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塵確定這是同一個人。


    “你……看到了?”


    林朗問完,氛圍頓時發展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望塵等了他一天,最後看到的卻是林朗從別的男人的車上走下。


    “你躲著我,就是因為他?”望塵也不是傻子,林朗的態度一目了然,他原本不想把他逼得太緊,可這個意外讓所有東西都脫離他的掌控了。


    林朗看了望塵一眼,他此刻的憤怒更多的是讓他覺得有點於心不忍,幹淨漂亮的話誰都會說,決絕的事情誰都能做的出來,可心裏怎麽想的就不一定了,他要是對望塵沒有感覺就不會有夜天照的存在。


    望塵越是因此而惱火,他心裏越不是滋味。


    明知道點一下頭也許就沒有那麽多煩惱了,可是這個動作林朗遲遲沒有做,他遲疑,但在望塵眼中卻是默認。


    “我說過,不要背著我去胡搞,否則,我不會原諒你。”望塵的臉幾乎扭曲了,他不等林朗的迴答,直接就啃了上去,不帶情-欲,發-泄一樣的親吻。


    嘴唇上的皮被他撕下一塊,嫩肉被碰到的感覺讓林朗直皺眉頭,他推望塵,後者就往前壓著,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不過那嘴唇始終沒有分開。


    “望塵!”望塵的動作越來越過火,顧及到他胳膊上的傷,林朗一直沒和他動真格的,可一見他如此,也顧不上那麽許多,林朗直接就把望塵從身上扯了下來,“你給我清醒點!我再說一次,我們隻是合作關係,我們是同事,僅此而已,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也管不著!這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放屁!林朗我他-媽-的像驢一樣任勞任怨的給你幹這幹那為了什麽?滿大街都是夜店,我他-媽-的想找什麽樣的人找不到非得跟你在這兒上火,你他-媽-的少跟我裝傻充愣,我怎麽想的你不知道?行,我就當你不知道,我現在告訴你,林朗你給我聽好了,我——唔!”


    望塵要說什麽林朗全都知道,這層窗戶紙他當成瀕危動物一樣保護著,他怎麽可能讓望塵這麽輕易挑破,眼見那些不該說的話就要脫口而出,林朗情急之下幹脆給了望塵一拳,這一拳毫無征兆,直接就砸在了望塵的胃上,望塵當時就彎下身子,疼的連氣都緩不過來。


    林朗故意打這麽重,不然他沒辦法阻止望塵的話,趁他還沒恢複,林朗拔腿就往外跑,不過在門關上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往裏看了一眼,那緊皺著眉頭的人正巧也在看他,兩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望塵想說話,不過疼的嘴唇直抖,看他那樣林朗有點心疼,不過最後還是一咬牙關了門。


    “抱歉。”大門關上的同時林朗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望塵是否聽到,他仰頭歎了口長氣,在望塵追來之前他連忙逃離這裏。


    ……


    林朗隻在家裏住了一晚就去了林凡那裏。


    近兩百平的公寓原本住著舒服,現在卻覺得有點空曠,習慣了望塵的小窩,那一畝三分地兒一抬頭全能掃到,如今再看這偌大的空間怎麽都沒辦法適應。


    不止是房子大了,還因為裏麵少了個人。


    所以他恬不知恥的搬到林凡那裏去了。


    望塵給他的影響遠比他想象的要深很多,從分開的第一晚就不自在,時至今日更是有種煎熬的感覺,不管幹什麽都能想起望塵,還有那天晚上他憤怒的眼神,林朗覺得他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讓自己恢複正常,怕望塵去找他,索性他請了假,反正他最近也沒工作,在公司也是無所事事的閑著。


    兩個人都冷靜下,讓這錯誤在開始的時候就趁早結束。


    他不會再去望塵那,雖然知道沒有自己望塵一樣可以,他還是給他雇了個鍾點工,幫他收拾屋子洗洗衣服什麽的,或者在他需要的時候能搭一把手。


    終究是放不下心。


    因為望塵,林朗有點悶悶不樂,他心情不好,所以也沒聯係夜天照,每天就窩在林凡那裏上網,林凡問了他很多次是不是感情上出了問題,林朗好笑的發現,原來不管是誰,多會隱藏心事的人,一遇到感情這事都一樣,沒有能藏的住心思的,望塵是,他這個不懂隱藏的人更是如此。


    林朗準備讓時間衝淡這一切,可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他才休了一個多禮拜,陸思遠就給他來電話了。


    兩個分部把大部分精力都投注在特集上,有很多人就像林朗一樣閑了下來,老板想把這些人利用上,拍新片有點勉強,不過拍幾個特典倒是可以的,正好望塵是才進公司的新人,所以這期特典有他一份。


