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點頭道:“這個自然。”就是後世的報紙,也多半用化名的。


    據淩雲調查的情況,芸娘娘家姓丁,在越州也是一個大族,自稱是由三國孫氏改姓而來,同是出自周文王的姬姓後裔。


    芸娘的祖母自稱娘家姓潘,是芸娘祖父的續弦,比她祖父丁承業小了十多歲。


    據說,當年芸娘的祖母潘氏是被其祖父從河裏救上來的,卻不肯說自己的事情,隻說不記得了。正好當年丁承業死了妻子尚未續弦,就娶了這位來曆神秘但容貌上好的姑娘。


    而後,潘氏七個月就早產生下了芸娘的父親丁來喜。當時就有謠言說芸娘的父親不是丁家的種,不過因為丁承業的維護和喜愛,丁氏一族倒是沒有說什麽。


    在鄉下,重要的是祭祀而不是血脈,因此幫人養孩子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隻要這個孩子長大了肯祭祀自家的祖宗,就是當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沒什麽。


    然而,潘氏卻因為孩子難產,傷了身子,以後再也沒有懷過孩子。


    潘氏很勤快,並且知書達理,當年頗得人敬重。她有著一手極好的刺繡手藝,又識字,能繡佛經,大大地緩解了這個家庭的經濟壓力。


    幾年以後,潘氏存了些錢讓丁承業的三個兒子都娶上了媳婦,又給嫡妻留下的女兒置辦了一份在鄉下來說極為豐厚的嫁妝將其嫁了出去。當時,村裏村外誰不稱讚潘氏這個繼母賢惠慈愛?


    然而好日子在丁來喜十歲那年結束了。


    丁承業在給人蓋房子時不小心摔了下來,摔得半死,主家也是窮苦人,賠不了幾個錢。為了給丁承業看病,潘氏幾乎將家裏能變賣的東西都變賣了。


    可是,丁承業還是死了。


    在那個時候,男人就是家裏的天,是一個家的頂梁柱。丁承業死後,他與嫡妻的幾個兒子,也就是芸娘的幾位伯父便以丁來喜不是丁家的種為由,分走了丁承業所有的遺產,將潘氏母子趕了出去。


    潘氏並沒有離開越州,就在離家不遠處的樹林裏搭了幾間茅草屋住下來。她用自己開荒出來的地種上蔬菜,再以刺繡換取其他生活用品,艱辛地養大了兒子。


    丁氏一族對丁來喜的身份一直持懷疑態度,但以前丁承業是承認這個兒子的,因此家族的態度模棱兩可。雖然很多人懷疑,卻並未將丁來喜逐出家族。


    丁來喜家境不好,在族中又受人輕視,偏偏人才生得十分好,還識字,讓丁氏一族同齡的族人很是嫉妒。於是,隻要有人給丁來喜做媒,丁家就有人出麵說丁來喜的壞話,壞掉他的婚事。因此,丁來喜一直娶不上媳婦兒。


    如此,丁來喜直到年近三十去外地做工,這才娶了個媳婦迴家,幾年後才生下了芸娘。


    因為家裏多了人口,而潘氏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家裏負擔很重。於是,丁來喜隻能外出做工,以養活自己的母親和妻女。因為他經常幾個月都不能迴家一次,芸娘也一直沒有弟弟妹妹出生。


    就在芸娘四歲的時候,父母帶著她出門,說是去外祖家,誰知就遇上了海難。


    等芸娘被父親的朋友送迴老家,祖母潘氏差點哭瞎了雙眼。可是,眼淚除了表示軟弱,沒有半點作用。為了養大芸娘,潘氏不得不堅強地站起來。


    這個時候,村裏有了謠言,說潘氏命不好,克夫克子。而後,潘氏的三個繼子,芸娘的三位伯父就開始欺辱她們。經常潘氏好不容易用刺繡攢幾個錢買迴一點米或者肉,就被幾個繼子搶了,理由是:都怪你這個掃把星克死了我爹!


    安然看得滿心憤怒,然而潘氏卻一直忍著,這一忍就是十多年,真的是曆經千辛萬苦才將芸娘撫養長大。


    芸娘也是個能幹懂事的姑娘,很小的時候就能幫著祖母做事,七八歲就能做刺繡貼補家用,十來歲就跟著人學打漁。但她們一直無法擺脫被三位伯父欺淩的境況,直到後來遇到燕老三,家裏有了男人,還是個武藝高強的男人,這種情況才開始有了好轉。


    卻也因為燕老三的強勢,一怒之下差點將芸娘的堂兄打死,也讓他們與丁氏家族結下更深的仇怨。經過族長的族老的幹涉,這件事情雖然最後解決了,卻也告誡燕老三以後不許隨便打人,如果不然就要將潘氏和丁來喜逐出丁氏一族。


