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輝就搖了搖頭,這住個賓館都那麽麻煩,看來這個華天酒店還真有些名不副實。


    泡了個熱水澡,準備睡覺,卻聽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薑雲輝有心不想去管,可想了想,又走了過去。


    還沒到門口,就發現門內的地毯上,被人從門縫裏塞進了一張紙,他撿起來一看,是用酒店便簽寫的,字體娟秀,又略顯潦草,一看就是女孩子筆跡,上麵寫著:


    “尊貴的客人,請原諒我的打擾,唐突地來麻煩你也是迫不得已,我聽說您是從省上來的大官,就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您能夠幫我們討迴公道!”


    “我們都是湖嶺旅遊職業技術學校的學生,畢業了學校就推薦我們來這裏上班,這裏工資待遇不錯,工作環境很好,按理說我們應該很滿足了,可我漸漸發現,酒店裏藏汙納垢,不僅公然容留妓女從事**易活動,而且不時還會強迫我們這些服務員去陪客!”


    “就在幾天前,我的一個同班同學郭雅萍,突然從樓上摔下來了,當場就死了,酒店說她是在收拾房間時不小心從窗戶跌落下來的,可我卻不相信,因為她之前曾經很驚慌失措地給我說,王總讓她去陪個貴客,說是之後會給她五千塊錢的酬勞,她很怕,可卻又想要掙這五千塊錢,因為她母親生病了,急需用錢!”


    “為此我曾經勸過她,讓她千萬別為了一時的困難而出賣自己,她最終也改變了主意,打算過一陣就和我一起辭職,重新換一份工作,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卻墜樓而亡,哪有這麽巧的事!”


    “我很怕,怕有一天也會重蹈她的覆轍,我想辭職,可酒店卻不批,說是當初學校和酒店簽署了協議,如果我現在違約,就必須要支付高達十萬塊的違約金,這對於一個月工資收入不足一千塊錢的我來說,幾乎就是個天數字,就算是不吃不喝都要十年時間!”


    “聽你聲音似乎年齡也不大,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所說的省上來的大官,可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隻能賭一次,如果你不是,那麽請原諒我的打擾,就當著今天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這張紙務必請燒了,如果給別人看到,我就死定了!”


    “如果你真是省裏的大官,那麽,我真摯的懇求您,救救我們這幫無助的人吧,好人一定會有好報!”


    隻是薄薄一張便簽紙,可薑雲輝拿在手裏卻覺得極為沉重。


    他想不到,剛來湖嶺的第一天就會聽到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薑雲輝看到的第一反應,是怒火中燒,胸中仿佛燃起了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將這家酒店查封、嚴懲相關責任人,即便觸動再多人的利益都在所不惜。


    可很快,他心念一轉,腦海裏又浮現出了許多其他的念頭:自己剛入住酒店就碰到這種事,真有那麽多巧合,會不會有人故意想利用自己來鏟除異己,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能說薑雲輝是陰謀主義者,什麽事情都會往壞的方麵去想,而是官場裏原本就步步驚心、危機四伏,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其他人的陷阱,他初來乍到,自然不得不多長幾個心眼兒,謀定而後動。


    薑雲輝將便簽紙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在內兜裏,不論這事是否有陰謀在其中,他都會查個水落石出,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妨就從這裏燒起。


    ……


    最近市委的人都知道,樂書記的心情不大好,整天都陰沉著一張臉,就好像別人都借了他錢不還似的,動不動就會發火,就連在市委裏做保潔都十多年的老好人陳大姐,都因一點小事差點被他訓哭了,因此,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樂書記將心頭的邪火發到自己身上。


    樂安民年齡也不大,四十五歲還不到,在官場裏也算得上是年輕有為、前途似錦,能夠執政湖嶺這座福興省第二大城市,除了深厚的背景之外,他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他最善於權謀,在政治方麵有著別人所不能及的天賦,不光是對大局有著超凡的把控力,政治鬥爭中各種謀略應用也是爐火純青。


    驅虎吞狼,一舉趕走了兩名市委副書記,這是他擔任湖嶺市市委書記之後,最得意之作了,可最終的結果卻是給人作了嫁裳,這令他大為窩火,也意識到了,自己再厲害,也不過隻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上頭一句話,就能讓自己所有的心血全都付之東流。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有其他人來湖嶺攪局,因此,越是臨近薑雲輝到任的時間,他的心情就越是糟糕。


