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理工大校園新聞頭條便是昨晚之事:《色狼偷窺女生宿舍——大一級新生梁月談昨晚詭異事件》。 ≦版麵上還有一個身體極為肥胖的女生,正滿臉淚水的告訴校警,有色狼偷看自己洗澡,並且自己搭在陽台上的一件內衣不見了。


    解說員以一種極為陰森的強調說道: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有幾頭色狼借著夜色的掩護,偷偷潛入到女生宿舍樓內,不但偷窺了一些女孩子洗澡時的場景,更為可恨的是,這幾隻色狼竟然連女生內衣都不放過。解說員麵容有些扭曲,並且揚言,一旦抓到這幾頭色狼,定要扭送公安部門雲雲……


    因為宿舍配備了電腦,所以當薑偉在第一時間點開這條新聞的時候,他差點沒吐血。高健壯和吳啟智也是一臉的悲憤神色。


    “操,這他媽是哪個混蛋如此造謠?梁月?我去她媽的,長的跟豬一樣。除非是瞎了眼,誰他媽會去偷窺她啊?我操!”


    高健壯雙目之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吳啟智陰森森的看了一眼高健壯,說道:“老高,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高健壯一呆,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罵那個梁月的時候口不擇言,竟然犯了吳啟智的忌諱。老吳最討厭別人說個“胖”字,盡管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是“胖子”“胖子”的亂叫,但此刻,情形明顯不同。


    “哎,胖子,你先別火,我這可不是說你。你雖然長得胖了點,但胖的有型,胖的有魅力,胖的不難看……哎吆,住手,我不說行了吧……哎、哎,胖子,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我操,你來真的啊……”


    幾人笑鬧了一陣,轉眼看到蕭寒倒是一臉平靜,高健壯禁不住說道:“我說蕭老大,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生氣?”


    蕭寒淡然一笑,反問道:“生什麽氣?”


    “這新聞上明顯都是胡說八道啊,難道你沒看見?我們四個被人如此誣陷,你竟然還能夠笑得出來,你這心也太大了吧……”


    蕭寒搖搖頭,說道:“新聞上又沒說那幾頭色狼就是咱們。再者說,保不定昨晚還真有幾隻色狼偷偷的溜進了女生宿舍樓……不管怎麽說,人家又沒指名道姓,更何況,咱們昨晚本身做的也不對,讓人家說說怕什麽。”


    吳啟智等人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


    對於蕭寒,大家的感覺都很奇怪。他有時候衝動的像根爆仗,一點就著,而且最恨別人的誣陷。有時候卻又深沉的像個老人,無論別人說什麽他都會一笑置之。


    再加上小個子高健壯有意無意的透露出蕭寒在海都一中生的那些事——“少年老大”的名聲可不止傳了一天兩天,如此一來,宿舍之中其餘三人對蕭寒多少都抱有一些敬畏心理,而隱隱的,蕭寒就成為了這個宿舍的老大,幾乎他每次提議幹什麽,大家都會讚成,逐漸的這種認知竟然形成了某種習慣。


    所以在聽聞蕭寒剛才的話語後,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在食堂吃完午飯,蕭寒隨意轉悠,走著走著便來到了操場邊。他隨意找了片草叢坐了下來,眯著眼睛看著此刻正在操場上打籃球的學生們,很愜意的舒了口氣。


    “蕭寒,過來一下!”


    蕭寒神情一僵,不用轉頭就知道,剛才叫他的正是昨晚那個校警宋家彥。


    他有些不自然的站起身,轉頭對著宋家彥說道:“宋隊長,有什麽事?”


    宋家彥側頭看了蕭寒半晌,也不說話,衝過來就朝著蕭寒遞出了拳頭。


    蕭寒心中騰的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他心說好你媽媽的,還嫌昨晚打的不夠?今天我又沒惹你,幹嘛一上來就打我?


    側身躲開這一拳,他也不開口,直接擰身而上,照著宋家彥的胸膛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也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麽身法,蕭寒隻覺得眼前一花,這個滿臉嚴肅的校警就不見了。強烈的危機感瞬間遍布全身,蕭寒來不及思考,整個人借著前衝的勢頭翻了個跟鬥,隨後就覺得屁股上一股大力湧來,人卻不由自主的朝前跨了幾步。緊接著,右腿,胯間,小腿,腰部,背部,幾乎在瞬間就挨了不知道多少下拳頭,蕭寒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出拳度竟然會是如此之快,自己別說抵擋,就是閃避也根本辦不到。


