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禦醫雖然不知道這位趙姑娘究竟是何身份,但既然是皇上吩咐讓他來治的,又是平王親自帶過來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自然不敢大意。要是這位趙姑娘吃了那個庸醫的藥,皇上卻怪罪他,他豈不是太冤枉了?


    嶽朝城立即反駁道:“這叫以毒攻毒你懂不懂?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禦醫萬事以自保為主,肯定是開不出這樣的好方子來的。”說著,他又湊到安然跟前去,說,“丫頭你別聽他的。我保證這方子吃了沒事。你看蜀王殿下如此信任我,我還能害你不成?”


    安然在一邊聽得有些頭大。她到底要聽誰的?


    蔡禦醫怕擔責任,便趕緊出去找平王說明情況。


    楊彥聽了也為難。兩位大夫都說能治好安然的嗓子,可兩位的方法明顯不同。但凡看過神雕俠侶的,誰不知道以毒攻毒?可真要放到自己的心上人身上,換了誰都難免要擔心。


    不行,他得再找幾位大夫來看看才好!


    迴到平王府,楊彥就一連下了幾道命令。一方麵讓選送護衛和暗衛去蜀王府,一麵讓淩雲安插在各地的探子幫著尋找名醫。


    於是,這天傍晚,平王府就送了人到蜀王府。有王府護衛、暗衛一百多人,還從趙家接來了安然的丫頭玉蘭。


    玉蘭的到來帶來了楊彥的親筆信和一個香囊,裏麵是一串用紅豆串成的手鏈。那紅豆都是一般大小,凸鏡形,顆顆都是紅亮光滑的,比打磨好的珊瑚珠更紅更豔光澤度更好,看起來極為喜氣,戴在安然雪白的手腕上分外好看。


    玉蘭忍不住問道:“姑娘,王爺送什麽不好,怎麽送這種豆子串成的手鏈?他就是不送珍珠的,送珊瑚啊瑪瑙的也好啊!”她當然知道紅豆也是表達相思的,可再怎麽意頭好,也不過是一串豆子罷了,如何比得上珠寶翡翠?


    安然嫣然一笑,她輕輕撫摸著手腕上這一串豔紅的手鏈,心裏卻想著王維的那首詩:“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而在趙家,安齊雖然沒有說父親趙世華的事情,卻坦言安然已經找到,並將玉蘭送了過去。隻是不管顧宛娘怎麽問,他都不肯將具體情況說出來。


    為此,顧宛娘難免多想。一個年輕女兒家被人擄走,難道真能平平安安的?她以為安然肯定是被人玷汙了,所以才不想迴家,不由更加難過了。


    還在趙家焦急等候消息的趙世福、顧勝文和魏清源也難免想歪。安齊最初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顧少霖找到他說:“不管表妹發生了什麽,我都不在意,我願意娶她!齊哥兒,你把她接迴來吧!沒有人會怪她的。”


    安齊聽了,這才算迴過味兒來。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對顧少霖道:“你都想到哪裏去了?妹妹她真的沒事。就是這次遇險讓平王殿下很不安,所以不放她迴來,怕再出事。”


    顧少霖不信:“真的無事?”


    安齊想了想,輕歎道:“表哥,我跟你說實話,你別告訴我娘和舅舅。然姐兒她被人灌了藥,傷了嗓子,現在不能說話。不過,大夫說了,隻需半個月就能治好了。到時候,我帶你們去見她,或者接她迴來與你們見麵都行。”


    顧少霖聽了半天沒有說話,隻是紅了眼睛。許久之後,安齊都離去多時,他才歎道:“為了平王,受這麽多苦,真的值得嗎?”


    聽說平王連續兩日去了蜀王府,還送了人進去,緊接著又傳出蜀王進了中書省,康王和安王坐不住了。


    因此,當楊彥第三次來到蜀王府,剛剛坐下來,就聽人傳報說康王和安王前來探望蜀王。


    楊彥聽到安王兩個字,雙眼忍不住閃過一道仇恨的光。這幾天忙著安然這邊,倒是忘了收拾安王了。


    趙世華掃了楊彥一眼,知道他此刻心中憤怒,便提點道:“沒有一個父親喜歡看兒子相互殘殺的,皇侄還是暫且忍忍比較好。仇自然是要報的,但怎麽報卻是值得商討的。有時候,死,實在太輕鬆,太便宜了。”


    楊彥聽到這裏,忍不住冷酷一笑。其實,他也是這麽想的。就這樣殺了安王,實在太便宜他了!傷害了安然,可不是一個死字就能償還得了的。


    康王和安王結伴進來,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好像感情好得很。


    進了正廳,見過皇叔,安王就對楊彥道:“聽聞三弟天天都來探望皇叔,工部的差事也不管了,可真是孝順,比對父皇都孝順,真是讓當哥哥的汗顏呐!”


