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勇士,要有狼的血性,虎的威猛,豹的兇殘,而我定遼軍就要成為用這樣的勇猛之人組成的軍隊。”


    “狹路相逢勇者勝,現在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用你身體的任何部位,擊倒你前麵的對手!”魏季塵聲音漸漸升高。


    “戰鬥吧,擊倒敢於阻擋在你麵前的一切人或物,你將成為笑到最後的那個人,現在,聽我命令!”魏季塵停頓一下,用目光緩緩巡視全場,陡的提高聲音,振臂一唿道:“擊倒眼前的敵人,成為我們定遼軍的一員,隨我魏季塵一起征戰。”


    魏季塵的一番話徹底點爆底下眾軍士心中的激情。


    “衝啊!”士卒狂吼著撲向對麵的對手,然後瘋狂扭打在一起。


    一時間,整個操場亂成了一片,廝殺聲響徹全場,使得觀戰的羅榮光等人無不色變。


    幸好這個時代沒有人權這麽一說,否則士卒說不定要告魏季塵虐待之罪了。


    能夠堅持到現在的士卒,都是絕對不肯放棄之人,因此,他們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擊敗對手,使得對方倒地不起,獲得勝利。


    羅榮光這才恍然大悟,為何魏季塵讓自己把軍醫叫過來,現在看來這些軍醫絕對忙不過來,得從外頭再尋找一些治跌打損傷的大夫來。


    士卒們殺紅了眼睛,拳拳到肉,腳腳用力,各自嘴中發出怒吼聲,兩兩成對的肉搏在一起。


    不久,搏鬥便出現了流血事件,一些軍士被打得頭破血流,倒地哀嚎。


    幸好魏季塵讓他們已經站立了好幾個時辰,而且沒有吃午飯,要是在平日,肯定會出現‘陣亡’名單。


    羅榮光看著一臉冷酷的魏季塵,不由在心中想道:不愧是死神魏季塵,就連挑選士卒也用最野蠻的方式進行。


    半個時辰不到,場中已經分出了勝負,呻吟聲斷斷續續傳來。


    即便是勝利的一方,也都是勉強站立著,不過臉上卻帶著自信的微笑。


    而失敗一方,要不是心有不甘的跪坐於地,要不是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一樣躺在地上再也不肯動彈,當然,還有一部分受傷流血的人已經不在場中了。


    魏季塵嘴角輕輕一扯,勾勒出一絲冷笑來。


    這些失敗落選的士卒迴到原軍中之後,一定會牢牢記住這一天的,以後碰上定遼軍,必定是未戰先怯,膽弱三分。


    而勝利者,往後碰到曾經敗於自己手中的軍士組成的軍隊,必定在心理上占著上風,信心就是如此慢慢產生的。


    “啟稟大人,站立著有一千九百五十六人,受傷流血退出者有四百多人,其餘的都是失敗者。”阮忠樞不久便統計好了數目,上交給魏季塵。


    “不錯,在我意料之中。”魏季塵一手接了過來,很好的隱藏了自己內心的表情。


    看著場中用盡所有力氣屹立不倒的軍士,魏季塵又淡淡的開口說道:“很好,你們都是今天的勝利著,可是還不是最終的勝利者!”


    魏季塵這話馬上便引起了場中士卒的注意力,連那些倒地的士卒也是張大了耳朵,而羅榮光更是在心中暗暗猜測魏季塵還有何要求。


    魏季塵沒有讓眾人失望,繼續說道:“本提督會在大沽口呆上幾天,在這段時間內,我會給失敗者一個機會,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請你們牢牢記住站在你們前麵那張臉,這幾天,隻要你們心中不服,便能夠隨時發起挑戰,在我離開之前,最終的勝利者才是笑到最後之人。”


    魏季塵這話一落,原本一些一臉不甘跪坐在地的軍士都燃起了新的希望,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在心中默默發誓——明天,我一定要擊敗你。


    當然,那些失去勇氣再戰的士卒不在此列。


    而那些剛才僥幸贏了的人都是心中一緊,要是在隨後幾天發生逆轉,他們丟的人可就大了,所以,原本鬆懈下來的心,又緊緊的攥了起來。


    羅榮光不禁在心中暗歎,這魏季塵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


    兩千多精銳士卒既然已經招收滿員,羅榮光剛想開口下令解散其他的軍隊,魏季塵卻上前阻攔道:“羅總兵,我們還有最後一項要考驗。”


    “還有一項?”羅榮光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同時在心中思忖:這位魏將軍看起來一幅溫文爾雅的樣子,想不到折磨起士卒來,那可是毫不手軟啊。


    魏季塵像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灑然一笑,說道:“放心,這迴絕對不會弄出血來,畢竟你看他們的樣子也經不起再大的考驗了。”


    羅榮光心中好奇更濃了,今日估計是他一輩子以來,經曆過最為奇特的一天了,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位年輕人,羅榮光神色複雜的看著魏季塵。


