

    那段時間,她都不開心,父王總是帶著她,在高高的雲上飛,逗她開心。此刻她的心,被親情充斥的滿滿的,她還記得母後朝她微笑的樣子,溫柔而甜美。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去的時候,她胸前的龍圖騰卻發出一道刺眼的強光,將騰蛇打出數丈遠。

    也正是此時,傾城聞訊趕了來,看到的就是騰蛇仙子被撂倒在地的模樣,她楚楚可憐的看著傾城,聲音顫抖著道:“龍王陛下……”

    傾城上前,衣袖一揮,一個巴掌應聲落在龍九兒的側臉:“想逃是嗎?想逃還傷了我東海龍王的女人,是嗎?龍九兒,你什麽時候,可以把我放在眼裏?”傾城抱起騰蛇,轉身從結界中離去。

    結界已然被破除,龍九兒咳嗽了兩聲,肩上被騰蛇抓掉的一片龍鱗,疼的無法言說。曾經父王跟她說過,龍這一生,最痛的,就是落鱗。

    看著傾城抱著騰蛇越走越遠,他的背影,光芒四射,讓她覺得眼睛比落鱗都疼,最重要的是,心裏的疼,比眼睛更疼,疼的好像所有的骨頭都在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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