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二世覺得這個計劃可以一試,反正他隻是需要找一個借口來占領膠州灣而已,如果發生教案,這個借口已經足夠了。


    “挑起一些事端!”薛田資放下電報,苦惱的敲了敲桌子,無奈的說道:“那些中國人避我們都來不及,哪裏還敢來惹我們。”


    能方濟不以為意的說道:“主的仁慈無處不在,這些不信教的異教徒,我們必須要代表主去懲罰他們,隻有這樣,他們才可能歸於主的榮光之中。”


    “你是說他們不來惹我們,我們就去惹他們?”還好薛田資也當了一年多神甫,還是懂一些術語的。


    “不錯,無處不在的主會指引著我們時刻前進。”能方濟一臉安然的說道。


    薛田資閉上眼睛,自己思考起來,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臉上盡是喜意,顯然是已經想到主意了。


    “教堂不遠處,有兩塊空地,是此地的兩名異教徒所有,這兩名異教徒中還有一人在此地民望不小,我們因為要擴建教堂,已經前去說服他們多次了,但是他們就是不肯把地賣給我們,隻要我們把這兩塊空地強取到手,想必這兩名異教徒一定會前來尋事。”薛田資顯然對那兩塊地的主人很怨恨啊。


    “此事就交給我們的教徒去做吧,他們對此事很是拿手。”能方濟點了點頭,附和道。


    薛田資笑著站起來道:“我們張莊教堂前不久剛招收了三名信徒,正好讓他們去辦此事。”


    兩位偉大的神甫之所以不自己親自動手,一是高貴的神甫怎麽能夠做這些卑鄙的事情呢,二是此事還是有一定的危險的,交給手下信徒去辦正好。


    不多時,一臉痞氣的三名中國信徒吊兒郎當的走進了教堂,其中為首一人眼睛甚小。


    “主啊,呃,聖母瑪利亞。”三名中國信徒不倫不類的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架,最前麵那名小眼睛笑嘻嘻的問道:“神父,不知我們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


    “王麻子啊,主正有一件是要交給你去做,教堂旁邊的兩塊土地,我們教堂要擴張,可是有兩名刁民霸占著不走,你想個辦法把他們趕走吧。”薛田資臉不紅,心跳不加速的說道。


    王麻子一雙豆大的眼睛一轉,馬上便知道了神甫的意思,原來是教堂看上了別個的土地啊。


    這王麻子正是以前在天津城混,使壞主意想要娶蘇芷娘的王麻子,後麵聽到魏季塵當了大官迴家了,他便當晚帶著兩個小弟逃竄到了山東巨野。


    照樣是投靠洋人教堂,不過以前他投靠的是法人教堂,後麵王麻子不知聽誰說,現在洋人中,以英國人和德國人最厲害,而山東又德國教堂最多,他便毫不猶豫的投靠了德國教堂。


    如今他在巨野這裏日子混得很滋潤,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隻恨當初為什麽沒有強娶蘇芷娘,可惜等到他現在在去天津打聽一翻,已經得知別人蘇芷娘跟隨魏季塵去遼東了,否則說不定他還會惹出什麽事來呢。


    王麻子此人一肚子壞水,當即便小眼珠一轉,馬上便想到了一個壞招,賊笑著意味深長的說道:“神父,那兩塊土地其實是我的,隻要小的賣給教堂就行。”


    薛田資先是一愣,接著恍然大悟,在心中想道,這個王麻子還真是個好幫手啊,反正教堂出一定的錢從他手中買下那兩塊地,至於到底是不是王麻子的,隻要教堂拿著一個文約,裝著毫不知情就行,難道大清朝廷還敢來管嗎?