    燕老三是很想帶著芸娘和祖母一起離開的,可是潘氏不肯。


    安然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家族觀念很重,而被逐出家族,是非要嚴厲的懲罰,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是被人看不起的。特別像潘氏這樣的人,堅強了一輩子,如果年老反而被丈夫的家族逐出去,她就是死了都不會安心的。


    因為丁氏一族的支持,隻要燕老三不在,家裏就難免被搶劫。等燕老三迴來再上門去將對方打一頓,將東西搶迴來。打得幾次,芸娘三位伯父才收斂了一些。


    可去年燕老三帶著芸娘迴鄉祭祖,大半年沒迴家,鄉鄰們便開始傳燕老三不會迴來了。於是,芸娘的三位伯父便帶著自己的兒孫又去欺負潘氏。要不是燕老三迴來及時,隻怕老人家都要餓死在家裏了。


    安然每每想到這些,就不禁為芸娘和她的祖母潘氏感到心疼,一個人怎麽就能經曆這麽多的苦難呢!而最難得的是,這麽多的苦難,那位老人家竟然都堅持下來了。


    同時,安然更為芸娘的幾位伯父感到憤怒。人怎麽可以如此忘恩負義,如此無恥?而丁氏家族,就因為芸娘父親早產,就懷疑他不是丁家血脈,就可以這樣欺負人家孤兒寡母?


    好吧,其實安然也懷疑芸娘的父親丁來喜不是丁承業的親生骨肉。從潘氏被丁承業從河裏救出來,卻說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這件事情上,安然就基本上可以推斷出潘氏之前多半也是所托非人,這才絕望跳河。


    可就算如此,人家丁承業都認了這個兒子,關其他人什麽事?就算是養子,既然冠上了丁氏的姓氏,不就是丁家的人了嗎?你不說對人家多好,至少也不能如此欺負人吧?


    第二天,楊彥一行人就去鄉下看望老人家。不想他們剛剛進村,就看到玉蘭狼狽地跑出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公子,不好了,丁氏一族的人將老太太、芸娘、墨蘭她們都抓走了!”


    ------題外話------


    今天早點更。親們看完正好睡午覺!


    第213章膽大包天


    燕老三一聽,就要趕去救人,但剛剛跑出兩步,他想著自己的職責,又跑了迴來,帶著萬分的焦急和歉疚看著楊彥。**


    “公子,您看怎麽辦?”


    楊彥對燕老三跑出去又迴來的舉動非常滿意。一聽自己媳婦和祖母出事了,立即就要趕過去救人,這說明他對親人情深意重;但想到自己的職責又跑了迴來,說明他將信義看得很重,是個非常有原則有紀律性的人。


    對這樣的人,作為主子,自然是滿意的,但作為親人,楊彥也隻能為芸娘和潘氏歎一口氣了。很顯然,燕老三就是後世那些為了工作對親人說抱歉的那種人。


    楊彥立即沉著臉下令道:“事情緊急,你先趕去看看,一定要保證芸娘和老人家的安全!我們隨後就到,你不用擔心!”


    燕老三想起淩雲交代的,決不能離開殿下一丈遠的命令,遲疑了一下,從護衛裏麵叫了兩個人出來,讓他們趕去救人,他自己還是堅持留在楊彥身邊保護他。


    而後,他望著芸娘老家丁家莊的方向,握緊了拳頭,雙眉緊蹙,眼睛裏怒火熊熊。


    安然見了,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了。要是楊彥將她放在工作之後,她肯定是要不高興的,可燕老三這麽做全都是為了他們夫妻,讓她也沒有立場責備他。或許,這就是男人的信義吧!


    楊彥見了,也暗自歎氣。其實,不管燕老三怎麽選擇,他都不會怪他。但如果燕老三選擇親人第一,以後他對燕老三或許會有敬佩,但卻不會有太多的信任。


    楊彥毫不遲疑,立即吩咐手下人做好各種準備,其中一項就是去調人。一方麵要將明麵上的太子護衛隊調過來,一方麵去調當地的駐軍。既然事情鬧大了,估計隻能表明身份了。他們的微服私遊估計也就到此為止了。


    太子親衛隊跟著太子行駕一直距離他們不遠。楊彥來了越州,太子行駕的船隊也沿著海岸線暫時停靠在越州城外。當然,對外的消息是太子妃害喜,因此要在越州住兩天,休息一下。不過,太子和太子妃謝絕一切拜會。


    聽到楊彥的命令,一個侍衛從懷中摸出一個油布包來,裏麵赫然是兩枚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信號彈。


    侍衛將其放在地上,迅速掏出火折子點燃引線,很快就聽“嗖”地一聲,信號彈飛上了高空,隨即便傳來“啪——”地一聲巨響,信號彈在高空中炸開來。


    而後,楊彥才將玉蘭叫過來,問她:“到底怎麽迴事?以墨蘭的本事,她怎麽可能被人抓走?”


