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廳的情景簡直不堪入目。


    這群瘋狂的信徒,他們擁抱在一起,不分男女,互相撫摸對方,親吻對方,上~下~其~手。這種場景,實在難以描述,就跟來到了島國a~片現場似的。


    老孔就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不時開口指點幾句,頗有一番高人風範。


    我看得頭皮發麻,整個人都懵逼了,這要是被人拍到我在現場,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剛準備離開,一隻手就把我給拽住了。


    我迴頭一看,隻見一位五十多歲,滿臉肥油的大媽正笑吟吟地看著我,她嘴邊流著口水,說:帥哥,咱們來一發唄?


    我嚇得魂飛魄散,說你丫是誰啊?我跟你很熟嗎?


    “一迴生二迴熟嘛!有什麽關係?來嘛!咱們一起雙修嘛!”大媽嘟著嘴就要親我,我惡心地想吐,一把推開她,用力地擠開人群,快步地衝到了老孔麵前。


    老孔見我走過來,有些意外,問我是不是有什麽不懂的想請教他?


    我心想請教你大~爺,指著他罵道:你他媽知道自己在幹嘛嗎?你這是在組織色~情活動,就不怕警察抓你嗎?


    老孔很不高興,說這怎麽可能是色~情活動呢?男女雙修乃是修行之道,順天而行,你的心太髒,所以你看到幹淨的東西也覺得髒。


    我當時真想給他一巴掌,但還是忍住了,說:你要搞這些飛機是你的事,拜托你不要在出租屋搞。老子還要住在這裏呢!


    “真拿你沒辦法。”老孔搖了搖頭,從身上掏出了一張鈔票,“拿著吧,這些錢夠讓你閉嘴了吧?”


    我氣得臉都白了,一巴掌打掉了他手上的鈔票,罵道:你這樣會遭報應的!


    “來人啊,把他給我轟出去。”一旁方居士皺了皺眉,大聲說道。


    他話一說完,立刻有兩個身強體壯的學員過來拉著我,把我往門口推。


    “憑什麽趕我出去?我是這裏的租客,要走也是你們走!”我被這兩個學員一左一右,拉著胳膊往外拖,聲嘶力竭地掙紮道。


    這兩個家夥力氣太大,我根本沒辦法反抗,就被他們推到了門口,正好和迎麵進來的人撞在了一起。


    那人被我撞得踉蹌了幾步,我這才看清,他居然是方居士的丈夫。


    方居士的丈夫此刻一臉的怒火,手裏拿著一塊磚頭,衝向了老孔。措不及防的老孔還沒反應過來,腦殼就被磚頭給唿上了。


    老孔慘叫一聲,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一臉,現場的學員們發出一陣驚唿。


    “孔大師,孔大師你沒事吧?”方居士嚇壞了,花容失色地走到老孔麵前,扶著他關切地問道。


    方居士的丈夫冷眼看著這一切,嘴裏罵了一句:奸夫淫~婦!


    “建國,你是不是有病啊?”方居士見老孔受傷,眼淚都掉了下來,衝上去推了他老公一把。


    這時候,學員們終於反應過來,紛紛從座位上站起,揚言要剝了方居士丈夫的皮。


    方居士丈夫看著這群氣勢洶洶的人,哪還敢停留,一個健步衝了出去,瞬間就跑的沒影了。


    “諸位莫驚慌!”始作俑者離開後,老孔擺了擺手,一臉淡然地說道,“我有仙氣護體,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麽,很快就能恢複的。”


    眾人無不欽佩萬分,讚歎連連。方居士也是激動不已,臉露崇敬之色,帶頭喊起了口號。


    “托塔大仙,法力無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托塔大仙,法力無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托塔大仙,法力無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我瞅了老孔一眼,發現這老小子雖故作淡定,但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了。


    裝,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響徹雲霄的口號喊了好幾分鍾,老孔可能撐不下去了,就讓學員們都迴去,今天發生意外他很不開心,需要打坐平息心中的怒火。


    有一女學員關切地問:孔大師,你頭上的傷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老孔很生氣,說他為什麽要去醫院?自己有仙氣護體,這種小傷和撓癢癢完全沒區別。


    “就是啊,孔大師神仙轉世,這點小傷算什麽?你就別瞎操心了!”


