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猝不及防,隻見霍靳琛的手已經放在她頭上,似乎在她發間摸索了一陣。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們,七月想扭頭問他怎麽了,被他用力按住了發心。


    “別動。”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七月不敢再動,她低著頭,大約隻到霍靳琛下巴的高度,男人嘴裏叼著煙,嫋嫋煙霧飄到她鼻尖,是她熟悉的煙草味道。


    她能感覺到男人修長指節插x進她的發絲裏,輕輕的撥動著,盡量拿捏巧勁,沒有弄疼她。


    等他收迴手,吐了口煙圈,才說:“發卡鬆了。”


    七月下意識把手伸到腦後,摸了摸發卡的位置。


    發型是昨天在maggiebeauty做好的盤發,隔了一夜,現在會鬆散淩亂也是正常的。


    周圍人的眼光都諱莫如深,那位最開始和霍靳琛打招唿的朱行長咂摸著下巴感慨:“年輕真好啊。”


    到了球場邊,各人坐上各自的車。


    觀光車和來時一樣駛迴會所,隻是陽光沒那麽強烈,晚風偶爾絲絲縷縷拂過麵龐,帶來一陣清涼。


    坐在她旁邊的霍靳琛突然開口:“是不是覺得我忽悠你,這算哪門子談生意?”


    “……”七月一怔,沒接他的話。


    就算她真這麽覺得,反正她隻是為了還鞋子的人情,至於他是不是真談生意,跟她都沒關係。


    “秦家這兩年在港城很出風頭。”他手裏夾著煙,突然沒頭沒腦的說。


    七月轉過頭看他,男人的側臉被落日的霞光籠罩,有一種迷離的神采。


    “秦世錦不好惹,尤其你和你室友,在港城沒有半點背景。”他的目光落在七月身上,嗓音略有些低沉,“知道我為什麽要輸給秦世錦嗎?有時候,吃虧是福。”


    七月想起梁洛上迴說,霍靳琛為了幫他出頭,和秦世錦撕破了臉。


    今天他在電話裏就已經知道秦世錦會在球場,卻仍然過來,還故意輸給他,因為冤家宜解不宜結。


    七月默了默,由衷的開口:“那天在官邸,謝謝你為我解圍。”


    “我能救你一次,不保證有第二次,第三次。你是有點小聰明,不過性子太倔,將來在社會上很容易栽跟頭。”


    他的語氣,完全是一個長者的態度。


    七月沒吭聲,虛心聆聽他的教誨,要多老實就多老實。


    霍靳琛見她忽然乖巧起來,像隻小貓收起了撩人的爪子,又忍不住逗她:“怎麽不反駁了?這麽聽話,就不怕在霸道總裁眼裏變得不特別了?”


    七月一愣:“難道你去——”


    聲音戛然而止。


    在她轉頭的一刹那,嘴唇驀的擦過男人低頭時帶著煙草味的薄唇。


    “看……了……小……言……”


    後半句,跟著她驟然燒紅的臉頰,一起慢吞吞的說了出來。


    *


    觀光車停下,七月說衣服等她洗幹淨了一起還給他。


    霍靳琛點頭,直接和她分開進了更衣室。


    七月出來時,看到霍靳琛還洗了頭,脖子上掛著毛巾,黑色短發上綴著水珠。


    他一邊扣上襯衫袖口的扣子,一邊朝七月走來,手裏不知從哪弄了兩個創可貼,衝她腳踝示意。


    七月有些不知所措,見他忽然蹲下來,捋起自己的褲管:“要我幫你貼?”


    七月這才看見自己後腳跟上磨破了皮。


    連她自己都沒感覺到,他是什麽時候看見的?


    七月往後退了幾步:“我自己貼。”


    出了會所,七月看見霍靳琛的司機傅叔等在門口。


    霍靳琛看了眼腕表,說:“我晚上還有個應酬,就不送你了,讓傅叔送你迴學校。”


    上迴在崇山別苑,傅叔送過她,這會兒還認得她,老遠就跟她打招唿:“連小姐。”


    七月衝他點頭微笑,那邊,霍靳琛已經拿起手機,邊打電話邊朝停車場走去。


    七月覺得自己很奇怪。


    前一秒還避他如洪水猛獸,被他語重心長的教誨了一番,現在居然覺得他人還不錯。


    坐到車上,傅叔跟她寒暄了一番,問她是不是還迴港戲。


    這一天下來,七月累極,靠在車窗上點了點頭,一動不想動。


    車子剛開出會所門前廣場,就遇上了紅燈。


    十幾秒後,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從後麵緩緩駛來,和他們並排停在斑馬線前。


    “是霍總。”傅叔搖下了車窗。


    右側的男人也開了車窗,從駕駛室遞出一個盒子。


    傅叔接過來,交給後座的七月:“霍總說,你有東西忘在他車上了。”


    七月接過盒子的一刹,臉上莫名的尷尬。


    不知道他有沒有打開過盒子,看到裏麵的東西……


    沒等她做出反應,紅燈跳成綠燈,黑色賓利已經滑出視線。


    *


    迴到宿舍,蘇景問她:“發布會進行得怎麽樣?”


    “還行。”七月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坐下來鬆了鬆筋骨,不知道為何,覺得特別累。


    “那我讓你幫我要的顧男神簽名照呢?”


    “……抱歉,忘了。”


    蘇景見她真不太舒服的樣子,倒也沒興師問罪:“你怎麽了?”


    七月摸摸自己額頭:“好像有點感冒。”


    “你一下午跑哪去了,還把自己弄感冒了,趕快上去躺著,我給你找感冒藥。”


    七月爬上上鋪,裹進被窩時又想起下午霍靳琛的話:“我還一直沒問你,秦世錦上迴來學校找你,到底為什麽事?”


    蘇景剛拿到手裏的藥盒,“啪”的掉在地上。


    *


    一覺睡醒,七月覺得自己的感冒更嚴重了。


    一定是昨天頻繁的穿脫衣服受涼了。偏偏《錦繡年華》這幾天就要開機了。


    她每天坐在被窩裏,一手抱著板藍根衝劑,一手拿劇本背台詞。感冒讓人頭重腳輕,連帶著記憶力都衰退了,原本背得滾瓜爛熟的台詞,有好幾段七月竟想不起了。


    蘇景每天都幫她對台本,見她感冒一直拖拖拉拉好不徹底,也替她擔心起來:“我看你拍攝進程上第一場就是下水戲,到時候行不行啊?”


    七月全神貫注的盯著台本:“真到了那天,不行也得行。”


    老天好像故意跟她作對,拍攝前兩天,冷空氣南下,港城十幾年沒這麽冷過,大清早,蘇景就把幾年沒穿過的秋褲找了出來,邊打哆嗦邊說:“你打個電話給劇組,問問能不能在室內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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