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既望,午後閑時,洛水河畔,邀玉散人君共賞女角力、蹴鞠,望君赴會。——潁川荀七”


    “順便說再說一句:散人君的小說寫得真心不錯,鄙人也算是散人君的擁躉(笑)”


    吳順在看到那龍飛鳳舞的“潁川荀七”四個字時,大腦登時就當機了,這這這……這是何等的榮幸啊!


    然後他又懷疑這是不是有人惡作劇,想到剛剛那個神出鬼沒的家夥,他頓時心中一定,連送信的都這麽高深莫測,應該不會有錯。


    關鍵的是,這行書實在太過於有神韻了,一看就是大師手筆!


    就在吳順的那些狐朋狗友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激怒時,湊到吳順身邊偷看這封信箋的韓洛,頓時咋唿道:“吳公,原來你和那個荀粲,真的是至交好友啊,這是他寫給你的信吧!”


    此話一出,韓洛口中的“荀粲”二字,仿佛有魔力一般,一下鎮住了全場,眾人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這個容貌平凡的年輕人。


    這家夥,竟然能有荀粲寫給他的書信?


    列表


    第四百二十三章 榮幸


    荀粲的一封書信,就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吳順不得不承認,雖然非常明白荀粲的影響力,但真正感受到這種沉甸甸的影響力時,他才覺得無比震撼。


    當然,此時此刻的他,胸中的鬱悶一掃而空,他知道,自己有這封信在,就有了真正的護身符,原本擔心別人針對他的家族,現在這樣的擔心的一掃而空,因為他不相信,這個曹公子敢對荀粲有什麽想法,就算是他的老大崔染,在人荀博士麵前,也是服服帖帖的!


    這時最難以置信的無疑是被吳順教訓的很慘的曹震,他聽到韓洛的那句話時,整個人就懵了,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家夥,難道來頭真的很大,居然能跟那一位搭上關係,這不可能啊!


    但曹震終究連質疑的想法都沒有了,哪怕有一絲可能性,他也不敢對那個人有任何不敬之處,至於報複,自然也是可以的,當然這報複隻能報複吳順本身,而不涉及家族,這屬於紈絝鬥氣的傳統,打架鬥毆而已,若是打輸了迴家打小報告,那才叫丟人了呢。


    曹震覺得現在服軟隻是權宜之計,等到自己召集真正的高手,一定可以把這個家夥教訓一頓,就算這家夥有那人罩著,但那人也不能破壞大家約定俗成的東西,想必以那人的愛惜羽毛,也不會太過攙和這種鬥氣的事情。


    僅僅一封信,曹震便扔下一句“你等著”這樣的無力的狠話灰溜溜的帶著自己的幫閑走了,這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更加震撼,尤其是吳順的那些狐朋狗友們。


    吳順並沒有攔著曹震,因為他的氣也平息了,衝動也消失了,作為老好人的他,還是很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至於曹震的狠話,他也沒放在心上,他當然也明白紈絝間的傳統,下次就算曹震報複,也隻會報複他個人,不過前提條件就是,荀粲是不是真的幫他一把。


    這個時候,吳順的狐朋狗友們,其中有一些要點臉麵的,自然羞慚而退,畢竟做人不能太過無恥。


    當然免不了還有一些臉皮很厚的,這時又腆著臉簇擁到了吳順身邊,大肆讚美道:


    “吳公子你很有一手嘛,身手居然那麽好,能將人將門虎子打得滿地找牙,真是高!”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吳公子真乃我輩義士也!”


    “沒想到吳公子果然有貴人青睞,真不愧是富貴公子!”


    “吳公子,不如今日我做東,大家一起去那飛花望月樓瀟灑一把?”


    ……


    這些臉皮很厚的人,全都圍繞著吳順拍馬屁,對荀粲隻字不提,頂多就用貴人二字形容,顯然這深得拍馬之精要,突出要拍馬的最主要的人才是正道,其餘蓋過主角的風頭的存在,大家心裏明白就行,不用說出來。


    若是往日的吳順聽到這些話,免不了心中飄飄然,繼而和他們一起去瀟灑一番,好似真正的至交好友,可是經過眼前的事,早已將這些人的本質看透的吳順,哪裏還會因為這些馬屁而動容?


    他的臉上帶著不屑的冷笑,隻恨自己之前怎麽那麽腦殘,居然以為自己真的朋友很多,還孜孜不倦的維護朋友情意,現在看來,這些人,不過都是無恥之徒而已!