    隻見魏季塵對李純稍微點了點頭,頓時,數百名士卒下場,對場中的所有士卒開始一個個盤查起來。


    不可否認,一些人原本就具有常人所不及的天賦,譬如槍法出眾,或是精於騎術,甚至是能夠快速而長久的奔跑,而這些都是人才。


    擁有這些天賦的人,能夠扮演軍中的某些特殊角色,所以,最後一項選拔——挑選特戰隊成員,也就是之前的救火隊成員。


    西式陸軍嘛,這大清國又有多少人真正明白西方的軍製,魏季塵要大刀闊綽,按照自己的設想慢慢打造一支百戰之師。


    對於這些擁有特殊才能的人,可以直接招入軍中,此消息一經透露出去,馬上便引起了轟動。


    原本一些心灰意冷的人,覺得自己槍法還行,聽到此話,都是紛紛上前稟報。


    可惜,神槍手不是那麽好當的,當場驗證,當場招收,四千人當中,李純隻挑選出十名神槍手,這些人不但反應速度奇快,槍法更是精準,能夠擊中同時拋在天上的五塊瓦礫。


    魏季塵在前麵看得頻頻點頭,這個李純果真是個人才,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設想,進行得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大人,我能夠在水中憋氣一盞茶的功夫,不知算不算得上特殊能力?”一位麵容忠厚老實的漢子走到李純麵前,忐忑不安的問道。


    李純被問愣住了,好在他自己弄不懂,還可以問魏季塵。


    “一盞茶的功夫?大約十五分鍾左右,正常人在水中隻能呆個三、四分鍾。”魏季塵點頭道:“讓人帶他下水去一試,如果是真的,當招之。”


    憋氣長都能夠算得上特殊能力,消息傳出去,更是引起了轟動,軍士紛紛嚷了起來。


    沒有多久,千奇百怪的人都湧了出來,有能夠模擬各種蟲豸鳥語的人,有身輕如燕之人等等不一而足。


    魏季塵讓人考驗之後,隻要是真的,便都招入了軍中,此舉看得旁邊的羅榮光目瞪口呆。


    至此,這次挑兵算是圓滿完成,魏季塵會在大沽口呆上幾天,隨後,他將去其他防守區域挑滿剩下的士卒。


    第二百一十三章  開啟海軍係統


    鄧世昌、林永升、林履中、林泰曾、楊用霖,等等,一個個海軍將領的名字在魏季塵腦中一一閃現,這些人都是英勇抗敵,用自己的一腔熱血為國捐軀的英雄們。


    或許是因為海戰的特殊性,或許是因為其他,總之,在甲午戰爭中,水師官兵的表現遠比陸軍將士要耀眼、要壯烈。


    魏季塵騎馬走在去大沽港口的路上,腦中不由自主的把北洋海軍在甲午戰中的表現和陸軍的表現做了一個比較。


    最後除了惋惜就是佩服,惋惜的是失敗,佩服的是與艦共存亡的勇氣。


    魏季塵的身邊,多了一位三十來歲、留著三撇小胡子的中年人,此人就是剛從山東趕來不久的段祺瑞。


    李純和陳光遠留守營房操練新招募來的軍士,阮忠樞和言敦源作為魏季塵身邊僅有的兩位文案,記錄檔案、統計物資,忙得腳不沾地,自然沒有空閑陪著魏季塵前去港口了。


    所以,魏季塵隻帶上了段祺瑞和王懷慶,帶上段祺瑞,那是因為他甲午前身為威海隨營武備學堂的教官,而且青年時也在威海衛待了好幾年,因此,與水師官兵有一些交集。


    一行十幾人騎馬快奔,王懷慶等人見魏季塵神情凝重、沒有興致開口的樣子,也都是默不作聲,閉口不言。


    “芝泉,多謝你此次過來幫我,我定遼軍有了你,勢必又添了一員虎將,我對定遼軍將來的發展又多期待了一分。”段祺瑞千裏迢迢來投奔,魏季塵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會讓段祺瑞覺得自己冷落了他。


    “將軍太過謬獎,屬下得蒙大人看重,才是心中感激,想屬下三十有餘,尚是一事無成,若無大人看重,還不知要當多少年的教習。”段祺瑞一臉感激的連忙迴道。


    旁邊的王懷慶有些詫異的輕瞥了他一眼,這家夥,當初自己去請他的時候,還是一幅高傲、恃才傲物的樣子,如今怎麽到了大人身邊,就像是換了個人,變得謙虛內斂了許多。


    段祺瑞之所以會如此轉變,那是他很清楚的明白,如今的身份已經轉變了,以前不是魏季塵的手下,當然可以像諸葛亮出隆中的時候待價而沽,這樣反而會讓別人覺得你很有才,一旦成了別人手下,你還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豈不是討人厭,引起主將的反感。


