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九月初六,是楊彥親自選的日子。長長久久,六六大順啊!


    嶽先生說安然的嗓子估計能在八月底恢複,正好九月初就成親。


    安然看著這道聖旨,忍不住熱淚盈眶。她終於又是趙安然了!


    與此同時,消息也傳到了趙家。


    顧宛娘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兒被人擄走,皇上居然還賜婚了?還是以趙家女兒的身份?蜀王的外甥女?他們怎麽和蜀王扯上關係的?難道又是平王的關係?平王對他們家然姐兒是真好啊!


    魏清源、趙世福、顧勝文和顧少霖聽了總算是鬆了口氣。他們決定等九月安然大婚以後再走。這一次,安然從趙家出嫁,他們也能參加她的婚禮了。


    八月十九,王錦文風塵仆仆地從太原趕迴長安,去平王府求見平王楊彥,向他通報王家對四房的處理結果。如果平王不滿意,他們還要加大處罰力度,直到讓平王滿意為止。


    原本一件好事卻因為四房的貪心弄成這樣,王家上下也是悔恨不已。早知道上次就將四房的人嚴厲處罰關起來,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了。


    “大伯做主,請示了祖父,於八月十五那天開了祠堂,將四叔一家逐出王氏一族,並嚴禁家族任何人接濟他們。他們是淨身離開王家的,據說李氏迴了李家,被趕了出來,她的母親偷偷讓人給了她兩百兩銀子,現在他們一家住在長安城外……”


    楊彥平靜地聽完,輕輕嗯了一聲,見王錦文一臉忐忑地看著自己,不由輕輕一笑道:“本王向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隻要王家真心忠於本王,本王也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你讓老爺子安心就是。”


    “是,多謝王爺!”王錦文直到現在才放下心來。


    “起來吧!”楊彥虛扶了一下道,“迴去告訴崔夫人,就說安然現在蜀王府,也很想念她。讓她不要擔心,好好養胎。”


    王錦文聽到這裏,不由雙眼有些濕潤。他再次下拜道:“多謝王爺寬宏大量!”


    ☆、第121章大婚


    卻說自從皇帝下了聖旨,平王的婚期定下來,皇後自然要派人調查了一下未來的平王妃到底是什麽人,卻沒想到送上來的消息讓她大吃一驚。)


    “竟然是退過親的?還有克夫的名聲?平王到底知道不知道呢?”皇後為難了,她到底要不要管呢?要是管了,這樣的女人如何能嫁入皇家?平王和蜀王連同那個主簿肯定都要生隙;可要是不管,如果這趙家姑娘真的克夫,直接把平王克死了,不是最好不過?


    正好與趙家定親的賀家以及與趙家相熟的錢家都是依附他們李氏的,李皇後便傳了錢夫人文氏和鎮國將軍夫人李氏以及禮部右侍郎賀瑛的夫人進宮。


    中秋夜宴上,文氏是親眼見識了蜀王的狂妄的,迴去和錢鵬陽說起的時候,兩人都忍不住感歎明鏡大師道行高深,居然早早就看出那丫頭堪配王侯。他們本以為安然要嫁的是王家七郎,已經很震驚很羨慕了,不想人家要嫁的居然是平王殿下!不過想著兩家的交情,錢鵬陽倒是鬆了口氣。他知道,就算以後安王失敗,他們錢家多半也能得以保全。


    聽說皇後娘娘傳見,錢鵬陽便叮囑了文氏幾句。文氏是個聰明人,心領神會。


    而在賀家,賀瑛和賀森自從知道未來的平王妃是他們賀家退婚的趙家的姑娘,心中就一直不安。這事說起來當初雖然是趙家的姑娘想要退親,但說到底還是賀之硯想退婚引起的。就怕趙家那丫頭懷恨在心,嫁給平王以後報複他們賀家,那可就糟糕了。


    如今賀瑛聽到皇後傳夫人進宮,便知道多半是為了那位平王妃的事。如今平王肯定是已經得罪了,而且他們賀家老早就被打上了李家的標簽,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賀瑛一狠心,覺得隻能汙了趙家那丫頭的名譽,不讓她嫁到平王府最好。


    三位命婦到了鳳儀宮,拜見了皇後,說了幾句閑話之後,皇後果然問起趙安然的事情來。


    李皇後先問文氏道:“聽說當初錢大人曾任瀘州合江縣縣令,與趙家是舊識?”


