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心急火燎的往市委一招趕，一邊也對薑雲輝恨的是咬牙切齒。不錯，薑雲輝是給他介紹了何市長的公子，可卻把路部長的公子給了樂安民，孰輕孰重，那不是一目了然嗎？即便何市長馬上就要成何省長了，可也沒辦法和路部長相提並論啊？
因此，在他看來，這就是薑雲輝有所偏袒，把好的給了樂安民，次要的才丟給自己。卻全然沒有想過，倘若薑雲輝根本就不和他說，而是隻給樂安民匯報，他又能如何？
等他趕到市委一招的時候，好看到樂安民趾高氣揚的從裏麵走了出來，滿臉喜色。不由就出言譏諷道：“嗬嗬，看樂書記滿臉喜色，是碰到了什麽好事吧？”
樂安民冷哼一聲，同時又笑吟吟的說道：“不錯，今天是碰到了大好事。不知道趙市長呢？趕得這麽急，是想要去見路公子？”
“是啊。”趙明德倒也不避諱，笑著說道：“路公子來湖嶺，可不就是為了投資來的嗎？我這市長，總不能不去打個照麵吧？”
“嗬嗬，也對，這事自然是少不了趙市長操勞。”樂安民說道：“不過路公子他們一路辛勞，已經休息了。咱們還是待會兒中午給他們接風的時候，再去打擾也不遲啊。”
“這樣啊。”趙明德想了想，又笑著說道：“也好，不過樂書記要有事就去忙。我巧今日得閑，就在這裏等上一會兒好了。也好向客人表明咱們的誠意不是？”
樂安民聞言，眉頭一蹙，隨即又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嗬嗬，趙市長說得不錯。像路公子這樣決心來湖嶺投資的客人，咱們湖嶺自然該有足夠的誠意。我今天事情也不多，也就陪著趙市長在這裏多等一會兒好了。嗬嗬，書記市長同等客商，這傳出去，也是咱們湖嶺的一番佳話吧？”
趙明德也是一怔，隨即也笑著說道：“嗬嗬，樂書記說得好，這等佳話傳出去了，以後還怕那些客商不雲集而至？樂書記為了咱們湖嶺，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樂安民自然能聽出趙明德話裏的譏諷之意，不過卻裝著不知道似的打了個哈哈道：“彼此彼此啊。”
說是在共同在外麵等候，其實也是各在市委一招裏開了個房間休息。三位公子的住所外麵隻是安排了幾個人等候著，一旦有什麽情況，就立刻向他們進行匯報。而市委市政府那邊，他們也是通過電話遙控指揮。
還不光如此，為了防止對方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和幾位公子碰麵，他們也時刻注意著對方的動靜。
他們這麽一折騰不要緊，卻是搞得市委一招的幾位負責人是叫苦不迭，哪兒都不敢去，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一旁，生怕出了什麽簍子。而他們也在紛紛猜測，這次住進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令得樂書記和趙市長這湖嶺的一二把手齊聚於此？
第九十六章唱高調
而此時明珠某個高檔寫字樓裏麵，何秋洋閑來無事的挑逗著他新招來不久的女秘書，逗得女秘書麵紅耳赤的，他卻是哈哈大笑。
作為常務副市長的公子，他何秋洋在這明珠，大小也算個人物。依仗著父親的關係，他的這個貿易公司搞得也是風生水起的，很多時候，壓根兒就無須他四處奔走，業務就自動上門了。而好些別人搞不定的事情，他輕輕鬆鬆就能搞定，來錢真是比流水也差不了多少。
而近期，眼看他父親何郢華調任福興擔任省長的事幾乎已經成了定局，他這個市長公子即將升格成為省長公子，心情就更是愉悅不已了。要不是何郢華再三叮囑他，這段時間要低調，別招惹什麽事出來，他老早就唿朋引伴的出去大肆慶祝了，哪裏還用得著老老實實的窩在辦公室裏調戲女秘書？
不過想著很快就能去福興當省長公子了，他心裏還是覺得興奮不已。明珠雖好，地方卻小了點。而他老爸雖然是常務副市長，可上麵還有市委書記和市長。在這兩家公子麵前，他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多少覺得還是有些憋屈。
可到了福興就不一樣了。父親是省長，而福興的省委書記又隻有一個女兒，還早就嫁去了外地，根本就不在福興。這豈不就是說，他何秋洋就是福興的第一衙內？那是何等的風光？想想他都有些亟不可待了。
而父親去了福興之後，他的生意重心自然也就要往福興轉移。而據他所知，那個蘭華集團就很不錯，雖然現在看起來是個爛攤子，可隻要拾掇拾掇，在自己手上，還怕賺不到錢？
當然，他並沒想過要往裏麵投多少真金白銀，而是想用一貫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到時候，以蘭華集團作為抵押物來向銀行貸款，貸的款再投進去恢複經營生產。相當於說，他一分錢不花，就白到手了一個偌大的集團公子。這樣想要不賺錢都困難。