    他隻有用雙手抱住頭,兩隻手肘彎曲護住要害,盡量將身體縮小,來迎接這一頓狂風驟雨。


    宋家彥拳頭並不重,但蕭寒卻覺得一股極大的屈辱感湧上心頭。待到拳勢稍微一鬆,蕭寒大吼了一聲,竟是不管不顧的抱著宋家彥的腰,用盡全力將這個體重至少一百八的男人舉了起來,然後用力往下摔,同時右腳抬起,閃電般朝著宋家彥的腹部落下,這一下如果真要落實了,估計這個校警這輩子也就廢了。


    但宋家彥的表現仍然出乎蕭寒的意料,原本人在空中根本無法借力,再加上蕭寒出腿又快,根本避無可避,但宋家彥卻是在不可能的情況下生生扭腰,然後雙手緊握,接住了蕭寒的這一腳,他的身體卻是借著這股力道向後滑行,猶如一片羽毛,以詭異的曲線躲開了蕭寒隨後遞過來的拳頭。


    “停!今天就到這裏了。”


    宋家彥看著滿臉怒氣的蕭寒,神情仍然淡漠。他彎腰撿起扔在地上的上衣,然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蕭寒欲哭無淚,感受著渾身上下**辣的疼痛,他不由的罵道:“姓宋的,你個神經病!”


    一路掩麵迴到宿舍,高健壯等三人看到蕭寒的慘狀後被嚇了一跳。


    薑偉跳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蕭老大,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蕭寒疲憊的搖搖頭,也不說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蕭老大,到底是誰?你說出來,哥幾個下去拔了他的皮!”吳啟智一臉的不平之色。


    “那個姓宋的校警,宋家彥。”


    蕭寒悶聲說道。


    “啊?”


    幾人大眼瞪小眼,瞬時便沒有了脾氣。


    蕭寒不再理三人,自顧自的仰麵躺在床上,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又開始默誦天道,而體內的真元如流水般緩緩運行,工夫不大,便遊走了一個小周天。身體上那些被宋家彥打過的地方在真元的滋潤下,疼痛逐漸緩解。


    “……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隨著這些似是而非的詞句在蕭寒腦中閃過,他體內的真氣一開始如涓涓細流,緊接著卻變成萬馬奔騰。


    蕭寒甚至能夠明確的感受到,真元在體內每運行一周,那些水流便會粗壯一分,如此運行了三十六圈,他再也不覺身上疼痛。一陣困意湧來,他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


    從這天以後,蕭寒幾乎每隔幾天就要接受宋家彥的蹂躪。時間似乎再一次迴到了兒童時代,每天都要被龍一不停的逼著練功,所不同的是現在的對象從龍一換為了宋家彥。


    蕭寒直覺姓宋的對自己並沒有什麽惡意,但他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如此費盡心力的逼迫自己不斷變強。每一次和宋家彥打一架後,他都不得不努力運行真氣來減少身體的疼痛,而每次真氣運行數十圈,他都會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變強了一點點。


    就這樣,他身上的傷添了又好,好了又添,幾乎沒有一天身體是完好的。天道也隨著不斷的默誦,對於裏麵的很多句子蕭寒逐漸能夠理解,但相比起整個冊子,他所能理解的仍然隻是少數。


    秋去冬來,在這樣日複一日的變態打鬥中,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蕭寒也並非沒有問過這個宋家彥到底是什麽人,但姓宋的從來都是沉默寡言,他不僅不迴答蕭寒的問題,雙方之間更是連談話都沒有多少。


    宋家彥總會想方設法的和他對打,有時候在早上,有時候在中午,但大多數時間卻都是在晚上。因為晚上一旦受了傷,他隻要迴到宿舍後睡一覺,第二天便又會恢複如初,又能夠接著接受姓宋的蹂躪。


    這種情況持續了整整一年,等到蕭寒大二開學時,宋家彥已經不見了,就和當初在海都時的吳天傲一樣,據說也辭職了。


    蕭寒心中倒是有些悵然若失,兩人在一起時並不交談,隻是一味的拳來腳往,但驀然聽到宋家彥離開,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大二放假的時候蕭寒並沒有迴家,一來是這裏離家較遠,二來他也想學著別的同學那樣打一些零工,混點小錢。雖說蕭寒從來都不曾因為金錢犯過愁,但自己掙的和家裏給的畢竟是兩迴事。


    經朋友聯係,他找了一家銷售電腦的賣場,在裏麵幫人家組裝以及出售電腦。如此過了十天,突然接到孫淡月的電話,孫淡月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蕭寒稍一考慮便答應了,雖然兩人的學校僅僅隻是隔著一條街道,但因為彼此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再加上蕭寒有意無意的避免和孫淡月的見麵,這兩年來,兩人也並沒有在一起呆多長時間。


    這一次孫淡月開口相召,而此時又是寒假期間,蕭寒便沒有了理由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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