    文氏恭敬的迴道:“迴皇後娘娘的話,當初趙姑娘的父親還曾給我家夫君當過師爺,妾身的三女就是在那個時候嫁到了趙家,是趙姑娘的堂嫂。”


    這些事情皇後自然也查到了。她之前不提,就是想看看文氏的態度,從現在來看,文氏的恭敬坦承還是比較讓她滿意的。


    “既然錢夫人與趙家熟識,應該對趙家那位姑娘也熟悉吧?你且說說看,那姑娘如何?可配得上平王?”


    文氏拘謹地迴道:“趙家的大姑娘小時候妾身就見過,是個非常聰明可愛的姑娘。不瞞娘娘,當年我家夫君還有意想將趙姑娘訂下當兒媳婦的,隻是晚了賀家一步。”


    “哦?”皇後的人倒是沒有調查到這個,便追問道,“是夫人的次子?”


    文氏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迴道:“迴娘娘的話,不是妾身的次子,而是長子……”


    皇後一驚:“鎮國將軍?他們年齡不相當吧?”


    文氏羞愧道:“當初趙姑娘才五歲,我們銳哥兒都十九了,我們都以為他當趙姑娘是女兒一般疼的,誰知道……”


    聽到這裏,皇後有些擔心了。他們李家現在手中並沒有兵權,在兵權上唯一的儀仗就是鎮國將軍錢銳。但如果鎮國將軍真的對那趙姑娘有意,他們可不能隨便動她。


    李皇後略想了想,又問賀夫人道:“趙家姑娘既然自幼與你們賀家定親,又怎麽會婚前退親?”


    賀夫人得了丈夫叮囑,迴道:“迴稟娘娘,當時妾身那侄孫迴到老家準備迎親時不想就病了,請遍了瀘州的大夫都不見好,反而婚期越近就病得越重,當時整個江陽城都在傳那趙家姑娘有克夫命。所以我們賀家才起了退親的心思。沒想到剛剛寫了退親書,妾身那侄孫就不藥而愈了。娘娘您說奇怪不奇怪?後來整個瀘州都知道那姑娘克夫,她在合江老家嫁不出去,所以才到京城來的。”


    文氏微微蹙眉,她曾聽女婿趙安南說起過,說自二叔去世後,賀家就與趙家疏遠了,還曾經帶人去老家退親,被拒絕。當年退婚也是因為賀家二公子裝病,不肯拜堂才不得不退的。可是,現在賀夫人已經這麽說了,她倒是不好直接反駁。


    李皇後聽了賀夫人的話,心裏很高興,卻冷下臉來斥責道:“趙姑娘很快就是平王妃了,本宮不希望聽到任何不好的流言,知道嗎?”


    “是,是,妾身知道了。”賀夫人不知道皇後為什麽生氣,老爺不是說皇後會喜歡聽這個的嗎?


    文氏聽到這裏,以為皇後是在維護皇家臉麵,心裏也放心不少。


    李皇後留下李氏,讓文氏和賀夫人先迴去了。


    李氏心裏也有些忐忑,皇後留她下來到底想問什麽呢?


    說起來,李氏雖然是隴西李氏一族的旁支血脈,但論起輩分來,還要稱唿皇後一聲姑奶奶的。


    李皇後直接問她:“你和鎮國將軍成婚多年,膝下隻有一女,你心裏也不著急?你家公婆也不著急?”


    李氏低下頭,紅著臉道:“他在邊關,急又有什麽用?”


    “你就不知道送個人到邊關服侍他?等生下兒子來,養在你名下不就是你的兒子了?”