    省委組織部部長鄭源的座駕抵達了湖嶺,這麽大的事,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可令他覺得悲哀和憤怒的是:鄭部長沒來,車裏乘坐的卻是他深惡痛絕的薑雲輝。


    有了鄭源這尊大神在背後撐著,想要對付薑雲輝就多了許多牽絆和顧慮。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樂安民看著桌上薑雲輝的簡曆,眉頭就蹙了起來。


    薑雲輝的簡曆很簡單,一眼看過去是一覽無遺,國外某知名大學博士後畢業,曾在證監會任職,之後就調來湖嶺,一點從政經驗都沒有,更別說是主政一方了,按理說,這種人是不能擔任政法委書記這一要職的,可偏偏,奇跡卻發生了。


    看著簡曆上那張年輕冷峻的照片,樂安民心頭不由就有了些不祥的感覺,往往越是看似簡單的東西,背後可能就越隱藏著令人驚駭的內幕,這個薑雲輝,究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樂書記,你說新來這個薑書記,一點政法工作經驗都沒有,這不是亂彈琴嗎,真要出點問題怎麽辦。”樂安民對麵的孫傑就牢騷滿腹的抱怨道。


    樂安民知道,孫傑這是不滿他這個公安局局長沒能當上政法委書記,卻空降下來一個領導,心情當然不爽,不過這也是他所期待的,政法委書記看起來是很風光,可倘若連公安局都把控不了,權威也就大打折扣。


    不過他還是板著臉說道:“孫傑啊,你這話就不對了,省裏作出這樣的安排自然有他們的考慮,或許這個薑書記很有能力也說不定,你啊,雖然也是老資格了,可也要懂得尊重領導不是,以後這種不利於團結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是,是,我這不是就在樂書記您麵前才發發牢騷嗎。”孫傑就嬉皮笑臉的說道:“真要等薑書記到任了,我們肯定會尊重,早請示晚匯報的!”


    說到“尊重”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甭提有多麽怪異了,隨即,他又問道:“對了,樂書記,咱們公安局上次申請的添置警用設備的經費,什麽時候能批下來啊!”


    樂安民微微一笑,說道:“我可聽說了,薑書記可是從中央空降下來的,見多識廣,這事啊,你最好還是等薑書記上任後找他好好匯報匯報,讓他把把關,這也才符合程序嘛,說不定還能給你們一些新的啟發!”


    孫傑就心領神會地笑著說道:“那是當然,不過,如果薑書記那裏要有什麽問題,我可還要來叨擾樂書記啊!”


    樂安民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不置可否地說道:“這個到時候再看嘛!”


    ……


    華天酒店的早餐是自助式的,很豐盛,既有中式的豆漿油條、包子饅頭,也有西式的牛奶雞蛋、蛋撻麵包,想吃什麽就自己動手,餐費都是包含在住宿費當中的。


    或許是住店客人不多的緣故,在西餐廳吃早餐的人並不是很多,不過餐廳裏同樣飄揚著悅耳動聽的音樂,漂亮的女服務員臉上的笑容同樣甜美。


    司機小武的話不多,不過吃起東西來卻很厲害,一看就知道是從部隊出來的,就連吃飯都帶著些雷厲風行的架勢,而相比之下,鄭國旭吃飯就斯了許多,不過他倒是蠻機靈的,聽薑雲輝稱讚烤麵包味道不錯,就去多拿了幾片烤麵包,整個心思全都放在了薑雲輝身上。


    喝完了杯中的牛奶,薑雲輝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準備迴房間去收拾東西,卻見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氣喘籲籲的走進了西餐廳,身後還跟著幾個身穿職業西服的男男女女,像是酒店的高管,一行人走進來,可是把西餐廳的服務員嚇了一跳,連忙鞠躬問好,顯得有些誠惶誠恐的樣子。


    而中年男子四處張望了一下,臉上又露出了喜色,大步向薑雲輝他們所在的這一桌走了過來,其他人也是連忙跟了上來,顯得聲勢極為壯大,令得不少在進餐的客人都轉頭看了過來。


    鄭國旭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去阻攔,以免對方驚擾了薑書記吃飯,就聽中年男子隔得老遠就滿臉堆笑地問道:“這位一定是薑書記吧,鄙人邱慶東,華天酒店的老板,實在不好意思,昨天剛好去了雲昌辦事,得到消息後連夜趕迴來已經淩晨兩點了,就沒敢來打擾薑書記!”


