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的人馬從礦場一直追到西城,可仍是不見李洋她們的蹤跡。李洋來自大唐,從沒走過這種山路,尼瑪雖然生在女國,可也一直生活在王城,對這高原山路自然是走的不多。她們大晚上的從礦場離開,要在這高原山路上夜行,別說是她們兩個不熟悉路的人,就算是熟悉山路的人也是不敢貿然前行的,更何況還有追兵。因此,桑吉也從心裏勉強接受她們很可能是掉進河裏被水衝走了這麽個說法。但桑吉是一個謹慎的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把這個可能認定為事實。

    雖然解決掉了宗哲派到礦場的監督官,但李洋和尼瑪的失蹤依然讓桑吉寢室難安,那畢竟是女王派來的大相和女王的衛隊長,一旦有消息傳到王城或宗哲軍營裏,那他就將會直接麵對駐守西城的軍隊。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有勢力可與西城守軍抗衡,但這種你死我活的戰爭非到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刻,那還是得盡量避免,這種懸殊不大的戰爭,那是沒有贏家的,更何況宗哲的背後還有整個女國的軍隊為後盾。

    桑吉焦急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李洋與尼瑪從礦場離開打亂了他的全部計劃,他現在必須要得到她們的下落,就算是被水衝走了、被野獸吃掉了,那也要找到相關證據,否則他就會日日寢室難安。家仆把午餐又拿去熱了一遍端上來,但桑吉依然沒有吃。多傑平靜的從外麵走進來,“阿爸,你還是先吃飯吧!大相她們的下落你不是已安排人在找了嗎?”

    看著這個他一直給予厚望的兒子,桑吉真是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吼道:“但凡你能為家族的事業上點心,她們兩個又怎麽可能逃出礦場,現在你最好給我滾到屋子裏別出來讓我看見……”桑吉的話還沒說完,管家東嘎走了進來。桑吉望著東嘎,“有什麽消息了嗎?”

    東嘎搖搖頭,“我們在城門口的人和軍營附近的人都沒有任何發現,軍營裏也傳來消息,宗哲這幾天也沒有任何異常舉動。”說罷又補充道:“老爺,這時沒有消息對我們來說就是好消息。她們根本就不熟悉山裏的情況,走的又匆忙,沒有帶任何吃的。這離開駐地已是第五天了,就算沒摔死,估計也已餓死、凍死。”

    桑吉可沒有這麽樂觀,他的家族能有今天的富貴榮譽,那是與他這一生的謹慎脫不了幹係的。否則,他早就在與上一任守軍大將發生矛盾時被殺了。還有這位現任的守軍大將宗哲,現在他們雖然是已談和,但誰都知道這隻是表麵的。這小子雖然年紀輕輕,但自己與他的幾次交手都沒占到什麽便宜,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在礦場做手腳,還殺了他的人,那這表麵的合作都將無法繼續下去。想到這,桑吉衝東嘎問道:“我們放在城門口和軍營的人都可靠嗎?”

    東嘎十分自信的說道:“老爺你隻管放心,我們在各城門都安排了四人日夜輪流守著,別說是兩個大活人,就算是兩隻蒼蠅飛進西城,我們的人都要給分出公母才會放過。而且在軍營附近也設置了眼線,日夜監視著出入軍營的人。我們在軍營裏也安排了我們的人,每天宗哲和幾位頭官進出都有我們的人跟著,別說他們去見什麽人,就算是上個廁所,我們的人都知道他是拉的屎還是尿。”

    聽完東嘎的匯報,桑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最好能保證你說的話是真的,要再出現守在帳篷門口也能讓人跑掉的事發生,我就把你的人頭掛在城門口,讓你去分辨蒼蠅的公母。把你的身體扔到廁所裏,讓你去看看他們拉的是屎還是尿。”

    東嘎唯唯喏喏的應著。這事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失誤造成的,反正桑吉已把責任強加到了自己頭上。事情的發展現在還沒到最壞的地步,因此自己也就還能活著,如果這位大相真逃出來了,且還跟守軍大將接上頭的話,那這頭掛在城牆上的懲罰對他來說就算是輕的了,他可是見識過他這位主子的手段的。東嘎從房裏出來,那張奉承的臉立馬變得嚴肅了起來。這大相身在何處他可以不管,但他一定要第一時間探得消息,他可不想把腦袋掛在城門上。

    時間又過去十天,西城一如既往的風平浪靜。桑吉要找人的依然是查無消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西城戰隊的軍營裏,士兵依然是輪換著操練,該放牛的放牛,該去收青稞的收青稞,看不出有什麽事要發生的跡象。這讓桑吉多少放心了一些,他也漸漸的認為李洋她們應該是死在了路上。這個想法一出,桑吉竟有些興奮起來,這十幾天他都過的提心吊膽的,這會兒他想喝壺酒慶祝一下。桑吉能放開心,整個桑吉家上上下下的人也就放心了,不用再出門想著避開他,不然小則一頓罵,運氣不好時被踹上幾腳也是常有的事。

    整個桑吉家人的大多希望沒有李洋她們的消息,或者有的也是壞消息。隻有多傑,他的心也隨這時間一般的在慢慢流失。他領著家仆幾乎將整個峽穀給找了一遍,他希望能有奇跡出現,但這條峽穀一如既往,沒有給他驚嚇,也沒有驚喜。

    沒找到李洋,多吉也沒再迴西城。他住在礦場駐地的帳篷裏,等著日升又日落。

    在西城東門,宗哲正和城樓上的一位士兵聊天。

    “我能請問宗哲大將一個問題嗎?”

    宗哲點點頭:“請問。”

    “在幾個月的花賽現場,你明明已將紮波摔在地上,可為何後來卻讓他反敗為勝了呢?”

    宗哲失落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是他一生的痛,隻聽他長歎一聲後說道:“我也本以為勝利屬於自己了,可不知道為何,我的脖子突然好像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手臂瞬間就麻木的失去了知覺,當我迴過神來時,我已輸掉了比賽。”

    “那你後來沒查一下,是什麽東西紮了你?”

    “我找藥師看過了,我的脖子上什麽傷痕都沒有。藥師說可能是我自己身體的原因,正好在那一刻出現了意外。”

    士兵扶了扶頭盔,但很快頭盔又壓下來把他眼睛給遮住了,很明顯這頭盔的尺寸與他的頭圍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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