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蘇昌誌就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這麽晚了,誰還會來?


    昌誌,是啊。門外就傳來了柯平的聲音。


    柯叔?你怎麽來啦?蘇昌誌很有些意外,柯平就算在巴結自己,也不至於這個時候來專程跑來酒店看望自己吧?


    嗬嗬,沒事,就來看看你在這裏住得好不好?怎麽樣,還習慣吧?柯平笑嗬嗬地走了進來,可蘇昌誌卻看得出來,他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微笑,卻仍然掩飾不住雙眼深處的焦慮和彷徨。


    還行,就是床硬了點。蘇昌誌從口袋裏掏出精美的煙盒,遞了一根給柯平,並親手為他點上,就說道:我剛看到新聞了,死了5個人,傷了42個


    柯平心中一驚,不小心被香煙給略到了,發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然後才又強笑著說道:是啊,這次車禍很嚴重,楊書記為此還專門召開了緊急常委會。


    哦?那高新區這裏會承擔些什麽責任?蘇昌誌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他還沒有式上任,高新區就算發生再大的事都和他無關。他反倒是可以好好琢磨琢磨,在這裏麵能夠得到些什麽好處?


    責任?柯平不由就苦笑了笑,說道:昌誌啊,原本是想借此機會讓林辰暮下課的,即便不行也讓他調整工作,可


    蘇昌誌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有些不悅地問道:難道說,事到如今,楊衛國還保他嗎?是真敢如此包庇,一定會將此事捅到首都去,讓他下不來台。


    昌誌啊,你可不知道,楊衛國現在將車禍的事情,全都栽在了的頭上,的司機小李,也被高新區公安局給帶走了。


    什麽?蘇昌誌大吃一驚,就忙追問道:這是怎麽一迴事啊?


    柯平就重重歎了口氣,說道:還能怎麽?完全就是楊衛國的打擊報複。他看不慣和你走得近,還對付他的心腹,所以就想借刀殺人,先將除掉。昌誌啊,你當時也在車上,你說說看,車禍怎麽就和們扯上關係啦?


    蘇昌誌沒有說話,不過眉頭卻緊皺了起來。


    他能感受到柯平內心的緊張和惶恐,卻也相信事情不像柯平所說的那麽簡單,否則,僅憑楊衛國的一麵之詞,真就能栽贓陷害得了一個組織部部長?


    柯平眼巴巴地看著蘇昌誌,心跳很快。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了,他也不會這麽晚了還跑來找蘇昌誌。


    常委會剛結束,會議內容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從會議室出來,迴到辦公室待了會兒,就接了不下十個電話,大多是打來為他張目和發表支持了,不過柯平很清楚,別看這些人現在鬧得歡,可真們真刀真槍上陣時,卻又一個比一個溜得快了。官場裏跟紅頂白,並不是什麽稀奇事。


    楊衛國雖然決定不了自己的前途,可如果不盡早活動,真等報到了省委,那自己豈不是已然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在官場這麽多年,誰的屁股底下都不幹淨,隨隨便便一件事曝出來,都能將他的前途炸得屍骨無存。而事情既然是因蘇昌誌而起,他當然希望蘇昌誌能夠幫上忙。說不定經曆了此事之後,他和蘇家的關係還能更進一步。


    蘇昌誌抽了口煙,吐出一團煙霧,繚繞的煙霧遮住了他表情複雜的麵龐,讓他的輪廓顯得有些朦朧,也似乎顯得有些不真實起來。


    昌誌啊,他們針對的不僅是,也是你啊。見蘇昌誌不說話,柯平不由就有些著急了。


    沉默了片刻,蘇昌誌方才說道:柯叔你放心,真金不怕火燒,白的永遠不可能被說成是黑的。當時就在車上,最有發言權,也不會坐視他們往你身上潑髒水的。


    平心而論,蘇昌誌並不想接茬,剛來武溪就向家裏求援,這讓一向恃才傲物的他有些受不了,可他別無選擇。作為市委組織部部長,柯平能在武溪給他很大的幫助,況且,柯平是為了送自己上任才沾惹上這些麻煩的,都說打狗都還看主人,這話說的雖然有些不恰當,可自己真置之不理,連帶著自己的麵子都丟了,那以後還如何在高新區立威?所以,這是他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的,隻能和楊衛國扳扳手腕。


    其實,有時候發出點自己的聲音,也好彰顯自己的存在。


    柯平輕舒了口氣,有些如釋重負地向後靠在椅背上,說道:是啊,昌誌,一切可都拜托你了。這個楊衛國,真是太過分了,真想將常委會搞成他的一言堂,肆意打壓持有不同意見者,大家都是怨聲載道啊。


    蘇昌誌就一聲冷笑,說道:柯叔你也別太擔心了,等過幾天喬叔來了,就沒他楊衛國的好日子過。


    柯平聞言雙目猛然閃亮了一下,就低聲問道:昌誌,你說的是不是喬瑞華市長?