    等他和林朗合作那片兒上市之後,再推這個特典,望塵應該一下子就能捧起來。


    ‘望塵從進公司就是你帶的,這次特典也是你去拍,不錯的機會,你倆多多熟悉下,免得到拍正片的時候尷尬。’


    林朗拿著手機發呆,他和望塵已經很熟悉了……


    熟悉到他不喜歡穿什麽顏色的襪子望塵都知道。


    “陸思遠,我在放假……”他不想去。


    電話那頭一頓,‘你當我們這是外企還是大公司?還給你休個年假什麽的?要不是你最近實在閑的礙眼,我會給你放假?麻溜的給我滾迴來,不然年終獎什麽的,你甭指望拿了。’


    林朗喜歡錢,但是這一次他還真就希望陸思遠把年終獎扣了,他不想見望塵。


    不過陸思遠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就算把他存款都拿出來這片也非他林朗去拍不可。


    林朗無奈,隻能接下。


    特典和g片不同,類似於一日約會,從早到晚,隻拍男優一個,那種感覺就像是男優與你單獨見麵,也就是說,到時候隻有他和望塵兩個人……


    林朗狠狠的搓了兩把臉,他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望塵……


    可是,該來的終究會來。


    指定的日期,林朗提著個小型攝像機,來到了陸思遠提供的,其實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地址。


    他有鑰匙,但是林朗還是按了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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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一日約會


    望塵很快就來開了門,兩人見麵同時一頓,不過兩秒不到望塵就迴了神,“你等我會兒。”


    望塵沒讓林朗進去,也沒關門,他轉身進了臥室。


    望塵家是一字貫通形的,站在門口林朗就能看到望塵在做什麽。


    他在換衣服。


    望塵的身體林朗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可在他脫得隻剩內褲的時候,林朗還是下意識的錯開了視線,等再看過去的時候,望塵正一邊穿衣服一邊往門口走。


    望塵穿著低腰仔褲,露個內褲邊,他兩隻手往t恤裏一插,麻利的把衣服套了上去,然後晃了晃頭,微亂的頭發就恢複溫馴,這筆直的一條道,這簡單中帶著瀟灑的動作,讓林朗有種看t台秀的感覺……


    還是那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


    望塵沒有特意打扮,就是穿著一般的仔褲t恤,幹淨清爽,這讓林朗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麵……


    懷舊仔褲,白色t恤,標準學生的打扮。


    望塵在讀碩士,身上雖然沒有書卷氣息,但卻給人一種通透的感覺,林朗不想用那麽狗血的詞形容,但是他還是得說,在這個複雜又肮髒的社會,望塵的眼神讓他震撼。


    就像是初生牛犢,沒有融入社會,還保持著學生的天真與純真。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眼神,才讓他那天失誤了。


    望塵執拗,一個固執的小破孩,不過和他接觸多了,林朗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麽小破孩。


    沒有小破孩天天早上用那東西戳著他後腰的。


    他的性格也沒有任何天真幼稚一說,望塵很成熟。


    “行了,走吧。”望塵順手拿起門邊的鑰匙,他鎖門的時候林朗才發現他手上的石膏不見了,迴頭看到林朗訝異的眼神,望塵無所謂的笑了下,下巴衝著林朗手裏的機器努了下,“那樣子沒辦法上鏡吧。”


    望塵自然的態度讓林朗糾結了一路的心情輕鬆不少,可是這感覺很快升華為複雜,看著望塵胳膊上那塊明顯比別處要淺上許多的地方,醫生說要吊三個月的石膏,可這才一個多月他就給拆了……


    “沒事,你不錄著呢嗎?開始吧。”林朗的機器從按門鈴開始運轉,望塵看著了一眼指示燈,就不再和他糾結這個話題,而是衝著鏡頭笑了下,“我是望塵,今天,請多關照了。”


    雖然是對著鏡頭,但這個笑容,還是讓林朗拖著機器的手抖了下。


    一日約會,正式開始。


    雖然是工作,但也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


    按照慣例,公園和遊樂場他們選了後者,因為這地方能拍的東西多一些,也更熱鬧。


    林朗今天的任務主要是拍攝,偶爾會像戀人一樣問望塵一些問題,或者在適當的時候撒撒嬌,而望塵則不管做什麽都要對著機器,這樣才有和正看著片子的人約會的感覺。


    由於時刻都要攝錄,所以望塵沒玩太刺激的項目,基本上偶像劇裏麵女主角賣萌裝可愛的設施他們都去了一遍,雖然坐在旋轉木馬上望塵笑的很溫柔,還開朗的衝著林朗擺手,不過心裏卻是無數次的翻著白眼,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和一群十歲以下的小孩擠在一起的感覺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特別是他聽到有人說,媽媽,蜀黍玩的好開心啊……


