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長堤上,風起,衣服獵獵作響,中年人跟木凡臨江談笑風生,木凡隻字不提來的原因,中年人也很有耐性不問,兩人都心知肚明,傍晚,天色暗淡,但滇池的晚霞卻很美,中年人讓人找來烤架,就在江邊烤起魚來。


    魚烤好後,木凡跟中年人麵對麵坐著,木凡是客,卻大有一番喧賓奪主的感覺,處處主動,烤好的魚更是先下口為快。


    “恩,是不錯,這種魚,我估計如果清燉慢火兩個小時,填上幾味藥草,肯定是大補之物,”木凡邊吃邊說道;


    中年人沒有動筷子,而是倒了一杯酒小酌一口,直視看向木凡,覺得這個青年有點意思,遇事沉穩,即使來求他,依然不卑不亢,兩人交鋒一陣後,此時更是有種率性而為的態度,傑出的青年,他也見過不少,木凡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更不是最讓他看好的一個,畢竟木凡此時的坦然是否偽裝出來的,他看不出,卻能猜到後者並沒有如此的心境泰然。淡淡笑道;“吃我的東西,真不怕我下毒?”


    木凡頭也不抬,淡淡笑道;“下毒?如果說下蠱,我倒是會忌憚三分,畢竟雲南苗族的蠱在外界還是有點名氣,隻是下毒就不行了,因為下毒我在行,你其實已經被我下毒了,你不說,我也不說,都當對方是傻逼,我覺得挺好…….”


    中年人臉色頓時黯然,眯眼看向木凡,沉聲道;“跟你來的人是李家的吧,”


    木凡微愣,他這次來雲南,也就隻帶了李家的那個士兵,似乎算是李鳳陽的親信,隻是自己來剛下機場就讓他自己找地方先住下了,此時中年人將對方引出,說明當木凡剛到雲南就已經被人盯上了,此時不得不防。笑道;“怎麽,拿他來威脅我?”


    中年人不否認道;“怎麽不可以?他一直都跟在你身旁,如果出了點錯,比如意外死亡,然後在做點小宣傳,李家自然不會怪在我頭上,至於李家的指派華夏黑道要辦的事情,我大可派人跟著去就是了,他李家沒理由指責我,最多會將這些責任算在你頭上,至於你能不能活著迴去是個問題,就算能活著迴去,估計也不得安生,嗬嗬,你樂了,我也樂了,這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看到此時木凡錯愕的表情,中年覺得是一種享受,將政界跟江湖上混跡了這麽多年,青年俊傑他見過不少,每次都是如同此時的木凡這樣,跟他玩心計,太高自己的籌碼談判,可惜曾經的那些人最後都被他剁了喂這滇池裏的金線魚了,


    木凡隨即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嬉皮笑臉,道;“哥們,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到底是道上的還是政府裏的,聽說你還是昆明市的副市長,你哥哥則是昆明市的市委書記,這麽牛還在道上混的風生水起,好奇啊…….”


    中年人不再平靜了,凝著眉頭看向木凡,眼神沒有了之前的泰然灑脫,而是充滿了陰冷的殺機,語氣森然道;“小子,小看你了,說吧,誰告訴這些的,知道這些的在雲南本家人外,外界是沒多少人知曉的,就連他李家也沒這個通天的本事!”


    木凡放下筷子,抹了把嘴,沒紙巾,木凡更幹脆,起身走到湖邊,洗了把手,重新坐迴後,確實換了一個態度,看向中年男人陰冷的麵孔,冷笑道;“帶我去見你哥哥,”


    聽到木凡的要求,中年男人如同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眯眼詭笑道;“小子,你覺得知道了這個秘密後,你還有機會活著走出這個長堤?”


