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出去的速度很快,腳往下點了點,將凳子直接踢翻。


    保鏢們立刻警覺起來,將手槍對準了我。


    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開槍。


    我站在沈雁身後,手裏握著的水果刀,緊貼她的雪白的喉嚨。


    “如果你敢動一下,你就會死。”我笑著說道。“讓他們把手槍放下來,然後滾出去。”


    “從來沒有人能威脅我。”沈雁的臉沉了下來。


    “那我就做第一個。”我在沈雁耳邊說道,同時輕輕嗅了嗅她發絲上的清香。


    嗯,真他媽好聞,也不知道這女人用的是什麽洗發水。


    “你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沈雁冷冷地問道。


    “知道,你會讓我生不如死,或者扔進那該死的鱷魚池對嗎?”我迴答。


    “既然知道你還敢這麽做?”


    我笑了笑,說道:人在江湖,生不由己。雖然我不是你們這些道上的人,但我也明白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生命都不懂得珍惜,那他還能保護什麽?”我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道。


    沈雁怔了怔,冷若冰霜的表情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眼神。


    “你有意中人了?”沈雁問道。


    “雖然我不是很帥,但並不妨礙我去談戀愛。”


    “你的意中人現在離你很遠,並且還很危險?”


    我驚訝地看向她,說道:你這都知道?


    “我閱人無數,尤其是男人。”沈雁笑道。


    “哦,那我這種男人是不是很多?”


    “並不多。”


    “很少?”


    “也不是很少。”


    “……”


    “你這樣的男人,我從來都沒見過。”沈雁忽然歎了口氣,對那些保鏢擺了擺手道,“你們全都出去吧。”


    保鏢們放下了槍,就像整齊的軍隊一樣,離開了房間。


    我把水果刀收迴去,紮在果盤上的一片蘋果上,放進嘴裏輕輕地嚼了嚼。


    “知道我為什麽會放過你嗎?”沈雁坐在我對麵,淡淡地笑道。


    “因為你怕死。”我吃著蘋果,含糊不清地說道。


    “這隻是其中一點。”沈雁迴答,“更重要的是,我喜歡你。”


    我目瞪口呆地看向她,嘴裏還沒咽下去的蘋果,差點哢在喉嚨。


    老實說,這個女人很好看。


    雖然我對禦姐不太感冒,但禦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不是年齡大的女人都是禦姐,也不是穿著黑絲,手拿皮鞭的才叫禦姐。


    她或許就坐在那,什麽動作都沒有,什麽話也不說,卻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心靈上的衝擊。


    絕對美麗的外表,絕對強勢的權威,超乎年齡的智慧,無可匹敵的實力。


    舉手投足令人有被領導的感覺,粗野而又性感。


    無法捉摸的心思和偶爾迷離的眼神。


    這,便是禦姐。


    這,便是沈雁。


    講道理,我並不覺得這樣一個女人會看上我。


    可現在從她嘴裏說出這句話,卻又讓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我臉色微羞,兩隻手放在一起,搓來搓去,很不好意思地說道:老板娘真是太客氣了,不過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神卻瞄著她高聳的胸部。


    真大啊,怎麽會這麽大?


    難道說禦姐的胸部都很大?


    沈雁愣住了,說: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我心想這女人可真會裝,就算是欲拒還迎也得看氣氛啊?


    你都把話說在這份上了,怎麽還跟我裝起來了?


    我咽了口唾沫,紅著臉說道:當然,這裏是你的地盤,如果你要霸王硬上弓的話,我恐怕也沒辦法抵抗。


    沈雁好奇地看了我半天,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韓曉,你誤會了。”沈雁笑著說道,“我說喜歡你,並不是那種喜歡,而是對你的欣賞。”


    我呆呆地看著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打哈哈:哎呀,我就說嘛,真是嚇死我了。


    雖然是一場誤會,但我心裏卻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我說欣賞你,是因為我看得出來,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人吧?”沈雁拿起桌上的煙盒,抽一根女士煙,慢慢地點上。


    我點點頭:是的。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你能為她付出這麽多,甚至冒這麽大的風險到這裏來,就憑這些,你就超過了太多太多的人。”沈雁幽幽地說道,吐了一口煙圈。


    我看著沈雁認真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愛並不是無私,而是相互的。”我笑著說道,“你隻看到了我所做的,卻並不知道她又為我付出了多少。”


    “這樣嗎……”沈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


    沈雁的老公撞邪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曾請過三個和尚一個道士來驅邪,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走進一個昏暗的屋子,沈雁打開燈,可以看到一個男人被綁在凳子上,嘴裏塞著海綿,本來是閉著眼睛的,我進來後他睜眼望向了我。


    “他的神智很不清醒,見到東西或人都會咬,還咬自己的舌頭。我沒辦法,隻能讓人綁住他,並且用海綿塞進他的嘴巴,防止他咬舌。”沈雁臉色黯然地說道。


    “他這種情況什麽時候出現的?”我問道。


    “旅遊迴來後。”沈雁說。


    “旅遊?”


    “是的,上個月我和他去日本旅遊,迴國的當晚,他突然在臥室裏發瘋了。我請了很多醫生,也給他服用了很多名貴的藥物,但都沒什麽效果。”沈雁歎了口氣,“有朋友告訴我,說他這種現象或許不是精神疾病,而是中了邪。於是我開始尋訪高人,但結果你懂得。”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敢保證一定治好你老公,但你可以相信我,我和那些三教九流的神棍不同。”


    “我隻希望你能盡力。”沈雁期待地看著我。


    “我會盡力的。”我說道。“你們在日本旅遊的時候,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日本的法術,詭異莫名,不但有陰陽師與巫女這兩大流派,還有雙一這類東瀛邪術。如果有高明的法師真要對付沈雁他們,必定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沒有,我雖然有些背景,但其實我是一個低調的人,不喜歡惹是生非。”沈雁搖了搖頭,說道。


    低調?


    我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朝沈雁丈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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