    事到如今,大家都聽說了,武溪市長不由傅澤平接任,而是從瑞江調過來的,叫喬瑞華,是瑞江某市的常務副市長。而瑞江則是蘇家的後花園,蘇家在地方的勢力,幾乎全都集中在瑞江,包括蘇昌誌的父親蘇宏遠,都曾擔任過瑞江的省委書記。


    而喬瑞華,則是蘇宏遠秘書出身,向來深得蘇宏遠的重用,這次將他調來武溪,其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蘇昌誌點了點頭,又說道:喬叔後天就到武溪了,到時候柯叔有沒有興趣和一起去接機?


    柯平雙手用力抓緊了座椅的扶手,他坐直了身子,睜大雙眼看著蘇昌誌,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蘇主任可是美國斯坦福大學的高材生,年輕有為,這次能來們高新區,是組織對於們高新區發展的關心和重視,為們送來了精兵幹將。希望大家以後,一定全力支持蘇主任的工作


    第二天上午,林辰暮就召集了高新區幾乎所有行局的主領導開會,主就是向大家介紹新上任的副主任蘇昌誌。


    說起來也滑稽,台下眾人年齡幾乎都在四五十歲之間,三十多歲都是鳳毛麟角,可主席台上,除了時鈺之外,其他三位領導卻一個比一個年輕,這讓台下許多人不由是感慨連連。不過卻沒一個敢生小覷之心,不論是唐凝,還是林辰暮,都以強硬著稱,他們不少人都曾搞得是灰頭土臉的。這個蘇昌誌雖然還沒接觸,不過年紀輕輕就能從首都空降下來,估計也不是省油的燈。


    林辰暮的講話鏗鏘有力,甚至有些霸氣,這讓蘇昌誌再一次領略到了他的強勢。而讓蘇昌誌更有些愕然的是,他在台下眾多的領導幹部的眼神中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桀驁和不服,至少在表麵上看不到。這讓他不由就有些感慨,林辰暮不過比他早來高新區幾個月時間,可就在這麽短時間內,居然就掌控了局麵,這能耐卻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蘇昌誌即便對林辰暮再有成見,也不得不承認,林辰暮是一個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的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盲人瞎馬


    蘇昌誌又將目光轉向了唐凝。**


    不得不說唐凝是一個很有味的女人,談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有著一種令人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魅力,她微笑著品茶,隻是穿著一身米色的職業裝,舉止卻顯得雍容大氣,坐在會議室裏,赫然就是一靚麗的風景,讓整個會議室都生色不少。饒蘇昌誌自恃不是一個貪念美色的人,也不禁看得有些心神蕩漾。


    可是相較而言,他更關心的是唐凝和林辰暮之間的親疏關係。


    官場裏漂亮而又充滿魅力的女人並不多見,尤其唐凝不僅美貌和能力並存,更有不同於常人的手段,在高新區的根基也不是外來人員短期內所能比擬的。林辰暮之所以能夠這麽快掌控高新區,和她的配合和支持是分不開的。可以這麽說,唐凝幾乎就是林辰暮的左膀右臂。


    可如果唐凝倒戈一擊呢?


    來武溪之前,蘇昌誌打聽得很清楚,知唐凝和林辰暮之間曾經也較過勁兒。雖然自從豐凱黯然隱退之後,唐凝就和林辰暮走得很近了,一副改旗易幟、投誠的架勢。不過蘇昌誌卻並不相信唐凝真會甘心屈居人下。官場之中從來都沒有一沉不變的東西,隻要交換的籌碼足夠多,蘇昌誌相信,唐凝不見得就會在林辰暮這棵樹上吊死,即便想要找個強有力的靠山,自己不比林辰暮強許多?


