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迴頭家宴上,簡妍瞧著莊二夫人神采不似先前、應對說笑之時也有些遲緩生澀,不由地臉上笑意更濃,殷勤地招唿著小王氏的母親王姥姥,更有意引著莊老夫人跟莊二夫人說笑。


    待家宴散去,簡妍與莊政航迴了棠梨閣裏。


    莊政航叫簡妍躺在床上,自己拿了本《春秋》讀給她聽,讀了一盞茶功夫,瞧見簡妍依舊在笑,就道:“你今日可是有意的?有意叫二叔二嬸大過年的心裏難受?叫他們從年頭就開始不順?”


    簡妍笑道:“說什麽呢,我哪有那樣壞心腸。”


    莊政航斜睨向她,忽地捏著簡妍下巴,手指摩挲著她下巴上新長出來的軟軟的肉,先咬了她下巴一口,然後道:“那你老實跟我說,你什麽時候知道這是王府要騙人的?”


    簡妍將他手推開,道:“也沒多久。”


    “總該在二叔二嬸後兩迴借銀子之前吧?”說完,莊政航又撲哧一聲笑了,心想莊二夫人就是活該,瞧她先前興成那樣,驀然聽到外頭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簫聲,就對簡妍道:“瞧你辦的好事,大過年的二叔又要遣情了。”


    102整裝再發


    莊二老爺夫婦足足從大年三十抑鬱到正月十五,莊二老爺還好,尋摸到一些蛛絲馬跡,見果然陛下生了要整治忠勇王府親家的心思後,就隻從莊政航、莊敏航那邊要了些山石花草玉盆,然後自己個在院子裏做些盆景怡情;莊二夫人急著去侯府打探,不動聲色地問了兩迴,侯府老夫人夫人也不動聲色地迴她,再問兩迴,莊二夫人就覺侯府夫人們與她疏遠了一些,因此再不敢故作親熱地問了;因先前忠勇王府的園子也請了莊二老爺去指點,莊二夫人又催著莊二老爺去打探,莊二老爺先推辭不肯,後頭過去了,王府那邊又說世子妃有孕,不敢動了水土,又說請莊二老爺多擔待。


    莊二老爺迴去將話說給莊二夫人聽,莊二夫人立時就看出這是王府有意拖延,又對莊二老爺道:“老爺去說說,就說咱們親家有難,如今急等著要銀子,就不要利息了,叫王爺先將咱們的銀子給了吧。”


    莊二老爺蹙眉道:“原先我就不樂意這事,誰叫你說什麽這世道就沒有怕皇親國戚欠債不還的道理。如今聽說那銀子沒了,你又催著我去要。”


    莊二夫人急道:“此時老爺還跟我掰辯這個,將銀子要迴來是正經!”


    因氣急,莊二夫人的嗓音比之平時更顯尖利,莊二老爺蹙了蹙眉頭,隻說:“大過年的,你去尋誰晦氣就上門討要銀子?你安心在家歇著吧。指不定王爺的女婿好了,過兩年就有銀子還你呢,人家那可是肥缺。”


    莊二夫人聽了這話,心裏也覺有道理,於是稍稍安心,因過年家宴連連,就一邊忙著應酬,一邊暗中求神拜佛,盼著忠勇王府的姑爺能夠安然無恙。


    十五那日,侯府因府中有孝,就並未大肆請人過去共度佳節,隻請了族內親近的幾家,莊二老爺雖也在其列,但瞧著侯府眾人對他們二人也不特別親近,且賢妃賞賜下來,連族內堂弟家的女兒都有份,莊五姑娘、莊六姑娘卻什麽也沒得,莊二老爺夫婦心裏又不平起來;莊二老爺埋怨莊三老爺,卻又因莊二夫人強買繡品的手段太過狠辣,有些理屈詞窮。