    李氏委屈道:“皇後娘娘,臣妾也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可是,可是夫君他不要,妾身又什麽辦法……”


    “難道錢將軍還念著別人不成?”李皇後問來問去其實不過就是想問這一句。


    李氏低著頭,似乎不知道怎麽迴才好,遲疑了一下才道:“年初夫君迴來的時候曾經問過趙姑娘可願為平妻,趙姑娘沒答應……”


    李皇後又說了李氏幾句,就讓她出宮迴去了。而後,李皇後才細細考慮這件事情。看樣子,那趙家姑娘克夫是真的了,既然皇上不讓她管這件事,那她就不管好了,以後平王要是剛剛成親就被克死,也怪不到她頭上。


    如果平王真的被克死了,說不定那趙姑娘會看在從前和錢家的關係上,帶著平王的勢力投靠他們李氏,以換取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如果李皇後知道安王曾經做過什麽的話,她就不會做這樣的美夢。可惜李家的人都有一個壞毛病,他們看不起女人,有什麽事情都不怎麽跟女人說。因此,雖然李皇後貴為皇後,安王和李尚書在宮外做了什麽,她根本就不知道。隻有安王和李家需要她做什麽了,他們才會讓人送消息進來。


    於是,平王的婚禮再一次開始緊張的籌備起來。


    八月廿三,蜀王府來人,將顧宛娘和魏秀芹接了過去。安然的嗓子剛剛有了些好轉,能勉強說幾個字了,她想著自己現在蜀王府已經有了正式身份,擔心娘親掛念自己,同時也是想著讓爹爹和娘見上一麵,便派了人去趙家將娘親和表姐接來。因為嫂子有孕,她便隻讓人送了禮過去,這次就不接她相見了。


    顧宛娘已經兩個月沒見到女兒了,之前又知道她被人擄走,讓她擔心得不行,現在總算能見到人了,一路上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眼睛不自覺地就紅了。侍女綠枝和魏秀芹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不住地含笑安慰她。


    “太太就要見到姑娘了,應該高興才是啊!要是等會兒姑娘看到您眼睛又是紅的,肯定也是要傷心的。太太怎麽舍得讓姑娘傷心?”


    顧宛娘趕緊掏出手絹拭去眼角的淚水,笑道:“我沒有哭,我就是高興的。你也跟了我們幾年了,該知道這孩子在婚事上有多少波折,吃了多少苦。”


    魏秀芹也勸道:“二舅母,表妹現在就是苦盡甘來了。您放心,老天讓她之前吃了那麽多苦,就是為了後麵給她更多的福氣。表妹以後都會順順當當,平安喜樂的。”


    顧宛娘拉著魏秀芹的手,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老天爺不會讓我們然姐兒一直吃苦的。五月的時候我去草堂寺搖過一隻簽,解簽的師傅也說然姐兒婚事上雖然有些波折,但最後會苦盡甘來撥雲見日的。現在可不就是烏雲散盡了嗎?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我的然姐兒以後都順順當當的。”


    綠枝和魏秀芹都肯定地點頭,綠枝興奮地笑道:“太太您放心,以後我們姑娘可就是王妃了呢!奴婢想起來都激動。太太您說,賀家的人要是知道姑娘要當王妃了,會是什麽表情?”


    提起賀家,顧宛娘仍然忍不住生氣,不過想到女兒要不是和賀家退了親,也不能當王妃,心裏的氣才順了一點。哼,讓賀家的人後悔去吧!


    馬車到了蜀王府前麵,已經有人等候了。玉蘭親自出來將太太和表小姐接到二門才下了馬車,乘坐小轎到了安然的院子裏。


    安然的院子就在主院旁邊,顧宛娘在綠枝和玉蘭的攙扶下下了小轎一看,也不由大為震驚。這院子太漂亮了!一眼望去,院子裏到處都是開得正豔的木芙蓉,紅的粉的紫的,偶爾間插一株白色的,滿院子都是,熱熱鬧鬧好像春天一樣。