    吳順突然很不耐的高聲道:“都給老子滾,老子沒你們這幫朋友!”


    吳順撥開諸人,緊緊攥著手中視若珍寶的信函,然後去安慰那趙芸了。


    這些被喝斥的人臉色自然不好,卻也不想再糾纏了,不過他們離去時自然免不得要說一些閑話,諸如“重色輕友”“攀上高枝就忘了舊人”“真是眼瞎了”之類的話,當然那些羨慕嫉妒恨的話語也不在少數。


    “小趙,你沒事吧?”


    吳順一抹臉,將臉上的腳印擦了擦,使得這印記模糊一些,不過他依舊露出是很隨和的笑容,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奮不顧身衝上去的熱血男兒,不過他心裏卻明白,他真的變了,整個人的質變。


    趙芸望著這個樣子的吳順,心裏自然感動異常,不過她也沒有其他的心思,雖然是被英雄救美的對象,但卻也沒規定美女一定要以身相許,她會報答這個男人,但確確實實沒有動男女之情。


    “放心吧,我還好,隻是被壞了生意而已。吳公子,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給你添了大麻煩。”


    趙芸用感激而真誠的語氣說著,當然語氣中還有一絲擔心,雖然她也聽說過荀粲,卻根本不知道這荀粲能不能幫這個吳公子一把,畢竟那個曹公子的來頭確實不小,雖然他的行為一點都不符合他的來頭。


    吳順感受到趙芸真誠的感激,隻覺得念頭通達,心情暢快,於是他便覺得做這件事的理由足夠了。


    “吳公子,難道那封信真的是寫給你的嗎?”


    韓洛見周圍人已經全散了,才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對吳順說道,剛剛他其實隻是靈機一動扯虎皮而已,卻沒想到那個荀粲居然真的有這麽大的影響力,他當然不知道,荀粲“性簡貴,不能與常人交接,所交皆一時俊傑。”這個說法,所以有不少人都以能夠與荀粲攀上關係為榮,哪怕那關係真的很淺很淺。


    韓洛確實看到了信的內容,但他卻同樣不知道吳順就是那個筆名為玉散人的小說家,他一時間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嗯?你不是看到信的內容了嗎,這封信不寫給我,還能寫給誰?”


    吳順這時又忍不住表達自己心中的優越感了,看看人家荀粲在信上寫什麽了,比起那個宴會邀請,他更喜歡後麵補充說的那句話啊,連荀粲都喜歡看他寫的小說,這是何等榮幸啊,人荀粲可是真正的大文豪,不像他這種野路子。


    韓洛這時忽然醒悟過來,他驚訝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寫不入流小說的玉散人啊!”


    吳順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黑,心中暗道忍耐忍耐,反正荀粲都認可他了,韓洛這種高貴冷豔的家夥根本無需在意。


    這時韓洛忽然想起之前在吳順麵前對玉散人的評價,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倒讓他那雌雄難辨的臉頰更加嫵媚漂亮了,讓吳順心中連喊這小子真是夠邪乎的,完全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啊!


    韓洛一點都沒覺得尷尬,所謂我之毒草,彼之仙草嘛,在他看來,吳順寫的東西確實不入流,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玩意喜歡的人更多,這不,寫小說寫得都驚動那個荀粲了,這個吳順的運氣,確實很不錯。


    吳順輕哼一聲,再次跟喝了蜜似的讀了一遍荀粲的信函,頓時這念頭又通達,此時他才仔細思考這洛水河畔的宴會自己是不是要準備準備。


    這女子角力,又稱女子相撲,原本就是中國古代的娛樂項目,亦稱角力,即後來的摔跤。在宋代女子相撲在當時堪稱京城開封的一絕,是最能吸引看客眼球的一項娛樂表演。宋仁宗就因為愛好女子相撲而被司馬光上書《論上元令婦人相撲狀》勸諫。


    皇宮裏的女子相撲,並不始自宋朝。正史之中三國時期的吳國就特別盛行。吳國末帝孫皓年年都要征選美女入宮,妃子最多時達到五千人。這麽多女子閑置在那裏,不讓她們把剩餘精力發泄出來,那是會出問題的,於是孫皓搞起了女子相撲運動。


    皇宮裏的女子相撲,觀賞第一,比賽第二。她們比賽時,脫得很徹底,不但外麵衫子卷做一團,丟在桌子上,而且裏麵那一抹紅肚兜也丟在一旁,先是扭胯送腰走幾個台步,“對打套子,令人觀睹”,亮相驚豔,拉拉人氣,然後才是“以膂力者爭交”,一對肉/團,滾來滾去,香汗淋漓,嬌/喘微微。