    康王也道:“聽說皇叔府上人手不夠,不然侄兒明天也送些過來聽候皇叔使喚?”


    趙世華冷眼看這安王和康王表演,等他們都說完了,他才迴道:“本王原本等著二位皇侄送人來的,可惜二位皇侄事忙,哪裏還記得本王這個皇叔?”


    “這幾日母妃身體不適,侄兒憂心忡忡,忙著尋醫問藥,倒是沒注意皇叔這裏缺了人手。”康王臉色訕訕地,自己也覺得羞愧。


    趙世華冷冷一笑,悠然道:“多虧你們三弟有心,來得及時,否則隻怕今日就看不到皇叔了。說起來,你們真應該謝謝他才是。”


    安王和康王這才明白過來。


    康王想著,原來那天晚上父皇對皇叔出手,最後時刻老三放過了皇叔?所以他的心一下子就偏到老三那裏去了?


    安王也疑惑,老三不是很著緊那女人的嗎?怎麽會饒過蜀王呢?安王想不明白。難道蜀王還沒對那女人動手?


    趙世華接著又對安王道:“皇侄倒是給本王送了一份大禮,等有機會,本王定會迴皇侄一份大禮相謝的。”


    “皇叔說笑了,侄兒不敢……”安王一聽,不由頭冒冷汗,開始後悔怎麽當初就想起算計這位皇叔呢?誰不知道這位皇叔脾氣古怪變態,誰的麵子都不給的。這樣的人,雖然未必能對自己爭儲有利,但要是使壞什麽的,卻是他的強項啊!


    迴去以後,安王將出這主意的蔣少立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自此後,他是再也不敢去蜀王府了。而康王倒是去了幾次,想要解釋一下那晚自己袖手旁觀是真的不知道。可惜趙世華已經不是真正的蜀王了,自然不會再偏向他。


    康王隻是奇怪,皇叔一向對他極好的呀,說是自己沒有兒子,拿他當自己兒子一般看待的,怎麽因為這麽點“小事”就真的生他的氣呢?


    卻說楊彥吩咐手下在長安城以及附近州府打探好的大夫送來。他一個個親自接見,詳細地詢問他們的履曆,做了幾年的館了?師從哪位名醫?可治過類似的病症?等問清楚,才挑那些說得有條有理的,讓人送去蜀王府。


    楊彥想著,別的暫且不說,也不一定就要用這些大夫的藥,實際上他誰都信不過。但至少這些大夫能隨時注意安然的情況,一有不對,他就讓安然立即停了嶽朝城的藥,換蔡禦醫的。


    這些大夫都是各地的名醫,醫術如何暫且不提,但傲氣卻是必不可少的。看過安然的嗓子,他們一個個都拍著胸脯保證能治好,隻是每個人的方子都不同。安然現在都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嶽朝城見外麵來的大夫越來越多,也怒了!


    不相信我的醫術是不是?我偏要讓你們知道,本公子的醫術那是天下無雙的!不管是太醫院的禦醫還是各地那些自以為是的名醫,誰都比不上本公子!


    事實上,自從會過自以為是眼高於頂的蔡禦醫以後,嶽朝城從此就不敢出門,每天讓他的一個藥童在門口等著,那藥童一天大驚小怪來迴數次:“先生,先生,又來大夫了!”


    嶽朝城一聽,就急急忙忙換衣服拿鞋子,慌裏慌張跑去看新來的大夫診醫。那些大夫說一句,他就總給人家挑出三五句的毛病來,每日裏鬥誌昂揚地與那些大夫唇槍舌戰。


    等那些大夫走了,他便又哄著安然道:“我的藥最好,你隻吃我的藥,別人的煎了也別吃。”


    安然目前為止,對嶽先生的醫術還是信得過的,便含笑點點頭。


    等外麵的大夫離開以後,他才迴去歇著,然而沒歇多久,藥童又大驚小怪地跑來道:“先生,又,又來了一個……”


    眼看外麵來的大夫越來越多,嶽朝城惱怒之餘又對安然交代道:“這是我的名聲,要是我們一起用藥,等我把你治好了,他們反而揚了名。再說,要是裏麵不小心混了個庸醫,你吃了他們的藥反而壞事。”


    安然忍不住竊笑,哥哥找這些大夫來,隻是想著能早些治好她,卻想不到同行相忌。尤其這些越是有名的大夫越是傲氣,如何受得了別人的懷疑?如何肯承認自己不如別人?