    木凡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沒有手表的可憐男人想要知道時間,也隻能看手機了,掃視了一眼具體時間,然後看向中年人道;“你還有五分鍾的時間可以考慮,過了我想救你都救不了,當然你想將我留在這,那也是不可能的……”


    中年人大怒,站起一腳將桌子踢飛,此時周圍站著的數人同時第一時間走到,將木凡團團圍住,手裏更是拿著手槍,一個副市長,弄來幾把槍,自然不稀奇,更何況雲南處於邊境之地,偶爾抓到幾個走私軍火的,扣留幾把自己拿來用也不是難事。


    看著五把槍對著自己的腦袋,木凡舉起雙手,看向中年人苦笑道;“你不覺得你唿吸有些紊亂,就跟嗓子裏有什麽東西卡住了一樣?”


    中年人大驚,他在十幾分鍾前就感覺奇怪,以為是自己幹嘛了,喉嚨裏有痰,此時聽木凡說起,頓時相信了這小子真給自己下毒了,隻是讓他擔憂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機會下手,他是怎麽做到的?這種手法要比下蠱更詭異,中年人不得不冷靜對待眼前這個出手就讓自己吃癟的青年,這是他趙昆第一次在年輕人手中吃虧,在官場上多年的混跡,讓他受盡了玩弄別人與股掌之中的快感,但今天卻在有種在陰溝裏翻船的感覺。臉色越發的陰冷。


    木凡一副傲慢的模樣,道;“還有兩分鍾,別跟我比耐性,你我並沒有深仇大恨,我既然敢給你下毒,自然隻是禮尚往來而已,你不是同樣也給我下毒了嗎?不過你的毒對我來說沒用,別看你活了一大把年紀,在這方麵你還真就不行,你看,我知道你在烤魚裏下了毒,而我如何給你下毒的你都不知道,這就是手段上的差別,我下的毒除了我本人,你是找不到其他解藥的,奧對了,不廢話了,你還有一分鍾……..”


    “退下!”趙昆嗬斥手下,眾人收迴槍,木凡笑了笑,然後就是走到被趙昆一腳踢飛的烤架旁,從地上撿起一小塊炭火,然後走向趙昆,趙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看到木凡認真的表情,這才站著不動,看木凡要耍什麽花樣,但是木凡接下來的動作卻出乎後者的意料,木凡隻是拿著炭火在趙昆鼻子跟前,讓他用力唿吸,趙昆照做了,然後木凡就是將炭火扔到了湖裏,自己則是再次跑到湖邊洗手去了,木凡的輕浮行為,讓這個在雲南名聲大作的高官感到憤怒,但不得不說他唿吸確實很快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喉嚨內有東西卡住的感覺也減輕了不少。


    趙昆沒有再跟木凡廢話,而是徑直帶著他離開,去了市區市委書記的家。


    當木凡被趙昆領著來到一座不高貴也不普通的民用大院後,就是立即感覺到院落四周的不同,陰暗處,木凡能感覺到有人在潛伏,雖然不知道那些人伸手如何,但給木凡的感覺是,肯定要比趙昆身邊的隨身保鏢要牛叉很多。


    來到前院客廳內,房間內正好有一中年婦女在跟一個青年喝茶聊天,婦女穿著普通,手腕上戴著一串翡翠的佛珠,上身似乎應該是古式七八十年代老太婆才會穿的馬褂,起色紅潤,看上去也就年齡四十出頭,但卻頭發出現了不少銀線,談吐舉止都流露著自然而和諧的氣質,而此時她對麵的青年則是一臉嬉笑的說道著什麽,笑得很認真,但女人卻始終都沒有一絲笑容。當趙昆跟木凡進來後,走到跟前,趙昆看了眼青年,沒說什麽,而是看向婦女,平靜道;“嫂子,我帶個人來跟書記談些事情,”


    婦女看了眼趙昆身旁的木凡,又看了看趙昆,看向身旁的青年,淡淡道;“承運,你跟你爸該迴去了…..”


    “那我有時間了再來看幹媽,”青年不是不諳世故的愣頭青,笑了笑然後就是走上樓,


    很快樓上便是走下兩個中年人跟之前的青年。


    “老薛,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正所謂欲速則不達,凡是都要講究個過程,上次去燕京的會議裏,上級就明確說了關於新城區規劃放大抓小的原則,我們當地政府唯一能做好的就是認真貫徹當的領導跟方針,此事改天我會專門找個時間開一個會,你做一下其餘人的工作,”一個略顯消瘦,麵色正派的中年人,看向身旁一直都是微笑著比自己要富態一些的中年人認真道;


    “行了,你留步吧,這種事情我會處理好,今天隻顧著談事了,你書房裏的那瓶茅台我可是惦記已久了啊,”


    “哼,你家裏不還藏著幾瓶,還想著我那一瓶,越老越奸啊….”