而至於什麽時候去湖嶺，他卻也不著急。反他都已經打過招唿了，還怕有人敢在虎嘴上奪食不成？他諒湖嶺那幫子當官的也不敢。
覺得春風得意之時，桌上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
剛被他強行抱來坐在腿上的秘書不由得一驚，連忙起身抓起了電話，輕聲細語道：“喂你好，這裏是明珠國貿集團……”
女秘書身材原本就很修長，穿著粉紅色的製式套裙，裙子較短，都已經在膝蓋上方十多公分的距離，僅僅隻能包裹住豐滿的臀部。長腿上是肉色絲襪，站立起來的時候，顯得腿格外修長，身材勻稱，尤為誘人。
何秋洋眯縫著眼睛看得來勁兒，卻見女秘書捂著話筒對他說道：“何總，福興湖嶺的電話，來電話的人說他是湖嶺的市長，姓陳。”
“這麽快就打電話來啦？不是說了要下個月才去的嗎？”何秋洋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不過想著以後少不了要和湖嶺當地的官員打交道，於是接過電話，不耐煩的說道：“喂，我是何秋洋啊，有什麽事快說，我這裏還忙著呢。什麽？怎麽會這樣？豈有此理，我不是說了我下個月就過來的嗎？你們怎麽還能讓其他人……行，行，我知道了。”
一臉忿然的掛斷了電話，何秋洋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何總，出什麽事啦？”秘書就小心翼翼的問道。她雖然剛來不久，卻也是知道，別看這個何總平日裏笑眯眯的，可一旦發起火來，那可是了不得。她曾經親眼見到自己的前任被何總打得頭破血流的，以後都再沒有見到過她。
她可不想步了前任的後塵。
“沒事。”何秋洋麵無表情的擺了擺手，琢磨了片刻，又對秘書吩咐道：“馬上給我買去湖嶺的機票，要最快的。”
“啊？”秘書不由就是一愣，疑道：“何總，我們不是要下個月才去湖嶺的嗎？”
“要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麽？”何秋洋頓時就怒了，一拍桌子嗬斥道。嚇得女秘書花容失色，連忙顫抖著出去了。
女秘書出去之後，何秋洋這才眉頭緊蹙，琢磨起其中的道道來。
想要入住蘭華集團，不過隻是他一時興起的念頭，倒也算不上什麽大事。福興那麽大，即便沒有蘭華集團，也多的是賺取的機會。可是他既然已經開了口，事情卻沒成，這讓他的臉往哪裏擱？即便以後成了福興第一衙內，豈不是也讓人笑話？
因此，這次湖嶺，他還非去不可了。他倒也想去看看，究竟是誰那麽不開眼，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
湖嶺的接風宴很隆重，不僅書記市長同時出席，就連市委常委裏都來了好幾個。這在湖嶺的曆史上，除了中央和省委領導蒞臨之外，還真沒有如此慎重其事的時候。
不過，不知道是真忙不過來，還是為了避嫌，薑雲輝卻是並沒有出席。
既然是接風宴，唱主角的當然是路翔宇他們三人。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清楚他們三人的來頭，可見到不論是樂安民還是趙明德，對他們三人都極為熱情，甚至還有幾分阿諛奉承的味道，多少也能猜出幾分。畢竟能夠爬上如此高位的，就沒有省油的燈。
而或許是中午接到過薑雲輝的電話，在接風宴上，路翔宇他們三人表現得也挺收斂的，不像剛來湖嶺時那麽大大咧咧，一臉誰都看不上眼的模樣。
隻不過到了後來，王亞還是有些沉不住氣，放下手中的酒杯向樂安民問道：“樂書記，我們究竟什麽時候能去蘭華集團看看？”
“嗬嗬，不著急嘛。你們今天剛從首都來，一路辛苦了，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待會兒下午我讓高秘書長帶你們四處去轉轉，參觀一下我們湖嶺的人景觀。至於蘭華集團，明天再去也不遲啊。”
“是啊。”趙明德也笑著說道：“蘭華集團就擱在那裏，也不能長腿跑了不是？等明天了我們再好好就這件事情進行商談。”
他自然也想盡量拖延一下時間，最好是能等到何秋洋來了湖嶺。這樣最終不論是花落誰家，他趙明德也不會得罪人。而且，有競爭對湖嶺才有利，一家壟斷，那提出的條件自然就苛刻。他作為湖嶺的市長，掌管政府事務的領頭人，自然也想多出些拿得出手的政績。
這也是他之所以會給何秋洋打電話的原因之一。
“不了。”路翔宇就接話道：“樂書記，趙市長，我們此次過來，不是來度假休閑的，就是奔著蘭華集團而來。我和他們平日裏都很忙，因此也想盡早談妥這件事情之後，迴去忙自己的事情。因此下午就希望能去蘭華集團看看，不知道樂書記和趙市長能否允準？”
“嗬嗬，幾位公子年紀輕輕，辦事卻如此認真，當真是令人佩服啊。”樂安民就嗬嗬笑著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待會兒吃過飯，我就和您們一起去看看。趙市長，你要沒事也一起去？”