    要知道,墨蘭劍蘭幾個可是淩雲培養出來的難得的幾個高手,一身功夫比那些男侍衛也不差的,要不然也不會被派到安然身邊來保護她。


    玉蘭剛剛歇了口氣,喝了兩口水,已經緩過神來。她急切地迴道:“昨天下午,嶽先生迴去以後,芸娘的一個侄兒知道家裏沒有男人,就來找麻煩,還,還調戲我和墨蘭……”


    聽到這裏,楊彥幾乎可以預料到後麵的事情了。墨蘭怎麽可能任人欺辱?那登徒子肯定是要挨打的。可是來曆不明的女人將自己的族人打了,丁氏一族自然是不依的。


    果然,就聽玉蘭接著道:“墨蘭一怒之下就將那個無賴打了,沒想到今天一大早丁氏家族的人就包圍了芸娘家,要將墨蘭帶走……芸娘和潘婆婆攔著他們,差點被他們推倒。墨蘭本想自己跑出來報信,誰知那些人見墨蘭跑了,就要將芸娘和潘婆婆抓去。墨蘭沒有辦法,隻能又跑迴來,答應跟他們走。芸娘和潘婆婆不放心墨蘭,也跟著去了。我想著我跟著去也沒用,就趕迴來報信……”


    楊彥和安然聽到這裏,倒是稍稍放心了些。如果丁氏一族的人將目標對準墨蘭,大不了墨蘭被他們打一頓,再索要些賠償,事情還不算很嚴重。隻要芸娘這個孕婦和潘氏這位老人家沒事,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要是因為安然的好心,讓墨蘭去照顧芸娘,卻反而給她們帶了災禍,安然隻怕又要自責了。


    *


    丁氏祠堂外麵的院壩裏,芸娘、潘氏和墨蘭被丁氏幾百族人圍在中間。


    墨蘭擔心丁氏族人傷害到芸娘和潘氏,張開雙臂將她們護在自己身後。而在她前麵不遠處,丁氏的老族長坐在一張黃花梨的椅子上,前麵擺著一張幾案,放著水果糕點茶水,好不悠閑愜意的樣子。族長身邊站著芸娘的三位伯父八個堂兄弟和四五個已經成年的侄兒,一個個都憤怒地盯著她們。


    “族長,您可一定要為我兒子做主啊!”芸娘的三堂兄丁文康彎著腰可憐兮兮地望著族長道,“那個惡毒的女人,她把我家旺哥兒的香火都給踢壞了,我們旺哥兒這輩子可就全完了……族長,您都給我們做主啊!”


    “是啊,族長!一定不能輕易放過這個女人,得讓她伺候我兒子一輩子!”這是芸娘的堂嫂俞氏,丁文康的媳婦兒。


    潘氏立即辯駁道:“族長,丁旺自己跑到我家來,對老婆子不敬,還對我家的客人不規矩,這才被莫蘭姑娘教訓了一下。族長,這事您可不能偏聽偏信!”


    “就算旺哥兒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們也不能打人啊?還打得這樣狠!潘氏,你也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計較?旺哥兒可是你曾孫子,你竟然幫著外人欺負他,這也太過分了!此風不可開!打人的姑娘一定要嚴懲才行!”


    就算丁文康沒有說明實情,族長多半也猜得到。但是,他是丁家的族長,自然要為丁家說話。現在潘氏和芸娘可都不算是丁家的人,他的心偏向哪邊還用說嗎?


    “族長,你說話可要憑良心!丁旺今年都二十了,他還是孩子?現在你說他是我曾孫,他當過我是曾祖母嗎?有動不動就到曾祖母家裏來搶東西打人的曾孫嗎?對這樣的不孝子孫,族長您就不管?”


    潘氏握緊了拳頭,卻仍然試圖和族長說理。//她知道族長肯定是偏向丁家人的,可在場這麽多人,有不少從前都受過她恩惠,有些還是有良心的,她要爭取的就是這些人的支持。


    族長權威受到質疑,惱恨地瞪了潘氏一眼,抬高聲音道:“你當曾祖母的,曾孫兒吃你一點東西有什麽大不了的?他肯上你的門兒,那是你的福氣!你也不想想,他小時候你帶過他養過他嗎?怎麽,現在還想讓他孝敬你?”


    潘氏冷笑道:“他爺爺還是我掙錢給娶的媳婦兒,他父親兄弟幾個我可都帶過,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他們帶大,他們孝敬過老婆子嗎?”說到這裏,潘氏忽然大聲吼道,“丁文健、丁文康、丁文樂,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丁文健老臉漲紅,悄悄低下頭去沒有說話;丁文樂不屑地冷哼一聲,也沒有開口。


    丁文康卻惱羞成怒道:“你克死了我祖父,你讓我爺爺給你養野種,還想我們孝順你,你也配?”


