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就去拿身上的桃木。等壽衣老人走近之後,我抄起桃木,對著他身上就是一通亂抽。


    本以為他會被抽得皮開肉腚,或者身上冒點青煙什麽的,哪曉得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咧著嘴衝我怪笑。


    我頓時驚呆了,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桃木會不起作用。


    “桀桀桀桀桀……”他一邊笑著,一邊搶走了我的桃木,將桃木擰成了兩半,然後朝我撲了過來......


    我身子一個激靈,猛然睜大了眼睛。


    眼前,陳小妹和甜甜正焦急地看著我,嘴裏唿喚著我的名字。


    “我...我這是在哪?”我震驚地問道,感覺全身上下都是冷汗。


    “大師,你可算是醒了。我們叫了你好久,一直都叫不醒你。”陳小妹對我說。


    我心中一驚,連忙看向窗戶,發現外麵陽光明媚,顯然已經天亮了。


    難道,我剛才是在做夢?


    陳小妹告訴我,昨晚一點的時候,那敲門聲又響起了。姐妹倆很害怕,就想叫醒我,卻發現無論怎麽叫,我始終都醒不來,嘴裏一直念叨著,好像是在做夢。


    一直到天亮,也就是剛剛的時候,我才從睡夢中醒來。


    聽了陳小妹的述說,我心裏感到一陣後怕。


    做夢其實很正常,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但問題是,為什麽我做夢的時候,她們就是叫不醒我呢?


    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詭異到我有一種拔腿就跑的衝動。


    中午吃飯的時候,甜甜的病情又加重了,人很沒精神,躺在床上,一直在那昏睡著,發燒和感冒不斷交替出現,看得讓人心慌。


    我建議陳小妹帶甜甜去醫院看看,陳小妹搖搖頭,說早就看過了,醫生給她打了幾針,開了點退燒藥,但一直也不見好轉。


    “要我說,我妹這肯定不是普通的病。”陳小妹歎了口氣,看向我說道,“大師,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幫我們?我們家也不是很有錢,你可別忽悠我們啊?”


    我知道,陳小妹肯定是對我的能力產生質疑了。畢竟鎮魔符就貼在二樓,可昨晚敲門聲依舊,她妹妹的病也越來越嚴重,換做我也會懷疑的。


    我幹咳了兩聲,說你別著急,我再觀察兩天,到時候我請法師過來一趟,肯定能解決。


    “為什麽要到時候?現在不行嗎?”陳小妹皺眉問道。


    我說法師現在沒空,不然我也想請他過來。


    陳小妹看了我一眼,什麽話也沒說,轉身迴房了。


    我很無奈,她急,難道我就不急嗎?我掏出通靈電話,打給了小叮當,結果卻怎麽都打不通。顯然,它肯定還在“辦事”,這幾天估計都不用指望它了。


    唉,難道沒了小叮當,我真的什麽事都做不了嗎?


    我氣惱地坐在台階上,看著手機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我突然一拍大腿,猛然想起了一個人。


    身材有點發福,相貌有點猥瑣,有兩片八字胡的男人——趙天師!


    是啊,我怎麽把這老小子給忘了呢?


    雖然趙天師不怎麽厲害,但怎麽說他也是這行的“磚家”,總歸還是有些本領的。


    想到這裏我就高興起來,連忙給趙天師打過去電話。


    “喂,韓老弟,今天怎麽有空給我找我了?”趙天師在那頭無精打采地說道。


    我說你怎麽一點精神也沒有?趙天師說:“唉,別提啦,現在生意難做呀,這段時間一直接不到生意,接了人家也不信任我,說我是神棍騙子,再這麽下去,我就要喝西北風啦!”


    我心裏暗暗好笑,說:“你這麽有才華的人也會喝西北風?”


