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略一沉吟,隨意兩指點在高健壯胸口。≥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驟然明亮。蕭寒兩手按在高健壯兩邊的太陽穴旁邊,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出。


    過了半晌,高健壯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身體也不再顫抖。而此刻的蕭寒卻是麵色蒼白。這番用功,對他傷後初愈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荷。而且這也是他第一次用真元治病,因為怕傷著對方,所以真元的輸出必須要控製好,如此小心翼翼,豈能不累?


    看到高健壯病情大有好轉,蕭寒並沒有放鬆下來。他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因為在替高健壯治病時,他現,高健壯並非是感冒引起的燒,這小子之所以燒而且最終頭疼的要死,隻是因為有人對其施展了催眠術所致。


    高等的催眠術極為神奇,他可以讓你說出潛意識中隱藏的東西,是什麽人要費這麽大的功夫來催眠一個學生?幾乎在瞬間,蕭寒就意識到對方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


    傍晚時分,高健壯醒了過來。恰在此時,胖子吳啟智和薑偉也到了。看到高健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薑偉禁不住開玩笑道:“一個假期不見,你小子不知節製,怎麽弄的現在麵黃肌瘦的?”


    高健壯苦笑。蕭寒隨意岔開話題,四人聊了會兒天,蕭寒便讓吳啟智和薑偉兩人下去打飯。


    兩人離開後,蕭寒裝作無意的詢問了一下高健壯近幾天的行程,小個子男生有些鬱悶的說道:“兩天前上的火車,然後就一路睡覺,總共在車上吃了三次飯,其餘時間基本全都睡覺了。哎,你一說我倒有些納悶,我記得自己並不嗜睡啊,莫非我的身體真有什麽毛病?”


    說到這裏的高健壯多少有些後怕,蕭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身體沒問題,腦子有病!”


    “哎,蕭老大,不帶這麽罵人的!我一個計算機高手,腦子能有什麽問題?”


    蕭寒哭笑不得。這時候他已經明白,高健壯肯定是一上火車便著了道,是什麽人如此苦心孤詣的想對付自己?


    此後連著幾天,薑偉和胖子也都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們表現如常,但蕭寒仍然現了不少問題。這兩人和高健壯一樣,曾有過一段時間的“失憶”症,雖然他們自己沒有絲毫察覺。


    蕭寒旁敲側擊的將兩人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問的清清楚楚,從中判斷出二人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催眠,這樣一來,對方的目的更加明確,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


    要說蕭寒得罪過的人當中,勢力最大的就數狼牙,但狼牙已經被滅,那麽又是什麽人如此針對自己?這些人和狼牙之間有沒有什麽關係?而這一切父親是否知情?蕭寒不得而知,但他卻愈來愈感覺到,自己已經不由自主的被拉扯進某一個漩渦之中,換句話說,已經有不知名的敵人注意到了自己。


    他行事愈加謹慎,對於天道的研習也更加勤奮起來。因為天道上麵所講全都是心法,所以在修習的同時根本不虞有人現。在這種無形的壓力中,蕭寒一天比一天強大。


    但幸運的是,此後連著兩個月都是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異常。宿舍的幾人也都是平平安安的,蕭寒多少放下了些心事。


    這天上午沒課,蕭寒很罕見的睡了個懶覺,起來一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鍾。梳洗完畢,他朝著食堂走去,打算先弄點東西墊墊肚子。


    無意中經過報欄,蕭寒被一行醒目的標題吸引住了——《神州博物館文物被盜——疑團夥所為》,下麵的內容幾乎全都是說明這件文物的價值以及警方對於此案的一些看法。警方認為,這起盜竊案與三年前m國的一次文物盜竊案極為相似,疑同一批人所為。而且他們很快便判斷出這是一個國際性的盜竊團夥,據說警方已經鎖定了嫌疑人等等。


    蕭寒看了一下報紙的日期,應該是三天以前,他隨意瀏覽了一下,也沒怎麽在意。不管怎麽說,他現在畢竟也隻是個學生,對於這些國際犯罪分子,自己除了暗中咒罵一番外,並無絲毫辦法。


    三天後便是孫淡月的生日,蕭寒為此頭疼不已。他不知道該送什麽樣的禮物給孫淡月,這種禮物一是不能太平常,過於平常的禮物顯示不出他對孫淡月的重視;但也不能太特殊,因為他不想讓孫淡月加深誤會,以為自己是多麽的喜歡她。既不能太平常也不能太特殊,這本身就是非常的矛盾,蕭寒一時之間還真拿不定注意。


    征求了一下宿舍各人的意見,高健壯第一個言,他略帶曖昧的看了看蕭寒,說道:“蕭老大,送兩盒安全套,然後趁著她麵紅耳赤,心如鹿撞之際,狠狠的推倒她,吻她,隨後那小妞必定意亂情迷,趁此好時機,直接開房辦了她……我這招一勞永逸,從此以後你就再也不用為送她什麽禮物而犯愁了,我……”


    蕭寒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怒斥道:“你個精蟲上腦的東西,我竟然還指望著你出主意……趕緊滾!”