    木芙蓉是原產蜀地雲南的花,在成都一代栽培最廣,蜀王在成都的王府裏就種滿了木芙蓉。這些年他雖然沒怎麽迴京,但京裏的蜀王府卻為了討好可能迴來小住的主子,種了很多芙蓉花。而安然住的這個院子正好就是芙蓉園。


    木芙蓉是大灌木,碧綠的葉子和開得又大又密集的花朵一點讓人都看不出秋天的痕跡來,再加上地麵一盆盆顏色豔麗鮮亮的秋海棠,一眼望去真真是繁花似錦,真讓人有一種迴到了春天的感覺,隻滿院子裏飄蕩著的桂花香氣才隱隱提醒著主人,現在真的已經是秋天了。


    顧宛娘焦急地左顧右盼,很快就在一株粉紅色的木芙蓉下麵看到了正含笑望著自己的女兒。


    她心急地叫了一聲“然姐兒”,便紅著眼睛奔著女兒小跑過去。


    安然也紅了眼睛,提著裙子向娘親跑去。


    一下子撲到娘親懷裏,安然才在她耳邊輕輕叫了一聲:“娘……”


    她現在勉強能開口說話,但聲音嘶啞,而且仍然有刺痛感。嶽朝城給她的建議是能說話,但還是要盡量少說。


    顧宛娘聽到女兒聲音不對,趕緊放開她,焦急地抬起她的頭來,問道:“你嗓子怎麽了?”


    安然含著淚帶著笑搖搖頭。


    玉蘭趕緊在一邊迴道:“太太,姑娘的嗓子被藥傷了,正在治療,所以才沒有迴家去的。前些日子根本一點都不能說呢,嶽先生醫術好,現在姑娘已經能說話了。嶽先生說,再有十來天,姑娘的嗓子就能恢複個七八成了。”


    顧宛娘看著安然,這個受了這麽多苦,到現在仍然是帶著笑意的女兒,真是心疼得不行。


    “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不像娘親,倒是像你爹……我可憐的孩子,你竟然受了這麽多苦,你哥哥也沒跟娘說……雖然娘很沒用,但娘總可以陪著你,照顧你啊!”


    “太太,姑娘,到屋裏坐下說話吧!”玉蘭又對安然道,“姑娘,表姑娘也來看您了呢!”


    安然這才想起表姐也在一邊,她滿懷愧疚地擦了擦眼角,放開娘親拉著魏秀芹的手,輕輕說道:“表姐,你來看我,我真高興……”


    玉蘭趕緊在一邊解釋道:“嶽先生說了我們姑娘不能多說話,表姑娘您別介意。我們姑娘知道表姑娘要來,高興得昨晚都睡不著呢!”


    魏秀芹含著淚笑著搖搖頭道:“我和然姐兒一起長大,就像親姐妹一樣,怎麽會介意這些。隻是看到表妹受了這麽多苦,心裏忍不住有些難過……”


    這表姐妹兩個雖然見麵的時候不多,但自幼感情就好,安然和她倒是比嫡親的表姐顧庭芳處得更好些,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吧!


    安然一手拉著娘親,一手拉著表姐魏秀芹順著青石小路往屋裏走去。一眼望去,隻見那房子白的牆,黛的瓦,紅漆柱子,淡茶色扶欄和地板,隻看一眼就覺得幹淨漂亮好像水洗過一樣。


    八月的陽光溫暖燦爛而不烈,綠枝看著安然頭戴金鳳釵,墜著一串泛著熒光的明珠,一身淺粉色繡銀色撒花蘭花紋的襦裙,腰帶和衣領是相同款式的月白色繡金色五福紋,在陽光下閃著熠熠金光。綠枝隻覺得這院子漂亮得好似仙境一般,而清新亮麗的姑娘就好似仙女一般。


    趙世華頭戴銀質麵具,背負雙手站在一叢高出人半個頭的木芙蓉後麵,遠遠地看著那個拉著女兒就流淚的婦人,眼睛也不覺有些濕潤。宛娘,他的結發妻子啊!這些年,她一定受了很多苦……