    第三章冷遇(修訂版)


    ?說罷轉過頭,又板著臉對身旁的其他人嗬斥道:“你們怎麽迴事,薑書記可是咱們華天請都請不來的貴客,你們就給薑書記吃這些東西,怎麽辦事的!”


    “我已經通知廚房準備了,馬上就送來。”旁邊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就滿臉歉意地說道:“沒有及時留意到薑書記大駕光臨,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職,還請薑書記多多見諒!”


    薑雲輝就站起身來,伸手和邱慶東握了握,笑著說道:“邱總你好,因為昨天來湖嶺的時間有些晚了,所以才來這裏暫住一晚,不曾想卻驚動了邱總,真是不好意思!”


    “哪裏哪裏,薑書記能來我們華天,那是我們華天的榮幸。”邱慶東臉都快笑爛了,滿臉的肥肉似乎都隨著笑容都在顫動,“聽他們說薑書記年紀輕,原本我還不大相信,可現在見了,才知道,薑書記比我想象中的都還要年輕,你們見過這麽年輕的市委副書記嗎!”


    最後一句,是向旁邊的其他人說的。


    眾人就連連搖頭,都表現出極為驚訝的表情,言語中也是驚歎不已,不過在薑雲輝看來卻顯得有些故作。


    可一旁的女服務員聽了,卻是驚得張大了嘴巴,她就是做夢都沒想到,這個質彬彬,看起來三十歲都沒有,剛才還極為禮貌地向自己道謝,給自己留下極為深刻印象的帥氣男子,居然是市委副書記,有這麽年輕的市委副書記嗎。


    倘若不是看著平日裏高高在上的邱總,對這名男子客客氣氣,甚至有些諂媚,她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薑雲輝就客客氣氣地說道:“哪裏哪裏,領導抬愛,我也隻有勉為其難了!”


    “哈哈,薑書記客氣了。”邱慶東笑著說道:“鄭部長對薑書記那可是讚不絕口啊,說薑書記雖然年輕,可心思細密,工作能力強,我相信,有了薑書記,咱們湖嶺肯定會更好,對了,薑書記,這裏人多嘈雜,您看要不然去三樓的包廂坐坐,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


    “真不用了。”薑雲輝笑了笑,說道:“我已經吃好了,準備去市委報道,你們這裏的早餐味道很不錯!”


    “嗬嗬,如果不錯的話,以後可以經常來這裏吃,亦或者我也可以叫廚房做好了,給薑書記送去。”邱慶東臉上的笑容都成了一朵燦爛的菊花,順杆爬道。


    “以後偶爾來吃可以,專門送就免了。”薑雲輝笑著說道:“傳出去了,還以為咱們這些領導幹部搞什麽特殊化呢,脫離群眾可就不大好了!”


    “那是,那是,薑書記以後想吃了,提起給我說一聲,我好讓廚房準備。”邱慶東笑著說道,見薑雲輝去意已決,又親自將薑雲輝送上客房,本想再和薑雲輝套套近乎的,可薑雲輝進了房間後就將門關上了。


    吃了個閉門羹,邱慶東臉色有些怏怏,可看到了一旁的鄭國旭,又親切地笑著說道:“你是鄭部長的侄子小鄭吧!”


    鄭國旭平日裏最厭惡別人把他和大伯聯係在一起,雖然大伯對他們一家來說就是賴以生存的參天大樹,可每次都把他叫成鄭部長的侄子,他的自尊心又有些接受不了,似乎感覺那是一種恥辱。


    他強忍著內心的不快,強笑著說道:“我是!”


    “嗬嗬,你們鄭家那可是英雄輩出,鄭部長厲害,你也年輕有為,跟著薑書記好好幹,肯定會大有前途的!”


    “謝謝鄭總吉言。”邱慶東開口閉口就鄭部長的,鄭國旭倒也不敢造次,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著話,過了半晌,有些不耐煩了,才出言道:“邱總,不好意思,我和薑書記要去市委報道了,改天再來和你聊!”