    而在這個時空,早在南楚的時候,女子角力就已經出現,原本還是在褻衣褻褲時代時,女子角力,自然就十分暴露,觀眾都是男人,講究一個觀賞性,有種彪悍的脫衣舞變種的感覺,而自從輕便合適的胸罩內褲出現時,女子角力當然也緊跟時代主流,讓選手們穿上了胸罩內褲遮住三點比試,這雖然比以往的直接露胸要好一些,但不可否認的是,穿上三點式服裝的選手們,角力起來的姿態,更加誘人了。


    況且對選手們的要求是隻需遮住三點,卻並沒有要求胸罩內褲的格式,這無疑就更加具有可操作性,往往有些選手就以內衣內褲的樣式先聲奪人,但真正的高手,大抵都穿得十分簡潔,最適合女子角力。


    至於蹴鞠這項運動,更是古代中國國粹般的存在,最早載於《史記·蘇秦列傳》,蘇秦遊說齊宣王時形容臨苗:“臨苗甚富而實,其民無不吹竿、鼓瑟、蹋鞠者”。蹴鞠又名“蹋鞠”、“蹴球”、“蹴圓”、“築球”、“踢圓”等,“蹴”即用腳踢,“鞠”係皮製的球,“蹴鞠”就是用腳踢球,它是中國一項古老的體育運動,有直接對抗、間接對抗和白打三種形式。


    由於蹴鞠運動的興盛,漢代還出現了研究這項運動的專著,漢代曾有人寫了一部《蹴鞠二十五篇》,這是我國最早的一部體育專業書籍,也是世界上的第一部體育專業書籍。班固在寫《漢書·藝文誌》時,把《蹴鞠二十五篇》列為兵書,屬於軍事訓練的兵技巧類,可惜後來失傳了。西漢時期的項處是第一個因足球而名垂史冊的人,不過他的經曆卻很不幸。《史記·扁鵲倉公列傳》記載,名醫淳於意為項處看病,叮囑他不要過度勞累,但項處不聽,仍外出踢球,結果嘔血身亡,這也使得項處成為了世界上有史可查的第一個狂熱“球迷”。


    在這個時空,蹴鞠的流行也不用說,吳順覺得自己能被邀請觀賞這兩項運動,真的是一種榮幸。


    第五百二十四章 洛水河畔


    “既然玉散人真的是你的話,不如這次洛水河畔的盛宴帶上我行不行?”


    韓洛作為身上懷有不可告人目的的遊俠,對於能接觸到荀粲之流真正的名門公子,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那荀粲還是他重點調查的對象。


    吳順眉頭微微一皺,他遲疑道:“這不太好吧,畢竟他隻是邀請了我一人,若我帶不相幹的人去,會不會不合規矩啊?”


    韓洛切了一聲,故意激將道:“不帶就不帶,找什麽借口,就當我剛剛的幫忙喂狗吃了,參加這樣的宴會,難道連個家奴跟班之類都不能帶?”


    雖然知道這家夥對自己使用了激將計,但吳順依舊忍不住說道:“那好吧,既然你願意當我的跟班,那我就帶上你,畢竟你的武功確實不錯。”


    吳順主要是想到剛剛這個韓洛確實幫他解決了曹震的那幾個幫閑,要不然他還沒辦法把那個家夥揍得那麽痛快,這一起打過架之後,關係確實不一樣,帶上這家夥見見世麵也無妨。


    洛水河畔的宴會,真正的發起者當然並非荀粲,他才不喜歡去操心這些事情,準備這樣的宴會,那自然是要考慮許多東西的,以荀粲那遠離是非的性子,自然隻是坐享其成,而他去這次宴會,便給了發起者天大的麵子,這就是荀粲的底氣。


    宴會發起者為何晏,那個名聲可以與荀粲相媲美的何晏,極端自戀的家夥,他這次邀請了許多在圈子裏赫赫有名的人物,不僅僅是荀粲,包括衛泓、傅嘏、夏侯玄等等名聲極佳的名門公子,以及崔染崔建曹震等聲名狼藉的紈絝,總之,何晏辦事,向來好大喜功,廣撒網以保證來的人多,使得宴會熱火朝天,這樣他也會覺得倍兒有麵子。