    “知道嗎?北洋艦隊棄固守威海衛突圍是我再三向中堂建議的。”魏季塵忽然轉移話題,聲音低沉著像是自言自語。


    段祺瑞稍微一愣,他還不知道有這樁事,難怪之前死守港內的命令會忽然改變,有魏季塵這麽一位在李中堂心目中地位甚是重要之人一直勸說,李中堂心思改變也是可以預見的。


    但是,看到魏季塵一臉失落的樣子,段祺瑞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寬慰他的心。


    “大人不必過於自責,水師艦隊若不突圍的話,或許已經全軍覆沒,一艘艦艇也不剩下。”段祺瑞在心中措辭了一翻,這才小心翼翼的說了出來。


    他剛投奔魏季塵,對魏季塵性格各方麵都還不是很了解,說起話來自然是隻說三分。


    “不是或許,是一定。”魏季塵毫不猶豫的一口迴道。


    當今世上,又有誰能夠明白我的心呢?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走吧!”魏季塵一拍馬背,忽然加快行進的速度,隻要自己心中清楚明白就行,何必一定要別人理解呢,魏季塵片刻之間便已經自己調整好了心情。


    段祺瑞等人聽到魏季塵忽然說了一句唐寅的詩,都是莫名其妙,但是看到魏季塵臉上一掃方才的陰霾,都暗暗鬆了一口氣,整支隊伍,氣氛也變輕鬆了很多。


    港口內,孤零零的三艘巡洋艦正停靠在其中,旁邊還有七、八艘噸位較小的各式艦艇。


    一陣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隔老遠就從各船艦上麵傳來。


    魏季塵極目遠眺,放眼望去,隻見每艘艦船上麵,都密密麻麻的有水師官兵在上麵忙個不停,查漏補缺,釘釘安鉚,一片忙碌的景象。


    不久,一行人騎馬行至了港口旁邊,魏季塵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艦船上官兵的衣服樣式。


    忽有水師官兵冒了出來,上前攔住他們道:“此乃水師重地,生人不得接近。”


    “小兄弟,請告訴劉提督一聲,就說我魏季塵來訪。”魏季塵翻身下馬,很是客氣的拜托。


    “魏季塵?魏將軍。”那官兵驚唿一聲,連忙迴道:“還請將軍稍等,我這就去稟報提督大人。”


    那說話的官兵留下幾人繼續監視,自己則是急急往定遠號上而去。


    定遠號為鐵甲巡洋艦,防禦能力甚好,厚裝甲能夠無視一般艦艇的炮轟,黃海海戰中中了倭人幾百發炮彈,依然安然無恙,有再戰之力。


    可惜安裝的重型火炮在射速方麵比不過倭人各主力艦上的中口徑速射炮,攻擊力有限。


    不多時,一名水師將領率領幾名水師官兵匆匆而來。


    “是魏將軍嗎?我是定遠號副管駕李鼎新,提督大人正在指揮塔內等著你。”李鼎新臉帶微笑迎上前來。


    可能是怕魏季塵誤會,李鼎新又解釋道:“提督大人發誓過,要是港口內停的三艘巡洋艦沒有修好,他就不登上陸地。”


    魏季塵能理解劉步蟾的心情,留下其餘親兵原地待命,隻帶著段祺瑞和王懷慶兩人,跟隨著李鼎新朝前而走。


    魏季塵邊走邊問道:“那如今各艦船修得如何了?”


    “快完工了,可惜由於修理用料的問題,不能進行遠洋航行。”李鼎新歎了一口氣,心情很是複雜。


    幾人邊走邊聊,片刻之間就走到了定遠艦上伸出來的半尺寬木板上麵。


    魏季塵往海麵一瞥,忽然看見一艘小艇停靠在岸邊,上麵無一人,不由好奇的問道:“此艇為何不修理?”


    李鼎新一臉無奈的迴道:“這艘小輪船叫做快馬號,船體破損太過嚴重,再怎麽修也沒有用了,隻有暫時放在一旁,從其上拆一些可用之物了再報廢了。”


    魏季塵仔細一看,才發現‘快馬號’小輪船已經嚴重漏水,破破爛爛擱在淺灘之上,可能真要像李鼎新所言,拆散了事了。


    一隻腳踩上甲板之後,魏季塵才發現定遠艦果真十分巨大,炮台林立,煙倉高聳,桅杆蔓延向四麵八方,不負遠東第一艦之名。


    尚有水師官兵正在各處修補,看到魏季塵一行經過,靜靜行禮之後,又忙著各自的事,並未停下好奇詢問觀看。


    旅順有號稱東亞第一的船塢,可惜現在正幫著修理倭人破損的艦船呢,等到倭人離開之後,也不知那船塢還會留下一些什麽,這裏缺少工具,可要苦了水師官兵。


    “到指揮塔了。”


    李鼎新打斷魏季塵的遐想,伸出手來做出往裏麵請的姿勢。


    魏季塵不得不低頭躬身進門,因為指揮塔的門上吊著一些魏季塵不知道名字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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