    過了年,到了驚蟄之時,忽地傳來消息說忠勇王爺親家被迅雷不及掩耳地抄家了,朝堂之上,忠勇郡王、莊侯爺等人求情也無用。


    這一消息傳來,莊二夫人不由地就覺頭暈眼花,想想也知自己借出去的銀子不是叫抄了,就是叫人拿去疏通關節了,迴了屋子裏躺著,過一會子又覺鼻塞嗓子疼。


    因莊敏航不在家,莊政航陪著太醫來給她瞧了,太醫看了隻說是過年時累著了,歇息幾日就好。


    莊政航對莊二夫人為何病倒心知肚明,送了太醫出去,迴頭就跟簡妍幸災樂禍地道:“看二嬸日後還勤往侯府去不。咱們這算是親的一家人都彼此算計著,她還想著跟侯府一家親。”


    簡妍笑道:“可不是嗎?定是我家沒了銀子,王府那邊沒及時將銀子補上去,這才七早八早地就叫抄了家。”


    莊政航跟著又嘲笑了莊二夫人幾句,忽地看見簡妍的手不住地在自己肚子上摸著,就道:“你沒事摸它做什麽?怪冷的,還不拿了手來給我捂著。”說著,就去拉簡妍的手給她暖手。


    簡妍笑道:“沒事摸那小東西手腳呢。”


    莊政航一愣,隨即在簡妍肚子上摸去,果然摸到有小東西在動,不由地罵道:“我才忙了幾日,你瞧著他會動了也不跟我說。”


    簡妍道:“誰叫你自己摸不到呢。”


    “我早出晚歸的,就隨便摸一下,能摸出什麽?”莊政航說完,又伸手摸了一遍,“哪裏是手?哪裏是腳?”


    簡妍牽著莊政航的手摸索一遍,問:“摸出來了嗎?”


    莊政航悻悻地道:“巴掌大的地方,哪裏能分出什麽手腳。”


    簡妍得意地道:“這就是當爹的跟當娘的不一樣的地方,我就能摸出來。”


    莊政航手在簡妍肚子上又摸了摸,然後那手就滑到她胸口,涎著臉道:“妍兒,你更有風韻了。”說著,就向她身上貼去。


    簡妍輕輕打他一巴掌,道:“天還涼著呢,若是著涼了可不得了。”


    莊政航道:“你以為我那麽不知道輕重?我就是沒事想一想罷了。”說著,又道:“妍兒的手有點涼了,就手上動一動吧,熱乎熱乎。”說著,就向簡妍唇上親去,手伸進簡妍衣裳裏摸了摸,又砸吧著嘴讚歎道:“女人還是胖些好,瞧這軟綿綿的,難怪皇後是趙飛燕,溫柔鄉隻能是趙合德。”


    簡妍啐了一口,道:“你原先還說不能說這些話,如今說的最多的可不就是你。”


    莊政航道:“沒事,那小東西跟他老子一樣孝順,知道什麽時候叫他老子舒坦。”


    簡妍瞧著他那死皮賴臉模樣,笑道:“您老往床上躺著,今日妾身服侍您老,可好?”


    莊政航聞言喜不自禁,忙拉了簡妍上床。


    過了足足小半個月,莊二夫人才又重新出門,也不見她多往侯府去了,隻安心在家。許是丟了的錢財太多,就一心開源節流,要重振家業。


    姚氏過來跟簡妍說話的時候就道:“旁的不說,我最佩服母親的就是她夠識時務,知道忠勇王府那邊定然是討不迴銀子了,就想法子另尋財路,將漏子補上,不似張舅媽還以為能將銀子要迴來,話裏藏話地攛掇母親去出那個頭。”


    簡妍心想張老爺那邊應當也出了不少銀子,笑道:“二嬸要掙銀子是好,隻千萬別走了歪路。”


    姚氏笑道:“有三叔盯著,她哪敢?不過是要買些屋子收租罷了。前頭侯府二夫人還說替咱們五姑娘說親,母親如今也不信她,自己個跟朱姨娘商議著呢。”


    簡妍道:“二嬸聰明的很,先前是瞧著一股東風吹來,就輕飄飄的想隨著那風上青天。如今心裏清楚那風終歸是有主的,自然不會不管不顧地湊上去。”