最後一句自然是對趙明德說的。話雖這麽說，但打心眼兒裏卻不想讓趙明德去。
趙明德卻也笑著說道：“這個自然是責無旁貸，就算沒空也要去啊。作為湖嶺的市長，蘭華集團的事一直都困擾著我，三位公子能夠為我們解決這麽一個大麻煩，明德我真是感激不盡啊。”
“趙市長客氣了。”路翔宇就笑著說道：“我們做生意，自然是想賺錢。可請諸位放心，我們即便賺錢，也隻賺本分錢。該承擔的社會責任和義務，是一分都不會少。”
“嗬嗬，放心，怎麽能不放心呢？”樂安民說道：“對於三位公子的為人，我當然是最放心不過的。說實話，蘭華集團也不是沒有人想來接手，不過呢，咱們一直都不放心把蘭華集團交到其他人手上，就是擔心所托非人，最終搞得一團糟。”樂安民繼續笑著說道：“現在好了，路公子你們來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們也能放心了。趙市長，你說是吧？”
趙明德能說什麽呢？隻能是微笑著點頭，心裏卻是對樂安民鄙夷不已。
“哈哈，樂書記，這話你可說對了。”陳國金就笑著說道：“我敢保證，天底下就再沒有比我們更合適的了。我們會找專業的評估公司來對蘭華集團的情況進行綜合評估，所有的一切都會遵循國家法規及市場規律，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就讓癱瘓多時的蘭華集團重新煥發新機。”
對於他所說的，在座的眾人沒有一個相信的。這年頭，高調誰不會唱？可具體落實到實處，還不是能占國家政府便宜的就占，有幾個能那麽大義凜然？不過卻個個都麵帶微笑，不斷頷首稱讚。
倒是也有幾人心思盤算開了，既然幾位公子想要在蘭華集團上大撈一筆，自己又能不能從中分一杯羹呢？
第九十七章以股代債
下午去蘭華集團的視察很順利。
蘭華集團雖然因其負責人鋃鐺入獄而陷入了癱瘓，所有的生產經營活動全都停滯、銀行存款全被凍結甚至是沒收。可俗話說得好：破船還有三千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華明強這些年來的苦心經營和積累，還是令得蘭華集團擁有巨額的財富。別的不說，光是蘭華集團那棟大樓，在地價飛漲的如今，價值就要以億來計。
經過一番走馬觀花之後，路翔宇他們三人都很滿意。雖然他們都不算是什麽專業人士，可就憑公子哥的眼光，也能看出，這項投資可以說是穩賺不賠的，而且收益甚至遠遠出乎他們的預料。
他們現在所擔心的，卻是這麽大的攤子他們三人吃不吃得下來。一人五千萬，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他們當真是東拚西湊、砸鍋賣鐵，再多一點他們也拿不出來。
因此，滿意歸滿意，臉上卻不禁愁容滿麵的。
看到這樣子，樂安民心裏不由就是咯噔一下，心裏琢磨著，難道幾位公子不滿意？他今後的前途富貴，不說全係在幾人身上，可也大有關聯，心裏不由就著急起來。
趙明德心頭卻不禁一喜。他倒是希望這幾位公子相不中這裏，自己也好給何秋洋一個交代。畢竟這幾位公子畢竟是樂安民先聯係來的，即便成了，人人提及此事，都隻會說是樂安民的功勞。而結交好何秋洋，對他卻是有偌大的好處。
“嗬嗬，三位公子，要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就提出來，商談商談，總要有商有談是吧？”樂安民就說道。
“滿意，沒什麽不滿意的。”路翔宇就笑著說道：“就是怕你們要價太高，我們哥幾個承受不起。”
“哈哈，路公子說笑了。”樂安民就說道：“我們有誠意，你們也有誠意，既然大家都有誠意，那就可以開誠布公的坐下來談啊。趙市長，你說是不是啊？”
他說這話，無疑就有拉趙明德來一起承擔責任的意思。萬一最終談下來的條件有損湖嶺的利益，那也是書記市長共同的意思，不是他樂安民一個人的盤算。
趙明德有心說不，可這話說出來，豈不就得罪了眼前的這幾位公子哥？要知道，這些公子哥最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真要被他們嫉恨上了，那還有好？因此也隻有笑嗬嗬的說道：“是啊路公子，合作總是談出來的，真要有什麽分歧，咱們不妨慢慢談嘛。”
蘭華集團的產業比較分散，既有房地產，也有娛樂行業；既有廠房，也有市場。雖然隻是走馬觀花，可這一圈轉下來，天色也暗了下來。
再三婉絕了樂安民和趙明德的宴請，路翔宇他們三人打了一個車，就直奔水岸花都而去。
作為高檔社區，水岸花都的安保自然很是嚴密，幾經確認和通報，三人這才得以進入，而且還經過了詳細的登記。他們三位公子哥，向來橫行無忌慣了，何曾受過這種氣？倘若不是顧忌著薑雲輝住在這裏，恐怕早就大發雷霆了。