    不過有些人是絕對不會受邀的,例如那位傅家的傅嘏,他交友雖然不像荀粲那麽苛刻,但卻很有原則,他並不喜歡何晏、夏侯玄等人:


    何晏、鄧颺、夏侯玄並求傅嘏交,而嘏終不許。諸人乃因荀粲說合之,謂嘏曰:“夏侯太初一時之傑士,虛心於子,而卿意懷不可,交/合則好成,不合則致隟。二賢若穆,則國之休,此藺相如所以下廉頗也。”傅曰:“夏侯太初,誌大心勞,能合虛譽,誠所謂利口覆國之人。何晏、鄧颺有為而躁,博而寡要,外好利而內無關籥,貴同惡異,多言而妬前。多言多釁,妬前無親。以吾觀之:此三賢者,皆敗德之人爾!遠之猶恐罹禍,況可親之邪?”後皆如其言。


    傅嘏認為何晏三人都是“敗德之人”,遠離他們就是遠離禍患,所以根本就不想和他們沾上關係,他不像荀粲那樣,可以表麵上顯得親近,實則心中卻遠遠的劃開界限,而他認同荀粲,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荀粲的才華。


    傅嘏善言虛勝,荀粲談尚玄遠。每至共語,有爭而不相喻。衛季風釋二家之義,通彼我之懷,常使兩情皆得,彼此俱暢。


    由此可見,荀粲與傅嘏之間能有良好的關係,衛泓在其中功不可沒,他就像一架橋梁,使得荀粲與傅嘏二人結交通暢。


    洛水悠悠,伴隨著許多神奇的傳說。諸如河圖洛書的傳說,諸如秦始皇巡幸洛陽,祭祀洛水,忽有“黑頭公”自水中出,向他大喊“來受天之寶”,激動的秦始皇手舞之,足蹈之,放聲高歌:“洛陽之水,其色蒼蒼。祭祀大澤,倏忽南臨……”


    洛水兩岸一片清幽,向來達官貴人們舉行戶外活動的一個好地方,比如舉行上麵所說的一些活動,加上近些年興起的美味燒烤,顯然這是極其利於散心與放鬆的好地方。


    這時候的洛水,還是浩渺無際的一條大澤,漕船絡繹,駛於河心,帆檣林立,遮天蔽日。河邊則岸柳成蔭,芳草萋萋。


    直通皇宮正門的一道長橋橫亙於洛水之上,橋上人車熙攘。這座橋叫“天津橋”,因為接連著皇城的正門,每天清晨,曉月尚高掛空中,橋上便車水馬龍,因此成為洛陽一景,被稱為“天津曉月”。


    洛水邊上,清靜安閑。


    一片空曠的河岸空地上,用竹竿插地,緊挨著河水圍了一圈布圍子,隻放出臨河的一麵以觀風景,布圍子裏邊吹著篳篥,撥著箜篌,隱隱傳出歌樂之聲,看起來是某個大戶人家在此踏秋。


    百丈之外另一處地方,也圍了一圈布圍子,不過距河岸還有數十步距離,一些家仆下人正在布圍子外麵蒸煮烹炙,調製各種美味,肉香迎風飄散,而布圍子正麵的空地上,則有兩個力士正在相撲,帳圍之中,倒是一群鶯鶯燕燕,看起來是名門貴女出行。而觀其暗中護衛的數量,卻能讓人暗暗驚訝,因為那數量確實嚇人,顯然這些鶯鶯燕燕,來頭極大。


    這時,又有一群人來了,鮮衣怒馬,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伴當的壯漢們一個個粗獷威風,中間簇擁著一位名聲赫赫的人物,此人正是何晏,他的胯下也是雄駿的遼東馬,他頭戴錦繡渾脫帽,身穿翻領窄袖袍,腳下蹬一雙黑色鹿皮小靴,緊腰修背,風度翩翩。


    何晏身材修長,細腰嫩臂,朗目如星,鼻如懸膽,隻是一笑時頰上便有兩個酒渦兒,俏則俏矣,卻不免減了幾分男兒的俊朗豪氣,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他有個“粉麵何郎”的稱號,就連敷粉這樣的行為,也是因為他而流行起來的。


    而且何晏自認為自己的容貌天下第一,最愛如此華麗的打扮,或有人問,荀粲比他如何,何晏答曰,粲雖有風儀,然過於素,不如我也。能夠大言不慚的這樣說,足見他的自戀,況且何晏堅定的認為,容貌是不包括氣質的,要比氣質,他自然有些心虛。