    “可不是嘛,現在的人都覺得鬼神之說是迷信,他們懂什麽呀?這是玄學,玄學懂嗎?”趙天師憤憤不平地說道。


    我說:“哈哈,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中國的騙子實在太多,把你們這行的名聲都搞臭了。”


    “那確實,這些沒本事又招搖撞騙的人真的可恨!就說上次新聞裏播的那個什麽孔大師,騙了這麽多人,還舉行什麽男女雙修儀式?我呸!男女雙修是他這麽玩嗎?簡直是給我們道家抹黑!”趙天師說道。


    我心想老孔還真是出名,居然連趙天師都知道他,不過人家現在成了神經病,一輩子都得待在精神病院,再出名也沒啥屌用了。


    我和趙天師寒暄了幾句,就問他,說我這裏有筆外地的生意,你要不要來試試?


    一聽到有生意,趙天師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幾百倍,急哄哄地問我是不是真的?


    我笑著說你別急,我把情況跟你講一下,你能解決再過來,免得浪費人家的車費。


    趙天師哼了一聲,說他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實在不行他去道觀把鎮派法寶拿過來,到時候再牛逼的妖魔鬼怪也就是一下子的事。


    我心想這家夥吹牛逼的本事可真不小,第一次驅魔失敗,被黃皮子附身,第二次被阿讚達文打得屁滾尿流,第三次在日本差點被聖子幹掉,雖然他遇到的對手都很強悍,但就看他平時的表現,我覺得這老小子最多也就是二流道士的水準。


    我把陳家姐妹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特別提到了桃木和鎮魔符都起不到作用,讓他好好考慮一下自己行不行。


    趙天師很生氣,說小日本的東西怎能與中華道家相提並論?他讓我給他買晚上的車票,明天一早就能到。


    掛了電話之後,我心裏其實挺沒底的,主要還是對趙天師的實力不放心。但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跟陳小妹說明了情況,讓她去訂晚上的票。陳小妹猶豫了半天,說:“我看還是算了吧,過幾天我帶我妹妹去大醫院看看,也許真的隻是生病了呢?”


    我很不理解陳小妹怎麽突然開始相信醫院了,甜甜的病明顯不是生病所致,把趙天師請來,就算治不好,也起碼能看看是什麽原因啊?


    我又勸了半天,陳小妹開始不耐煩,說這件事不歸她管,你去問甜甜吧,她要是願意出錢你就叫你朋友來。


    我詫異地看著她,覺得陳小妹實在很過分,自己的妹妹都病得這麽嚴重了,怎麽還老惦記著這幾千塊錢呢?


    “她可是你的妹妹啊,你就不能對她負點責嗎?”我說道。


    陳小妹冷笑一聲,說道:“正因為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我才不想她上當受騙。難道你真以為我是在乎那麽點錢?不,我隻是不相信你,僅此而已。”


    說完這話,陳小妹直接轉身離開了。


    我無語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是又生氣又無奈。


    生氣是因為她不信任我,無奈是因為我確實沒啥本事,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得靠法師才行。


    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想法,我想去學法術,如果我學會了法術,我自己就是大師了,我還需要去求別人嗎?


    不過這個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忘記了。


    晚上吃過晚飯,我去二樓找甜甜,跟她說明了請趙天師來施法的事情。


    甜甜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讓我把她手機拿來,她現在就去訂車票。


    我把手機遞給她,她手還沒拿穩,忽然一顫,手機啪得掉在了一旁,身子晃了晃,好像就快暈倒了似的。


    我嚇壞了,連忙扶著她,讓她慢慢躺下去。


    甜甜的臉色愈發的憔悴,之前還算清澈的眸子,現在一點神采也沒有,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就像幾天沒吃東西似的。


    “大師...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甜甜虛弱地說道。


    “胡說,你活得好好的,怎麽可能會死呢!”我連忙勸道,“放心吧,我朋友明天就到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甜甜點了點頭,說:“大師,麻煩把手機拿過來。”


    “不用了,這錢我先幫你墊著,等你好了再付給我吧。”我說道。


    “謝謝你,大師,你真是個好人。”甜甜說著說著,有些哽咽了,“我覺得...我快堅持不下去了。”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不停地安慰她,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


    甜甜說:“如果我死了,你就用我的支付寶轉賬,我的賬號是xxxxxx,密、碼是xxxxxxx....”


    “別說了,你一定不會死的!”我捂住她的嘴巴,認真地說道,“我用我的生命向你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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