而接到手下的通報之後，樂安民絲毫也不吃驚。倒是趙明德聽了之後臉上露出了深思之色，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
坐在薑雲輝家鬆軟的沙發上，王亞是大為感慨，說道：“薑大哥，你這房子也太大了吧？平日裏嫂子又不在這邊，就你一個人，你就不覺得寂寞？”
“寂寞個屁。”陳國金就笑罵道：“薑大哥一個人在這裏想幹嘛就幹嘛，不知道有多瀟灑呢！說不定夜夜都開無遮大會，嘿嘿！”
“還無遮大會呢。咱們薑大哥那可是幹大事的，你以為跟你一樣？”王亞就翻了個白眼，迴他一句。
“唉，我說你們越說越不像話了啊。”這時路翔宇發話了，“咱們這次過來，是和薑大哥商量大事來了，可不是讓你們來鬥嘴的。”
薑雲輝就笑著擺手道：“沒事，平日裏我一個人在這裏也悶得慌，你們來了還熱鬧些。如果不是為了避嫌，你們來我這裏住倒也挺不錯的。”
“不是我說你啊薑大哥，你堂堂市委書記，這住的地方居然連一個使喚的人都沒有，多不方便啊？要不我給你找一個人過來，平日裏幫著做做飯、洗洗衣服什麽的，你也好不為這些瑣事煩心不是？”王亞說道。
“不用了，過段時間我把我媽接過來。她一天到晚最是閑不住，這些事就讓她來做算了，也好打發時間。”
“那怎麽行？”不等王亞說什麽，路翔宇就第一個出言反對，大包大攬道：“林阿姨那是什麽身份？怎麽可以做這種事呢？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來給你操辦。”
“是啊，薑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林阿姨來了，也是來享清福的。薑大哥你每天那麽忙，也應該有人來專門照顧阿姨的生活起居。”路翔宇之後，陳國金和王亞也是連聲附和。
“得得，這你們就別瞎操心了，還是多關心關心你們這次的投資吧。”薑雲輝就笑著說道：“今天去考察得怎麽樣？”
“好是好，就是……”路翔宇就麵露苦色道：“攤子太大了，就怕咱們一口吃不下啊。”
“是啊，薑大哥，我這裏裏外外都仔細觀察過了，真要盤下這蘭華集團，恐怕沒幾個億的資金根本就不可能。咱們哪有那麽多錢？”王亞也愁眉苦臉的說道。經薑雲輝介紹，從晨輝生物湊集到了五千萬資金之後，他可是雄心壯誌、意氣風發，以為來了湖嶺就能大展拳腳。沒想到，到了湖嶺之後，才發覺事情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那失望之情自然是溢於言表。
“這也不見得。”陳國金就大大咧咧道：“我看那個什麽樂書記那熱情諂媚的勁兒，隻要咱們開口，別說給錢了，恐怕咱們一分錢不給，他都會把蘭華集團送到咱們手上的。這種事，哥幾個又不是沒碰到過。”
“那怎麽行？薑大哥不是吩咐過，咱們這次不能像以前那樣搞嗎？”王亞話雖這麽說，眼睛卻直往薑雲輝那裏瞟，其實打心眼裏，還是希望這樣做的。畢竟這樣對他們來說，壓力最小，收獲最大。
他的心思，薑雲輝自然知曉，就笑著說道：“我說先期你們一人五千萬夠了，那就一定夠了。據我估計，整個蘭華集團現有評估價值在17億左右。不過扣除各項負債，充其量也不會超過10億，而且還大多都是一些難以流轉的固定資產，缺乏流動資金。撇開那些負債不說，先期隻要有一億五千萬，基本上就能令其重新啟動。”
“那那些負債又怎麽辦呢？如果不還清欠款，別人可是很難再提供原材料哦。”王亞就不無擔心的說道。
路翔宇和陳國金雖然沒有說話，卻也看著薑雲輝，都想聽聽他有何高見。
“很簡單。”薑雲輝就笑著說道：“以股代債！”
“以股代債？這是什麽意思啊？”王亞是一頭霧水道。
“笨蛋，連以股代債都不知道？”陳國金就瞅了他眼，撇嘴道：“就是將他們的債務換成股份，算是入股進來了。薑大哥，你說是吧？”
薑雲輝就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倒是個好辦法。”路翔宇琢磨著道：“可別人會願意嗎？”
“就連你們都認定了，這個蘭華集團是個穩賺不賠的營生，那別人呢？別人又不是傻子。再說了，這蘭華集團一天不能被盤活，他們所謂的債務就永遠都隻是一堆爛帳，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兌現。再加上你們三位公子哥的金字招牌，如果換著是你們，你們又會作何選擇？”薑雲輝就笑吟吟的問道。
“當然是選擇以債入股了。”王亞就笑著說道，可隨即又疑道：“可是薑大哥不是說了，讓我們盡量別拿著自己的身世來說事嗎？”
“你傻啊？”陳國金就說道：“薑大哥隻是說了盡量，又不是完全不讓。你看那樂書記和什麽趙市長，倘若不知道咱們的身份，又豈會對咱們如此殷勤？所以說啊，這該低調的時候就要低調，可該擺出公子哥架勢的時候，也必須要氣勢十足。”