    高健壯捂著頭,一邊跳著拉開和蕭寒的距離,一邊嚷嚷道:“蕭老大,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女人是用來幹的,不是用來疼的’……”


    蕭寒恨得咬牙切齒,若非這小子知道蕭寒的脾氣從而距離蕭寒過遠,蕭寒真忍不住一腳踹死他。


    “蕭老大,別聽那個滿腦子**的家夥胡說八道,根據我的經驗呢,女孩子生日最好送她花。這世上不愛花的女人那根本不是女人,換言之,隻要是個女的,沒有一個不喜歡花的。”


    蕭寒點點頭,薑偉這家夥說的倒還不是過於離譜,但若是送花,豈不又要引起孫淡月的誤會?


    “老大,送完花以後呢,可以約她去一個浪漫點的餐廳吃一頓燭光晚餐,再然後就可以去開房了……”


    蕭寒一腳踹在薑偉屁股上,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個字:“滾!”


    他算是明白了,宿舍的這些人都不怎麽正常,難道他們除了想著和女孩子上床外,就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迴過頭,看到胖子吳啟智正一臉嚴肅的蹙眉沉思,蕭寒心中多少燃起了一絲希望。他走過去,對著胖子問道:“老吳,你有什麽好想法?”


    “唔,你還真別說,我想到了一個好點子。等你見到孫淡月以後,二話不說,先狠狠的甩她兩個耳光……哎,哎,先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接著,直接掏出你準備好的禮物,然後深情的對她說‘生日快樂’,這叫洪水猛獸法,這一招下去,這個女孩子就算是死都不會忘了你……”


    蕭寒強忍著怒氣,說道:“你還是沒說到底要送什麽禮物……”


    “禮物嘛,代表的隻是你的心意。送什麽都行,玫瑰呀,藍色妖姬呀,音樂盒啊,圍巾帽子什麽的都可以送。當然,如果你有錢的話,送她一枚鑽戒更好……”


    蕭寒已經徹底沒有了脾氣,與其讓這些不著調的室友幫自己出主意,還不如自己慢慢想來的實在。其實倒也怪不得其他人,因為蕭寒的心思根本不在如何討好孫淡月,而是讓孫淡月逐漸遺忘自己。但這種心思又怎能對他人言明?


    算了,不管了,實在不行直接送孫淡月一個蛋糕好了,當天就吃掉,不留任何念想。想到就做,蕭寒直接奔到校門口的一家蛋糕店,訂了一個大的蛋糕,上書“摯友孫淡月生日快樂”幾個字,他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三天以後,當蕭寒有些傻傻的提著這個巨型蛋糕來到孫淡月樓下時,孫淡月被嚇了一大跳。她有些瞠目結舌的問道:“你……就送我這個?”


    蕭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想來想去還是蛋糕最實惠。喏,這麽大一塊蛋糕,足夠五六個人一起吃了。”


    孫淡月罕見的沒有嘲笑,她抿了抿嘴唇,然後掩嘴笑了起來。不知為何,一開始看到蕭寒隻是拎著一個蛋糕當做自己的生日禮物時,她心中多少有些委屈,但當她看到蕭寒這副傻愣愣的表情和動作時,不知怎的,所有的不滿一下子全都消散了。


    這是一個老實的甚至有些木訥的男孩子,他害羞、敏感但心中卻又有著不為人知的勇敢與善良。自己所喜歡的,不正是這樣的蕭寒麽?


    孫淡月猶豫了一下,然後衝著蕭寒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不如我喊上我宿舍的三個舍友,咱們一起去吃飯?”


    蕭寒巴不得如此,他連連點頭道:“那當然好了。”


    孫淡月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多時,三個清一色運動裝的女孩子便衝下樓來,看到蕭寒的第一眼,三人幾乎是同時張口問道:“這就是你男朋友?”


    蕭寒這會兒已經有些後悔,不單後悔,簡直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原本他想著自己和孫淡月獨處,兩人之間便沒有辦法說一些過於親近的話,這對自己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但沒想到的是,多叫了三名女生,自己反倒成為了焦點。被三人狂轟濫炸,他這會兒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誠非虛言。除孫淡月外,其餘三人幾乎將所有的目光都對準了蕭寒。她們詢問蕭寒的問題千奇百怪,幾乎連他祖宗十八代都徹底翻了一遍。蕭寒欲哭無淚,心道自己這是何苦來哉?


    不多時,飯菜上來。幾人終於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到飯菜上麵,蕭寒也略略的鬆了口氣。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感覺這番對答比自己當初麵對白狼等人時更為辛苦。孫淡月從進店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她隻是看著蕭寒被自己的室友們不停的問這問那,看著他窘迫難當,看著他有些傻傻的樣子,孫淡月目光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蕭寒如受刑般吃完了這頓晚飯,在四個女生的嬉鬧聲中走出飯店。他深吸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


    三個女孩子沒有給蕭寒任何和孫淡月相處的機會,生日宴完了後直接拉著孫淡月迴了宿舍,臨走前孫淡月看了一眼蕭寒,目光有些複雜,蕭寒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有些慌亂的轉過頭。孫淡月眼中閃過一抹黯然,緊接著在三位室友的拉扯下怏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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