    兩人說說笑笑,然後跟趙昆客套了一番後,還特意跟女人說了聲,便是離開了。


    當客廳內再次安靜下來,趙昆自然放下副市長的身份,坐在沙發裏,看向正在大量木凡的中年人,沉聲道;“哥,他是從燕京來的木凡,李家指派的西南事件的執行人,”


    對於趙昆在外人對自己的稱唿眉頭微皺後,見後者並沒有覺得說錯話,眼前這個青年更是不卑不亢臉上始終帶著淡淡微笑仔細大量他的青年,坐了下來,婦女給他端了一杯茶後,中年人喝了一口,淡淡道;“說吧,什麽事情非要找來這裏,”


    木凡倒是沒有理會中年人,而是好奇的走到桌前,低頭直視著正在翻閱一本佛經的婦女,這個動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趙昆正要嗬責木凡,但卻被發覺得婦女製止了,女人放下佛經,看向木凡,淡淡道;“見過我?”


    木凡搖頭,笑道;“覺得沒白來,能見到你很高興,我想另一個人會比我更高興…….”


    趙昆不再去理會木凡說話不著邊際,而是坐在了一旁,他倒是想看看這個讓自己吃虧的年輕人在市委書記麵前是如何耍心機的。


    中年人微愣,對於木凡的無理舉動有些厭煩,不鹹不淡道;“你可以走了…..”


    木凡也不生氣,而是笑道;“我能不能見見你兒子或者女兒,最好是兒子,我想認識一下,”


    剛剛還冷眼旁觀喝茶的趙昆大驚,然後臉色鐵青的看向木凡,而此時中年人端著的茶杯更是手一顫丟在地上摔碎了,女人此時也是眼神淩烈的看向木凡,似乎女人修佛多年,修養也算極深,片刻後,眼神裏的淩厲便是退去,而是換上了滿眼的黯然,不再看木凡一眼,閉上眼睛誦念起佛經來,對於三人的怪異舉動,木凡也是微愣,自己說錯了什麽?凝著眸子看向中年人。


    此時趙昆並沒有中年人那麽沉穩,似乎木凡的話觸犯了他們共同的逆鱗,趙昆拿起杯子就是朝著木凡砸來,身為一個副市長,能有如此衝動的動作,可見木凡的話對他們的影響很大。


    木凡躲過砸來的被子,趙昆二話不說,站起就是朝著木凡殺來,一上手便是殺招,此時院落內更是湧進大批的西裝革履大漢,二話不說便是將兩人團團圍住,眾人不動,隻因安靜坐在沙發裏的中年人不發話。


    趙昆伸手不錯,頻頻出殺手,在狹窄的客廳內,兩人不想惹禍端,自然隻躲閃不出手,而是一直看向中年人,終於在兩人交手幾分鍾後,中年人發話了,讓趙昆退下,中年人站起,臉色慘白的看向木凡,正派的氣質一掃而光,而是一臉比趙昆要更加陰冷的語氣,一字一頓道;“如果你說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你就會成為一個從來沒來過這裏的影子!”


    木凡長須了一口氣,對視著後者直視著自己如同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問道;“你家老爺子在哪裏?我要見他,”


    趙昆倒吸了一口涼氣,看木凡就跟看怪物一樣,就地砍價的嘴皮子功夫倒是不小,伸手趙昆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在這個地界還不足以是他太高自己身價的籌碼。老爺子是誰?那是市委書記最畏懼的人,這麽多年來,雖然他在官場上做的風生水起,但在老爺子眼裏,依舊是個廢人,而自己更是沒臉麵去見他,這是他們兩兄弟一個最忌諱的問題,外麵人自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而今天這個青年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衝擊著他們的底線,兩個兄弟在昆明能混到如此的地步,而且還不被外人知道他們之間竟然是親兄弟的關係,這是何等的手段?