    “我覺得這對孔大師來說都不算傷了,就是一個屁,飄一下就過去了。”


    “這人真不會說話,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這裏的學員?”


    眾學員都開始奚落那個學員,那女學員很委屈,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本座要去靜坐修煉了,你們還不速速離去?”老孔估計已經疼得受不了了,很不耐煩地催促道。


    等學員們都離開後,老孔這才捂著受傷的額頭,一步一步踉蹌地往房間走去。


    我走過去拍了拍老孔的肩膀,笑著問:孔大師,咱們聊聊唄?


    “你要聊什麽?”老孔扭過頭,驚訝地問。


    我說聊聊如何得道成仙,如何天地同壽。老孔說現在他有事,以後再聊,便要離開。


    我連忙拉住他,說我心裏有很多困惑,要不解開晚上就睡不著覺,要不您就給我解惑一二吧?


    “都說了我現在有事,你這人怎麽這麽煩啊?”老孔頭上的血越流越多,他有些慌了,支支吾吾地對我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孔大師,你的頭是不是很痛啊?很痛的話那我改日再想你請教。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老孔很是心虛地說道,直接往房間走去。


    但他越走我越不讓他走,剛準備拉住他,一個學員忽然去而複返,嚇得老孔立刻挺直腰,裝作沒事兒一樣。


    這女學員不是別人,正是老孔之前“治愈”肩周炎的女青年盧女士。


    見來者是她,老孔明顯鬆了口氣,問盧女士迴來幹嘛?


    “幹嘛?當然是要錢啊。”盧女士嘴裏嚼著口香糖,和之前恭敬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我幫你演了這麽一出好戲,你的報酬還沒給我呢。”


    老孔臉色一變,連忙走上前拉著盧女士。小聲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咱們出去談可以嗎?


    “為什麽要出去談?我現在要出去吃夜宵,你快給我錢,給了我就走。”盧女士抽~出手,很不耐煩地說道。


    老孔氣得臉色漲紅,從身上拿出了一疊鈔票,扔在了盧女士身上,吼道:滾!趕緊滾!


    盧女士撿起地上的錢,哼了一聲:兇什麽兇呐?你丫一個騙子,讓我配合你演戲,戲都演完了,我找你要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你滾不滾?”老孔額頭上的血流在了眼睛上,就像一隻暴怒的野獸,分外滲人。


    盧女士嚇到了,連忙急匆匆離開。


    看到這一幕我就算是白~癡也懂了。


    什麽肩周炎,什麽邪氣入侵,什麽拜師,原來全都是串通好的。


    包括這個盧女士現場怒懟老孔,最後心服口服,成為了老孔的學員,應該也是老孔這個“導演”安排的一手好戲。


    我盯著老孔,冷笑不語。


    厲害,真是厲害!這一出雙簧當真是唱的絕妙之極,就連我都騙過去了。


    現在我才明白,騙子未必最可怕,可怕的是有演技的騙子。


    老孔可能也覺得很丟臉,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忽然眼皮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我一看不好了,這老小子八成是傷口撕裂,扛不住了。我連忙撥打120,叫了救護車過來。


    沒過多久,附近一家醫院的救護車就到了,正巧賭神趙也從外麵迴來,問我這是咋迴事?


    我苦笑,說還能怎麽迴事,裝逼的下場唄。


    本以為老孔這次受傷,出租屋應該能消停幾天,哪知道第二天,我再次被外麵的喧鬧聲給吵醒了。


    我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心想不對呀,這家夥昨晚才送進醫院,不可能這麽快就康複了吧?


    他就不怕被學員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


    我帶著一肚子疑惑下了床,將房門打開,發現老孔果然在外麵講課。


    所不同的是,他的頭上戴了一頂道士作法用的五嶽冠,正站在人群之中,口沫橫飛地說著什麽。


    我心想這老小子可真狡猾,怕被學員看出自己受了傷,還特地找了頂帽子戴頭上,真是不佩服他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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