    認真算起來,宛娘今年還不到四十歲,神情卻是那樣憔悴。


    這段時間,趙世華有空就跟安然說以前的事情,倒是想起來不少。妻子顧宛娘和兒子安齊,還有侄兒安南,二老,妹夫魏清源,小舅子顧勝武都在他記憶中變得鮮活起來。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將宛娘娶迴蜀王府來,不知道宛娘是否願意為了他一輩子背負一個再嫁的名聲,是否會嫌棄他被毀了容貌……


    因為安然嗓子還沒好,嶽朝城不讓她多說話,特別叮囑了玉蘭好生看著。所以,到了屋裏坐下,就是玉蘭在跟顧宛娘和魏秀芹說話,安然隻是不是點頭。不過,能看到安然好好的,顧宛娘和魏秀芹也都放心不少。


    隻是看著這麽精致的院子,又想著女兒傷了嗓子,顧宛娘又如何不擔心?平王殿下真的不會嫌棄女兒嗎?皇上也真的不在意嗎?


    沒坐一會兒,就有侍女過來通傳說蔡禦醫來了。安然點點頭,讓她把人帶過來,她則帶著娘親和表姐坐到屏風後麵去。


    蔡禦醫摸了脈,又聽安然說了幾個字,便苦口婆心地勸道:“趙姑娘換老夫的方子吧,您這嗓子慢慢調理一下就好了,可不要再用那虎狼之藥了。”


    嶽朝城剛剛趕來就聽到蔡禦醫又在背後詆毀他,立即嚷道:“什麽虎狼之藥?你問問趙姑娘,吃了本公子的藥她的嗓子是不是就要好了?她身體可有半分不適?哼!眼看她嗓子就要痊愈了,你想來搶功是不是?”


    蔡禦醫惱怒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隻想著名聲?”


    嶽朝城冷哼一聲道:“誰隻想著名聲了?本公子要是為名,早就進太醫院了,這太醫令的位置還有你的份兒?醫術,隻有在反複不斷的實踐中才能得到進步,你懂不懂?像你們進了太醫院的人,一天看過多少病人?不過每天給人請請平安脈罷了,醫術能有什麽進步?”


    蔡禦醫怒氣衝衝地瞪著嶽朝城,偏偏嶽朝城的話他又無法反駁,特別是那句“醫術隻有在反複不斷的實踐中才能得到進步”的話讓他深受啟發。似乎進了太醫院這些年,他的醫術還真的沒什麽進步,每次給宮裏的貴人或朝中大臣診病,那一次不是安全慎重排第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趁著蔡禦醫沉思的時候,嶽朝城趕緊對安然道:“別聽他胡說八道,用我的藥沒錯!你看你現在不是能說話了?我隨時都根據你的情況調整用藥呢,才不會胡亂開什麽虎狼之藥。你體內的毒解得差不多了,現在主要就是調理了,你看我的方子都改第四次了,每次的藥量我都根據你的情況細細斟酌過的……”


    安然趕緊點頭,她現在發現了,原來嶽先生這麽能說,甚至有向唐僧進化的趨勢。


    “你答應我了?”嶽朝城看安然點頭,便立即抬頭對玉蘭道,“你記住了,你家姑娘答應了,以後隻用我的藥。”


    玉蘭趕緊應承道:“嶽先生放心,奴婢會盯著我家姑娘的。”


    嶽朝城這才起身對蔡禦醫道:“已經診過了,該走了吧?難道還等著我家王爺送你不成?”


    蔡禦醫聽嶽朝城提起蜀王,立即背起藥箱就走。前幾日宮裏中秋夜宴上的事情現在已經悄悄傳開了,蜀王可是連皇後都敢頂撞威脅的人,他一個小小的禦醫可惹不起。


    嶽朝城看蔡禦醫走了,又將玉蘭招過去,詳細叮囑了一通。玉蘭好脾氣地聽著,臉上微微笑著,不明白的地方還問幾句,讓嶽朝城非常滿意,最後說道:“你家姑娘能好得這麽快,你這個丫頭功勞也不小,記住把她看牢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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