    現在蔡禦醫天天來,外麵請的大夫也天天來,嶽朝城不能不著急。安然體諒他,用筆寫出來告訴他道:“嶽先生不用擔心,我相信你能治好我,我隻吃你的藥就是。”


    嶽朝城感激涕零,半夜裏也在琢磨這事。蜀王府中打更的家人看到他子時以後還不睡,出於關心問一問這麽晚還送藥進去的藥童。藥童歎氣道:“唉,都三天了,天天如此,煎了藥自己先嚐嚐清不清涼,藥效對不對,再翻醫書,可憐我家先生。”


    ……


    卻說平王將自己的人手送到蜀王府,這裏就基本上是他的天下了。安然連同蜀王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


    因為楊昊讓蜀王入中書省,趙世華便不得不每天去中書省報道。楊彥分管工部,這幾日又跟父皇告了假,隻有事才去工部,或者讓工部官員有事到王府找他,這就有時間找機會去蜀王府了。


    皇叔不在?那不是正好?


    八月十五這天午後,楊彥悄悄來到蜀王府,通過自己的人傳消息給安然,約她在花園相見。


    蜀王府多年沒有主人居住,園子裏花木瘋長,處處綠樹成蔭,如今稍加修剪,就給人一種厚重幽深之感。


    那幾棵幾十年的金桂,開了一樹繁花,花香整個園子都能聞到,風一吹,連後院裏都是香氣。


    楊彥與安然約好見麵的假山下麵,卻是一盆盆擺放得錯落有致的菊花。紅的、黃的、紫的、白的,每一盆都開得極好,每一朵都與眾不同,極具妍態。楊彥一眼看去,就看到有白牡丹、白鬆針、白毛刺、二喬、粉荷花、黃半球、龍吐珠、墨牡丹等名貴品種,讓楊彥也禁不住驚歎不已。


    就是他這個打算長住長安的人,王府裏也沒有這麽多品種,也不知道蜀王上哪兒淘弄的這些珍品,特別是那些白菊,品種之繁多令人驚詫,估計也隻有蜀王那個怪胎才能弄這麽多白色菊花放家裏吧!


    蜀王府園子裏這座假山足有五六丈高,下部凹進去一塊,便因地製宜地放了一套大理石桌凳。楊彥早有準備,已經在桌凳上鋪好了錦墊,就等著安然過來了。


    等了一會兒,玉蘭就陪著安然繞過一株銀杏從石子小路過來了。午後的陽光照在金黃的銀杏葉上,風過時,樹葉輕輕飄落,樹下那個身穿鵝黃色半袖配淺粉色撒花長裙的少女穿行在蝴蝶飛舞一般的銀杏葉中,好似仙子一般清麗可人。


    今天,她梳著百合髻,正中戴著一朵掐絲蓮花篦,兩邊插著一對飛鳳銜珠步搖,垂著兩串泛著熒光的明珠,襯得她膚色更加瑩潤,看起來越發明豔照人。


    玉蘭給楊彥見禮,隨即便告退,躲得遠遠的。楊彥也讓淩雲散遠一些,他和安然不需要人伺候。


    等人都走了,楊彥對著安然也不禁發了一會兒呆才拉著她去假山下麵的鋪著錦墊的月牙形石凳上坐下。


    “走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前一句正經的,緊跟著又來了一句,“今天你真漂亮,差點將哥哥迷花眼了。”


    安然搖頭,走這點路不算累,隻是著急與哥哥見麵,她走得有點急。


    楊彥忍不住拉著她靠在自己懷中,隻有擁她入懷,才能讓他真正心安。擁抱了一會兒,他才問她:“這兩天,嗓子好些沒有?”


    安然點頭,在楊彥手心裏寫著:“好多了。就是幾位大夫都說自己的藥好,我都不知道吃誰的才好。”


    楊彥一聽,不由皺眉道:“雖然幾位大夫都留下了方子,但藥可不能亂吃。幾位大夫治病的角度不同,開的藥也不同,隻怕相互有衝撞,你不要輕易換大夫的藥。對了,你現在吃的誰的藥?”


    安然寫著:“蜀王府的嶽先生。”


    楊彥知道這位是最早給安然看嗓子的大夫,她喝了他的藥也確實有好轉。但楊彥對他的以毒攻毒還是不太放心,打算等安然好些了,就換成蔡禦醫溫和保守的治療方法。


    “來,給哥哥看看,是不是好多了。”楊彥一手攬著安然的肩,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來。


    安然張開嘴,楊彥湊近了看。


    “現在看起來紅腫倒是消散了不少……”


    卻說嶽朝城見平王請了一個又一個大夫來,明顯是不夠信任他的醫術,心裏難免動怒,反而激起他的傲氣來。他還非將那丫頭的嗓子治好不可!


