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冉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腿用紗布纏了好幾圈,那位被挽迴手袋的女生坐在他床邊。

    “我叫穀子,你因為幫我拿迴錢包受傷的,我要照顧你,你想要幹什麽,盡管告訴我,想吃什麽,我幫你買。”她一臉真誠。

    “不用,你不要上課嗎?”

    “咳,大學裏少上兩節課沒關係了,你都知道的,好多人,上課睡覺,下課玩遊戲,到考試的時候,幾天幾夜不睡,就可以對付過考試了。”

    “你什麽學校的?”易冉問。

    “美院的,我喜歡畫畫。”

    白衣護士進來說:“準備吊針了”

    易冉想著吊針的時候去廁所不便,便起身上廁所,穀子馬上扶著他,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他不走了,望著穀子耳朵發熱,她猛然醒悟,是男廁,女生免進,頭一低,紅著臉跑開了。

    易冉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穀子又跑過去,扶著他,他的體溫從她纖細的指間中傳導,像潮水蔓延到她心田,她發現他身材高又勻稱,不以為然的表情使他看起來像另一個世界來的,一點沒被染上凡塵,像是清澈的山泉,那清澈的山泉此刻正灌溉著她的心田,如久汗逢甘露。

    迴到病房,護士說:“吊針前最好不要空腹”

    穀子望著易冉:“你想吃什麽,我幫你去買。”她是那麽甘心情願地為眼前的英雄賣力,這個在父母眼裏從來就是個懶貓的女孩,忽然變得異常勤快。

    “那多麻煩你。”他顯得十分困擾。

    “要的,不吃吊針會暈倒的,我媽小時候就經常告訴我。”她變得體貼多了,像一夜間長大了許多。

    “那吃個肉包吧,謝謝你。”他那雙沒有焦點的眼睛忽然閃爍了一秒鍾,而後又返迴原本的樣子,他是有點被她的溫柔炯傷。

    她一溜煙跑出病房,她十分願意快意,能為自己喜歡的男生效勞,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喜悅,過去她從不喜歡做事情,從小就家庭條件好,父親是生意人,家裏有保母,嬌生慣養,從不需要做家務,她甚至懶惰,連倒茶都要保母伺候,作業本攤得滿桌都是,都是保母幫她收撿,她十分習慣別人伺候她的生活,卻從沒伺候過別人,今天是第一次,而且是那麽快樂。

    正是吃飯的時候,店擠滿了人,她需要排隊等待,可是她一點不煩躁,因為她願意做。

    當看見穀子紅紅的臉跑進來的時候,易冉的眼睛在一次閃爍了一下,然後柔情道謝。

    她看見他大口大口吃包子的時候,腦裏閃動出家裏那隻寵物狗進食的樣子,好可愛,他真像寵物狗那麽可愛。

    護士幫他吊了針說:“你女朋友呀?對你真好。夠溫柔,娶迴家,肯定是賢妻良母。”

    醫冉臉忽然發熱一直熱到耳根,穀子也紅著臉低下頭。

    易冉說:“天晚了,你迴去吧,黑了路上我還不放心呢。”

    穀子說:“沒事。”

    他為了不要再麻煩她:“你一定要迴去,我要睡了,否側我睡不著,我累了。”

    她直好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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