    他被人當神經病了,還是智力低下那種。


    還有,他的腿一直是蜷著的,偶像劇什麽的都是騙人的,成年人坐這種東西就是種折磨。


    心裏百般不願,望塵倒是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他保持著他的風度和氣度,把這些白癡的不能再白癡的東西都玩全了,望塵已經記不得他最後一次來這裏是什麽時候了,總之十歲之後這地方肯定沒有他望塵的影子。


    他不想罵人,不過真有點傻逼,為了旁邊也聰明不到哪去的人,他忍了。


    林朗不是第一次拍特典,他也知道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很枯燥和乏味的,他以前沒少安撫男優的情緒,他以為望塵拍一會兒也會撂臉子,卻沒想到由始至終望塵都保持著他的微笑,配合拍攝。


    鏡頭裏的人此刻正一臉認真的抓著遊戲機裏的玩偶,被五彩燈光照耀的臉帶著幾分稚氣,望塵在這兒已經耗了很久,那一摞硬幣也寥寥無幾了,可是他一個玩偶都沒抓上來。


    林朗想讓他停手,不過看他那較勁兒的樣子也就無奈的搖頭笑了下,這視線才一垂下,就看到望塵胳膊上膚色略淺那塊。


    今天一天,望塵都沒用這胳膊,說不擔心是假的,他沒事就往那瞄上一眼,他想問望塵情況,可又沒辦法開口,腦子裏反反複複想著這事,以至於他今天一點都不在狀態。


    以往他會和男優聊很多,可是這次大多是望塵主動說話,餘下的時候兩人就在沉默中度過。


    “原來不是長的帥就能抓到東西。”數著掌心裏零零星星的幾個硬幣,望塵無奈的聳了下肩膀,他放棄,這和電視裏演的不一樣,一般白馬王子什麽的一到這裏肯定一堆一堆的給女主角抓到,如果不是他們那些台機器傻,就是他沒天分。


    “機器都是調過的,哪能讓你那麽輕鬆就抓到。”聽出望塵的言外之意,林朗好笑的說,這麽幼稚的話真不像是望塵說的。


    一百多塊大洋扔裏頭了,有那些錢足夠買幾個迴去玩了。


    看到林朗的笑臉,望塵暗暗吐了口氣,他們繃了一天了,到了這會兒可算有了點轉機,他剛想繼續努力,就有人撞了他一下。


    他被撞了個趔趄。


    對方不是故意的,照相的時候一直後退,就沒看到後麵的他,撞一下倒是沒事,不過好巧不巧的剛好撞上他傷著的胳膊,林朗見望塵疼的表情都有點扭曲,連忙扶了他一把。


    “要緊不?我們去醫院吧。”憋了一天的話還是說出來了,包括他的擔心,“怎麽把石膏拆了,說好的三個月,這不胡鬧呢嘛!”


    望塵嘶嘶的抽了兩口氣,不過一抬頭倒是衝著林朗笑了,因為疼,他的笑容有點猙獰,“我不這樣能看到你嗎?”


    不接這工作,他能見到林朗嗎?


    心狠狠的抽痛了下,不過在他逃避之前望塵先重新站好了,他沒看林朗複雜的表情,而是指著一旁的攤位說,“賣冷飲的,我去買點。”


    林朗要拍攝,所以他不能吃東西,望塵隻買了自己的份,然後他將雪糕遞到鏡頭前,惡劣的顯擺了一番。


    “喂,我一直想問你,你吃雪糕為什麽總要用舔的?”每次看的他都火燒火燎的,特別是看他吃圓柱形的雪糕,那簡直是要了人命了。


    “嗯?”林朗指了指自己的嘴,“牙神經敏感,咬不了太涼的東西。”


    所以他吃雪糕都是舔的,或者等化了一些再用舌頭勾下一塊,不然很遭罪。


    “這樣啊……”望塵低著頭呢喃了句,他含著雪糕,突然就咬了一塊,不過這次他沒吃,而是勾著那男人的脖子,把雪糕送進了他的嘴裏。


    不是親吻,單純的喂食,舌尖一涼,鏡頭外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這樣,就不怕疼了。”望塵笑著說,“以後我都這麽喂你,你就能好好吃了。”


    看著望塵眼裏的笑意,林朗站住了,兩人在一米左右的距離對視,望塵見他不走,幹脆又退了迴去。


    他還在笑,一如既往的溫和。


    他伸手關了林朗的機器,然後他對他說。


    “你別躲我了,林朗,自欺欺人人沒意思,你捫心自問,你對我真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真的想和我這樣嗎?真的,就不想再見到我了?你真的能放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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