    不過,平王對那丫頭的關心似乎有點過度吧?要是他知道寧簡不是真正的蜀王,不知道還會不會這樣熱心。


    這幾日為此事心煩,難得這一會兒清閑沒有外麵的大夫進來搗亂,他決定去園子裏透透氣,不想遠遠地就看到那丫頭新來的侍女站在一棵桂花樹下摘桂花。嶽朝城奇怪了,這個侍女和那丫頭向來是形影不離的,怎麽隻看到她沒看到那丫頭呢?


    嶽朝城心裏好奇,便輕手輕腳從另一條小路饒了過去,等他從一棵羅漢鬆後轉出去,抬頭一看,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那,那,那不是那個趙家丫頭嗎?那個男人是誰?怎麽那麽像平王?他們,他們在做什麽?


    嶽朝城過來的時候,楊彥正抬起安然的下巴看她的咽喉。從嶽朝城的角度看,就像是平王一手摟著安然的肩,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正親吻她一樣。


    嶽朝城大驚,那丫頭不是寧簡的人嗎?怎麽會跟平王在一起的?難道她看平王更年輕英俊?就移情別戀了?可憐的寧簡,他還不知道吧?


    這時,在假山下,楊彥看過以後,又心疼地安慰安然道:“放心吧,哥哥一定治好你,一時半會兒不好,你也別急。有哥哥在,總會治好你的。”


    安然笑靨如花,連連點頭。楊彥對著這玫瑰花似的櫻唇,一時沒有忍住,便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因為她傷了嗓子,楊彥也不敢深吻,隻是輕輕將她的唇含住吮了一下就放開了她。


    嶽朝城又是一驚,不禁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身後一陣冷風襲來,迴頭一看,就見淩雲抓著他的肩膀一把將他提起來,冷著臉散發著強烈的殺氣。或許怕打擾了自家主子的好事,這才壓抑著小聲交代道:“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問的也別問,不該說的更不能說,知道嗎?”


    小命要緊啊,嶽朝城趕緊點頭,心裏卻忍不住疑惑。難怪平王對這趙姑娘的事情如此上心,找了這麽多大夫來,原來他竟然與那丫頭有私情!傳言不是說平王不進女色嗎?啊!難道平王不喜歡家花,偏偏喜歡野花香?天啊,寧簡知道這事嗎?他該不會被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吧?


    ------題外話------


    ☆、第119章中秋夜宴風波起


    晚上宮裏有宴會,楊彥想著中秋佳節,本應該是一家團聚的日子,自己孤獨了這麽多年,今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安然,兄妹團聚,卻不能在一起過節,所以才在午後趕來與她相會,就算是提前過節了。其實也不算提前,今天本來就是中秋節。


    “今天本來應該吃螃蟹,喝菊花酒的,可惜你現在不能吃。等你嗓子好了,哥哥再讓人做給你吃。”楊彥攜著安然的手,帶著她慢慢觀賞著園裏的菊花。


    安然歡喜地點點頭,她喜歡吃蝦蟹魚之類的水產,來到這裏十幾年了,可是極少吃到。


    八月暖暖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安然想起前世跟著哥哥一起逛花卉園的日子。哥哥帶她出門,天氣必定是好的,陽光燦爛,和風徐徐,不會太熱,也不會讓自己冷到。哥哥每次都會背著個小型的旅行包,放著礦泉水、零食、毛巾、相機等等東西。每每等哥哥將礦泉水遞到她手裏,才發現自己渴了;每每等哥哥拿出折扇來給她扇風,她才發覺真的有點熱……


    “你看,這些菊花多好看,要不然下個月給大隋之音畫幾幅菊花圖吧!”楊彥指著這一盆盆姿態各異的菊花道。


    沒有人在一旁看著,安然又恢複了自己活潑的性子,拉著哥哥的手一會兒彎腰看看這一朵,一會兒又湊過去看看那一朵,好像一隻忙碌的小蜜蜂。楊彥小心地拉著她的手,看著她難得的輕鬆歡快,想起從前兩個人自由自在的幸福快樂,含笑不語。


    忽然,安然看到一朵小小的金皇後,想起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來,一時頑皮心起來,就指揮著哥哥幫她把這朵花連著兩寸來長的花枝一起掐下來。


    楊彥一時也不明白她忽然要摘這朵花做什麽,一路走來看了那麽多花,哪一朵不比這一朵更大更好看?


    安然接過花來,忽然抬頭看著楊彥不懷好意地笑著。


    楊彥似乎有些明白了,立即笑道:“來,哥哥幫你插在頭上。”


    安然不給他,反而拉著他不許他動,任性地將那朵金皇後別在他耳後。


    楊彥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就知道她想使壞。想他堂堂一個王爺,耳朵上戴朵花像什麽樣子?他伸手想取下來,安然不讓,跺著腳嘟著嘴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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