    而對於時鈺,蘇昌誌幾乎連關注的興趣都沒有。一個注定了要走的人,也就失去了她本身的價值。說句實話,時鈺在高新區管委會也算是一個另類,她的離去,能讓高新區管委會領導幹部的平均年齡一下子就減下來近十歲來。


    一旦等接替時鈺的人到來後,再不動聲色地將唐凝拉過來,到時候,即便林辰暮還是高新區的一把手,也隻是徒有其名,管委會的一切還不是由自己說了算?想想到那時林辰暮吃癟卻又無奈的樣子,他嘴角不由就扯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林辰暮的講話結束,會場裏馬上響起熱烈的掌聲。林辰暮拿起茶杯大口的喝了一口,迴頭轉向蘇昌誌,微笑著問:蘇主任,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


    蘇昌誌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不由就有些僵硬了。林辰暮沒有照例請自己這個新到任的副主任發表就職演說,他感覺臉麵有些掛不住,難說,林辰暮從這個時候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淡化自己的存在?


    嗬嗬,那我就說兩句吧。蘇昌誌不想他說,他就偏要說,於是便笑著說:剛才林書記真是過譽了,什麽美國斯坦福大學的高材生,其實也就自費去鍍了兩年金,幾乎啥也沒學會,所以又灰溜溜地迴來了。嗬嗬,開玩笑的。不過說經的,這次能來高新區和大家成為同事,我很高興。武溪是中西部的中心大城市,而高新區則是武溪開放和發展的前沿陣地,發展成果令人矚目,這和在座各位的努力都是分不開的。如今,能夠加入到這樣一個大家庭,是我的榮幸。


    初來乍到,對於高新區的許多情況都不了解,因此,還希望大家以後不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多多關照。而有什麽意見和建議,也歡迎大家來一起探討。我們大家今天聚在一起,都奔著同一個目標,那就是發展和建設好高新區。剛才也聽林書記說了不少,咱們高新區背負著省市領導和廣大人民群眾的殷切希望,所以我們大家必須精誠團結,集思廣益,要以更加昂揚的精神麵貌積極投身於高新區的建設工作上


    不能不說家庭是最好的老師,蘇昌誌雖然第一次真意義上混官場,可從小的耳融目染,讓他應對目前這樣的局麵是得心應手,絲毫不怯場不說,反倒是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一番話雖然都是沒什麽營養的老生常談,卻令得台下眾人是刮目相看。尤其他那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更是仿佛給他增添了不少四九城尊崇的底蘊。而對於首都下來的幹部,下麵的人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


    聽著蘇昌誌侃侃而談,說得頭頭是,唐凝芊芊細手握著的筆不斷地晃動,心裏卻是暗自感慨:這個蘇昌誌果真是來者不善啊,難怪林辰暮那麽厲害的人,提起他來眉頭不由都會輕輕蹙起。看來以後這高新區龍爭虎鬥,又不得安寧了。


    蘇昌誌講完之後,台下也響起了掌聲,不過和剛才給林辰暮的掌聲比起來還是有所不足的。可對於蘇昌誌來說,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他也沒奢望自己剛來風頭就能蓋過林辰暮,路是一步一步走的,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林辰暮的目光朝著蘇昌誌看了一眼,又從蘇昌誌的身上朝著台下眾人看去,最終目光落在了辦公室主任張永立的身上:張主任,蘇主任剛來我們管委會,這個大管家可要做好各種保障工作,好讓蘇主任心無旁騖的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張永立的心頭很不是滋味,看著蘇昌誌在台上意氣風發,他總有些恍惚,感覺是自己在台上。那種目標觸手可及卻驀然破滅的滋味,沒有親自品嚐過是無法想象的。


    不過聽到林辰暮的話之後,他還是第一時間就站起身來,笑眯眯地說:請林書記放心,蘇主任的住房和辦公室都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就等蘇主任待會兒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需要調整和補充的?


    看似問的是蘇昌誌,不過自始自終,他的目光看著的,都是林辰暮。


    蘇昌誌眼神裏閃過一抹憤色,不過卻不動聲色地笑著說:嗬嗬,麻煩張主任了,我這個人隨意而安慣了,沒那麽多講究。


    沒說相信張永立的辦事能力,反倒是說自己沒那麽講究,言外之意在座眾人都聽得明白,不由就個個頭皮發麻。別看這個蘇主任人年輕,可實在是一個不好糊弄的角色。高新區有了林辰暮和唐凝,已經讓他們整天提心吊膽的了,現在再來一個聽說大有來頭的蘇昌誌,還讓不讓人活啦?