    邱慶東心裏暗罵了一句,不過臉上還是笑著說道:“嗬嗬,忙事要緊,我送你們過去吧!”


    “不用了,我們有車。”鄭國旭笑著說道,他以前和邱慶東沒打過交道,可他卻能感覺到薑書記似乎對這個邱慶東沒什麽好感,他想要長久待在薑雲輝身邊,許多問題上就必須要和薑雲輝保持一致。


    邱慶東臉色微微一僵,又從兜裏掏出一張卡來,笑著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打擾了,這裏有一張酒店的貴賓卡,在酒店內所有消費都打五折,而且還有優先訂房訂餐的特權,隨時來這裏,都能享受到最好的享受和服務!”


    鄭國旭本想拒絕,可想了想卻又收下來了,笑著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多謝邱總了!”


    薑書記既然覺得這裏的早餐味道不錯,自己有了這張卡,也可以隨時給薑書記來買點他愛吃的早餐,再說了,華天酒店作為湖嶺最好的酒店之一,薑書記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來這裏宴請,有卡總要方便一些。


    見鄭國旭收下了卡,邱慶東臉上原本有的一絲陰霾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笑著說道:“這才對嘛,我和鄭部長很熟的,都不是什麽外人,用不著客氣,以後在湖嶺啊,有什麽網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但凡能辦到的我邱慶東絕不推脫!”


    一番客套之後,薑雲輝退房離開了酒店,往市委去了。


    而見到漸漸遠去的車子,邱慶東身旁的那名四十多歲的男子就一臉不解地問道:“邱總,你幹嘛對這個薑雲輝這麽客氣,他再牛也不過隻是一個政法委書記,而且我聽說,市委樂書記似乎不太待見他,咱們這麽做,會不會讓樂書記不高興啊!”


    他叫朱雲濤,是華天酒店的副總,平日裏酒店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在管,也算是邱慶東身邊的親信了。


    邱慶東就眉頭一蹙,說道:“三十歲不到的廳級幹部,要沒有什麽背景可能嗎,鄭源那老狐狸都把侄子放在他身邊了,這意思你還看不懂,這就是條過江龍,我和樂安民關係又算不上很好,何必為了他得罪這麽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人物,雲濤啊,以後但凡這個薑雲輝來酒店,你務必一定要注意招唿好,千萬別出什麽岔子了!”


    朱雲濤能夠執掌這麽大一家酒店,自然也是心思敏捷、滿身心眼兒之人,剛才那番話,不過是迎合一下邱慶東,當即就笑著說道:“邱總請放心,但凡來酒店的達官貴人就沒有對咱們酒店的服務不滿意的,不論他是過江龍,還是軟腳貓,我都會好生伺候著,決不讓他壞了咱們的事!”


    薑雲輝抵達市委的時候,才知道,今天市委書記樂安民因身體不適,請了病假,這似乎暗示著什麽。


    負責接待的是湖嶺的市委副書記、市長趙明德。


    趙明德個子不高,但是看著非常敦實的人,53歲,膚色有點發黑,穿著一身很老式地夾克,說話地聲音不大,但是中氣十足,他對薑雲輝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言語中對於樂安民的缺席也是歉意連連,說樂書記自從到任後一心撲在工作上,身體吃不消還一直都帶病堅持工作,還是其他人再三勸說,這才去醫院接受治療,還希望薑雲輝以後能夠多分擔一些樂書記肩上的擔子,可給薑雲輝的感覺,卻像是刻意想撩撥起自己對樂安民的不滿。


    薑雲輝雖然對樂安民的刻意缺席是有些芥蒂,可如果因此被趙明德三兩句就挑起和樂安民的爭鬥,那趙明德那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而樂安民和趙明德的不合,對薑雲輝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倘若一二把手默契度高,相互能搭起手來,對於政令來說當然是好事,可對於其他人來說就不見得好了,一二把手幾乎把持了所有大權,其他人想要發出不同的聲音就不大容易了。