    “王麻子啊,你很不錯,主會時刻注視著你的,隻要你忠心為主辦事,總會得到主的賜福的。”薛田資滿意的讚許說道。


    王麻子聞言大喜,馬上跪下道:“多謝神父的教誨,我會一直追隨主的。”


    “好了,你下去之後,把此事越早辦好越好。”薛田資輕輕擺了擺手,催促道。


    “小的明白,這就下去準備。”王麻子點頭哈腰諂笑著迴道。


    王麻子下去之後,能方濟好奇的問道:“這名中國人倒是對主死心塌地。”


    “這王麻子聽說曾經得罪過一位清朝官員,所以才會對主忠心無比。”薛田資顯然對王麻子的底細略知一二。


    “這大清的官員,個個都**無比,中國人活在他們的統治之下,還真是悲哀啊,如果他們信主了,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了。”能方濟感慨萬千的說了這麽一句。


    金州地區,大雨傾盆而下,在一條小河前麵,王士珍麵無表情的站著不動,他的身後是拿著各種器械的工程隊士卒。


    蹄噠,蹄噠。


    一陣馬蹄聲從後方響起,沒有多久便行至王士珍後方,一名通信兵快速的翻身下馬。


    “王管帶,魏帥問你還要多久大軍才能通過此河?”通信兵一邊哈著氣,一邊高聲問道。


    王士珍頭也不迴的說道:“告訴魏帥,十分鍾之後,大軍就可以通過此河。”


    通信兵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猶自不信的問道:“王管帶,你剛才說的是十分鍾嗎?”


    王士珍轉過頭來,對那位通信兵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就是十分鍾,你要是再不去匯報魏帥,時間可來不及了。”


    通信兵雖然覺得王士珍有些誇大其詞,但是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也沒有什麽好客氣的,當即看了一眼懷表,記住時間,接著上馬狂奔而去。


    定遼軍原本隻是正常的換防,但是魏季塵卻把這次換防當成了一次真實的行軍演練來完成,要求各部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目的地,以檢驗這段日子來訓練的成果。


    其中,王士珍的責任就比較重大了,王士珍的工程隊是開路先鋒,要逢水搭橋,逢山劈路,以確保後麵的大軍能夠快速的行進。


    王士珍等到通信兵一攀上軍馬,便手一招,一聲令下,一百多名工程隊內橋梁隊的成員馬上拉開一張特質的帆布來。


    “快,左邊十人向正東方拉,右邊十人向東南方向拉,…”王士珍不慌不忙的下達一道道命令。


    橋梁隊的隊官有些擔憂的說道:“王管帶,後麵大軍有五千多人,不知這浮橋能否承受得住。”


    王士珍一臉鎮定的說道:“這帆布搭在冰上作橋,既方便又迅速,能夠使得滑溜的冰麵變得容易走,更能夠確保冰層的穩定性,因此沒有任何的問題。”


    王士珍的鎮定表情也影響到了橋梁隊的隊官,他放下心來,盡力的指揮起士卒來。


    橋梁隊的士卒們動作如行雲流水,井井有序,顯然是操練了千百遍,早已經熟練無比,竟然沒有用到十分鍾的時間,一條帆布大道便已經出現在了河麵。


    而魏季塵領著大軍,也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了。


    “報告魏帥,浮橋已經搭好,還請您移駕。”王士珍小跑到魏季塵身邊,大聲稟報著說道。


    工程隊的速度是快,竟然在十分鍾時間內搭好了這座浮橋,但是魏季塵看著這帆布做成的橋,心中不由有點憟,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軍馬以及輜重。


    王士珍見魏季塵久久不動,不由再次說道:“魏帥,還請您移駕。”


    “知道了,要是全軍能夠通過,記你大功一件,親兵隊先隨我過河,輜重隊放在最後先試探一下,如果能夠過則過,不能夠過就拿王士珍是問。”魏季塵沉著臉說道。


    籲,戰馬打了個響鼻,停止在河岸邊,魏季塵不得不翻身上馬,然後牽起來,輕輕走向河麵帆布之上,眾親兵也是小心翼翼的走上河麵,沒有多久魏季塵帶著親兵隊已經完全的行在了‘浮橋’上。


    魏季塵隻覺的自己如履平地、形如坦途,行至河中央,魏季塵又用力頓了頓地,沒有絲毫的崩塌現象發生。


    看來此浮橋很結實啊,也不知這王士珍如何想到這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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