    中年男人笑了,笑得有些猙獰,想要將舉起的手放下,他的手放下,自然木凡就會被亂槍打死的下場,但一旁閉著眼睛誦念佛經的女人突然發話了,睜開眼睛,淡然的看向木凡,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如果是來解我傷疤的,我不想見血,你可以走了,就當從來沒來過這裏,最好現在就離開雲南…….”


    木凡鬆了一口氣,一臉嚴肅道;“隻是想證實一件事情,如果證實了,估計你會對我的看法完全改變,說不定你家老爺子也想見到我!”


    中年男人頹廢的坐下,看了眼女人,歎息道;“你真的就不怕死?”


    木凡斬釘截鐵道;“怕死,不過見了你家老爺子就不怕了……”


    中年人身體顫抖著,壓抑著被木凡點中的要害帶來的痛苦,聲音顫抖道;“無稽之談!”


    “是屈天道那老爺子告訴我你家的事情的,你最好盡快帶我去見你家老爺子,否則後悔的不是我,而是你,是你們全家人,是你們整個家族!”


    木凡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記頗為霸道的語氣吐出,三人都是一愣,然後看向這個一臉坦然的青年,他哪裏來的這麽充足的底氣,是張狂?是因為屈天道這個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很畏懼的人物?還是真的是他口中所說的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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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怪異古鎮!


    當晚在市委書記家說完那番話後,便是被趙昆帶走,隨意安排了一個地方住下,說是招待,倒不如說是軟禁,木凡也不急不躁,反而覺得有些好笑,想起這個奇怪的家族,他也是好奇到底是當年得罪了什麽人物,竟然會對他們家族下如此狠的毒手,香火不能延續,也許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到還是造不成多大的心靈創傷,挺一挺就過去了,畢竟人總是要活下去的,並不能因為沒了兒子給家族傳宗接代就吞毒上吊跳山崖,死了一了百了。但對於他們這個家族來說卻是真的是毀滅性的打擊。


    第二天清晨,市委書記小院的客廳內,書記跟趙昆麵對麵坐著。


    書記表情平靜的看向趙昆,淡淡道;“有什麽發現?”


    趙昆搖頭歎息道;“沒有,那小子自從將他帶進酒店後,一晚上就沒有出門,在窗台上坐著抽煙抽了兩個小時,然後就是洗了澡迴去睡覺,現在還在睡著……”


    書記眉頭微皺,平靜道;“此人不可留,你想個辦法,在不引起李家的關注下,滅了他,”


    趙昆微愣,猛抽了一口煙,看向後者苦澀道;“哥,殺了他,不可能不會引起李家的注意,也許在他來之前就已經跟李家方麵有過溝通,既然他知道我們家的情況自然不會沒有一點防備,你是不知道,我跟這小子第一次見麵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他下了毒,即使能殺,也是不是看看他還有什麽動作?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有事情要跟老爺子商談,不防等上一等,看他還有什麽花招,如果他真的隻是挑釁,在老爺子那裏殺他,會更方麵,而且即使李家的人知道,也不好責怪下來………”


    “二弟說的對,府城,他昨晚說的話我想了一夜,我覺得他能給我們帶來一個不會太壞的消息,這輩子造的孽太多了,我們家能有如此大難,自己也難辭其咎啊,再壞還能怎麽壞?”此時從房間裏走出來一道滿臉憔悴的婦人,段秀媛。


    書記很少抽煙,昨晚也因為木凡的一席話而抽了一包,平日都是背著段秀媛抽,今天卻鬥膽在她麵前抽煙,也可見其心理出了多大的問題。書記滅掉煙頭,看向趙昆,歎息道;“帶他去見老爺子吧…….”


    趙昆點了點頭,起身匆忙離開,段秀媛坐下,神情感傷,書記看向後者,苦笑道;“都過去這麽多年了,還在怨恨?”


    段秀媛搖頭歎息道;“怎麽可能不怨恨,家族毀在我們手裏,難道要怪老爺子?我也隻能怪我們自己,也許這就是報應吧,造孽太重……..”