    姚氏心疼道:“到底這教訓花了十幾萬兩銀子呢。”


    簡妍笑笑,心想總歸不是她的銀子,她不心疼。


    過幾日,果然莊二夫人過來問外頭買賣的事,簡妍就將自己所知一一說給莊二夫人聽。


    莊二夫人聽了,就道:“聽說你家關了幾間鋪子,掌櫃的和夥計可還在?我盤算著開間當鋪,正好用了那幾個人。”


    簡妍一怔,心想莊二夫人腦筋真活泛,要了她家的掌櫃夥計,就好比她家才拔了蘿卜,莊二夫人就趕緊拿了自家蘿卜將那坑填上,也算是接了地氣了,於是就笑道:“我迴頭替二嬸問問吧。隻是二嬸可有空閑開這個?”


    莊二夫人道:“若是有,甭管多少隻要是有能耐的都給我留著。說來我們那房人口簡單,也沒什麽好操勞的。”


    簡妍連聲應著是,心想論起人口,最複雜的就是二房了,這是莊二夫人壓根懶得管才說沒什麽好操勞的;又想莊家二房當真闊綽,被詐去那樣多的銀子,迴頭要做大買賣,又是一句話的功夫,笑著問:“二叔可知道?他同意了?二嬸家不比我們家,你侄子是白身,又分了家開間花草鋪也無妨,大老爺、大嫂子那邊弄間小小的花草鋪子也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二嬸夫君是做官的,兒子也是做官的,娘家兄弟又是做官的,瞧著二嬸要開當鋪又是要做大的,這豈不是留人話柄,惹人非議?”


    莊二夫人心疼地吸了口氣,道:“白丟了那麽多銀子,總不能叫家底空著,我跟你二叔說總要想法子將家底填補上。如今聽你大哥三叔說四處的人都等著抓你二叔的短處呢,你二叔也想不出什麽生財的法子,隻能由著我了。雖說我們家不好拋頭露麵去開鋪子,但是迂迴的法子也不是沒有。如今就放了我一個陪房出去,叫他們家去操持,如此也不露我的名,我也隻是拿了紅利,不算是東家。”說著,語氣從一開始的悵然,複又成了歡喜得意。


    簡妍心想莊二夫人這是因禍得福了,他們房裏“丟了”嫁妝,就能辦私產;如今二夫人叫人騙去那樣多的銀子,不知道怎麽逼得莊二老爺,也得了莊二老爺的話能在外經營鋪子,可見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話倒也沒差。


    簡妍捎信迴簡家,簡老爺果然還留著那幾個掌櫃並夥計,雖是用了許多年的舍不得給人,但瞧著是莊二夫人要,也就給了。


    於是莊二夫人又興衝衝地忙著叫陪房買鋪子、宴請掌櫃夥計、開鋪子,並且頻頻上了簡家的門,又跟簡夫人討教生意經,若不是礙於男女有別,恨不得立時就去與簡老爺說話。


    簡夫人好歹跟了簡老爺幾十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


    如此,莊二夫人反倒顯得跟簡妍更親近了,更因這生意的事不好跟旁人說,一則怕露了風聲,二則滿口銀錢也惹人鄙夷,於是心覺簡妍是商家女兒,必不會與旁人那般見識狹隘,就隔三差五地來跟簡妍說話,不是罵王三老爺自不量力,竟想著跟她攀親家,就是說侯府不地道,有意要將莊六姑娘說給王三老爺不成器的兒子。


    簡妍聽著莊二夫人說話,見她雖是罵人,嘴角卻帶兩分傲氣,心想莊二夫人這是自覺比滿家子女人都有用都有見識,哪裏能不得意,又瞧著莊二夫人躊躇滿誌的模樣,心裏也豔羨,迴頭對莊政航道:“原先我說自己學醫術呢,如今都叫你學了去,我又跟先前一樣一無是處、無所事事了。反倒不似二嬸,丟了銀子,就順勢要挾二叔叫她在外頭開鋪子。”


    莊政航笑道:“誰說你一無是處了,你行醫能治些小毛病,上考場能考個小秀才出來。隻這兩樣,天底下的男人都不知比你差了多少。二嬸也是,女人家家的,就在家看著兒子女兒有什麽不好?隻會四處亂攙和。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男人還怎地了,比個男人還會折騰。”


    簡妍聽莊政航說莊二夫人,不由地撇嘴。


    莊政航又道:“你多那個事,叫嶽父嶽母幫二嬸做什麽?就叫她老實在家呆著豈不好?”