    丁文康的媳婦俞氏跟著叫罵道:“我不管!這個小賤人打傷了我兒子,害我兒子找不到媳婦,斷了香火,她就得伺候我兒子一輩子!”


    族長聽俞氏提出了要求,也及時表明立場道:“依我看,文康媳婦兒的要求很合理,對那打人的姑娘也很寬容了。她傷了人家的子孫根,咱們不追究她以及她家的責任這已經很寬容了,她應該感恩戴德好好伺候旺哥兒才是……”


    當然,族長也知道,要讓那打人的姑娘服軟隻怕也不容易。但總是有有辦法的,隻要好好調教一下就是了。


    “對!就該讓那惡毒的丫頭伺候旺哥兒一輩子!”


    “這還太便宜她了!咱們旺哥兒一輩子的幸福可都給她毀了!”


    “哎呀,旺哥兒真不能生兒子了?這也太慘了吧?”


    “不如讓這個女人借福哥兒(旺哥兒的兄長)的種,給旺哥兒生個兒子!以後旺哥兒就有靠了!”


    “好主意!”


    ……


    在場的丁氏族人聽到這裏,大都起哄叫起來,當然也有幾個有良心的低著頭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們必須和家族保持一致,不然就會被孤立、被打壓。


    潘氏並不知道墨蘭的身份,聽族人越說越不像話,不禁高聲吼道:“族長,這就是你的公道嗎?丁旺自己對姑娘家不規矩,被人打了,怪得了誰?就算墨蘭姑娘出手重了,也是丁旺自己行為不檢引起的,大不了賠你們銀子就是!你們欺負我們祖孫倆也就夠了,不要以為墨蘭姑娘是外鄉人就欺負她,人家可是有主人的……”


    “賠錢?她賠得起嗎?我兒子可是傷了子孫根,賠多少銀子都換不迴來!我就要她給我兒子當牛做馬,給我兒子養老……”俞氏不是不愛銀子,而是她不認為墨蘭能拿得出讓她心動的銀子來(安然都穿得樸素,墨蘭自然就穿得更樸素了)。更何況,要是墨蘭給他兒子當了媳婦兒,墨蘭的錢還不都是她家的了?


    芸娘再也忍不住,從墨蘭胳膊下麵探出頭去,怒道:“你少在這裏做夢了!丁旺自己跑到我家來,對墨蘭和玉蘭姑娘動手動腳,被打也是活該!你以為我們祖孫好欺負,墨蘭姑娘也是好欺負的嗎?”


    俞氏一聽,怒了,立即轉身怒瞪著芸娘罵道:“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蹄子,你吃裏扒外,竟然合著外人欺負自家人……就知道你不是丁家的種!要是丁家的種能讓人對自己的侄兒下這樣的狠手嗎?小小年紀就在外麵勾搭男人,無媒苟合,跟你祖母一樣下賤,祖孫兩個都是賤人,一雙破鞋……”


    這話罵得也太難聽了。但芸娘和潘氏顯然是聽過很多次,已經麻木了。這是因為芸娘與燕老三成親的時候沒有辦酒,隻通知了族長和村長,小夫妻兩個在潘氏的主持下拜了天地、祖母、夫妻對拜就算禮成了。


    芸娘和潘氏能忍,墨蘭卻不能忍。


    她忽然飛起一腳,將俞氏踢飛在地,下巴都踢碎了。


    “既然沒人教你說話,姑奶奶就不妨教導你一下!”說著,墨蘭抬起頭來,充滿殺氣的目光緩緩掃過芸娘的伯父和幾個堂兄弟及侄兒,再撂下狠話來,“不怕死的再滿嘴噴糞試試看!”


    俞氏倒在地上嗷嗷哀叫著,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丁氏族人都被墨蘭震住了。他們相信,這個渾身透著殺氣的女子,惹毛了她真的會殺人!


    丁氏其他族人之前就是聽說丁旺被人踢壞了子孫根,這才響應族長的號召,一大早就來抓罪魁禍首的。隻是看著墨蘭這麽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有些人,特別是那些男人,心裏就有些不忍了。


    可是,剛剛這一幕卻好似給他們有些想入非非的腦子裏潑了一盆冷水,讓他們猛然清醒過來。這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不錯,但卻是朵帶刺的花。


    丁氏族人因為震驚安靜了一下,但隨即就憤怒地吼道:


    “不能放過她!”


    “打死她!”


    “把她抓起來!”


    “把她賣到青樓去!”


    ……


    這一刻,家族的力量就彰顯出來了。丁氏族人現在也不管有理沒理,也不管墨蘭是不是長得跟朵花似的讓人心動,全都齊心起來,要求嚴懲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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