    林辰暮又問過唐凝和時鈺後,就說:那行,今天就這樣了,散會。聲音不高,卻顯得很是有力。


    眾人都已經習慣了林辰暮的方式方法,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開會這種情況向來更是不會準備午餐的,即便是工作餐也不會。可在蘇昌誌看來,這是林辰暮對自己**裸的輕視和挑釁,心裏就恨得咬牙切齒的。


    官場裏,細節是很重要的,林辰暮對自己的態度,很快就能讓高新區的大小幹部解讀出許多內容來,或許今天這場會下來,大街小巷都知,自己這個副主任是不受待見的。


    可他有些悲哀的發現,不論他如何憤然不平,也於事無補。在尚不具備左右時局實力的情況下,隱忍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蘇昌誌的辦公室也在五樓,格局和林辰暮的辦公室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就是稍微小了點,或許這也是當初修建時,為了凸顯一把手的獨一無二和絕對權威吧。


    以前這間辦公室是袁浩的,袁浩被雙規之後,這間辦公室就一直空著,直到蘇昌誌要來了,張永立來請示林辰暮,看是否要重新換一間辦公室,或是重新裝修?畢竟袁浩結局不大好,而官場裏許多人都會有類似的忌諱。


    倘若是袁主任高升了還好辦,大家可以沾粘喜氣,可偏偏是倒了大黴,那也就意味著,在許多人心目中,但凡和袁主任沾惹上關係的東西,都不太吉利,辦公室就更是如此了,即便非要入住,那重新裝修,改改風水也是必不可少的。


    嚴格來說黨員都應該是無神論者,他們信奉的是辯證唯物主義,可偏偏在實際生活中,去廟裏燒香的大多都是政府官員。不能不說這是一種悲哀。


    說實話,林辰暮很厭惡這種浪費行為,可這在官場卻已然是一種不成的規則了,他即便再有意見,也不得不睜隻眼閉隻眼,否則要是讓別人覺得自己小肚雞腸,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冷落和詛咒蘇昌誌,那就不好了。


    鬥爭或許是必不可少的,但一些無謂的鬥爭,還是能免則免。


    蘇昌誌剛迴到辦公室,張永立就敲門進來了,將兩把鑰匙放在蘇昌誌麵前,低眉順目地說:蘇主任,這是住處和配車的鑰匙,還有為物色的司機名單,看中了哪一位,我就安排他過來見見?


    蘇昌誌隻是很隨意地瞟了一眼,就笑著說:嗬嗬,張主任,這些人我都不太熟悉,還是直接安排就是了。


    那好,這個裴錫安是部隊退伍迴來的,有駕齡十三年,從來沒有任何違章和擦掛記錄。張永立就從一疊資料裏抽出一張來,遞給蘇昌誌。


    那行,就他吧,麻煩張主任了。蘇昌誌當然知,不論是司機還是秘書,都是領導身邊的貼己人,往往最後會和領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於自己這個新紮主任來說,自然要挑選信得過的,免得身邊安上一個定時炸彈,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別人的眼睛。


    不過他初來乍到,這些人的底細都不了解,完全就是盲人騎瞎馬,選誰對他來說都沒什麽區別。隻要平日裏多加小心些,日後有了合適的人選再重新調整也不遲。


    第一百五十五章班底


    按規定不能配備專職秘書,不過辦公室每天會有人輪流到蘇主任這裏來幫忙打打下手跑跑腿,有什麽事情,蘇主任就吩咐們好了,也可以直接給打電話。


    嗯,辛苦張主任了。


    這些都是應該做的。張永立笑著的道,態度很是恭謹客氣,讓人看不出半點異色來:蘇主任你看還有什麽吩咐嗎?如果沒有的話,就去忙了。


    那行,張主任你先去忙吧,有事再給你打電話。蘇昌誌也很客氣地的道,臉上笑嗬嗬的。不過張永立剛出了辦公室,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整個辦公室,就像是轉眼間就從陽光明媚的春天驟然變成了寒風凜冽的冬季。


    來武溪之前,蘇昌誌就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可怎麽也沒想到,這剛上任的第一天就如此不順心。林辰暮給自己甩臉色那還好的,畢竟是高新區的一把手,在首都也認識些二不掛五的公子哥。可這麽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都明目張膽地往自己眼裏揉沙子,這就讓有些難以接受了。


