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懷疑是自己看錯了,努力揉了揉眼睛。


    還是這張臉,鮮血淋漓,皮肉腐爛,一隻眼珠子被挖掉,露出空洞的眼眶。


    除此外,她的腦殼開了一個口子,白色的腦漿就像酸奶一樣往外麵冒。


    我捂住了嘴巴,感覺唿吸瞬間停止了,兩條腿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抖個不停。


    毫無疑問,我是遇鬼了。


    活人不可能腦顱被打開還能動。


    隻是我想不通,三樓不是吃東西的地方嗎?為什麽會有鬼呢?


    那女人歪著脖子,嘴邊一條巨大的血口往右側咧著,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恐懼地看著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跑!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女人距離我已不足半米的距離。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衝到了二樓。


    來到二樓樓梯口,我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女鬼並沒有追過來,這才鬆了口氣。


    王凱在辦公室裏抱怨,說這什麽狗屁網站,全都是一些歪瓜裂棗也就算了,還他媽都是寫真。


    見我進來,他指著我剛要罵,見我臉色不對,便問我怎麽了。


    我幹笑了兩聲,說沒事,東西已經拿到了,咱們走吧。


    王凱有些懷疑地看了我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離開快遞公司後,王凱帶我迴集體宿舍休息。


    說是集體宿舍,其實住的地方非常高檔。就在離快遞公司不遠的一個小區裏。差不多三百個平方,房間有很多。


    狗剩兒他們已經休息了,王凱給我安排了一個空房間,讓我先委屈一下。


    我知道這小子不喜歡跟男人睡一個房,也沒說什麽,加上這屋子確實還不錯,床單都是新的,裏麵還有一個衛生間。


    我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躺在床上。


    想到在三樓所看到的,我心裏是既恐懼又疑惑。


    這個女人,或者說這個女鬼,究竟是誰。


    她為什麽會出現在三樓?


    看她的模樣,死狀極慘,顯然是遭到過非人的對待。


    想到這裏,我身子毛毛的,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王凱他們到底做的是什麽勾當?


    這個女鬼又和他們有什麽關係?


    蘇誌鵬到底在不在三樓?


    江哥和那個中年人究竟在上麵吃了什麽?


    各種疑團在我大腦裏倒海翻江,怎麽都想不明白。


    雖然很疲憊,但我卻睡不著。


    我必須問清楚!


    想到這裏,我從床上起來,拿出手機撥打了王凱的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苦笑一聲,把手機放下,重新躺迴床上。


    算了,還是明天再問他吧。


    這件事如果不調查清楚,我是不會安心的。


    如果王凱當真做了什麽殺人綁票的勾當,到時候就算大義滅親,我也要把他帶迴正道。


    ......


    第二天早上王凱敲響我的門,說江哥請我們去喝早茶。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頭還有點暈,對王凱說不去了,還想再睡會兒。


    “別睡了,江哥難得請客,今天估計有大生意。”王凱說。


    聽到有大生意,我心頭一動,忙問王凱是不是又有人要去三樓用餐?


    王凱笑著點點頭,說這都被你猜到了,趕緊起來吧,中午有兩個大客戶要過來,江哥很高興。


    大客戶?


    我皺了皺眉,開口道:老王,你告訴我,這三樓,到底是做什麽的?


    王凱愣了愣,隨即笑道:這樣吧,我待會和江哥商量下,如果他同意你加入我們,那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我愈發覺得,三樓隱藏著什麽可怕的東西,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便點頭答應。


    “早茶是中國社交飲食習俗。早茶習俗多見於中國南方地區,尤其是廣東和江蘇揚泰地區。談及廣東的傳統文化,早茶是其中濃墨重彩的一筆。食在廣州,味在西關。”


    “民以食為天,都說廣東人不關心政治,他們把時間很多花在吃和如何吃上。所以產品頗為豐富,讓人驚歎,我以前在廣東一年多,覺得美食體驗讓人難忘!”