    在何晏一群人旁邊還有一匹高頭大馬,馬背上卻伏著一頭金錢豹,馴獸師緊緊隨在豹子旁邊。


    這大概是何晏馴養的寵物,身為安於享樂的頂級貴族,當然要養這樣帥氣的寵物,崔家的那位邪道音律大師崔染,甚至還養了一頭獅子,有時看某些家奴不爽,就直接把他喂獅子,以此為樂。


    荀粲也有寵物,不過那寵物就顯得極其低調了,那隻純黑的小貓咪,大小不過兩個手掌,可謂袖珍可愛,基本上是對付女孩的大殺器。


    何晏一群人自然就是提前來這裏布置東西,作為宴會的發起者,何晏親自做這些,是要將宴會弄得更加華麗完美,省得被那些赴宴者看扁了,尤其這次那個荀粲還要來,荀粲一來,那個衛泓必定也會來,衛泓一來,自然又會帶動一大批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對此頗為開心的何晏,當然會讓赴宴者獲得無上的享受,他的女子相撲隊與蹴鞠隊可向來名不虛傳,也不知這次有沒有人會給他帶來驚喜


    一群人在洛水邊停下,似乎選好了地點,他們選擇的地點好巧不巧的,正在那兩處帳圍子中間的位置。


    很快,下人們便開始忙碌起來,幾個大漢拿了插竿開始插杆圍帳。另有人從車上卸下竹席氈毯、各色器物布置起來。


    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那群名門貴女們的注意,來洛水邊遊玩的人很多,誰有閑心去管旁邊是誰人紮下的圍帳。


    那處貌似名門貴女的帳圍子裏麵,此刻正有三個婦人圍坐在氈毯上,玩著酒令遊戲。奴仆下人們在四下裏恭立侍候著。


    三個婦人中間,放著一隻玉製的烏龜,碧色的烏龜背負著一個蠟燭狀的高筒,整個玉龜和蠟燭狀的筒子是由一塊完整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筒上還鏤刻著蓮花狀的鈕瓣。


    筒內放了一把玉製的長籌,一個婦人抽出一支,看了看玉籌上刻的字,笑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放!哈哈,這一輪我不用喝了。”這個婦人雖然衣著錦繡,巧施脂粉,可是依舊掩飾不住她的老態,隻是因為保養得宜,所以她的皮膚比較細嫩,再加上頭上戴了烏黑的假發套,遮住了那一頭白發,所以看起來年輕一些。


    然而歲月不饒人,畢竟是過了六旬的婦人了,她臉上的皺紋就像那龜背上的鏤刻一般清晰。另外兩個女子則不然,這兩個女子看起來都還隻是雙十年華的模樣,芳姿嫵媚,豔麗無雙。


    其中一個妙齡少婦斜臥於榻上,身著一襲大紅牡丹衫子,外披一件白色的紗衣,下著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裙幅褶褶,被陽光一照,如雪月光華般輕瀉於地,襯得她那婀娜柔美的體態更加性感誘人,讓人覺得簡直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而那個成熟嬌媚的少婦並未如那老婦一般身著盛裝,她那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隻是用一條發帶束起,兩縷青絲便分垂於削肩之上,將她那因為略寬而顯得有些剛性的下巴掩得尖尖的,韻味便俏皮起來,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整個人身上,都充滿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王霸之氣。


    大約用“女王”二字,可以完美的形容這個少婦的氣質。


    第五百二十五章 準備完畢


    帳圍子的三人,自然是郭嬛、韋婧,以及卞太後。


    這太後卞氏,原本出身於娼家,二十歲時被曹操在譙納為妾,並隨他到了洛陽。到董卓為亂時,曹操棄官,微服東出避難。袁術傳曹操兇訊,曹操身旁的人都欲逃迴,卞後識斷精明,製止了眾人的莽撞行動。後來曹操聽說後十分讚賞。丁夫人被廢,曹操就將卞後扶正。曹丕當太子後,左右向卞後稱賀,被卞後婉言謝絕。


    建安二十四年,拜為王後;魏帝曹丕踐位後,封卞氏為皇太後,卞後生平節儉,不喜華麗,曹操曾得名鐺數具,命後自選一具,後選中者,言:“取上者為貪,取下者為偽,故取其中。”不但自律如此,對親戚外家亦然,為人稱道。卞後隨軍征進時,但見路上有老年人,便賞賜絹帛,對他們哭泣說:“可惜我的父母沒能等到這個時候就去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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