“得，就當你什麽都懂似的。”王亞白了陳國金一眼，卻不得不承認，在很多方麵陳國金的確懂得比自己多。這或許也跟家庭的耳融目染有關。王亞的父親是公安部的，而陳國金的父親，卻是中央辦公廳的，心眼兒自然比其他人多一些。
因此，在他看來，這就是薑雲輝有所偏袒，把好的給了樂安民，次要的才丟給自己。卻全然沒有想過，倘若薑雲輝根本就不和他說，而是隻給樂安民匯報，他又能如何？
等他趕到市委一招的時候，好看到樂安民趾高氣揚的從裏麵走了出來，滿臉喜色。不由就出言譏諷道：“嗬嗬，看樂書記滿臉喜色，是碰到了什麽好事吧？”
樂安民冷哼一聲，同時又笑吟吟的說道：“不錯，今天是碰到了大好事。不知道趙市長呢？趕得這麽急，是想要去見路公子？”
“是啊。”趙明德倒也不避諱，笑著說道：“路公子來湖嶺，可不就是為了投資來的嗎？我這市長，總不能不去打個照麵吧？”
“嗬嗬，也對，這事自然是少不了趙市長操勞。”樂安民說道：“不過路公子他們一路辛勞，已經休息了。咱們還是待會兒中午給他們接風的時候，再去打擾也不遲啊。”
“這樣啊。”趙明德想了想，又笑著說道：“也好，不過樂書記要有事就去忙。我巧今日得閑，就在這裏等上一會兒好了。也好向客人表明咱們的誠意不是？”
樂安民聞言，眉頭一蹙，隨即又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嗬嗬，趙市長說得不錯。像路公子這樣決心來湖嶺投資的客人，咱們湖嶺自然該有足夠的誠意。我今天事情也不多，也就陪著趙市長在這裏多等一會兒好了。嗬嗬，書記市長同等客商，這傳出去，也是咱們湖嶺的一番佳話吧？”
趙明德也是一怔，隨即也笑著說道：“嗬嗬，樂書記說得好，這等佳話傳出去了，以後還怕那些客商不雲集而至？樂書記為了咱們湖嶺，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樂安民自然能聽出趙明德話裏的譏諷之意，不過卻裝著不知道似的打了個哈哈道：“彼此彼此啊。”
說是在共同在外麵等候，其實也是各在市委一招裏開了個房間休息。三位公子的住所外麵隻是安排了幾個人等候著，一旦有什麽情況，就立刻向他們進行匯報。而市委市政府那邊，他們也是通過電話遙控指揮。
還不光如此，為了防止對方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和幾位公子碰麵，他們也時刻注意著對方的動靜。
他們這麽一折騰不要緊，卻是搞得市委一招的幾位負責人是叫苦不迭，哪兒都不敢去，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一旁，生怕出了什麽簍子。而他們也在紛紛猜測，這次住進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令得樂書記和趙市長這湖嶺的一二把手齊聚於此？
第九十六章唱高調
而此時明珠某個高檔寫字樓裏麵，何秋洋閑來無事的挑逗著他新招來不久的女秘書，逗得女秘書麵紅耳赤的，他卻是哈哈大笑。
作為常務副市長的公子，他何秋洋在這明珠，大小也算個人物。依仗著父親的關係，他的這個貿易公司搞得也是風生水起的，很多時候，壓根兒就無須他四處奔走，業務就自動上門了。而好些別人搞不定的事情，他輕輕鬆鬆就能搞定，來錢真是比流水也差不了多少。
而近期，眼看他父親何郢華調任福興擔任省長的事幾乎已經成了定局，他這個市長公子即將升格成為省長公子，心情就更是愉悅不已了。要不是何郢華再三叮囑他，這段時間要低調，別招惹什麽事出來，他老早就唿朋引伴的出去大肆慶祝了，哪裏還用得著老老實實的窩在辦公室裏調戲女秘書？
不過想著很快就能去福興當省長公子了，他心裏還是覺得興奮不已。明珠雖好，地方卻小了點。而他老爸雖然是常務副市長，可上麵還有市委書記和市長。在這兩家公子麵前，他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多少覺得還是有些憋屈。
可到了福興就不一樣了。父親是省長，而福興的省委書記又隻有一個女兒，還早就嫁去了外地，根本就不在福興。這豈不就是說，他何秋洋就是福興的第一衙內？那是何等的風光？想想他都有些亟不可待了。
而父親去了福興之後，他的生意重心自然也就要往福興轉移。而據他所知，那個蘭華集團就很不錯，雖然現在看起來是個爛攤子，可隻要拾掇拾掇，在自己手上，還怕賺不到錢？
當然，他並沒想過要往裏麵投多少真金白銀，而是想用一貫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到時候，以蘭華集團作為抵押物來向銀行貸款，貸的款再投進去恢複經營生產。相當於說，他一分錢不花，就白到手了一個偌大的集團公子。這樣想要不賺錢都困難。
而至於什麽時候去湖嶺，他卻也不著急。反他都已經打過招唿了，還怕有人敢在虎嘴上奪食不成？他諒湖嶺那幫子當官的也不敢。