    簡妍道:“二嬸就不是能閑下來的人,與其叫她到侯府鑽營,就叫她忙著自家賺銀子去。”


    莊政航垂著頭哼哼了兩聲,又去摸簡妍肚子,然後問:“奶娘都尋好了嗎?”


    簡妍笑道:“請好了,也不是旁人,就金釵,阮媽媽不放心,說是也在一旁看著。我瞧著,就叫人將後頭抱夏裏收拾了,叫阮媽媽她們在裏頭歇著,便宜也寬敞。”


    莊政航為難地道:“你怎就叫了她,她年紀輕輕的,若是喂奶的時候叫我撞上了,這豈不尷尬?”


    簡妍不由地望了眼莊政航,道:“不是還有阮媽媽看著嗎?你便是想撞上去也沒那個時運。你當阮媽媽不防著你,就放心叫自家兒媳婦當著你的麵寬衣解懷?”


    莊政航訕訕地笑笑。


    再過兩月,莊政航伸手擱在簡妍肚子上,就能覺到隔著一層肚皮,那小東西用背來蹭他的手,因天暖和一些,就時常趴在床上一邊摸著簡妍肚皮,一邊讀書,將書讀膩了,也不知是怎麽想的,竟拿了在茶樓裏聽來的段子跟肚皮裏小東西說。


    簡妍道:“人說養胎該夜則令瞽誦詩書、道正事,你倒好,就拿了那段子來說,是指望著子繼父業?”


    莊政航道:“別胡說,我這是逗他玩呢。你沒瞧著我說這話,那小東西動的比先前勤快了?”


    簡妍笑道:“白叫你辛苦一場了,想來這小東西天生不是正經人,你若拿了《飛燕外傳》這等香豔的書讀給他聽,指不定他動的更歡。”


    莊政航聽了,就直了身子要打她,道:“還不啐一口,若是當真那樣,我也不怕什麽,就領著他四處尋美人看,父子兩個也算是誌同道合,就看你怎麽辦!”


    簡妍抿著嘴哼了一聲,道:“果然說漏嘴了吧,有這功夫惦記著尋美人,就別在我這耽擱了。算算人家柳昭昭小姑娘也快長成了,你還不趕緊去人家門外守著,去遲了,就沒你的份了。”說著,將莊政航手推開,就支著頭轉了身子躺著。


    莊政航瞧著她如今越發豐腴的胸臀,伸手掐了一把,道:“看你小氣樣,我都忘了柳昭昭是誰了,偏你還記掛在心裏,可見你這人滿心就想著我,也沒有功夫跟二嬸一樣瞎折騰。”說著,又去摸她小腿,見那小腿還是跟先前一樣細,並沒有浮腫,就伸手給她捏了捏,半響道:“要不拿了《飛燕外傳》來試試?”


    簡妍聽了,想也不想就踹了出去。


    103小試牛刀


    歲月無波,莊二夫人忙著經營鋪子後,莊政航夫婦也就沒了操心的事,雖前頭傳來消息說莊敬航如今愛與陳蘭嶼等人廝混、三不五時就跟莊大老爺要銀子使,也因事不關己,全不放心上。


    到了清明時節,眼看著簡妍肚子越來越大,外頭又連天下著毛毛細雨,莊政航也不耐煩每日出去了,去普渡寺也不及先前那般殷勤。


    何夫人因這兩年跟莊政航夫婦越發親近,就時時過來看看簡妍,順道指點莊政航。


    一日,何夫人才走,莊政航送了何夫人迴來就瞧見簡妍坐在炕上、對著窗口、就著外頭的天光笨拙地拿著小銀剪刀剪腳趾甲,也不過來幫忙,就抱著手臂靠著百寶槅子看著。


    簡妍聽他嗤嗤的笑聲,不由地惱羞成怒起來,啐道:“我知道我如今不比旁人窈窕,瞧著滿眼都是苗條的美人,正難受呢,還擱得住你來嘲笑我?”