    書記苦澀道;“等等看吧,家族到了我們這一脈就隻剩下四十多人,結果卻遭到仇家如此報複,誰都過意不去,過去了那麽多年,如果還記掛著,豈不是比死還痛苦?”


    段秀媛念動了幾圈佛珠,心神不寧,最後看向書記,不安道;“府城,我們也迴家吧,我想看看那個青年到底要跟老爺子說什麽……”


    書記瞳孔猛然收縮,在官場經曆了多少沉浮,現在不說已經練成了堅剛不壞之神,但卻也做到泰山崩於前而安然,但段秀媛的話卻讓他內心有種驚恐的感覺,迴家?去麵對老爺子?那要比上級將他的官職撤掉來到更加兇猛。


    看著後者臉色鐵青的表情,段秀媛淡淡道;“總要迴去的,總不能一輩子不去見老爺子,他生氣是正常的,但他一個人在老家,家族四十多人每一個敢去見他,他比我們任何人都痛苦…….”


    書記沉默了很久,長歎一聲後,便是起身撥通了司機的電話,然後拿上衣服,兩人出門了。


    上午九點鍾,一輛普通的廣州本田停在酒店門口,木凡走出來,坐上車離開,開車的不是外人,正是趙昆,去老家,家族裏的成員十幾年了,沒一個人敢迴去麵對那個隨時都可能殺了他們的老頭子,自然也沒有外人敢走進那個小鎮,小鎮不大,卻是方圓幾十裏的一個禁地,即使偷渡走私的軍火商,也知道雲南地帶有個禁區是不能途經的,否則惹來的不是麻煩,而是命了。也就是這樣一個小鎮,即使政府政府知曉也無人問津這裏住著的那個瘋子,自然有府城這個市委書記,也不會有多少人理會這個讓他刻意隱瞞的地帶。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天高皇帝遠的現實版本吧。


    經過一個小時的駕車,兩人來到了撫仙湖,然後租了一輛快艇,對於趙昆甩手就是給了租船老板一打錢,估計買下快艇的錢都夠了,趙昆帶著黑色墨鏡,一定棒球帽,穿的有些暴發戶特有氣質的衣服,不廢話,老板自然也不好說什麽,跟孫子見了祖宗一樣的低頭哈腰,鑰匙幾乎就跟雙手捧著跪著走到趙昆跟前遞給他沒兩樣了,趙昆就是熟練的啟動快艇離開了,走出來很遠後,趙昆身上野蠻的暴發戶氣質也退去,重新換上了原本的淡然,隻是木凡看得出,他平靜的表情下隱藏著一顆緊張的心,這不免讓木凡好笑,不過如果自己的推斷是對的話,那麽趙昆有這種現象也在正常不過了,畢竟一個古老家族能走到他們這一步,跟被滅族沒什麽區別了,那個家主能受得了,放在龍家,估計龍家死去的那幾個老爺子都可能從墳墓裏跑出來大殺四方。


    經過一個多小時後,快艇在一個叫矣馬穀的小村子上岸,一上岸,便是感覺到這裏與外界村子的不同,村子裏沒有多餘的閑人,偶爾會在巷子裏看到幾個小孩在識字,村子很久,有種原始的味道,房屋低矮,半米高的圍牆也是用碎石堆砌起來的,全部都是石頭做牆,房子不到兩米高,十分的簡潔,但讓木凡驚詫的是,村子裏見不著大人,當趙昆帶著他走了上百米後,才發現一條不寬的柏油馬路,這在這種地方似乎應該算是最現代化的硬件設施了,而且此時在路邊有一家類似旅館的房間,路邊停著幾輛車,讓木凡咋舌的是,這幾輛隨便停靠的車子有一輛阿斯頓.馬丁,一輛悍馬,還有一輛有些精致的寶馬粉紅色小跑。


    趙昆走進房間,很快出來,拿了兩瓶礦泉水,扔給木凡一瓶,然後就是上了那輛悍馬,這東西木凡見過不少次,但真就沒坐過,上了車後,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霸氣,有些不自然,跟坐在一個鐵籠子裏差不多。