覺得春風得意之時，桌上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
剛被他強行抱來坐在腿上的秘書不由得一驚，連忙起身抓起了電話，輕聲細語道：“喂你好，這裏是明珠國貿集團……”
女秘書身材原本就很修長，穿著粉紅色的製式套裙，裙子較短，都已經在膝蓋上方十多公分的距離，僅僅隻能包裹住豐滿的臀部。長腿上是肉色絲襪，站立起來的時候，顯得腿格外修長，身材勻稱，尤為誘人。
何秋洋眯縫著眼睛看得來勁兒，卻見女秘書捂著話筒對他說道：“何總，福興湖嶺的電話，來電話的人說他是湖嶺的市長，姓陳。”
“這麽快就打電話來啦？不是說了要下個月才去的嗎？”何秋洋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不過想著以後少不了要和湖嶺當地的官員打交道，於是接過電話，不耐煩的說道：“喂，我是何秋洋啊，有什麽事快說，我這裏還忙著呢。什麽？怎麽會這樣？豈有此理，我不是說了我下個月就過來的嗎？你們怎麽還能讓其他人……行，行，我知道了。”
一臉忿然的掛斷了電話，何秋洋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何總，出什麽事啦？”秘書就小心翼翼的問道。她雖然剛來不久，卻也是知道，別看這個何總平日裏笑眯眯的，可一旦發起火來，那可是了不得。她曾經親眼見到自己的前任被何總打得頭破血流的，以後都再沒有見到過她。
她可不想步了前任的後塵。
“沒事。”何秋洋麵無表情的擺了擺手，琢磨了片刻，又對秘書吩咐道：“馬上給我買去湖嶺的機票，要最快的。”
“啊？”秘書不由就是一愣，疑道：“何總，我們不是要下個月才去湖嶺的嗎？”
“要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麽？”何秋洋頓時就怒了，一拍桌子嗬斥道。嚇得女秘書花容失色，連忙顫抖著出去了。
女秘書出去之後，何秋洋這才眉頭緊蹙，琢磨起其中的道道來。
想要入住蘭華集團，不過隻是他一時興起的念頭，倒也算不上什麽大事。福興那麽大，即便沒有蘭華集團，也多的是賺取的機會。可是他既然已經開了口，事情卻沒成，這讓他的臉往哪裏擱？即便以後成了福興第一衙內，豈不是也讓人笑話？
因此，這次湖嶺，他還非去不可了。他倒也想去看看，究竟是誰那麽不開眼，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
湖嶺的接風宴很隆重，不僅書記市長同時出席，就連市委常委裏都來了好幾個。這在湖嶺的曆史上，除了中央和省委領導蒞臨之外，還真沒有如此慎重其事的時候。
不過，不知道是真忙不過來，還是為了避嫌，薑雲輝卻是並沒有出席。
既然是接風宴，唱主角的當然是路翔宇他們三人。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清楚他們三人的來頭，可見到不論是樂安民還是趙明德，對他們三人都極為熱情，甚至還有幾分阿諛奉承的味道，多少也能猜出幾分。畢竟能夠爬上如此高位的，就沒有省油的燈。
而或許是中午接到過薑雲輝的電話，在接風宴上，路翔宇他們三人表現得也挺收斂的，不像剛來湖嶺時那麽大大咧咧，一臉誰都看不上眼的模樣。
隻不過到了後來，王亞還是有些沉不住氣，放下手中的酒杯向樂安民問道：“樂書記，我們究竟什麽時候能去蘭華集團看看？”
“嗬嗬，不著急嘛。你們今天剛從首都來，一路辛苦了，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待會兒下午我讓高秘書長帶你們四處去轉轉，參觀一下我們湖嶺的人景觀。至於蘭華集團，明天再去也不遲啊。”
“是啊。”趙明德也笑著說道：“蘭華集團就擱在那裏，也不能長腿跑了不是？等明天了我們再好好就這件事情進行商談。”
他自然也想盡量拖延一下時間，最好是能等到何秋洋來了湖嶺。這樣最終不論是花落誰家，他趙明德也不會得罪人。而且，有競爭對湖嶺才有利，一家壟斷，那提出的條件自然就苛刻。他作為湖嶺的市長，掌管政府事務的領頭人，自然也想多出些拿得出手的政績。
這也是他之所以會給何秋洋打電話的原因之一。
“不了。”路翔宇就接話道：“樂書記，趙市長，我們此次過來，不是來度假休閑的，就是奔著蘭華集團而來。我和他們平日裏都很忙，因此也想盡早談妥這件事情之後，迴去忙自己的事情。因此下午就希望能去蘭華集團看看，不知道樂書記和趙市長能否允準？”
“嗬嗬，幾位公子年紀輕輕，辦事卻如此認真，當真是令人佩服啊。”樂安民就嗬嗬笑著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待會兒吃過飯，我就和您們一起去看看。趙市長，你要沒事也一起去？”
最後一句自然是對趙明德說的。話雖這麽說，但打心眼兒裏卻不想讓趙明德去。