    “廣東人經常說一句‘係甘先,得閑飲茶?’,說這句話的人,多半不會真的想和你喝茶。這就像“吃過了嗎?”“這衣服哪買的?”“今天天氣不錯。”一樣。這些話沒什麽真正的意思,純屬開個話頭,或者結個尾句,使得談話過程順暢,而不至於尷尬的開始和結束。當然,也有真的想喝茶的人,說過這句話之後,隔幾天還真的把你約去酒樓。一盅兩件,蝦餃鳳爪,叉燒包蘿卜糕,熱騰騰的茶水下肚,兩個人坐在吵雜的大堂中央的一張木桌前,就好像汪洋大海中找到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孤島,似乎隻有這裏才是最舒服的。”


    江哥今天心情似乎真的很不錯,坐在餐廳裏,誇誇其談,不斷的跟我們灌輸早茶的“文化”。我坐在旁邊不說話,默默觀察他的神色。


    真正跟江哥聊得來的,也就王凱和狗剩兒了。


    王凱常年在外廝混,與人打交道不說爐火純青,但絕對比我們幾個悶葫蘆強得多。


    其他人偶爾還能跟江哥侃兩句,而木頭則真的就跟木頭一樣,杵在一動不動,如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就是一具雕像。


    我暗暗有些好笑,覺得這家夥和我初中實在太像了。


    當然,不同的是,他比我要狠辣的多。


    “吃早茶啊,有幾樣是必點的。”江哥笑著說道,“蝦餃,蒸排骨,燒賣,鳳爪。主食的話,廣東人最喜歡腸粉,我覺得也不錯,還有馬蹄糕,蛋撻我不太喜歡,太膩人了。”


    說話的功夫,菜已經慢慢的上齊了。


    “小韓啊,你那女朋友呢?”江哥有意無意地對我笑道。


    我說:她去上課了。


    江哥皺了皺眉,說道:怎麽,你對她不滿意嗎?沒關係,我這裏資源多的是,要不再給你換一個?


    我心中一驚,隱約察覺到江哥話裏有話。


    畢竟蘇誌鵬還被江哥關著,江哥當然不希望蘇誌鵬的女兒脫離自己的控製範圍。


    如果我告訴江哥,我對蘇佳慧已經沒興趣了,那麽江哥很有可能會再把蘇佳慧抓迴來,繼續虐.待她。


    想到這裏,我手心冒出了一絲冷汗。


    “沒有,我對她很滿意,但她還是個學生,總要迴去上課吧?”我笑著說道。


    江哥哼了聲,不太高興地說道:上課?在學校也是混時間,有什麽好上的?小韓啊,你別怪江哥說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都花心的很,她說去學校,誰知道是不是和某個小白臉約會去了?你既然和她好上了,就要把她給牢牢捆住。如果實在沒興趣,那就趁早分了,跟我混飯吃不怕沒女人。”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知道了江哥。


    江哥“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我心想照這種情況,要麽讓蘇佳慧走得遠遠的,要麽讓她跟著我寸步不離,不然說不準江哥又會對她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


    吃到一半的時候,一個老太太推著餐點車走了過來。


    這老太太很瘦弱,皮膚幹巴巴的,滿頭銀發,臉頰就像鞋拔子,縮著身子的時候,就像是一具幹屍。


    她顫顫巍巍地走到我們麵前,說道:各位老板,要點些什麽吃的嗎?


    江哥擺了擺手:“不用了。”


    老太太仿佛沒聽到,又重複:老板,點些吃的吧,我這裏有雲吞麵,臘腸卷,蘿卜糕,還有....”


    “你他媽煩不煩啊!都說了不要了!我們這裏吃的這麽多,還需要在你這點嗎?”王凱一拍桌子,很不耐煩地吼道。


    王凱的吼聲很大,但老太太卻像聾了一般,自顧自地從餐車上端出來一盤“臘腸卷”,幹笑著說道:這份臘腸卷,一份隻收你們二十塊。


    王凱氣炸了,惡狠狠地瞪著老太太,正要開罵,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心髒莫名地跳得飛快。


    唰!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老太太剛把盤子放下,手就伸進了臘腸卷裏,從裏麵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著旁邊江哥的腦袋插了過去......


    這一變故太突然了,根本沒有人反應過來。


    江哥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匕首向自己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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