    天氣不熱,但木凡卻看到趙昆此時卻是滿頭的大汗,表情也越發的不自然,木凡苦笑,越來越好奇他家的老爺子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物,竟然讓自己的兒子這麽驚懼他。


    趙昆大口的喝了幾口水後,便是啟動車子離開,車速不快,似乎趙昆不想那麽快就到那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家。


    木凡也不在意,隻是思忖著見了麵後,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雲南,顧名思義就是彩雲之南,所以這裏春天的風景自然不用說,越深入越給木凡一種幻如隔世的感覺,濃密的各種花草樹木,起伏不定的山巒。來到這裏,木凡自然想起了來之前屈天道跟他說起的古代雲南成立的大理國,覺得好笑卻也不敢小覷,建立大理國的段氏家族能流傳至今年並非不可能,他龍家,贏家還有山西的申屠家族都能流傳下來,段氏家族自然也不會輕易滅亡。


    經過的途中,一個古怪的山地,木凡很清楚趙昆說的那個名字,叫老鷹窩,過了老鷹窩是名字叫磨盤山的地方,遠眼望去,山峰確實像一個大磨盤,如果跟外人說,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但它就真的存在了,木凡都想上去看看,那圓形的山頂到底是何等的景象,難道真是古時候哪位神靈用斧頭一劈之下鑿出來的?對於趙昆的這種神靈說法,木凡也隻能一笑置之。


    一個小時後,下午一點多鍾,兩人終於來到了一座小鎮——青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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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    被偷走的燕飛!


    進了小鎮後,見到的人就有些多了,隻是讓木凡奇怪的是,即使那些穿得破破爛爛的孩子對這輛在華夏甚至世界上都是焦點的悍馬,卻沒有一點興趣,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趙昆將車子停下,留在了小鎮上一家跟之前取車的旅店一樣的酒店,然後就是帶著木凡徒步朝著小鎮深處走去。


    當穿過熱鬧的小鎮,來到距離小鎮不遠的一處山林,沿著青苔石階的小道,走了約有一百米後,趙昆停了下來,看著前方那個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石門,拿起瓶子狠狠的給自己灌水。最後木凡的水也被他一口氣灌了下去,搞的木凡心神不寧。


    走到這個幾乎跟後方的山體連載一起的院子門前,木凡愣了,兩扇門上,跟其他人家不一樣,刻得不是字體,也不是貼的牆畫,而是兩把大馬刀,通體紅色,甚是醒目。


    兩人走進門內,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側麵有一間套房,沒有停下,繼續前走,是一個拱形石門,石壁上雕刻著跟之前看到的一樣,是一柄柄角度不同的大馬刀,站在石門下,就如同十幾柄血粼粼的大馬刀對著自己的腦袋砍來,木凡不由得心驚。當木凡跟趙昆穿過第三個石門後,依然不見一個人影,院子裏很幹淨,卻也很清淨,清淨的給木凡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由於山上風涼,此時山風刮來,如同藏屍間的寒氣一樣,詭異而心顫,木凡咒罵了一句,跟緊趙昆的腳步,木凡不怕人,就怕沒人!


    當木凡跟趙昆穿過第五個石門後,才看到正前方的一處接連著有五間的青石大瓦房,隻是通往房間的路上,兩邊竟然擺滿了各種石人,每個石人姿勢都不一樣,仿真人,衣服,容貌形態,眼神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個個兇神惡煞,更可怖的是從第五個石門到正廳不長的石路上,竟然兩邊就擺滿了二十四個石人,一邊十二個,讓木凡心裏叫苦,就差跳起來罵娘的是,每個石人手裏都拿著一柄大馬刀,架在石路上方,走在其中,抬頭望去,大有馬刀就要斬落的氣勢,更可怖的是這裏的大馬刀通體血紅色,那不是油漆,而是真正的血,木凡聞的出來,是人血!