    莊政航笑道:“若是我跟你這樣,指不定你笑得更歡。”說著,走過來接了她手中剪刀,細細地給她剪腳趾甲,邊剪邊想著方才簡妍抱著肚子夠腳趾的模樣,不由地又笑了,口中嘀咕道:“萬沒想到還能見到你連剪腳趾甲都要求人的時候。”


    簡妍啐了一口,就在炕上依著,透過窗口去瞧外頭如絲細雨。


    莊政航給她剪完,正催著她離了這風口,忽地聽到外頭玉環跟胡姨娘說話,心想這會子下著雨,胡姨娘怎還來串門,就叫玉環領著胡姨娘進來。


    胡姨娘濕了小半幅裙子,進來道:“二少爺趕緊去瞧瞧吧,老爺中風了。”


    莊政航一愣,簡妍忙問:“老爺身子骨好好的,怎會中風?”


    胡姨娘道:“三少爺在外頭問人借了上萬兩銀子,如今債主討債上門,老爺打發了債主,就等著三少爺迴來教訓他。誰知道三少爺吃醉了酒,迴來就鬧著要銀子,老爺不肯給,三少爺就說大少爺這長子都分出去了,他這小兒子哪有不分出去的道理?喊著立時就要分了家。與老爺頂了幾句嘴,老爺就癱倒了。”


    莊政航咳嗽一聲,心想酒壯慫人膽,這莊敬航喝了酒,也變了性子。


    簡妍也要隨著過去,莊政航道:“路上滑,那邊有不知道擠了多少人,你去做什麽?”


    簡妍道:“那我就留著等你消息,你將你的藥匣子也帶去吧,想來路上不好走,大夫也要許久才能到。”


    莊政航答應著,就與胡姨娘一同向前頭去了。


    一路上也顧不得撐傘,莊政航與胡姨娘急匆匆進了前頭書房,就瞧見莊敬航一身酒氣、此時清醒過來呆呆地在一旁站著,莊家其他男人都在了。


    莊二老爺、莊三老爺聞信快一步趕來,瞧見莊政航過來,就叫他趕緊給莊大老爺瞧瞧。


    莊政航進去了,掀了莊大老爺眼皮子瞧了瞧,又給他把了脈,然後道:“等太醫來了,就叫太醫給父親施針吧。”


    莊敏航問:“伯父這病兇險的很,不若我再去催著太醫。”


    莊政航聞言,連聲對莊敏航道謝。


    莊敏航出去後,那雨勢就越發大了,等了小半個時辰,瞧著莊大老爺臉色越發不好,莊三老爺道:“三戒,你在外頭也替人瞧過病,既然你說要施針,就由你來給大哥下針吧,再拖下去,不定何時太醫才能來。”


    莊政航心虛道:“三叔,我隻給人家看過小毛病……”


    莊三老爺道:“你師父方丈都說你有慧根,你就給你父親下針吧,若拖延下去,叫父親有個三長兩短,就看你以後怎麽辦。”


    莊二老爺也隨著莊三老爺勸道:“三戒,你就給你大哥看看吧,聊勝於無,權當用大哥練手吧。”


    莊政航聽著莊二老爺這“鼓勵”的話,不由地幹笑兩聲,手心冒汗起來,心裏惴惴地道:“醫家不自醫,父親這……”


    莊三老爺喝道:“囉嗦什麽,難不成你是個庸醫,隻敢去害旁人,就怕在自家裏顯露了真本事?”


    莊政航聽了這話,又瞧著莊大老爺那模樣,心想再遲了,日後莊大老爺能好,也得癱了半個身子,於是答應了,就忙叫小童擺了銀針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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