趙明德卻也笑著說道：“這個自然是責無旁貸，就算沒空也要去啊。作為湖嶺的市長，蘭華集團的事一直都困擾著我，三位公子能夠為我們解決這麽一個大麻煩，明德我真是感激不盡啊。”
“趙市長客氣了。”路翔宇就笑著說道：“我們做生意，自然是想賺錢。可請諸位放心，我們即便賺錢，也隻賺本分錢。該承擔的社會責任和義務，是一分都不會少。”
“嗬嗬，放心，怎麽能不放心呢？”樂安民說道：“對於三位公子的為人，我當然是最放心不過的。說實話，蘭華集團也不是沒有人想來接手，不過呢，咱們一直都不放心把蘭華集團交到其他人手上，就是擔心所托非人，最終搞得一團糟。”樂安民繼續笑著說道：“現在好了，路公子你們來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們也能放心了。趙市長，你說是吧？”
趙明德能說什麽呢？隻能是微笑著點頭，心裏卻是對樂安民鄙夷不已。
“哈哈，樂書記，這話你可說對了。”陳國金就笑著說道：“我敢保證，天底下就再沒有比我們更合適的了。我們會找專業的評估公司來對蘭華集團的情況進行綜合評估，所有的一切都會遵循國家法規及市場規律，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就讓癱瘓多時的蘭華集團重新煥發新機。”
對於他所說的，在座的眾人沒有一個相信的。這年頭，高調誰不會唱？可具體落實到實處，還不是能占國家政府便宜的就占，有幾個能那麽大義凜然？不過卻個個都麵帶微笑，不斷頷首稱讚。
倒是也有幾人心思盤算開了，既然幾位公子想要在蘭華集團上大撈一筆，自己又能不能從中分一杯羹呢？
第九十七章以股代債
下午去蘭華集團的視察很順利。
蘭華集團雖然因其負責人鋃鐺入獄而陷入了癱瘓，所有的生產經營活動全都停滯、銀行存款全被凍結甚至是沒收。可俗話說得好：破船還有三千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華明強這些年來的苦心經營和積累，還是令得蘭華集團擁有巨額的財富。別的不說，光是蘭華集團那棟大樓，在地價飛漲的如今，價值就要以億來計。
經過一番走馬觀花之後，路翔宇他們三人都很滿意。雖然他們都不算是什麽專業人士，可就憑公子哥的眼光，也能看出，這項投資可以說是穩賺不賠的，而且收益甚至遠遠出乎他們的預料。
他們現在所擔心的，卻是這麽大的攤子他們三人吃不吃得下來。一人五千萬，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他們當真是東拚西湊、砸鍋賣鐵，再多一點他們也拿不出來。
因此，滿意歸滿意，臉上卻不禁愁容滿麵的。
看到這樣子，樂安民心裏不由就是咯噔一下，心裏琢磨著，難道幾位公子不滿意？他今後的前途富貴，不說全係在幾人身上，可也大有關聯，心裏不由就著急起來。
趙明德心頭卻不禁一喜。他倒是希望這幾位公子相不中這裏，自己也好給何秋洋一個交代。畢竟這幾位公子畢竟是樂安民先聯係來的，即便成了，人人提及此事，都隻會說是樂安民的功勞。而結交好何秋洋，對他卻是有偌大的好處。
“嗬嗬，三位公子，要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就提出來，商談商談，總要有商有談是吧？”樂安民就說道。
“滿意，沒什麽不滿意的。”路翔宇就笑著說道：“就是怕你們要價太高，我們哥幾個承受不起。”
“哈哈，路公子說笑了。”樂安民就說道：“我們有誠意，你們也有誠意，既然大家都有誠意，那就可以開誠布公的坐下來談啊。趙市長，你說是不是啊？”
他說這話，無疑就有拉趙明德來一起承擔責任的意思。萬一最終談下來的條件有損湖嶺的利益，那也是書記市長共同的意思，不是他樂安民一個人的盤算。
趙明德有心說不，可這話說出來，豈不就得罪了眼前的這幾位公子哥？要知道，這些公子哥最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真要被他們嫉恨上了，那還有好？因此也隻有笑嗬嗬的說道：“是啊路公子，合作總是談出來的，真要有什麽分歧，咱們不妨慢慢談嘛。”
蘭華集團的產業比較分散，既有房地產，也有娛樂行業；既有廠房，也有市場。雖然隻是走馬觀花，可這一圈轉下來，天色也暗了下來。
再三婉絕了樂安民和趙明德的宴請，路翔宇他們三人打了一個車，就直奔水岸花都而去。
作為高檔社區，水岸花都的安保自然很是嚴密，幾經確認和通報，三人這才得以進入，而且還經過了詳細的登記。他們三位公子哥，向來橫行無忌慣了，何曾受過這種氣？倘若不是顧忌著薑雲輝住在這裏，恐怕早就大發雷霆了。
而接到手下的通報之後，樂安民絲毫也不吃驚。倒是趙明德聽了之後臉上露出了深思之色，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