    可自己還能怎麽辦?和大吵一架還是大打一架,讓別人看笑話?為今之計,也隻有暫時咽下這口窩囊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有的是機會。


    到洗漱間去洗了個冷水臉,蘇昌誌剛坐迴寬大柔軟的辦公椅上,準備給家裏打個電話報平安,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說話的時候,蘇昌誌頓時就坐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領導就應該有領導的風範和架勢,剛來,現在所急需的就是如何盡快樹立起自己的權威。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了,一個斯斯,帶著副眼鏡的年輕男子就怯怯地走了進來。年齡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瘦瘦弱弱的,臉上還長了幾個彰顯青春活力的痘痘,看起來就像是大學裏剛畢業的學生。


    蘇,蘇主任,,叫徐晨光,是,是辦公室的,張,張主任讓過來男子或許是沒怎麽接觸過領導,整個人顯得很是拘束緊張,臉紅紅的,的話也結結巴巴,甚至額頭上都冒出些汗來。


    蘇昌誌不由就皺了皺眉頭,自己剛來,原本就不了解情況,派這麽一個連話都抖不利落的人來,豈不什麽都一問三不知?那自己還怎麽盡快著手工作?


    在看來,這無非就是林辰暮及其走狗爪牙的伎倆,想給自己製造各種各樣的麻煩和阻礙,可自己又豈是那麽容易被嚇到的?們越是如此處心居慮,自己就越是應該淡定應對。


    想到這裏,蘇昌誌臉上擠出盡可能和煦親切的笑容,對徐晨光的道:小徐啊,嗬嗬,別緊張,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來,先坐下喝杯茶,咱們聊聊?


    徐晨光何曾接觸過如此平易近人的領導?很是感動和興奮,卻又有些緊張的搓著手,不敢坐,就結結巴巴道:不,不了,還,還是站著好,好了


    蘇昌誌也就不再堅持了,摸出一根煙來塞進嘴裏,可等了片刻也不見徐晨光殷勤來替自己把火點上,不由就搖了搖頭,自己拿起桌上的火機點上,又深深吸了一口,才問道:小徐啊,你來管委會多長時間啦?


    三,三個月


    什麽學校畢業的啊?


    首都大學


    哦?蘇昌誌一聽不由就有些驚訝了,首都大學,那可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大學,人才濟濟,不少畢業生現如今都是各個行業的佼佼者,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說話都不利落的徐晨光,居然是首都大學的畢業的,不由就收斂起了幾分小覷之心。


    聊了幾句家常後,徐晨光也漸漸鬆弛了下來,說話倒也不結巴了,也不僅僅隻是機械式地迴答問題,在談及首都的風土人情時,也不時提出些自己的看法,倒和蘇昌誌有問有答起來。


    小徐啊,你們在辦公室一般都忙些什麽啊?


    都是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卻忙得不可開交。聽你們說,以前辦公室工作很輕鬆好玩的,可自從林辰暮來了之後,工作量就增大了好幾倍,有時候為了趕進度,還熬更守夜的。就拿過段時間和英特爾公司簽約的事情來說吧,光是合約本,就要雙方經過許多次的磋商,甚至有時候就為了一個用詞匯,都要來迴折騰好幾天。


    嗬嗬,那確實很辛苦,不過既然這麽忙,那怎麽還抽得出人來到各個領導這裏來幫忙?


    其實也不是經常都去,比如像林書記和唐主任都有特定的人員負責,而時書記,則是習慣了什麽事都自己動手。張主任是擔心蘇主任您剛來,對情況還不太了解,所以徐晨光就老老實實地說道。


    蘇昌誌微微點頭,心裏卻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不是都不配專職秘書嗎?怎麽林辰暮和唐凝就有特定的人員,到了自己這裏,卻要辦公室輪流派人?尤其派來的第一個居然還是剛到管委會不到三個月的新丁?不給自己添亂就不錯了,能幫什麽忙?


    說到底,還是要有屬於自己的班底才行,要不然啊,想做點什麽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為領導者,即便自己的位置再高,可沒有強有力的班底,也就像是沒有根基的空中樓閣一樣隨時都有轟然坍塌的可能。就拿省長常宏然來說,當初隻身進西陘,倘若沒有以樂黃高速為契機,通過一係列人事調整,在合適的位置上放上了自己的人,也不足以確保自己如今和省委書記曾誌亦分庭抗爭,將自己的執政理念順利地推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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