    當木凡跟趙昆來到客廳後,正廳一側的石柱上,就懸著一柄真的大馬刀,刀身全部沾滿了血,血跡已經幹涸凝固,木凡長須了一口氣,似乎趙昆不用看木凡也知道他此時什麽表情,頭也不迴,擦了吧頭上的汗,輕聲道;“如果你說不出個一二三,那把刀很久沒有吸血了,你明白我說的…….在這裏,沒有李家,”


    木凡苦笑一聲,趙昆讓木凡在這裏等著,他進去了,進去前那道猶豫緊張的背影,讓木凡感覺有些滑稽,虎毒不食子,難道老頭子還這就能一刀砍了他不成。


    木凡沒敢亂動,就站在客廳內,掃視著客廳的擺設,一分鍾,準確的說是五十秒,木凡正數著,突然房間內就傳來一聲暴怒,然後就是看到趙昆苦著臉逃出來的模樣,木凡大驚,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然後就是看到一個白發白須的老頭,穿著三十年代才有的汗衫,寬大長褲跑了出來,手裏還提著一柄短把馬刀。


    “跑!”


    跑到木凡跟前,趙昆大喝一聲,便是自顧自的逃出了院子,狼狽的模樣看的木凡是目瞪口呆。


    老頭個頭不高,卻精氣神十足,麵色紅潤,估計是生氣的緣故,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看向木凡,沒等木凡開口,提刀便是朝著木凡砍來,木凡大驚,逃竄起來,他今天來是有事情,決不能跟趙昆一樣撒腿就跑的,木凡如何喊叫老頭子就是不肯停下來,木凡無奈,隻得跟個跳梁小醜一樣跳來跳去,但明顯老頭的伸手不是木凡所能想到的,四五個虛晃招式,讓木凡看的眼花繚亂,這麽淩亂的招式能殺人?結果是,能!因為當老爺子最後一記實招砍出,如果不是木凡躲閃及時,即使的扔掉西裝,估計就一命嗚唿了,即使這樣,西裝的袖子也是被砍下了一半。木凡一個縱身,躍起拿起石柱上的大馬刀,總是跟老爺子廝殺起來,一時山風唿嘯,陰風森森,平日空寂無人的院落裏,刀刀相撞的刺耳聲音蕩漾開來,木凡製服不了這批脫韁的老馬,但老爺子後續力道不足,也砍不下木凡的腦袋,就這樣顫抖了半個小時,老爺子才喘息著停了下來,木凡連忙緩口氣,兩人都是死死的盯著對方,木凡心裏那個叫苦啊!


    在老爺子快要休息過來之際,木凡大喊道;“你個老東西,老子今天給你治病來的,一句話都不讓我說,上來就打,你吃火藥長大的啊!”


    老爺子不廢話,就要砍來,木凡邊逃邊喊道;“是屈天道讓我來的,他讓我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算是你們十五年前的一個約定!”


    老爺子猛然停住身形,脾氣爆裂,張口就是罵道;“說!”


    木凡見形勢好轉,咽了口口水,扶著大馬刀,警惕道;“你整個家族,除了你老爺子,其他都是性無能生不成帶把的,就連女娃都生不出,是不是?”


    “我剁了你!”


    木凡此話一出,老爺子頓時臉色慘白,家醜不可外揚,木凡如此挑釁,實則該挨千刀萬剮!就在老爺子衝上來之際,木凡邊跑邊喊道;“你有孫子!你個老怪物,你還有孫子!你親孫子!你燕家唯一的種!”


    老頭愣住了,馬刀跌落地上,精神緊繃的看向木凡,木凡咒罵了一句,指著老頭子罵道;“你今天要是殺了我,燕飛改天來殺你你信不信?”


    老頭瞳孔猛然收縮,驚恐的看向木凡,眼神複雜,如同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般,氣息紊亂的一步一步走向木凡,陰冷道;“你知道騙我後果不是屈天道就能救你的!”


    “你孫子,燕飛!十五年前因為你們燕家跟外族廝殺,遭來家族橫禍,一戰死傷過半,隻剩下你們現在家族幾十人,雖然將外族全部斬殺,但並未斬草除根,留個禍害,最後全家別人下藥,男女都不能在生育,跟被滅族無異,我說的對是不對?”木凡沒好氣的看向精神恍惚的老頭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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