坐在薑雲輝家鬆軟的沙發上，王亞是大為感慨，說道：“薑大哥，你這房子也太大了吧？平日裏嫂子又不在這邊，就你一個人，你就不覺得寂寞？”
“寂寞個屁。”陳國金就笑罵道：“薑大哥一個人在這裏想幹嘛就幹嘛，不知道有多瀟灑呢！說不定夜夜都開無遮大會，嘿嘿！”
“還無遮大會呢。咱們薑大哥那可是幹大事的，你以為跟你一樣？”王亞就翻了個白眼，迴他一句。
“唉，我說你們越說越不像話了啊。”這時路翔宇發話了，“咱們這次過來，是和薑大哥商量大事來了，可不是讓你們來鬥嘴的。”
薑雲輝就笑著擺手道：“沒事，平日裏我一個人在這裏也悶得慌，你們來了還熱鬧些。如果不是為了避嫌，你們來我這裏住倒也挺不錯的。”
“不是我說你啊薑大哥，你堂堂市委書記，這住的地方居然連一個使喚的人都沒有，多不方便啊？要不我給你找一個人過來，平日裏幫著做做飯、洗洗衣服什麽的，你也好不為這些瑣事煩心不是？”王亞說道。
“不用了，過段時間我把我媽接過來。她一天到晚最是閑不住，這些事就讓她來做算了，也好打發時間。”
“那怎麽行？”不等王亞說什麽，路翔宇就第一個出言反對，大包大攬道：“林阿姨那是什麽身份？怎麽可以做這種事呢？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來給你操辦。”
“是啊，薑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林阿姨來了，也是來享清福的。薑大哥你每天那麽忙，也應該有人來專門照顧阿姨的生活起居。”路翔宇之後，陳國金和王亞也是連聲附和。
“得得，這你們就別瞎操心了，還是多關心關心你們這次的投資吧。”薑雲輝就笑著說道：“今天去考察得怎麽樣？”
“好是好，就是……”路翔宇就麵露苦色道：“攤子太大了，就怕咱們一口吃不下啊。”
“是啊，薑大哥，我這裏裏外外都仔細觀察過了，真要盤下這蘭華集團，恐怕沒幾個億的資金根本就不可能。咱們哪有那麽多錢？”王亞也愁眉苦臉的說道。經薑雲輝介紹，從晨輝生物湊集到了五千萬資金之後，他可是雄心壯誌、意氣風發，以為來了湖嶺就能大展拳腳。沒想到，到了湖嶺之後，才發覺事情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那失望之情自然是溢於言表。
“這也不見得。”陳國金就大大咧咧道：“我看那個什麽樂書記那熱情諂媚的勁兒，隻要咱們開口，別說給錢了，恐怕咱們一分錢不給，他都會把蘭華集團送到咱們手上的。這種事，哥幾個又不是沒碰到過。”
“那怎麽行？薑大哥不是吩咐過，咱們這次不能像以前那樣搞嗎？”王亞話雖這麽說，眼睛卻直往薑雲輝那裏瞟，其實打心眼裏，還是希望這樣做的。畢竟這樣對他們來說，壓力最小，收獲最大。
他的心思，薑雲輝自然知曉，就笑著說道：“我說先期你們一人五千萬夠了，那就一定夠了。據我估計，整個蘭華集團現有評估價值在17億左右。不過扣除各項負債，充其量也不會超過10億，而且還大多都是一些難以流轉的固定資產，缺乏流動資金。撇開那些負債不說，先期隻要有一億五千萬，基本上就能令其重新啟動。”
“那那些負債又怎麽辦呢？如果不還清欠款，別人可是很難再提供原材料哦。”王亞就不無擔心的說道。
路翔宇和陳國金雖然沒有說話，卻也看著薑雲輝，都想聽聽他有何高見。
“很簡單。”薑雲輝就笑著說道：“以股代債！”
“以股代債？這是什麽意思啊？”王亞是一頭霧水道。
“笨蛋，連以股代債都不知道？”陳國金就瞅了他眼，撇嘴道：“就是將他們的債務換成股份，算是入股進來了。薑大哥，你說是吧？”
薑雲輝就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倒是個好辦法。”路翔宇琢磨著道：“可別人會願意嗎？”
“就連你們都認定了，這個蘭華集團是個穩賺不賠的營生，那別人呢？別人又不是傻子。再說了，這蘭華集團一天不能被盤活，他們所謂的債務就永遠都隻是一堆爛帳，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兌現。再加上你們三位公子哥的金字招牌，如果換著是你們，你們又會作何選擇？”薑雲輝就笑吟吟的問道。
“當然是選擇以債入股了。”王亞就笑著說道，可隨即又疑道：“可是薑大哥不是說了，讓我們盡量別拿著自己的身世來說事嗎？”
“你傻啊？”陳國金就說道：“薑大哥隻是說了盡量，又不是完全不讓。你看那樂書記和什麽趙市長，倘若不知道咱們的身份，又豈會對咱們如此殷勤？所以說啊，這該低調的時候就要低調，可該擺出公子哥架勢的時候，也必須要氣勢十足。”
“得，就當你什麽都懂似的。”王亞白了陳國金一眼，卻不得不承認，在很多方麵陳國金的確懂得比自己多。這或許也跟家庭的耳融目染有關。王亞的父親是公安部的，而陳國金的父親，卻是中央辦公廳的，心眼兒自然比其他人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