    薑雲輝並不是想刻意要和誰對著幹,可卻也想在自己所管轄的領域內,由自己說了算,而不是被架空,成為可有可無,隻是在常委會上舉舉手的傀儡。


    一番程序上的瑣事不去提,中午的歡迎宴會上氣氛顯得也有點平淡,敬酒的人都沒幾個,薑雲輝始終非常平靜,臉上永遠都是那麽風輕雲淡的,倒是一旁的鄭國旭顯得氣唿唿的樣子。


    鄭源雖然沒有親自來,可派出了自己的座駕送薑雲輝上任,並且還把侄子安排在了薑雲輝身邊,其中的含義但凡有點腦筋的人都能想明白,可偏偏,樂安民避而不見不說,其他人也顯得疏遠,刻意保持著距離,這不光是讓薑雲輝顏麵大失,就連鄭源的麵子都有些掛不住了。


    因為樂安民生病的緣故,所以薑雲輝的工作分工暫時還沒有定下來,也就沒有辦法式開展工作,不過熟悉情況還是要的,中午吃完飯,薑雲輝在市委招待所休息了片刻,下午一點前就準時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可一進自己的辦公室,薑雲輝的眉頭不由就緊蹙,臉色也陰沉下來。


    辦公室是很大,裝修也很豪華,各種辦公家具和電腦等用品是一應具備,可裏麵卻是雜亂不堪,而且還鋪了厚厚一層灰,就像是許久都沒有用過似的,


    第四章不勞費心


    ?跟在薑雲輝身旁的鄭國旭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即便他進入仕途不久,也從未見過這種狀況,常情況來說,領導上任前幾天辦公室主任就已經安排人將辦一切都準備好了,不說一塵不染,起碼也是幹幹淨淨的,讓領導挑不出任何問題,哪有領導都來了辦公室還沒準備好的,讓領導去哪裏工作,又把領導置於何地。


    一旁的市委辦公室副主任傅存恩就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看似很驚惶的說道:“實在對不起薑書記,李書記離開後因為事務繁忙,也沒想到薑書記這麽快就來了,所以,所以還沒來得及拾掇,我這就馬上安排,保證,保證最多兩個小時,薑書記就能常使用了……”


    “事務繁忙,不知道傅主任你們都忙了些什麽要緊的大事,連薑書記的辦公室都能忘了。”鄭國旭就冷笑著說道。


    主榮仆榮,主恥仆死,薑書記受辱,作為下屬他臉上也無光,何況,他根本就不相信,傅存恩他們真有什麽事能忙得把給薑書記準備辦公室都能忘了,在這個官本位盛行的年代,領導就是一切,下級整天殫盡竭慮的,無不為了迎合領導的喜好,事再小,但凡涉及到領導,就沒有人敢出半點紕漏,除非是以後不想在官場混了。


    因此,這事唯一的解釋就是故意的,薑書記剛來就給他一個下馬威,甚至是**裸的打臉,讓他難堪下不來台,而這種事說大不大,薑書記還真不好說什麽,一旦計較,容易讓人說他心眼兒小,容不下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揪著不放,可如果就這麽算了,卻又顏麵掃地,威望大失。


    既然薑書記不好出麵,也就隻有他挺身而出當惡人了。


    “這個,這個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傅存恩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強笑著說道,心裏卻是把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室主任程涵罵了個半死,為了討樂書記歡心,程涵出了這麽一個餿主意,可臨到頭了,卻借口去平昌辦事,腳底抹油溜了,把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直麵薑書記的怒火。


    薑書記再怎麽初來乍到、不招人待見,也是湖嶺的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那可是在常委會上都有表決權的,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辦公室副主任能夠比擬的,真要捏死自己,不比捏死一隻螞蟻來得麻煩。


    “那就是說,你們是故意不把薑書記放在眼裏囉。”鄭國旭拖長了聲音說道。


    是人都有三分脾氣,鄭國旭在薑雲輝麵前顯得有些拘謹,那是因為薑雲輝的身份地位,可他畢竟也是省委組織部部長鄭源的子侄,即便是在平昌,大家都要給幾分麵子。


    可來了湖嶺之後,卻始終遭到冷遇,先是在歡迎午宴上,大家不冷不熱的,他心裏就憋著火,接下來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心裏當然不痛快了,說話也就有些不客氣了。


    “這,小鄭你說笑了,就算是再借我們幾個膽我們也不敢啊,真,真是一時忙忘了,薑書記,這事我檢討,我接受批評,可我們真不是有心的……”雖說把程涵恨得要死,可事到如今,傅存恩也隻有咬緊牙關硬撐著。


    “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鄭國旭不依不饒的說道。


    薑雲輝卻擺擺手道:“小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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